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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們都暗暗驚嘆,同時也無不惋惜,這位睿王爺要是有一雙明目,該是何等風(fēng)華絕代,更何況還貴為王爺,簡直完美無雙??梢娙颂昝懒死咸煲捕?。 很快賓客們對王爺新郎官的盛贊更上一層,原因蕭家?guī)讉€妹控舅爺對他毫不客氣的設(shè)卡。 第一關(guān)是曾為探花的大舅爺蕭霖,斯文儒雅的出了一對子。此上聯(lián)看似平平卻暗藏玄機,把做王爺助力的幾個大才子全都悶倒。最后倒是睿王爺思索片刻,自己對了個相當(dāng)不錯的下聯(lián),贏來一片喝彩,成功通過第一關(guān)。 第二關(guān)的二舅子蕭霆簡單粗暴,不說別的打一架就成。他兩個曾有過多次切磋,可都是在李佑熙雙目無疾時。所以為了公平起見,蕭霆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李佑熙毫不遲疑去掉新郎外袍,和二舅子戰(zhàn)到一處。讓眾人再次震驚的是,睿王爺?shù)墓Ψ蚓尤徊惠攽?zhàn)場洗禮過的將軍,而且外行人看不出來,因為眼盲已經(jīng)習(xí)慣盲打的李佑熙比蕭霆還略勝一籌。 這一關(guān)讓眾人的惋惜更盛,可惜了這個文武全才的睿王爺!蕭霆也是心服口服。 剛順利過了第二關(guān)的李佑熙,聽到一個大嗓門的人給他見禮。李佑熙微微側(cè)頭,溫言道:“四舅兄不必多禮!” 蕭雷心道:耳朵還挺靈,這么多年沒交集,居然還記得我的聲音。不過眉眉有交代,我可只為meimei著想。 于是蕭雷哈哈一笑,贊王爺好耳力后,還是毫不客氣的擺出第三關(guān)。 蕭雷手里有四個荷包,其中有一個是他堂妹親手做的。他說如果李佑熙能猜對就送給他了,如果猜錯那就呵呵了。 下聘時,蕭姝需有回禮送夫家,其中就有給王爺夫君親手做的荷包,如果男方在意重視,新郎肯定對新娘的手藝有印象。難的是睿王爺眼盲,這一關(guān)在外人眼里就有點近乎刁難了。 誰知李佑熙微微一笑,傾倒眾人后,才道:“請四舅兄盡管拋過來就是。” 蕭雷也不客氣,連續(xù)拋過兩個,其中一個還使壞拋偏了些。 卻見李佑熙身手敏捷,身姿飄逸的一手一個準(zhǔn)確的接住,只在鼻尖輕輕一拂,就反手拋回蕭雷發(fā)聲的方向。然后肯定的說:“這兩個都不是我家王妃做的!” 眾人驚看向蕭雷,蕭雷正被他那個我家王妃酸得嘬牙花子,也不給眾人解惑,又向李佑熙連發(fā)兩個。 李佑熙接到第三個時,沒有再丟還蕭雷。而是對著蕭雷的方向意味深長的一笑,語含深意的說:“接到這個荷包,以后我用的荷包就全是我家王妃做的了!至于四舅兄,以后可就再也沒有了!” 蕭雷被徹底一擊悶,心里恨恨道:小肚雞腸!那么多年的事還記著報復(fù)回去! 喜屋里聽到李佑熙剛才說的前半句話,蕭姝嫣然一笑,讓娘親替她蓋上蓋頭。 睿王爺像普通新姑爺一樣,帶著自己的新娘一起拜別岳父母,向二老承諾會一生善待自己的妻子。然后由蕭霖把蕭姝背出家門,李佑熙一路緊隨,直至新娘子被送上花轎。 然而正當(dāng)司儀要喊起轎時,卻被新郎睿王爺制止住,他做了個手勢,幾個護衛(wèi)呼啦啦圍在花轎和他左右,警惕的看著四下,就等王爺一聲令下。 只聽他家王爺溫柔小意的輕喚:“眉眉?是你么?” 眾護衛(wèi)有點懵:王爺這是鬧那樣?剛才那個手勢不是有情況需要戒備的意思么?難道王妃有假? 這時聽到轎里低低的嗯了一聲。馬上李佑熙又問:“是眉眉么?” 停了一會兒,轎里終于又嗯了一聲。 不說李佑熙的護衛(wèi)們心里如何崩潰,就說被擋在外面不知情的人們,都有些傻眼,新郎官這是怎么回事?圍著花轎不讓走,莫非要悔婚?連一向穩(wěn)重不形于色的蕭霖都微微皺了皺眉。 轎里的蕭姝本來因為不舍父母等等因素,弄得心思繁亂,忽然聽李佑熙在轎外喚她,雖然外面鼓樂聲聲人生鼎沸,可她依然聽得很清楚。 蕭姝也顧不得再想別的,心里嘀咕:李小七這是啥意思?娘親說掀蓋頭之前不讓說話,他問我,我也是不能回答的,所以就低低回了個嗯。 等聽他再喚,蕭姝有點惱:非逼我破戒是不?但是忍了忍后還是回了他一個嗯。 哪知李佑熙又在外面問了第三遍:“眉眉!真的是你么?” 蕭姝再也忍不住,回他:呸! 轎外的李佑熙卻被這一聲呸,啐得滿臉桃花開:只有自己的小丫頭才敢這么對自己,也就是說,轎里真的是自己等了盼了九世的愛人!! 圍在周圍的眾護衛(wèi)想集體自殘:王爺您,您也太…… 于是眾人散去,睿王爺滿面春風(fēng)的上馬,還吩咐司儀快點。司儀心里腹誹,嘴上卻立即高喊:“吉時到,起轎!” 喜樂聲再次高起,睿王妃乘坐的豪華大花轎穩(wěn)穩(wěn)離地,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猶如紅色的長龍蜿蜒去向皇宮方向。 丟下身后一干吃瓜群眾滿腦門的問號:睿王爺之前在花轎邊得了什么靈丹妙藥?使得他上馬后姿容更盛,簡直渾身發(fā)光。 睿王爺?shù)淖o衛(wèi)們不敢公諸于口的標(biāo)準(zhǔn)答案:睿王妃的香唾。 路旁一家酒樓的窗戶前,站著一名偉岸的男子,手里端著酒杯,默默看著睿王妃的花轎由遠及近,經(jīng)過身旁再遠去,直至芳影無蹤。良久他才收回目光,把杯中冷酒一飲而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