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
定安伯吩咐她準備三媒六聘事宜。 又讓二房夫人陳氏趕往京城給周家女插釵。 雖然時間緊,可程序一步也不能差。 這是那個兔崽子信里強調(diào)的。 周家這里楊毅走后,第二天也全都回城了。 姝眉此時才明白了,楊毅為啥那么快打一槍換了一個地方,人家是要公開要名分了。 她們回城第二天,陳氏就上門插釵來了。 周家這次也沒猶豫,欲結(jié)兩姓之好的第一步完美收工。 隔天上都的周家大奶奶和正在那里做客的四爺兩口子也都趕了過來,正趕上楊家送小定禮。 楊家的小定禮還真不含糊,豐厚程度比之當年周霖之于張家女毫不遜色。 看得一旁的薛氏眼紅不已,酸吧溜丟的對大嫂說:“楊家真是行伍之家,不過是個小定,就弄得這么沸沸揚揚的。人家書香門第肯定不這樣招搖!” 周大奶奶笑而未接,轉(zhuǎn)而淡淡一句:“想來咱家小五(薛氏之女還未起名)將來也差不了?!?/br> 薛氏暗暗撇撇嘴:不就是三房當官的多么?至于這么避諱么?再說三大伯都被罷官了,還得意啥? 楊家高調(diào)的何止小定禮,更是特意請姝安的婆祖母王老太太做大媒。 王老太太出身名門,嫁的赫赫有名的書香門第,關(guān)鍵還是子孫滿堂的全福之人。一般人請不動。 定安伯那是何等皮厚之人,再加上陳峰和姝安的面子,老太太便欣然同意了。 雖然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顯貴和熱鬧,可楊家這么大陣仗還是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首先咱們得先說皇帝陛下。 人家是一國的大Boss,想知道什么還不是小輕松。 不過這次對周楊兩家高調(diào)訂親,他并沒動氣。 首先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寶貝老兒子已經(jīng)對周家女丟開手了,誰年少時沒點兒小輕狂小風(fēng)流呃? 近半年兒子雖老是扎在大營,沒乖乖在自己身邊盡孝,可是這是兒子長大了的表現(xiàn)。 兒子都不在乎了,他老人家也就懶得和那不知眉眼高低的兩家計較了。 不過皇上又笑罵一句:“定安伯那個老滑頭這次倒是干了件不圓滑的事兒!可見子孫都是債!” 他哪知道他和定安伯其實都是被子孫蒙騙的家長。 他的老兒子不是丟開手了,而是情根深種后的情怯。 而且還會了掩飾行蹤,最近李佑熙去姝眉家的莊子口徘徊,他就狡猾的遣開父皇的暗衛(wèi),帶了太子哥哥給的,太子一定會替弟弟遮掩。 所以就算是全國最大的boss,也架不住手下人聯(lián)合起來的隱瞞。 至于定安伯就更是被孫子坑了一溜胡同,還以為自己是趁火打劫,在那爽歪歪呢。 一時興起的皇上把又借口述職,賴皮賴臉回京辦私活的定安伯招來。 想看看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因為這個老滑頭雖然是行伍人,言行舉止貌似粗魯,其實jian滑的很,從不悖逆皇家。 要不自己也不會那么給他臉。 這次難道是周家那個小丫頭給他施了妖法? 想到這兒,皇上哼了一聲,真要是那樣影響大,周家那個小丫頭還真留不得。 定安伯幾乎一路小跑,呼哧帶喘的跪倒皇帝面前。 看他跪在那兒,還夸張的大喘氣,皇帝嗤了聲:“少給朕裝!你一年回兩次京城,說什么述職,你述得哪門子職?假公濟私該當何罪?” 定安伯老臉一紅,立馬梆梆給皇帝磕上響頭。 也不為自己辯解,只求皇上開恩,憐他護犢之情。 再不原諒他,多說幾遍的他就要有老淚縱橫的架勢。 皇帝又嗤:“你孫子有父有母,用得著你護犢?” 定安伯馬上:“叩請陛下明鑒,老臣那二兒子和兒媳---唉!老臣就厚顏揚家丑了,那夫妻兩實在是委屈了我那出息孫子,那小子完全是老臣一手帶大的。 他都二十好幾了,連個媳婦都沒有。 因和周家有舊恩,才死活認定周家女。 二房就他一根獨苗,到如今還未開枝散葉,陛下您說老臣~” 抽了下鼻子接著:“老臣能不心焦么?情急失常才有違圣恩,還請陛下重重責罰!” 定安伯這一通話讓皇帝自作多情了,他以為定安伯是在解釋明知周家那丫頭被皇室看中還敢定親的原因。 心里那股子遷怒也就煙消云散了。 其實定安伯就那么一說,他被孫子坑得壓根不知道皇帝到底惱他的啥。 他用盡招數(shù)只為堵住皇帝要責罰他的假公濟私。 所以誤會恰到好處的產(chǎn)生才會花好月圓。 皇帝被定安伯這番唱念做打忽悠住了。 他就說么,定安伯一向忠君還圓滑,哪里會像那些書呆子那么沒眼力見。 心情一爽,皇帝大手一揮:“起來吧!一把年紀看你那個出息勁兒,堂堂一個伯爺,連一個小小的周家還搞不定! 回去就說朕說的,周家女過了及笈禮就嫁過楊家吧!” 皇帝心道:早早嫁了,省得勾三搭四禍害人! 他哪里知道他的金口玉言,永遠絕了他老兒子擁有摯愛的可能,成為窮其一生無法磨去的傷痛。 定安伯那兒簡直是喜從天降。 他可知道他孫子為這小媳婦不能早早嫁有多打饑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