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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眉的火轟得竄上腦門, 彎腰脫鞋,轉(zhuǎn)身瞄準, 一氣呵成地砸向那個白衣勝雪。 那少年萬沒想到姝眉會這么干,行動還這么快。 雖然本能的用扇子撥開,可身上也被甩了不少泥點,那把象牙扇子更是慘不忍睹。 他不禁大怒,幾步?jīng)_到姝眉面前。 姝眉砸出鞋的一剎那,后悔了:這可不是人人平等的前世,看這少年穿衣打扮、通身氣派,家勢必是不凡。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就算大伯父也是官身,可得罪不起的人也多得是。 等看到少年怒氣沖天的沖過來,姝眉倒是不怕了,怕也于事無補。 于是她是雙手叉腰,兩只杏眼噴著怒火,毫無懼色的瞪著他: 小樣兒的!我看你個大男人怎么打女孩子! 少女白皙的小臉迎著夕陽的光輝,和眼里的火焰一樣絢麗奪目。 面上毫無懼色的和他對峙,腳下卻一只有穿鞋,一只只著雪白襪子, 站在濕涼的石板路上,可愛,可憐,還有點可笑。 而此時的少年,不知道這一幕將成為他一生無數(shù)次夢里夢外的魔。 少年蓬勃的怒火突然全消, 嘟囔了句:“好男不和女斗,本小爺不和你個丫頭片子計較!” 假裝不經(jīng)意掃了一眼小姑娘只著白襪子的小腳,正可憐兮兮踩在冰冷的石板上。 他忽覺有點冷,轉(zhuǎn)身就走。 姝眉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接下尋思自己這付慘狀怎么回去? 丟了一只鞋,還劃破霽哥兒的衣服都怎么和二哥解釋。 正躊躇間,那白衣少年又折身返回,用折扇挑著一只鞋,正是姝眉丟出去的“武器”。 一臉嫌棄的,遠遠向姝眉一丟: “本小爺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否則萬一你凍個好歹,賴上我可不行。” 剛要出口的道謝咕咚咽回去,姝眉:那就不謝了,這是你這個熊孩子應(yīng)該做的。 撿起鞋,背過身,簡單收拾下穿好。 起身要走,又不知為何回頭看了一眼, 見那白衣少年正一臉玩味的打量她,遂給了他一白眼:“不懂非禮勿視么?” 少年挑挑眉沒回嘴。 姝眉這時才看清他裝仙兒的雪白錦衣上的點點泥。 她一直認為潔癖般整一身白的人,不是真仙就是假仙兒,而且多數(shù)是假仙兒。 現(xiàn)在他這副樣子就算真仙也成rou絲了。 越想越可樂,她哈得就笑出了聲。 看著她在夕陽余暉映照下,越發(fā)粲然的如花笑顏,少年心里一懵,脫口而出: “反正小爺都看了,你要是賴上我,小爺認了就是?!?/br> 我去! 姝眉搭拉下笑臉,撇撇嘴: 好像你多招人稀罕似的! 話沖口而出,正多少有些后悔的少年一見,又惱了: “臭丫頭!看你那沒丁點兒女孩樣兒!還敢嫌棄小爺怎地?” 姝眉收起表情,敷衍一拱手:“謝小爺您青眼,恕小的沒福消受!告辭!” 轉(zhuǎn)身小跑向小橋。 少年心里一急,不甘的追過來,氣急敗壞的: “跟了小爺還委屈你了怎地?你可知小爺是誰?” 姝眉腳步稍頓,跟了小爺? 她側(cè)身斜眼:“妾?” 看著她那刁鉆的小模樣兒,少年再次沒經(jīng)思考,壓低了聲: “爺?shù)恼?,不是爺一個人能說了算的,雖不是正妻,爺?shù)綍r多疼你就是了!” 姝眉骨子里對妾的痛恨和排斥一下子被他全激出來,卻沖他甜甜一笑: “你離近點兒,我沒聽清。” 看少年欣喜的靠近,還沒來得及再說一遍, 姝眉轉(zhuǎn)身,彎起手肘用足了氣力,狠狠的往他肚子上一搗。 猝不及防的少年一聲痛呼,彎腰捂肚,手里裝風(fēng)雅的折扇啪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姝眉迅速的跳開,跑到比較安全的距離, 才回頭,譏諷道:“小爺!你還是自己好好疼自己吧!” 然后風(fēng)一般跑進廟門。 急轉(zhuǎn)后,沒敢沿原來的小路回去,怕被惱羞成怒的少年追上連累家人。 拐了好幾個彎,確信沒人追上,才轉(zhuǎn)回來時的路。 可等到了自家暫住的小院后墻處,姝眉有些頭疼。 來時是二哥把她背出來的,他那身武功背著她竄這小矮墻,不說如履平地那也是小輕松,可換成姝眉一個人難度就大了。 腦筋急轉(zhuǎn)間,聽見院內(nèi)有些響動。 糟了!該不是娘親派人喊她吃晚飯了吧? 萬一麥香不會拖延可就慘了! 正想不管不顧自己爬墻,忽一大手從后面捂住她的嘴, 完了!熊孩子追過來了! 腳抬起來,正想狠狠踩下去,身子卻騰空被人夾起來。 一股熱氣吹在耳邊:“莫怕!是我!” 艱難回頭,原來是一身玄衣的楊毅! 姝眉身子一下放松: 還好不是外人。 忽轉(zhuǎn)念:不對!楊毅也是外人! 又要掙扎,耳邊的熱氣又到:“你不怕被院里的人發(fā)現(xiàn)?還是你自己能進院子?” 被掐到要害的姝眉老實了。 楊毅夾著她,選了個方便處飛身上墻。 姝眉覺得自己就跟他夾的一個小雞仔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