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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個響指,溫暖的紅色使李染生笑了。 蘋蘋還是很關(guān)心哥哥的。 盡管遲蘋果改善了屋內(nèi)溫度,小侍女卻沒有絲毫感恩,反而無比恐懼。 同樣是女的,為什么你可以點火? 你還是人嗎? 其實外面更冷,只是屋子里猛地降溫令人不適應(yīng),更何況二皇子殿下與小侍女的穿著相對單薄。 楊瑞霖抬頭,注視結(jié)冰的墻面。 哪怕面前的嚴淡人不過是毛頭小兒,楊瑞霖要跟皇家硬來還是要考慮一下的。 他能殺眼前的小皇子,能殺許許多多的侍衛(wèi),卻終究只是一個人,更會連累蘋和遲冉。 況且,他也不想自己殘忍的一面嚇壞蘋。 這不是他所希望的。 楊瑞霖附身表示謙卑,道:“殿下,您希望讓蘋果為你做什么?” 左使李染生感到意外,師父居然松口了? 同樣意外的是遲蘋果,畢竟楊先生的木元神不是一般的厲害,她不覺得楊瑞霖會因為小小的冰霜妥協(xié)。 興許是楊先生另有打算,不想暴露自己的元神。 發(fā)覺面前的家伙有所收斂,嚴淡人瞧瞧遲蘋果,意思是你愿不愿意,愿意就吱個聲。 遲蘋果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你呢,給我當(dāng)個小侍女,關(guān)鍵時候露一手,吃好喝好,穿的比她好?!眹赖酥钢改懬拥男∈膛?,說話相當(dāng)客氣。 楊瑞霖表現(xiàn)出的氣場,使得善于察言觀色的二皇子殿下心生警惕。 萬一楊瑞霖是個武林高手,一不做二不休弄死嚴淡人,嚴淡人縱使有幾千侍衛(wèi),也不能恰到好處地阻止近在眼前的楊瑞霖。 怕不怕死是一回事,死的值不值得是另一回事。 嚴淡人裝二丫頭十幾年了。朝廷黑,后宮黑,父子不是父子,母子不是母子,兄弟天天想著怎么玩死對方,要是隨隨便便死在這天寒地凍且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怕是得詐尸。 總而言之,該客氣就得客氣。 嚴淡人朝遲蘋果眨眨眼。 遲蘋果后退一步。 哥哥李染生既然把自己帶來,又始終不言語,就說明他是存了讓她入光義會的心思。而楊先生方才問了嚴淡人,現(xiàn)在變相默許,應(yīng)該是讓她答應(yīng)的。 “我應(yīng)該稱呼你什么?”遲蘋果問道。 “二殿下或者殿下,我更喜歡殿下?!?/br> 遲蘋果并不在意一句兩句的應(yīng)和:“殿下?!?/br> “哎,殿下在這?!?/br> 楊瑞霖突然有點后悔。 李染生臉色變得難看。 但他倆的不高興,被嚴淡人忽略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倆不說話是默認,別說四匹馬,八匹馬都別想回來。 嚴淡人大聲喊道:“左右!” 屋頂上的怪人動了動耳朵。 冰墻應(yīng)聲碎裂。 順著堆積的碎冰塊,李染生與遲蘋果看見了門外包圍他們的士兵。 士兵們紛紛舉起長槍,齊刷刷地指著他們。 楊瑞霖沒有回頭,灰衣衣角被風(fēng)吹動,他哈了一聲,胸脯恢復(fù)了正常的起伏。 第六十一章 舵主 察覺嚴淡人起身走向屋外,小侍女嘴唇顫抖著,抱一件繡了金絲的白色外衣,問道:“殿下,您的衣服?” 聽見小侍女隱含恐懼的聲音,嚴淡人側(cè)目看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開口,卻是對著遲蘋果說的:“本殿下,覺得冷了?!?/br> 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楊瑞霖,楊瑞霖倒是面色冷淡沒有任何反應(yīng),嚴淡人朝遲蘋果招招手。 遲蘋果領(lǐng)會了什么,她走到小侍女身旁,伸手示意小侍女把衣服遞過來。 小侍女怔怔地看著二皇子殿下裸露的雙腳,懷里是他質(zhì)感細膩的外衣,白的不染凡塵。 “二殿下,奴婢……” 遲蘋果從小侍女懷里拿過衣服,小侍女說了半天“奴婢”,終究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嚴淡人踩上鞋子,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叱鋈ィ骸皣@里做什么?散了,都散了!你,還不走……” 舉著長槍的侍衛(wèi)們聽了二皇子殿下一如既往的閑散語氣,確定他四肢健全且沒有被人占便宜后,默默地退下,只是在不遠處巡視。 “左右,哪去了?” 嚴淡人口中的“左右”從屋頂跳下來,腳底擦滑險些啃雪。 勉強穩(wěn)住,左右拍拍身上的雪,行了一禮,道:“殿下?!?/br> “來的正、正好,”由于遲蘋果還在等小侍女把衣服給自己,嚴淡人已經(jīng)動的打哆嗦了,吸了洗鼻涕,他正色,“給你介紹,我新招的侍、侍女?!?/br> 遲蘋果覺得自己似乎應(yīng)該出場了,于是走近了,站好,并沒有其他動作。 她不懂規(guī)矩。 哥哥從未教過她該怎么面對皇子。 穿的相當(dāng)單薄卻十分好看的嚴淡人繼續(xù)哆嗦:“衣、衣服?!?/br> 遲蘋果把衣服遞給嚴淡人,嚴淡人本來是伸開胳膊,習(xí)慣性地等別人給他穿,但看看木呆呆的遲蘋果和大眼瞪小眼的楊瑞霖李染生,便也懶得與她一個小丫頭計較什么了。 左右用白布蒙著口鼻,一雙細長的眼睛打量遲蘋果。 左右記得遲蘋果,那個放火燒屋的本事非常低劣的火元神刺客,不過她的資質(zhì)倒是不錯。 為了表達友好,左右朝遲蘋果扔了一個雪球,砸在肩膀上,遲蘋果一動不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