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事情和問題（中下）

    不知過了多久之后。

    “咻！”“噼啪！”

    希茵斯扔下已經(jīng)折斷了的藤條：“……質(zhì)量還不錯，還算能夠讓你長記性的程度?！币贿吺鞘畮赘蹟嗔说奶贄l。

    “感……感謝……長姐大人……懲……懲罰。”希菲的聲音已經(jīng)很微弱了，但她只能用盡全部的精神去盡量清楚地說出尊敬的話來。

    因?yàn)槿绻娴陌凑占易逡?guī)矩來說，她或許就死了。所以，希茵斯是給她開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后門。

    地上的藤條根根都是鮮紅色的，至于希菲的屁股，還是不要描述了。

    希茵斯伸手，奇異的光芒一閃：“這是自愈能力一周的封印，給我好好記住這次教訓(xùn)……我已經(jīng)很寬容你了?！?/br>
    “是……是。”希菲忙不迭回答道。

    “現(xiàn)在給我回去，我自己跟希思麗說接下來的事情，限你兩分鐘之內(nèi)從這里消失，明天傍晚我如果沒有在家族的會廳看到你，你知道會怎么樣?！毕Ｒ鹚罐D(zhuǎn)過身，不再看希菲。

    希菲咬著牙站了起來，極為快速地兇狠地看了一眼希思麗，然后被希茵斯反手一掌再次打翻在地上：“怎么？你想報(bào)復(fù)我的meimei么?。俊?/br>
    希菲知道自己這輩子可能都沒辦法跟希思麗有任何的交集了，除非她想死的難看一些?；琶Φ厝讨ü蓚鱽淼膭⊥垂蛳轮x了罪。

    “你還有一分鐘，”希茵斯朝希思麗揮揮手，兩人走進(jìn)屋去，屋外希菲艱難地召喚出夜族的翅膀飛走。

    “長姐大人……嗚嗚……嗚哇啊啊啊——”確保令人厭惡的氣息終于再不可尋，希思麗轉(zhuǎn)過身來抱住了比她足足高上一個半頭的希茵斯，哭了起來。陷入危險(xiǎn)的絕望和jiejie的保護(hù)，一時間巨大的反差故事終于結(jié)束，緊繃著的精神總算是安穩(wěn)了下來。

    “好了好了，麗麗（Rily，希茵斯對希思麗的昵稱），沒事了，沒事了，已經(jīng)安全了。”希茵斯靜靜抱住希思麗，伸手去摸希思麗的頭，但是被躲開了。

    “唔?！毕Ｒ鹚广读艘幌?，然后有些悻悻地把手重新環(huán)在希思麗的肩上。

    “為什么……不是已經(jīng)不再管我了嗎，為什么希菲那個混蛋會回來找我，為什么長姐大人又會來救我，我不想見到你們……我不想再想起來……嗚嗚……嗚啊啊——長姐大人——”希思麗抽噎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

    “……在jiejie這里，希思麗永遠(yuǎn)都是小meimei，jiejie會一直保護(hù)你的?！毕Ｒ鹚挂膊恢涝撜f些什么，畢竟，多年不曾見面的小妹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再會，一時有些不知所言。

    “長姐大人……你走啊……我不想見到你……為什么……為什么……快要兩百年了，又讓我見到長姐大人……”

    希思麗說著出乎意料的任性的話，但手臂絲毫不見放松，仿佛要把自己緊緊黏在希茵斯的身上一般，緊緊地抱著希茵斯。

    ……數(shù)百年以前，情竇初開的希思麗，朝著當(dāng)時家族里最優(yōu)秀的姑娘，也就是希茵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希茵斯并不能理解這種女孩子之間的愛情，以姐妹的關(guān)系為由，拒絕了希思麗。

    后來在一百多年以前，希思麗已經(jīng)離開家了數(shù)百年的時候，希茵斯給希思麗發(fā)來了請柬——是自己的婚禮。

    從那以后，希思麗再也沒有跟希茵斯聯(lián)絡(luò)過。

    這是完全沒有開頭的苦澀的初戀……希茵斯也并不知道該怎么處理自己與這個奇特的meimei的關(guān)系，只能更好地盡到一個長姐的職責(zé)，為希思麗攔下了許多家族里的麻煩。

    ……但有什么事情會比meimei的眼淚更加重要呢？

    沒有。所以希茵斯什么也沒說，只是緊緊抱著闊別將近兩百年的meimei。

    許久。

    “長姐大人，失態(tài)?！毕Ｋ见惖氖植辉儆昧Γ曇綦m然帶著鼻音，也差不多冷靜了下來。希茵斯也適時地放開了手，希思麗向后退了一步跪下：“參見長姐大人，不知長姐大人來此，有失遠(yuǎn)迎?！?/br>
    ……心中有種很酸楚的感覺，希茵斯意識到，自己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話，就真的要永遠(yuǎn)與自己當(dāng)初最疼愛的小meimei有著無法逾越的隔閡了。

    “麗麗……我們兩個人而已，不用這樣。”希茵斯向前一步，想要扶起希思麗，然而希思麗把身子伏得更低了。

    “長姐大人……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能失了禮節(jié)，這是您當(dāng)初教給我的。”希思麗的聲音已經(jīng)完全變回了平時的女爵一樣的風(fēng)度，平靜的，沉穩(wěn)而游刃有余。

    “……在我面前……不用這樣?！毕Ｒ鹚雇蝗灰庾R到剛剛的狀態(tài)根本是絕對稀少中的絕對稀少——數(shù)百年了，自己拒絕了當(dāng)初仰慕自己的meimei已經(jīng)數(shù)百年了，meimei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已經(jīng)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夜族了。

    希茵斯清了清嗓子：“……是我沒有事先送來書信，不必自責(zé)，起來吧?！?/br>
    希思麗起身，希茵斯才發(fā)現(xiàn)希思麗的臉頰上依然滿滿地都是淚水。

    ……怎么回事……怎么哭了……說錯了什么嗎？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樣？

    希茵斯一時不知所措了。她一直以來都是管轄著家族里的許許多多大事，與各個夜族的家族來往，與長老院議事，與不同種族的族長，家主談判，安排家族里的人在人類社會里的生活……早就忘了怎么跟小姑娘相處來著……

    難道說自己覺得希思麗已經(jīng)不再是小姑娘也是錯的，那為什么在自己當(dāng)初去扶希思麗起身的時候希思麗表示了拒絕……

    “長姐大人……我已經(jīng)不是那時候的小孩子了?！毕Ｋ见悗Щ乜耷坏穆曇粲猪懫穑伴L姐大人……太遲鈍了?！?/br>
    “我……麗麗，我……”希茵斯看著希思麗，“我……不太懂你說的是什么意思?！?/br>
    “我已經(jīng)……對長姐大人沒有那樣的想法了，我想要……重新來做長姐大人的小meimei?！?/br>
    “……”希茵斯眼眶微微紅了，“當(dāng)初沒有好好跟你講清楚……我也……”

    “以前的事情長姐大人請不要再提了……我已經(jīng)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孩子，”希思麗帶著眼淚笑了，“……再次見到長姐大人，我只是覺得……有長姐大人這樣的jiejie……真的……很幸福。”

    “有家人的感覺，實(shí)在太好了?！?/br>
    “麗麗……”

    “好久不見，jiejie?！?/br>
    叁十、事情和問題（下）

    叁樓，希思麗的書房里。

    “都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還是這么愛撒嬌啊?！?/br>
    希茵斯坐在沙發(fā)山，希思麗斜躺在她的膝上。

    “因?yàn)楹枚嗄隂]見到j(luò)iejie，嘿嘿，”希思麗蹭了蹭希茵斯，“要把這些年的份都補(bǔ)回來。”

    希茵斯伸手撫摸著希思麗的頭發(fā)。

    “麗麗……今天晚上的事情，給你帶來了不愉快的回憶，我來晚了真的很抱歉?！毕Ｒ鹚瓜肓讼脒€是決定把沒說完的東西說了——

    “唔……但jiejie最后還是來了，這就夠了?！毕Ｋ见惏杨^向下轉(zhuǎn)了轉(zhuǎn)，悶聲道。

    “不過……就算希菲再怎么可惡，犯下怎么大的罪行，你也不應(yīng)該因?yàn)樗齺G掉了自己的修養(yǎng)，”希茵斯見希思麗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不再很大了，便繼續(xù)說著，“我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了你說的話……那可不是喬斯杰家的女兒能夠隨便說出的?！?/br>
    希思麗沒有吭聲，自家的長姐有多么注重禮數(shù)自己是明白的，然后也似乎明白自己要被怎么樣了。

    “而且……麗麗，你的力量本身沒有希菲強(qiáng)大，還說出那些話來激怒希菲，這不是自己讓自己陷入危險(xiǎn)之中嗎？”希茵斯的聲音帶上了微微的擔(dān)憂，“……我知道麗麗你非常厭惡希菲，但是至少，希菲也算是喬斯杰家主血脈的次女，不論怎么說……”

    “jiejie要懲罰我嗎？”希思麗轉(zhuǎn)過頭看著希茵斯。

    “唔……是的，因?yàn)槟阋诧@得很沒有教養(yǎng)，這實(shí)在非常失禮。”希茵斯點(diǎn)頭。

    “……jiejie是因?yàn)槲艺f了不恰當(dāng)?shù)脑?，所以要懲罰我，是嗎？”希思麗彎起嘴角，希茵斯對這個表情非常不解，不過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回應(yīng)了希思麗。

    “不論對方是怎樣的人都不應(yīng)該說出那樣粗俗的話來，麗麗。”希茵斯說著，希思麗的笑更加明顯了。

    “麗麗，你在笑什么？”希茵斯皺眉。

    “因?yàn)閖iejie又再幫我改正錯誤了，像回到以前一樣……就算要被jiejie打一頓，也……忍不住幸福的感覺?！毕Ｋ见愓f著，坐了起來，“jiejie要怎么懲罰我？”

    “啊……”看著如今已經(jīng)長成美麗優(yōu)雅的成熟夜族的meimei，希茵斯也有些感慨，但怎么說，失去了修養(yǎng)就是教育的缺失，懲罰當(dāng)然是不可缺少的，不過……是自己的小meimei的話……曾經(jīng)也總是放她一馬呢。

    希茵斯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趴上來，打你叁十下?！?/br>
    “遵命，jiejie?！毕Ｋ见愐庾R到了希茵斯的思考，也明白這是長姐一如當(dāng)年一般對自己的寵溺——能夠趴在長姐大人的膝上受罰，這種事還不如被說成享受。

    希思麗趴在希茵斯的膝上，寬松的睡裙搭在被墊高了的臀部上，顯示出美妙的曲線，一時讓希茵斯有些恍然。

    最小的meimei也都已經(jīng)這么成熟了啊……時間過得真快。

    “好好反省，我要開始了?！毕Ｒ鹚贡M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yán)一些，但實(shí)在沒辦法在希思麗面前放下溫柔，只好作罷。伸手勾住希思麗睡裙的下擺，向上撩了起來。

    “……”就算是很懷念也很溫暖的場景，長姐的巴掌一樣還是是很痛的，這可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希思麗還是有些微微繃住了身體，準(zhǔn)備迎接給自己的“懲罰”。

    白皙圓潤，仿佛糅雜了所有的年輕女性的美感的臀部暴露在眼前，希茵斯竟恍然了半秒，但隨后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干什么——左手按在希思麗的腰上，下了自愈能力的抑制，右手高高的揚(yáng)了起來。

    “啪！”清脆的一響，希思麗有些驚訝于這出乎意料的疼痛……伴著疼痛有一種更明顯的想法在腦海里動蕩著——被jiejie……打屁股了……這句話剛剛顯現(xiàn)出來，便有了一種自己仿佛還是小孩的感覺，讓人有種無法遏制的害羞感。

    希茵斯停了叁秒，讓希思麗消化了左邊臀rou上的痛意，隨后又抬起手，朝著右邊打去。

    “啪！”“唔！”

    希思麗沒忍住痛呼，好吧，這是真的能夠讓人反省的痛感……沒想到原來這會是這么害羞的事情……一時想起被希茵斯鞭打了數(shù)百下的希菲的感受該是多么痛苦，心中又是一陣爽快，但不等高興的情緒彌漫開，左邊的屁股上就傳來了更加犀利的痛感。

    兩次擊打有一部分重迭在了一起，那里的痕跡從淡紅色變成了粉紅色，迭加的痛感讓希思麗意識到，現(xiàn)在果然不是想別的事情的時候……因?yàn)檫@才是第叁下……

    “jiejie，為……為什么會這么痛啊……??！”希思麗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問希茵斯，但話剛說完就后悔了——這是在懲罰自己……懲罰不痛的話還叫懲罰嗎……而且還在受罰的時候隨便說話，放眼整個家族也沒有誰做過這種事情吧?。?/br>
    “你……？”希茵斯被這個問題氣笑了，“看來真的是幾百年沒有好好重新學(xué)過禮儀了，懲罰不痛的話還有什么意義？而且……居然在受罰的時候在并不是我問你的情況下隨便發(fā)言……加罰十下！”

    “！”希思麗大驚，然而再也不敢說什么了——只加罰了十下，各種意義上來說長姐又對自己網(wǎng)開了一面。

    “嗯……嗚嗚嗚……jiejie……”希思麗緊緊抱著希茵斯。

    結(jié)果是在第十六下的時候希思麗忍不住痛感哭了起來……這并不能說希思麗太喪失風(fēng)度或者是沒有忍耐力——因?yàn)閮H僅是四十巴掌，就把希思麗的屁股打出了點(diǎn)點(diǎn)的青紫——可想而知這位嚴(yán)厲的夜族代任家主的巴掌究竟有多厲害。

    希茵斯給希思麗揉著痛處：“……也從來沒有誰受罰之后會抱著處罰人哭的……也從來沒有處罰人會給受罰的家伙揉揉的，這次懲罰太不正式了?！?/br>
    “已經(jīng)很痛了……jiejie下手好重！”希思麗悶悶的鼻音從耳邊傳來，希茵斯半心疼半無奈的伸出閑著的手摸摸希思麗的頭。

    “好好反省了嗎？”希茵斯邊揉著邊問道。

    “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說了很多很不應(yīng)該說的話，”希思麗說著，“……讓長姐大人失了顏面?！?/br>
    希茵斯一愣，然后失笑：“你這家伙……又拿我來抬高你的反省深度……算了算了，今天饒了你了……畢竟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說?！?/br>
    就算屁股還是疼的超級難受，希思麗也明白——長姐和那個可惡至極的二姐是絕對不會在沒有任何原因的情況下來找自己的，此刻希茵斯所說的“更加重要的事情”，想必便是這次來到這里的真正原因。

    “伯父……去世了?！毕Ｒ鹚沟穆曇糇兊贸林仄饋恚斑@次，是叫你回去參加葬禮?！?/br>
    “我知道了。”希思麗明白這件事的重要程度——當(dāng)初父母被吸血鬼獵人伏擊而與那些超強(qiáng)的吸血鬼獵人同歸于盡后，成了孤兒的自家兄弟姐妹便一直是被伯父伯母養(yǎng)大的，在一定程度上，伯父伯母等同于自己的父母，猛然間從長姐口中聽到伯父去世的消息，希思麗有些恍然，一時竟然忘記了疼痛。

    “是得了重病去世的……是我們夜族也沒辦法痊愈的那種絕癥?！毕Ｒ鹚估^續(xù)說著。

    夜族一樣是會生病的，擁有奇異能力和長久壽命以及自愈能力的夜族自然不會患上人類的疾病，與其相應(yīng)的，也有“只有夜族會患上的病”存在，這種強(qiáng)大的生物一旦患上了這種疾病，那么直接等同于死亡，這可能是自然對于這種強(qiáng)大生命唯一的威脅。

    “……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希思麗的聲音冷靜了下來。

    “……不去給你那幾位道個別嗎？”希茵斯笑，“那個人類姑娘，還有你的那位大人。”

    “jiejie你……怎么知道的？”希思麗一愣。

    “早就感覺到了。”希茵斯拍了一下希思麗的頭，“你這里的大事我都知道，一百多年前你跟那位圣修女簽訂契約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我可從來都沒有對你這個小家伙放過心。”

    “……jiejie，我和圣修女……”希思麗大驚，但希茵斯摸著她的頭發(fā)讓她安靜了下來：“好了……那位圣修女不是也挺喜歡你的，我也調(diào)查過了，她不是會泄露我們這邊的事情的人……而且，能喝到圣修女的血，對你只有好處呢，這件事情我就當(dāng)做不存在，你也不要提就好?！?/br>
    “……是?！毕Ｋ见惙畔滦膩?，同時又升起對長姐的感激。

    “還疼得厲害嗎？”希茵斯停下了給希思麗揉揉的手。

    “……嗯，不過已經(jīng)可以忍著了，謝謝jiejie?！毕Ｋ见愓f著，站起身來，“那……請jiejie稍等片刻，我去給她們留張信?！?/br>
    “順便把瑞兒叫起來，這種大事，她也一樣一定要回去?！毕Ｒ鹚拐f道，“動作快一些，我們還要趕回家族去，我就在這里等著你。”

    ……那洛洛就幾乎是一個人留在這里了？嘖……

    希思麗走在樓梯上，有些為難地搓著手指，但這次家族的事情也一定是要回去的，畢竟是相當(dāng)于自己父親一樣的伯父去世……

    把洛洛帶上去怎么樣！

    這個想法剛出現(xiàn)就被希思麗自己否認(rèn)了，是不可能的，在任何方面都完全不可能。

    ……只能這樣了。

    希思麗走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瑞兒跟安潔媞斯還在呼呼大睡，希思麗不禁有些瞬間的安然。

    “起床起床?！毕Ｋ见惻呐娜饍骸！饍核耆且?yàn)轶w力被消耗了……瑞兒在這個時間睡覺就相當(dāng)于人類的睡午覺是一樣的，所以很快就被叫醒了。

    “姑姑大人，怎么了？”瑞兒揉揉眼睛。

    希思麗一面打開衣柜，一面說道：“家族里出了些事情，瑞兒。”

    “家族？”瑞兒一下子清醒過來，“出了什么事？”

    希思麗的動作一頓：“我的……伯父大人，去世了。”

    “！瑞兒明白了，請稍等片刻，姑姑大人，我馬上去收拾行李?！比饍貉杆傧麓玻隽朔块g。

    希思麗換好了禮服，坐在自己的床邊看著安潔媞斯。

    安潔媞斯的睡相還是蠻糟糕的，如同希臘油畫的身體一半都露在了外邊。希思麗無奈地笑笑，給她重新蓋好了被子，隨即從床頭柜子里拿出了紙筆。

    想了想，把筆放了回去，希思麗的眼中閃出光芒，只看到這張紙上也在一瞬閃出了奇異的光，隨即紙上便出現(xiàn)了紅色的造型古怪無法描述的紋路。

    “安潔媞斯大人，我先走了，對不起讓您獨(dú)自待在這里，請先等我兩天吧?！毕Ｋ见惪粗矟崑q斯，歉意地微微欠身。

    楚洛房間。

    “洛洛，我的家族里突然出了些大事，我實(shí)在沒辦法不回去，請你理解?！?/br>
    “你就先待在這里吧，不要自己離開宅邸，每天的起居會有女仆們照料你，不用擔(dān)心，我?guī)滋旌缶蜁貋怼！?/br>
    “把身為客人的你獨(dú)自丟在這里真的非常抱歉，我回來之后會好好補(bǔ)償你的?！?/br>
    “希思麗，留?！?/br>
    希思麗寫完，看了兩遍，然后看向床上熟睡的楚洛。

    這個漫長的夜晚對現(xiàn)在熟睡著的姑娘來說可能就是一場夢的時間就過去了……想到這里，希思麗苦笑著搖搖頭。

    湊近，希思麗撩起楚洛的額發(fā)，輕輕吻了一下楚洛的額頭。

    “暫別，洛洛?！?/br>
    “姑姑大人，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怎么出發(fā)？”希思麗剛出房間，便見到瑞兒拖著箱子站在那里。

    “……行李箱里是什么？”希思麗問。

    “衣服，食物儲備這樣的東西?！比饍赫f。

    “全都不需要，或者說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瑞兒你應(yīng)該穿我曾經(jīng)給你的禮服。”希思麗看著瑞兒，的確，畢竟這孩子從跟了自己生活之后就完全不知道喬斯杰家族是何物，只是聽自己說過而已。

    “是，請稍等，姑姑大人?！比饍哼B忙搬起箱子跑回自己的房間。

    “這就是瑞兒了？喔，真是……成長成了一個很漂亮的孩子呢?！毕Ｒ鹚勾蛄恐饍?，瑞兒穿著一件少女款式的淡藍(lán)色束腰禮裙，卷卷的銀發(fā)被扎了起來，帶著一頂與禮服配套的有著簡單飾物的淡藍(lán)色帽子。

    面前的女人……是誰？

    瑞兒看著門外的與身邊的姑姑大人足足有八分相像的女人，或者說……姑姑大人如果年齡再大一點(diǎn)就會是這個樣子？不對，舉手投足之間無法掩蓋的比自己和姑姑大人都更甚的貴族氣息，還有溫柔與威嚴(yán)同時存在的絕美面容……

    以及一種“超強(qiáng)大”的壓迫感。

    “姑姑大人，這位是……”瑞兒看向希思麗。

    希思麗拍拍瑞兒的肩膀：“這是我的長姐，喬斯杰家族現(xiàn)任家主，希茵斯·喬斯杰?！?/br>
    瑞兒一呆，身體先思考一步的跪了下去：“瑞兒不知是家主大人，禮節(jié)怠慢?！?/br>
    “哦！”希茵斯沒想到瑞兒并沒有先叫自己姑姑而是叫了家主大人，但對于瑞兒這樣懂禮貌的孩子好感度是直接的蹭蹭蹭上升。

    希茵斯贊賞地點(diǎn)頭：“真是個懂禮節(jié)有修養(yǎng)的好孩子，麗麗，瑞兒是你帶大的么？能教出來這樣優(yōu)秀的姑娘，很好?！?/br>
    “謝謝jiejie夸獎?！毕Ｋ见愇⑽⒐?，“但在我沉睡的二十年里，瑞兒一直都是自己在學(xué)習(xí)著，所以，更多還是瑞兒自己的努力呢。”

    “哦，是這樣嗎！”希茵斯看著依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瑞兒，心中更加的喜歡了，“瑞兒，你真是個很棒的小姑娘，好了好了，可以起來了?！?/br>
    瑞兒站起了身，目光仍舊不敢看向希茵斯。

    “不過我更希望，你能叫我希茵斯姑姑呢?！毕Ｒ鹚棺哌^來，隔著帽子摸了摸瑞兒的頭，瑞兒說道：“但……家主大人是家主大人，我……”

    “好了瑞兒，jiejie說可以叫，就我們幾個的時候叫就可以了。”希思麗的聲音又適時的響起來。

    “唔……嗯，希茵斯姑姑?！备惺艿较Ｒ鹚股砩蟻碜杂谕}長輩的親切感，瑞兒叫了一聲。

    “嗯，很好很好……”希茵斯又是一陣欣喜，又看向希思麗：“這可比你小時候懂事多了。”

    “jiejie！”

    “咳咳，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現(xiàn)在出發(fā)的話應(yīng)該能在天亮之前回去，盡快走吧，事不宜遲?！毕Ｒ鹚拐f著，拿出手機(jī)。

    過了一會，一輛非常高檔的勞斯萊斯開了過來，一個女孩子打開車門：“長姐大人，希思麗meimei……還有瑞兒，請上車吧?！?/br>
    看到來者，希思麗的表情又驚又喜：“希思奈jiejie？”

    希思奈微笑：“敘舊的話回去再說，meimei先上車吧?！?/br>
    鴿了兩天真的抱歉……嗯唔，最近事情比較多……不過作為補(bǔ)償多寫了一些，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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