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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媛聽明白了自己娘親說的他是指齊浩然,卻不太明白這話里的意思。敢情今天的這一處是齊浩然的手筆不成?可即便是這么回事,怎么就成護著她了?一時之間,林媛是真的不怎么想得明白。 望著自己女兒疑惑的模樣,林夫人又笑,可沒有多加解釋,只是道,“你下次見著他,問問他便是了,估摸著他也不會瞞你?!?/br> 林媛佯作不滿的嘟嘟嘴,笑了笑不再繼續(xù)追問,卻想著到時候定要好好盤問盤問齊浩然才行。 只是,林媛沒有想到她和齊浩然的下次見面這么快就已經(jīng)到來了。 第二天早上,用過早膳又陪著自己娘親說了一會話,林媛回到自己的院子,拿了繡繃子歪在廊下擱著的美人榻上曬著太陽繡著花。她準備給自己的嫂嫂們一人繡兩條帕子,回頭再給哥哥們、侄兒們做兩雙襪子穿穿。 她沒有多喜歡這些,只是閑來無事也愛擺弄擺弄,她自覺自己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全都夸獎她不是?她受了夸獎,少不得偶爾還是要做一點東西,好回應(yīng)一下夸獎的。平日里哥哥嫂嫂們又無一不對她照顧,她真不覺得自己做的這點事情算什么。 碧衣和碧紗兩個丫鬟也跟著林媛一起在廊下搬了小凳子坐著相陪著,手中都一樣的拿著繡繃子,主仆之間,瞧著甚至和諧。 林媛歪了一會覺得乏了,便又換了個姿勢,拿起東西來瞧了兩眼,再放下來的時候,便瞧見院子里頭走進來了一個人。 她不禁眨了眨眼,擱下手頭的東西,笑著從榻上下來,也不走過去,只立在廊下,問,“這個時候怎么有空來?” 這個時候,碧衣和碧紗俱都放下東西站了起來,退到了遠一些的地方,垂首站著。 齊浩然略笑了一下便收起了笑意,走到林媛的面前,才低頭對著她輕聲說道,“見你,什么時候都能有空,就是沒空也有空?!?/br> 林媛只拿眼看他,并不說什么,欲帶著他進里頭去坐。齊浩然卻瞥一眼林媛擱在榻上的東西,又再說,“和你說會話便走,我也是抽著空過來的,只能待一會?!?/br> 他這么說,林媛便又在榻上坐了下來,再吩咐丫鬟去搬個椅子過來。丫鬟動作很快就搬了椅子過來,齊浩然坐下來,丫鬟們更是都退到遠處去。 瞧見齊浩然的額頭有汗,林媛遞了帕子給他,又吩咐丫鬟送茶水過來,才直接問他,“有什么事?” 齊浩然接過帕子隨便抹了一下,聽到林媛的話便是一笑,“不是你想知道昨天的那樁事情么?” ☆、第80章 蹊蹺 齊浩然這隨便一抹,到底有的地方汗珠沒有抹干凈了。 林媛見他這樣,照著那沒擦到的地方指了指,對方卻只挑眉,她無法,接過了帕子,替齊浩然細細的擦了干凈。 齊浩然十分的受用,又十分享受,待林媛收了手以后,才同她說起來。 “虧得你想著知會我一聲,好幫襯著你堂哥一下?!饼R浩然笑,卻又還是問,“怎么就想到我了?” 林媛想了想,說,“哥哥們都不會武,這種事情吧,總覺得來點兒強硬的手段或許能夠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確實是因為這樣,她才沒有特地讓丫鬟去知會哥哥們,而是和齊浩然略說了說。現(xiàn)在再瞧起來,只怕果真是用了點兒什么強硬的手段才達到了那樣的效果。 齊浩然笑,見丫鬟端了茶水過來一時噤聲,待丫鬟退下后,才和林媛低聲說了一句話。這話很簡單,可一句話幾乎就點透了整個事情的緣由。齊浩然和林媛說的那句話是,“梅三爺是太子的人。” 梅三爺明明是太子的人,卻想要和林家套上關(guān)系,這事情無疑是蹊蹺且別有深意的。 論說起來,倒是有兩種可能性,一則是想要兩邊占好,既在太子這邊有些關(guān)系又不完全切斷自己在二皇子這邊的退路,萬一站錯了隊,還能夠有挽救的余地;二則和林家攀上關(guān)系后,可勁兒的鬧出點什么事情來,努力往二皇子那邊掛鉤以此達到牽累的效果。 第二種情況雖略顯得站不穩(wěn)腳跟了些,卻說不得有這個可能性,到底他如今做的這些也算不得多么高明,反而是愈顯出來了陰險小人的本質(zhì)。 林媛略想了想,便明白了為何要將梅三爺拖下水也明白了自己娘親昨天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既然說梅三爺是太子的人,那么只要等到合適的機會利用上這次的事情做一些文章便多少能夠達到抹黑太子的效果。 文章做得小一些,或許皇帝陛下一時對太子的看法不會有什么改觀,可久而久之,若是類似的不好的事情多了再一疊加,總有一天會達到那個再沒有辦法忍受的底線。 文章若是有機會做得大些,便定然能夠?qū)μ釉谝欢ǖ某潭壬线M行打擊。 作為一國的儲君,讓皇帝陛下注重的不僅僅是能力還包括臣子們對他的信服程度亦即御下之術(shù),亦包括本身的聰慧、機敏的程度,遇到事情的時候的應(yīng)變、是否能夠沉得住氣等等一系列的考量。有的重要些,有的稍微不那么重要,卻也是其中的一個關(guān)節(jié)。 皇帝即便知道這是暗地里的爭斗,亦無關(guān)緊要。他需要的,不過是能夠挑選出一個合適的人出來作為下一任的帝王罷了,所堅持的原則不過是能者居之。 當然,他也可能直接認定了某一個人,屆時自有臣子會擁戴,可是顯然,他現(xiàn)在不是這樣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