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八百米, 頭發(fā)上不僅有雨水，還夾雜著她的汗水，濕漉漉地黏在一起。程堯似乎并不著急, 慢條斯理地替她擦著。

    曲棋背部挺直了許久, 難受得很, 想催促程堯，又沒好意思開口。

    把姜湯喝完, 曲棋忍不住悄咪咪地抬了一些頭, 看著頭頂?shù)某虉颉?/br>
    “弄疼你了？”程堯問她, 聲線低沉得好聽。

    她不明白, 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男人, 為什么唯獨對她那么好。

    “沒有?！鼻鍝u了搖頭，感覺到他的手指穿插在發(fā)間里面, 探著頭發(fā)濕潤的程度。手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肌膚。

    心口不可控制快速跳動。

    像是秦木枝說的那樣，程堯太過優(yōu)秀。即便是普通的靠近，也會讓人心跳加速。

    但這好像是……正常反應(yīng)吧。

    陸盡就坐在他們對面, 校醫(yī)按了按他的小腿肚，“這里酸痛？”

    “嗯?！标懕M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

    校醫(yī)又問，“今天參加了什么項目？”

    “一千五。”

    “那應(yīng)該是運動過度導(dǎo)致肌rou酸痛，沒什么大問題, 回去自己按摩一下。實在疼的話，那就去醫(yī)院看看?！?/br>
    “好?！标懕M也沒有要走的打算，拿出了手機開始刷。

    磨蹭了半個小時, 頭發(fā)也差不多該干了。時間都過了大半，再過半小時就該放學了。

    曲棋摸了摸散著的頭發(fā)，胡亂地拿著發(fā)圈往后弄了一下，“謝謝哥哥?！?/br>
    “不用。”程堯勾著她的發(fā)尾繞了一圈，目光從陸盡身上略過，“今天宋阿姨家里有事，想吃什么？”

    “韓國菜?！鄙洗魏颓啬局θコ粤艘淮?，有一家特別好吃，她就一直惦記著，哪天有時間帶程堯一起去。

    “嗯，走吧?！?/br>
    曲棋乖乖起身，又看了一眼陸盡，道了別。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陸盡才起身，煩躁地看著外面下個不停的毛毛細雨。

    是曲棋點的菜，按照程堯的口味，還有上次嘗過的幾道味道不錯的菜。

    倒了一杯涼茶，曲棋指了指對面，“這家甜點很不錯，有一款點心不是很甜的那種，哥哥應(yīng)該會喜歡?！?/br>
    頭發(fā)被她隨意撥弄在后面，臉頰旁還有幾率調(diào)皮的發(fā)絲露了出來。臉蛋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正常的白皙，只是鼻間有些紅。

    程堯神色微暖，順著她的話接下去，“還有呢？”

    曲棋想了想，“樓下有一家男裝，風格適合哥哥。”

    程堯有點印象，上次曲棋就買了幾件衣服給他，的確是他喜歡的風格，“和秦木枝玩的時候還老想著哥哥？”

    “沒有?！鼻逑胍膊幌氲胤裾J，只是因為和程堯朝夕相處的，腦海里一晃下意識地就是他，沒有刻意地想過。

    像是成為了一種習慣，慢慢地滲透在骨子里一樣。

    “是么?！背虉蛞膊辉谝?，“剛才那個男生似乎對你很在意?！?/br>
    這姑娘比賽的時候，他雖然在外圍，可全程關(guān)注著。沒病還去醫(yī)務(wù)室，也不像是個會找事的人。

    “陸盡比較面冷心熱?！鼻迦鐚嵳f，“我們應(yīng)該算是朋友?！?/br>
    對于陸盡的事情，曲棋沒有去了解過。他雖然不好相處，但的確如邵年所說的一樣，不是個壞人，只是和她一樣，不太懂得怎么和別人交流而已。

    “朋友？”程堯細細揣摩著，手指搭在杯口，“我不反對你交男性朋友，只是小餅干，你還是個高中生，不要早戀。”

    曲棋忽然想到秦木枝今天說的，“那你呢，哥哥打算什么時候談戀愛？”

    程堯看著服務(wù)員上菜，把她喜歡的幾樣往她那邊挪了一些，“目前我沒有這個打算。”

    遇不到喜歡的就不談，而且面前還有個姑娘得他照顧，沒太多精力分在其他女人身上。

    “噢?！鼻妩c了點頭，“哥哥以后談戀愛了要記得跟我說?！?/br>
    “好。”程堯督了一眼曲棋清雋的眉眼。

    談戀愛嗎……

    找家教的事情，誰都沒有再提。依舊是像以前那樣，程堯每晚會抽出兩個小時陪著曲棋。

    時間緩慢地往前推，到了六月的季節(jié)，天氣開始炎熱。曲棋也換上了裙子，露在外面的鎖骨和手臂，白得有些刺眼。

    程堯帶曲棋出去的時候，都能注意到不少男生往這邊投來的目光。毫不吝嗇地欣賞，也有些一些令他不悅的情緒。

    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口滋生，不受控制，又讓程堯有些煩躁。

    秦木枝最近越來越有些心不在焉了，上課的時候會偷偷看小說，下課了也不知道拿著手機在做什么。

    “嘿嘿……”也不知道在手機上面看到了什么，秦木枝捂著嘴巴偷偷地笑出聲。抬頭對上曲棋疑惑的目光，她的臉微紅，小聲地道，“那個，曲小棋，我當你是我朋友才告訴你的?！?/br>
    “就是……我談戀愛了?！?/br>
    在那個少年懵懂的季節(jié)，談戀愛并不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但是對于女生來說，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里面閃爍著無數(shù)的小開心。

    曲棋呆了幾秒，“我們學校的嗎？”

    “嗯，就是上次運動會遇見的一個男生?！鼻啬局ξ嬷l(fā)燙的臉，“其實也就這兩天才剛剛確定關(guān)系。周末他還要約我出去，可是我很緊張怎么辦？”

    曲棋沒有過這方面的經(jīng)驗，想了想道，“盡量在人多的地方約會，那個男生人品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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