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他們?nèi)松潭ǖ焦拍股钐幀F(xiàn)場的時間定為后天,并且為了防止會有什么特殊的情況出現(xiàn),比如消失在異度空間,或者是有什么難以預(yù)測的意料,林教授要求他們簽訂了一份協(xié)議。 協(xié)議上寫明一切都是東方御和葉蔓菁自愿,一切后果自負(fù),以免將來東方駿找他們考古隊算賬,當(dāng)然,還有東方御必須提前支付挖掘墳?zāi)顾Y助的費(fèi)用3000萬。 對于這些,東方御和葉蔓菁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簽完回到家后,葉蔓菁看見寶寶貝貝那兩張可愛的臉龐,又開始猶豫了。 萬一自己真的不小心穿越走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事件,是不是就意味著永遠(yuǎn)都見不到他們兩個了?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要成為可憐的孤兒了? “御,萬一我們走了后,留下寶寶貝貝怎辦?”葉蔓菁不安地問。 “不會有事的,我們只不過是去尋找一些前世的蹤跡而已,還不至于真的會發(fā)生穿越這事,就算發(fā)生,寶寶貝貝不會有事,家里還有人照顧著呢。”東方御安慰著她說。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葉蔓菁卻感覺有點(diǎn)不安,突然很想找默落說說話,想問問他。 她也不知道該怎樣找到默落,想到上次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房里,猜測他應(yīng)該隨時可以感應(yīng)到自己的,于是,就自己一個人回房,坐在鏡子面前,摸著血玉鐲低低地叫起來:“默落,默落,你快點(diǎn)來吧。” 對于這,她其實并不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試試而已。 結(jié)果,不到一分鐘,默落那家伙還真的從窗外跳了進(jìn)來,笑嘻嘻的坐在她面前:“怎么了?為什么會叫我?” 葉蔓菁驚喜地說:“如果我想見你,是不是就這樣叫你?” 默落翻著白眼說:“嗯,可以,但是,不要隨便亂加,我可是很忙的?!?/br> “你忙啥?反正你又不會死,想要干什么也就悠著,用不著那么趕,但是,我就不同,我是普通人,生命短暫,要干什么就立刻干才是,否則,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jī)會?!比~蔓菁反駁著他說,反正不知道為什么,她一見到默落,口齒就自然變得靈活起來,也好辯起來。 “其實,也不是我忙,是別人要忙于找我算命。好吧,你說吧,這次要找我干什么?”默落無奈的說。 “嗯,是這樣的,我和御準(zhǔn)備到南宮御古墓里去探究一趟,我就想問問你,我們會不會出事?!比~蔓菁說。 “出事?會出什么事?” “比如說穿越呀進(jìn)入異度空間這些諸如此類的事情,或者是死亡……” “既然那么擔(dān)心,你們又何必要去那鬼地方呢?” “但是很好奇,那可是我們埋葬我們前世的地方哦,不去看看,怎樣都不甘心?!?/br> “那就隨便吧,如果真的會發(fā)生穿越,那不知道事情會變成怎樣,南宮御的歷史會改寫?我的命運(yùn)會改寫?”默落忽然很有興趣的說,“這應(yīng)該是很好玩的事情?!?/br> “本來是很好玩,但是,我卻放心不下寶寶和貝貝,擔(dān)心他們會成為孤兒?!比~蔓菁皺著眉頭說,“如果在另外一個時間永遠(yuǎn)都見不了他們,我寧愿死了算了。” “呵呵,如果你們真能穿越,或許,我也能找個機(jī)會幫他們一起穿越,到時候,你們豈不是可以一家團(tuán)聚了?”默落半真半假的笑著說。 “真的?”葉蔓菁卻把他這話當(dāng)真了,如果他們一家人真的可以群穿的話,那也就無所謂了。 “好了,自從你回來后,我還沒看過你那心愛的寶寶貝貝呢,帶過來給我看看吧?!蹦浜鋈徽f。 “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偷偷見過了呢。” “沒有,你回來,我就只見了一次你而已?!?/br> “嗯,好吧,你等著,我去把他們抱過來給你看,他們可是很神奇的寶貝?!比~蔓菁點(diǎn)頭,走了出去去張媽處找寶寶貝貝。 為了避免刺激東方御關(guān)于嫣然的記憶,張媽依然是原來的張媽,一個東方家名義上的敦厚勤快的老女傭,一個葉蔓菁覺得可以信賴的老人。 “寶寶,叫奶奶?!睆垕屨谕ピ豪锉е鴮殞?,笑著說。 當(dāng)然,寶寶還不會叫奶奶,而是扁著嘴想哭,一看見葉蔓菁過來了,又裂開嘴笑了,手腳揮舞,想要立刻投入葉蔓菁的懷抱里去。 葉蔓菁把寶寶接了過來抱在懷里,而原來躺在嬰兒床的貝貝也就不樂意了,也扁著嘴一副不開心的爭寵樣子。 葉蔓菁知道這個小家伙的妒忌心思,慌忙也用另外一只手抱起她,親昵地親了她小臉蛋一口,笑著說:“貝貝乖哈,媽咪也抱抱你?!?/br> 貝貝方得意地笑了起來。 “少夫人——”張媽在一旁叫道。 “張媽,我都向你說過很多次了,你就像我媽一樣,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少夫人,生分了,直接叫我菁菁好了?!比~蔓菁笑著說,“謝謝你辛苦照顧寶寶貝貝了?!?/br> “不辛苦,我很開心能照顧到寶寶貝貝,看到他們,我的心也寬慰很多?!睆垕屨嫘牡恼f。的確,那是她盼望已久的親孫兒,天底下作為奶奶的,沒有一個不疼愛自己的孫兒的。 而且,寶寶貝貝的出生,也終于解除了禁錮她三十年的詛咒,讓她如釋重負(fù)。 所以,她對他們簡直可以說愛如珍寶,捧在手里怕掉,含在嘴里怕溶。 只是,這兩個寶貝對她卻是很生疏,怎樣都不肯朝她笑一笑,看見她都是抿著嘴,一副很不爽的小樣。 當(dāng)然,她是不會介意的,她明白,那都是由于自己臉上那張沒有多少表情,看起來有點(diǎn)冷漠的人皮面具造成的。 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孩子的眼睛也是最純凈銳利的,所以,能察覺出她的不同。 “張媽,我有點(diǎn)事,想把寶寶貝貝抱回房一陣。”葉蔓菁說。 “好的?!睆垕尞?dāng)然不敢說什么,只是吩咐她等下記得要按時喂奶,然后就轉(zhuǎn)身去東方駿的房間里去了。 葉蔓菁把寶寶貝貝抱到默落面前,默落一看見寶寶,立馬驚異得幾乎要倒退了幾步,訕訕的說:“這……這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寶寶怎么啦?”葉蔓菁問。 “寶寶額上的胎記!”默落說完,又走近寶寶,低頭湊臉想認(rèn)真看清楚。 寶寶伸出雙手,示意他抱,他猶豫了一下,把寶寶抱了起來。 寶寶忽然很詭異地朝他笑了笑,然后,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手掌,“啪”的一聲狠狠地扇在默落的臉上,然后哈哈的怪異笑幾聲,再張大嘴巴哇哇地大哭…… 葉蔓菁被寶寶這一連串詭計的舉動嚇得驚呆了,如果不是默落臉上還有一個小小的五指印,她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出現(xiàn)了幻覺了。 寶寶不是才兩個多月嗎?怎么就會打人了?而且還笑得那么詭異,仿佛和默落有什么仇一般。 “你這小妖孽!”默落嘴上雖然咬牙切齒的罵道,但是,好像并不慍怒,伸手在寶寶的額頭上點(diǎn)了點(diǎn)他那胎記,“南宮御呀南宮御,沒想到你千年后還有了個兒子?!?/br> “呃?默落,你發(fā)神經(jīng)呀!寶寶是東方御的兒子,并不是什么南宮御的兒子!”葉蔓菁翻著白眼不滿地把寶寶從他的懷里搶了過來。 在剛抱著寶寶那一刻,她驚訝地發(fā)覺,寶寶身上的溫度竟然和默落差不多,冰涼如蛇,只是到了她懷里后,又變回了原來,而且,依然是她原來那一副天真無邪可愛的寶寶。 “我沒發(fā)神經(jīng),他的確就是南宮御的兒子!”默落肯定的說。 “說什么話呢?這明明是我和東方御的兒子,我怎么可能生得下千年前古人的兒子?而且你看,他長得和東方御一模一樣?!比~蔓菁慌忙的說。 “大致看起來他是和東方御有點(diǎn)像,但是,更像南宮御,你看那眉毛,還有那胎記,正是南宮御的獨(dú)家商標(biāo)?!蹦湔f。 “切,胎記像有什么出奇?難道就只許南宮御長這胎記,而不許我寶寶長了?”葉蔓菁嘴里雖然這樣說,但是,心里卻還真的有點(diǎn)打鼓。 她在夢里看見過南宮御,寶寶的眉毛的確和南宮御長得一模一樣,尤其是那胎記,簡直是一大一小的翻版,兩人若真有機(jī)會擺放在一起,沒有人不認(rèn)為他們不是父子兩的。 剛把寶寶生出來的時候,她也是很疑惑,為什么寶寶會有著和南宮御一模一樣的胎記。 “菁兒,你就別和我爭執(zhí)了,我說的是不會錯的?!蹦淙缓笥肿屑?xì)地看了看貝貝,看到她手腕上那如手鐲般的紅色胎記,也驚異地咦了一聲。 “那貝貝又是怎么回事?貝貝可是我生出來的,你可不能再說她是洛菁兒的女兒了吧?”葉蔓菁在一旁嘀咕著說。 “嗯,貝貝的確是你的女兒沒錯,我只是很奇怪,她手腕上為什么會有著這樣的胎記,對了,她的腹部是否還有紅色的胎記?” “有呀,她的腹部有一個類似朱砂的紅點(diǎn),咦,默落,你是怎么知道的?”葉蔓菁把貝貝的衣服掀起給默落看。 果然,在貝貝的腹部,有一顆看起來很小,但是,卻鮮紅的朱砂記,在她那雪白的皮膚上顯得尤其的觸目驚心,就好像一滴血一樣。 “真是奇了?!蹦湟桓鄙钏疾幻鞯臉幼诱f。 “什么奇了?難道貝貝也有什么問題?”葉蔓菁在一旁有點(diǎn)緊張地問,還真擔(dān)心他會說出貝貝是妖魔鬼怪之淚的話。 “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感覺她和洛菁兒好像有很大的聯(lián)系。你想想,洛菁兒刺自己的腹部而死的,那位置正好是貝貝朱砂胎記的位置,難道你不覺得有點(diǎn)巧嗎?”默落說。 葉蔓菁細(xì)細(xì)想了想,忽然大驚失色:“對呀,怎么那么的巧?難道貝貝才是洛菁兒投胎轉(zhuǎn)世的?” “嗯,很奇怪,明明你才是洛菁兒的后世,為什么貝貝卻這樣?還有,寶寶為什么像南宮御?這個問題我實在是想不通,難道是哪個環(huán)節(jié)錯了嗎?”默落說。 葉蔓菁此時已經(jīng)陷入了一團(tuán)漿糊之中了。 以她有限的思考能力,她實在是無法分析出這其中到底是什么緣故,只能怔怔地望著默落,期待他能有什么答案。 默落想了好久,忽然對她說:“有人來了,我先走了,順便去找找答案,有事你呼我?!?/br> “怎樣呼?用手機(jī)?” “不是,就用你剛才叫我的方法,我會感應(yīng)到的?!蹦湔f完,從窗外翻身出去了。 東方駿房間里。 張媽推門進(jìn)來,然后把門鎖上。 東方駿看見是她,放下手里的的文件,淡漠的臉上立刻緩和下來,陰鷙的眼神柔情似水地看著張媽,說:“欣欣,你來了?” “嗯,你在忙?”張媽走近東方駿,東方駿伸手摟住她,把她放在自己的懷里,一起坐在太師椅上,笑著說:“就算多忙,你來了,我都要停下來看一會兒。” 說完,他伸出手,把張媽臉上那張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露出她本來的面目,然后嘆了一口氣說:“真是委屈你了?!?/br> 張媽笑了笑,眼里閃著一抹黯然,柔聲的說:“沒事,我習(xí)慣了。” “唉,明明你是可以做我東夫人享福的,卻得像一個女傭般干活,還永遠(yuǎn)都見不得天日?!睎|方駿把頭伏在她的肩窩上,有點(diǎn)痛苦的說。 “我沒事,只要御兒能不痛苦就好了。” “是呀,希望嫣然這個名字永遠(yuǎn)都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只要他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的不(和諧詞)倫之戀,那么也就會和葉蔓菁幸福地生活下去?!睎|方駿說。 “嗯?!睆垕屜肓讼?,忽然面露憂色,“我很擔(dān)心有一天阿容會把這一切都說出來?!?/br>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關(guān)在瘋?cè)嗽豪锪?,?yīng)該沒事?!?/br>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還是隱隱有點(diǎn)擔(dān)心,覺得她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個定時炸藥般,隨時會炸掉御兒的幸福?!?/br> 東方駿聽她如此的說,眸子收縮,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狠毒的神色,心生殺念。 他是絕對不能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他兒子的幸福,把他重新推入痛苦的火坑之中的,所以,得知秘密的莊靜容必須得死。 當(dāng)然,東方鴻也知道這個秘密,但是他并不擔(dān)心,他太了解這個兒子的善良和對家人的愛護(hù)了,是會把這個秘密深藏在心里的,不會拿出來傷害大哥的。 張媽看見他臉色有異動,知道他對莊靜容起殺念了,慌忙的說:“駿,你不會是想要?dú)⒘税⑷莅???/br> “是的,不殺她,我難以解恨,我實在沒想到她竟然有著這樣歹毒的心腸,設(shè)計出這樣陰毒的事情來害我們,讓我們陷入了不復(fù)之劫,我絕對不能原諒她?!睎|方駿坦言說。 張媽渾身一哆嗦,手指有些冰冷:“駿,我怕?!?/br> “怕什么?” “怕她會如當(dāng)初的梓藍(lán)一樣,讓我們陷入了痛苦的詛咒之中。如果不是因為葉蔓菁爭氣,真的能生出龍鳳胎,那么我們東方家也就萬劫不復(fù)了?!睆垕屨f話的聲音微微顫抖,腦海里憶起當(dāng)日的情景,心有余悸。 “張梓藍(lán)那瘋子!”東方駿說起“張梓藍(lán)”三個字的時候,似乎帶著別樣的仇恨,比說起莊靜容更加的仇恨,那語氣幾乎都能飛出幾把飛刀來了。 “駿,事情都已經(jīng)過了那么多年了,而且她給我們籠罩的陰影都已經(jīng)完結(jié)了,我們也就把她忘記了吧?!睆垕寗裾f。 “忘記?那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和你就不用明明在身邊,卻還得忍受相思之苦,你也不用把自己隱藏在這副丑陋的面具下卑謙地如女傭一樣生活,不用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親孫兒不能相認(rèn)……,如果不是葉蔓菁爭氣,生下了可以破解她當(dāng)日蠱咒的龍鳳胎,我們東方家的血脈也就從此完蛋,你說,我能忘了對她的仇恨嗎?”東方駿越說越激動,手中的拳頭緊握。 “可是,她畢竟是我的meimei,而且,她也已經(jīng)不在了,你再這樣懷著對她的仇恨,對于你來說,并不是好事,會很傷身體的?!睆垕寗裾f。 “唉,你說得也有道理,我還以為全天下只有張梓藍(lán)一個女人是最狠毒的,卻想不到莊靜容竟然也會背叛我,對我做出這樣陰毒的事情。”東方駿嘆了一口氣說。 “是的,當(dāng)年阿容是那么的純情而善良,卻不料這么多年來,她的心理竟然扭曲到如此的地步,實在是令人發(fā)指,不過,她也和梓藍(lán)一樣,都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才生恨。要怪,就只能怪我們吧,駿,我實在不想再看著阿容死去了,雖然她不是我親生meimei,但是,我和她卻曾經(jīng)有著比梓藍(lán)還要深的姐妹情緣。” “欣欣,真正善良的人是你。你把她們當(dāng)做姐妹,但是,她們卻只把你當(dāng)做仇人,千方百計想害你。以前,就是因為你過于縱容梓藍(lán),才導(dǎo)致她后來越來越錯,最終達(dá)到了不可收拾的癲狂狀態(tài)。”東方駿緊緊握著張媽的手,自責(zé)地說,“當(dāng)然,這一切都怪我當(dāng)初太多情了?!?/br> “不怪你。”張媽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只有我,并沒有她們,那都不過是因為她們自作多情而已?!?/br> “欣欣,謝謝你。”東方駿動情地吻著她那已經(jīng)斑白的頭發(fā),兩個人緊緊地?fù)Пг谝黄穑m然再也沒有年輕時期的那種激情,但是,卻更加眷戀著對方。 瘋?cè)嗽骸?/br> 東方鴻坐在莊靜容的面前,看著她安靜地吃自己帶來的飯菜,眼里全是憐惜。 她雖然不是自己的親媽,而且對自己一直都很淡漠,沒有平常人家母親的那種親昵,但是,他卻一直尊重她,愛著她。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東方駿從來都沒進(jìn)過莊靜容的房間,從沒有和她共眠過,知道莊靜容只是東方駿帶出去應(yīng)酬的工具,罩著東方夫人光環(huán)的一個可憐女人。 他小時候,經(jīng)常看見她在背地里偷偷哭泣,看見她攬鏡自憐,看見她幽怨嘆氣,看見她怔怔地盯著東方駿的背影出神。 所以,無論她對他多么的冷漠,多么的不喜,他理解她,同情她,愛護(hù)她,把她當(dāng)做自己最愛的母親,一直都很懂事,從不和大哥爭什么,也愛護(hù)meimei,讀書勤奮,積極向上…… 雖然,他現(xiàn)在也知道,她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但是,他并不介意,她依然是他唯一的母親。 令他最心疼的就是,他竟然看見她自虐,看見她把自己的大腿扎得傷痕累累。 他咨詢了相關(guān)的心理醫(yī)生,還得知她竟然得了嚴(yán)重的精神分裂癥,所以,當(dāng)東方駿要把她關(guān)進(jìn)瘋?cè)嗽豪铮膊荒芊磳?,而且,他也害怕她會傷害已?jīng)得選擇性失憶的東方御,害怕她會傷害葉蔓菁和寶寶貝貝。 現(xiàn)在,他能做的就是每天過來陪伴她,給她送她最喜歡吃的東西。 剛開始,莊靜容拒絕見他,看見他的時候,要么態(tài)度很冷硬,要么就很狂躁的打他,說永遠(yuǎn)不想見他。 他不放棄,因為他知道她的苦,如果他再不來看她,就沒有關(guān)心她了,長久,她或許就像瘋?cè)嗽豪锏钠渌傋影?,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目光呆滯?/br> 最終,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他打動了她的心,她開始的接受他了,可以很安靜地坐在他面前,和他聊幾句話,關(guān)心他和陳苑的戀情。 甚至,有一次,她把自己頭上那枝碧玉發(fā)髻摘下來說要送給陳苑,當(dāng)做她給兒媳婦的禮物。 她能這樣說,東方鴻很高興,因為她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同他是她的兒子了,所以,坦然接受。 今天,東方鴻再次來這里,是想告訴她,他已經(jīng)和陳苑定下了結(jié)婚的日子了。 但是,今天的她卻很反常,仿佛不認(rèn)識他似的,很漠然地接過他送來的飯菜,默默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她突然皺起了眉頭,用一種陌生而奇怪的聲音對東方鴻說:“我不喜歡吃姜,為什么要下姜?” 東方鴻一聽到這個聲音,想起了她自稱自己是張梓藍(lán)的那天也是用這種陌生的聲音,難道她的精神又開始分裂成另外一個人了? “不是呢,mama,我記得你以前是很喜歡吃姜的,昨天我送來,你都吃得很高興?!睎|方鴻說。 莊靜容的神態(tài)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眉毛倒豎,雙目如凌厲的刀狠狠地看著他,然后把桌面上的飯碗一推,厲聲的說:“我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你不能強(qiáng)迫我張梓藍(lán)喜歡任何東西!” 果然是分裂成為那個陌生的張梓藍(lán)了! 東方鴻慌忙的說:“好好,我不強(qiáng)迫!” 說完,他彎身把落在地上的菜碟子撿起來,忽然,聽見恍啷的一聲,只見莊靜容把飯碗打碎,然后迅速地拿起一塊瓷片割向自己手腕的動脈—— “啊,不要!”東方鴻大驚,慌忙把碗碟一丟,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傷了自己。 “你滾開!我要?dú)⒘宋易约?!”莊靜容用力的掙扎,手上的瓷片刺向了東方鴻。 東方鴻不敢放松手,沒辦法防備,被她的瓷片刺中了背脊,痛極了,慌忙的大叫來人幫忙。 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護(hù)士匆忙趕來,七手八腳的把莊靜容制服,給她打了鎮(zhèn)靜針,讓她睡著。 但是,睡著的莊靜容依然不能安寧,嘴里不斷地喃喃念叨著一些旁人聽不清楚的模糊的話,東方鴻只是隱約聽見什么東方駿、張欣欣之淚的詞。 東方駿他知道是誰,但張欣欣又是誰?張梓藍(lán)是誰? 為什么莊靜容會分裂出這樣的人物? 張梓藍(lán)這個人本身是潛伏在她體內(nèi)的,還是什么的? 為此,他咨詢了主治醫(yī)生,醫(yī)生也說不出所然,只是說,人格分裂這個精神病癥是比較奇怪的,莊靜容可能還算比較輕度的,因為她只分裂成兩個,而且,相隔時間很久才分一次,有一些人能分裂幾個人格,而且不斷反復(fù)交替的出現(xiàn),目前,還沒有徹底的治療方法,只能耐心等待病人的情緒穩(wěn)定,慢慢的治療,看看能不能康復(fù)。 東方鴻總感覺到張梓藍(lán)這個名字有點(diǎn)奇怪,他決定去問問東方駿,看看他知道些什么。 回到了東方家,他直接去找東方駿,但是人卻不在,只有張媽。 看到張媽,他總是感覺不大自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才好,所以,能避則避。 但這次,是迎頭撞上的,避不了,只好低頭問父親是否在。 “他不在,剛剛又急事出去了,二少爺你找他有事?”張媽依然習(xí)慣稱呼他為二少爺,但是,他卻不習(xí)慣被她這樣稱呼了。 “張……媽……,我想問爸爸關(guān)一個人?!睎|方鴻想到張媽也應(yīng)該知道張梓藍(lán)是誰的,所以,就猶豫著說出來。 “誰呢?” “嗯,你認(rèn)識張梓藍(lán)嗎?”東方鴻試探地問。 張媽一聽,盡管戴著人皮面具看不清臉色的變化,但是,卻依然能看見眼里閃著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