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陸三曰:日久生情【三更】
話未說完,易微瀾已經(jīng)開始瘋狂的大叫,“我不要,我不要,爸媽,我不要嫁給他,我不要嫁給他啊……” “伯父伯母。”陸自衡適時開口,“有視頻證據(jù),也有人證,你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相信,季司才是微瀾肚子里孩子的父親?” 易夫人怔怔的說不出話。 易又輝則眉頭緊皺。 “既然伯父伯母都默認了這一點,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因為這件事情過來sao擾我的妻子,以及我的家人。”陸自衡這話一出,易微瀾的臉上又是一陣悲愴。 她想要掙扎,卻被季司緊緊的鉗制在懷里,只能一聲一聲,瘋了一般的吶喊道,“自衡,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那天晚上明明就是你,你為什么要否認,為什么……” 可是這一次,沒有任何一個人再相信她所說的話了。 。 20分鐘后,易微瀾終于再一次地被帶走了。 直到客廳里恢復(fù)安靜,冉羽仿佛還能聽到耳邊有她歇斯底里的喊聲。 那么絕望,又那么的不甘。 好像真的充滿了極致的委屈以及憤怒。 晚上的時候,冉羽一個人躺在床上,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 等陸自衡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她立刻喊道,“陸禽獸?!?/br> “怎么了?”陸自衡走了過來,又是大喇喇的光著身子,什么也沒穿。 暴露狂! 冉羽“咳咳”兩聲,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不讓自己往下看。 “易微瀾是不是精神方面出問題了?”她問道。 陸自衡挑了下眉,沒說話。 “我真的懷疑?!比接鸾忉尩溃八郧安皇沁@樣子的,自從上次在美國給你下完藥后,我感覺她精神方面就出問題了,該不會是……那個春,藥里面還有別的副作用吧?” 當然,首先敢做出下藥這種事情,就很有違她的性格了。 更別提之后的這兩次,每次都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愿意相信別人的解釋,哪怕出現(xiàn)了視頻,人證等證明,還是不愿意去相信。 今天更是抽風(fēng),居然直接把她的手機都給摔破了。 所以她真的懷疑易微瀾是不是精神方面出問題了。 陸自衡卻說道,“那是季司的事情?!?/br> 冉羽無語的看著他,“季司不是你的朋友嗎?” “是朋友。”陸自衡將毛巾直接扔她手上,“但是朋友,也分很多種。” “什么意思?” 陸自衡沒有解釋,只是把她從被窩里拉了出來,說道,“別管別人了,幫老公擦頭發(fā)?!?/br> 冉羽撅噘嘴,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他的腿上,把某個不安分的東西給遮住……咳咳。 這才開始給他擦頭發(fā)。 陸自衡笑了笑,圈著她的腰,俊臉則直接貼上了她柔軟的胸口。 嗯,沒有內(nèi)衣的阻隔,只有薄薄的面料,枕著就是舒服! 冉羽跪坐在床上,真的是認真地在幫他擦著頭發(fā),不再去想別的事情了,誰知過了一會兒,陸自衡突然喊了一聲,“寶貝?!?/br> “嗯?” “沒生氣吧?” 冉羽:“……” 她低頭,看到陸自衡正看著自己。 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就這么一瞬不瞬的,兩人靠的近,鼻息間滿是他剛剛沐浴后的薄荷氣息,還有淡淡的須后水味。 冉羽看出他眼睛里的認真,抿了抿唇,她再度抬起頭,一邊幫他擦著頭發(fā),一邊老實巴交的說道,“有點生氣。” 這個是實話。 明天就是除夕了,再過幾天就是她的婚禮,結(jié)果易微瀾卻跑過來連續(xù)鬧了兩次。 雖然家里的長輩都沒說什么,也表示會站在她這頭,但她知道,肯定心里頭都是不太舒服的。 更別提今天,還讓陸老太太的兩個牌友給看到了,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話呢,萬一再茶余飯后把這事給風(fēng)傳出去…… “乖?!标懽院饽竽笏难?,哄道,“以后不會再過來了?!?/br> “真的?”冉羽皺眉。 一次兩次的,還真有點不敢相信了。 畢竟今天被帶走的時候,易微瀾還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陸自衡點頭,“季司會跟微瀾結(jié)婚,他們馬上就會回美國。” 冉羽沒說話。 半晌,她才開口說道,“我手機被她摔壞了。” “回頭我讓阿昇再送你一只?!标懽院饬⒖陶f道。 冉羽繼續(xù)噘嘴,“我要跟你的手機是配套的?!?/br> “嗯,回頭我跟阿昇說?!?/br> 冉羽:“……” “怎么?”陸自衡抬起頭。 “沒什么?!比接鹫Z氣悶悶的。 “別多想了,我保證,易家人以后都不會再過來?!标懽院膺@般說道。 冉羽點點頭,把手放下。 剛把毛巾扔了,身子已經(jīng)被陸自衡摟在了懷里,嗓音變得黯啞曖昧,“寶貝今天受委屈了,老公現(xiàn)在好好疼你,嗯?” 冉羽:“……” 她可不可以不要? 。 翌日。 早晨,陸蕭潛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卻撲了個空。 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大床上干干凈凈的,除了自己,沒有別人了。 可他明明記得昨天晚上是跟爸爸mama在一起睡的! 他睡在中間,外面睡著爸爸,里面睡著mama,難道爸爸mama又偷偷起床上班去了?昨晚不是說不用上班了嗎? 又丟下他一個人了? 陸蕭潛抬起兩條小腿夾著被子,翻過來倒過去,撅著小嘴,寂寞空虛冷,終于忍不住,“哇”一聲,嚎啕大哭。 因為哭的太大聲了,導(dǎo)致沒聽到衛(wèi)浴室里一陣“稀里哐啷”的聲音,等衛(wèi)浴室的門打開,冉桐穿著睡衣直接沖了出來,“怎么了蕭潛?” 陸蕭潛閉上嘴巴,臉上掛著金豆子瞅著mama。 終于認清楚了,他睜開兩條小胳膊,眼淚汪汪的喊,“mama!抱抱!” 冉桐走到床邊把小家伙抱了起來,哄了好一會兒,衛(wèi)浴室的門又開了,走出來的是陸南城。 沒穿上衣,就在臀上圍了一個浴巾,好像剛洗完澡,身上還有著水珠不斷地往下流著。 陸蕭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爸爸,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童言無忌,“你們兩個,在里面干什么呢?” 冉桐:“……” 有點心虛。 陸南城走了過來,直接抬手,在兒子rou呼呼的小臉蛋上捏了一下,“幾歲了,還哭鼻子?” 陸蕭潛忙吸了吸小鼻子,然后把頭埋在mama胸口,不說話了。 。 收拾完畢,一家三口來到樓下。 今天是除夕,家里的傭人都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院子里顯得有些冷清。 來到客廳,陸老太太直接招手,“南城,快,過來寫春聯(lián)?!?/br> 客廳中央擺著一張很大的桌子,上面放著筆,墨,紙,硯,文房四寶,除此之外就是紅色的各式春聯(lián)紙。 旁邊有已經(jīng)寫好的,正晾在那兒風(fēng)干。 冉桐看了眼,認出都是陸老爺子的字跡。 陸老爺子喜歡寫毛筆字,可能有錢人到了一定的歲數(shù),都喜歡附庸風(fēng)雅,但平心而論,陸老爺子的字寫得還真不錯,有板有眼,剛正不阿,瞧著和外面賣的那些也差不多。 “桐桐,你會寫毛筆字嗎?”陸老太太突然問。 她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 “很久沒寫了,有點手生?!比酵┱f道。 聽到這話,陸南城也有些驚訝,“你還會寫毛筆字?” “太好了,桐桐,那你也寫一張試試,家里需要貼的地方太多了,多幾個人,效率也快些,等會兒吃完午飯了就能貼上了?!标懤咸f著,就把毛筆遞給了她。 冉桐走過去,拿著筆,想了想,開始動筆。 等冉羽和陸自衡下樓,就聽到客廳里傳來一陣陣的歡聲笑語。 走進來一看,一屋子的人全都在寫春聯(lián)。 陸老爺子,陸南城,陸霰青,甚至是冉桐都拿著筆在認真的寫著,旁邊有一副已經(jīng)寫好的小楷春聯(lián),和一屋子里其他的相比,顯得娟秀又婉約。 見兒子和兒媳婦來了,秦蘊也笑著說道,“自衡來了,過來幫忙?!?/br> “對對對,自衡小時候也練過毛筆字的,來,寫幾幅?!标懤咸⒖涕_始張羅。 陸自衡挑著眉,手里已經(jīng)被塞上了一只毛筆。 “寫一副,貼你自個兒的臥室門上?!标懤咸缡钦f道。 陸自衡眉峰一動,“確定?” 見陸老太太點頭,他薄唇一勾,幾乎醞釀都不醞釀,沾了沾金色墨汁,大筆一揮。 冉羽站在旁邊,開始念,“日,久,生,情。” 陸自衡寫完,問,“老公的字寫的怎么樣?” 冉羽“哼”的一聲。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某人的字,真的就像他做的菜,漂亮,周正,拿得出手,沒毛??! 陸自衡也沒忍住笑了,又拿起筆,又寫了四個字。 冉羽在旁邊看,繼續(xù)念,“只,想,日……” 她頭皮一炸。 而旁邊已經(jīng)傳來了笑聲。 再也淡定不了了,她迅速上前,抓起那張春聯(lián),“啊啊啊啊啊啊??!” 撕! 快撕! 使勁撕! 前面還以為他是在對自己表白呢,沒想到…… 真是個大流氓! 毫無底線! 終于把那張春聯(lián)撕了個粉碎,冉羽感覺自己已經(jīng)出了一腦門的汗。 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長輩們看到? 剛才是誰在笑? 難道…… 果然,她一抬眼,就看到陸南城臉上正笑的色氣滿滿,“原來還可以這樣寫?” 冉桐問,“小羽,剛才寫的什么呢,怎么就撕了?” 冉羽忙搖頭,“沒什么沒什么?!?/br> 話音剛落。 “撕拉”一聲。 陸蕭潛站在一邊的椅子旁邊,小手扯著陸老爺子剛寫好了掛在那兒晾曬的春聯(lián),咧著小嘴,笑的天真無邪,“小一,我也撕!” 眾人:“……” 最后,陸老爺子一生氣,平地一聲吼,“都給我滾出去,我自己寫!” 耽誤他秀書法不說,還把他寫好的春聯(lián)都給撕了! 簡直…… 氣死個人! 。 吃過午飯,便開始貼春聯(lián)了。 冉羽幫忙看了一會兒,嫌無聊,拿著陸自衡的手機在客廳里玩游戲。 激戰(zhàn)正酣,手機鈴聲突然響了,來電顯示居然是……“燕南昇”! 冉羽立刻就接通了,“花孔雀,你從巴黎回來啦?” 果然,燕南昇含笑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小羽meimei,你的手機怎么打不通?” “別提了,被摔壞了?!?/br> “哦?”燕南昇說道,“在家嗎,我現(xiàn)在過去,把禮物帶給你?!?/br> “我在老宅?!比接鹫f完,順便問了一句,“什么禮物???” “煙煙送給你的新婚大禮?!?/br> 。 一個小時后,燕南昇過來了,不僅給冉羽帶來了一份新婚大禮,還帶來了一個新手機。 冉羽看著他,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貨此刻神清氣爽,喜上眉梢,薄唇邊還掛著一抹笑,還真是很久都沒見到他這般心情燦爛,又開朗陽光的模樣了。 看來在巴黎跟封煙煙過得還挺開心的? 再看一眼那個禮物,很大的一個盒子,嘗試著搬了搬,好像還挺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