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這是有多饑渴【十四更】
冉羽沒說話,走到一邊安靜的坐下。 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的一點鐘了,本來這會兒應(yīng)該是長輩們的午休時間,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去休息,每個人仿佛都意識到了什么,雖然,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是秦蘊的電話。 她迅速拿起,“是自衡打來的?!?/br> 這話一出,現(xiàn)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包括易微瀾。 “快點接,問問人到哪兒了!”陸老太太催促。 “好?!鼻靥N接通了電話,“自衡,你在哪兒?” “……” 不知道那頭說了什么,秦蘊臉上的表情有些擔(dān)憂,隨即,她迅速說道,“好,我知道了,你慢點兒開車,不著急,小羽她已經(jīng)到家了?!?/br> 被點名的冉羽微微一怔。 而一旁的易微瀾則握緊了雙手。 他這是在擔(dān)心冉羽嗎? 顯然是。 但是沒關(guān)系,易微瀾勸慰自己。 昨天下午,她終于拿到了醫(yī)院的檢查報道,她第一時間就給陸自衡打了電話,也正是他,在電話里讓她來陸家。 她沒有看錯人,陸自衡果然是要為她肚子里的孩子負責(zé)任。 想到這個,易微瀾臉上露出了一抹笑,不自覺的,就連腰桿都又挺直了幾分。 秦蘊剛掛斷電話,陸老太太心急的問,“自衡他怎么了?” “自衡沒事兒,就是出了點小車禍,所以……” 秦蘊的話還沒說完,陸老太太已經(jīng)猛地站了起來,“什么,自衡出車禍了?” 冉羽也嚇得臉色發(fā)白。 “放心放心?!鼻靥N忙安撫,“就是車追尾了,人沒事兒,現(xiàn)在正趕回來?!?/br> “哦,那就好那就好?!标懤咸珦嶂目?,“這大過年的,不行的話就讓公司早點兒放假,雪下的這么大,怎么開車??!” 說完,瞪著陸老爺子,“你在家倒是沒事兒,還讓兩個孫子天天往公司跑!” 陸老爺子:“……” “鳴秋,你趕緊給南城打個電話,讓他晚上回來的時候小心點開車。”陸老太太又吩咐。 “好的,媽?!毖帏Q秋說著,只好也拿起手機走出去打電話。 “小羽?!鼻靥N已經(jīng)走到冉羽身邊坐下,“不擔(dān)心,自衡他沒事兒?!?/br> 冉羽點頭。 秦蘊又說道,“其他的,你也別多想,我相信我兒子的人品,他不會做出格的事情?!?/br> 冉羽看著她,又點了點頭。 雖然心里也有些沒底。 這么一個小插曲過去,客廳里再度恢復(fù)了安靜。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緩緩流逝,不止是冉羽,每個人的心中都很煎熬。 因為易微瀾和冉羽都在,又不好多問什么,只能等著當(dāng)事人回來。 席間,周云秀上來添了好幾次的茶水,陸蕭潛睡完午覺下樓,本來想找冉羽玩兒的,也被燕鳴秋給拉出去了。 終于,大約又過了四十分鐘,外面終于響起了周云秀的聲音,“老爺,老夫人,三少爺回來了。” 陸老爺子還算鎮(zhèn)定,可陸老太太登時又激動的站了起來。 等陸自衡一進來,冉羽一眼就看到了他額頭上的紗布,隱約透出血跡。 身上穿著的是早晨出去的黑色大衣,衣襟敞開,除了羊絨衫下的襯衫領(lǐng)口有些凌亂,其他沒什么大礙。 冉羽剛要過去,就看到他身后跟著進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郁聿庭,另一個…… 冉羽皺眉。 “聿庭,季司,你怎么來了?”秦蘊看著進門的男人,臉上滿是驚訝。 季司笑著開口,“伯母,不好意思,剛才路上是我開的車,所以……” “哦。原來是這樣?!鼻靥N只能說沒事,然后張羅著讓兩個客人坐下。 郁聿庭一一打了招呼,很快提著電腦包在一邊坐了下來。 陸自衡也將大衣外套脫下,交給傭人,走到冉羽的身邊坐下。 至于那個男人…… 他站在客廳中央,微笑著看著主位上的兩位老人,“陸爺爺,陸奶奶,好久不見?!?/br> 陸老太太瞇著老花眼,“你是?” 陸老爺子也在仔細辨認。 倒是始終坐在那沒說話的易微瀾有些白了臉。 這個男人她自然是認識的。 季司,住在陸家的隔壁,也是那天……她醉酒后走錯了的房子。 他來這里做什么? 下意識的,她有了不太好的預(yù)感。 她是和陸自衡在一起后才認識季司的,之前只知道他聲名狼藉,愛玩弄女人,所以一直不怎么接觸;后來當(dāng)知道他竟然是一個私生子,等于是被季家流放在美國生活的,她更是敬而遠之。 僅有的幾次接觸中,她更是極度討厭這個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私生子的身份,她總覺得這個人很陰暗,見不得光,但是看人的時候,他的眼神又非常的露骨,讓人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總之,她更喜歡的是陸自衡那樣成熟,穩(wěn)重,克制,又優(yōu)秀的男人。 “你是……季司?”陸老爺子的聲音響起。 “還是陸爺爺?shù)挠浶院谩!?/br> 陸老爺子問,“你爺爺知道你回來嗎?” 季司笑著說道,“這次我是為了別的事情回來的,跟老頭子沒關(guān)系。” 陸老爺子點了下頭,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畢竟,這也不是今天的重點。 于是他看向陸自衡,“自衡,微瀾已經(jīng)在這等你半天了,你有什么話要說?” 易微瀾也看向了陸自衡,尤其當(dāng)看到他正在看著自己的時候,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臉上就慢慢的散發(fā)出了紅暈。 不待她細想,陸自衡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季司已經(jīng)過來了,作為朋友,微瀾,你放心,我會讓他為你負責(zé)的。” 易微瀾臉色一白,“自衡,你什么意思?” 同時說話的還有季司,“陸三,不帶這樣的,之前我們說的條件里面可不包括這一個?!?/br> 秦蘊忍不住問,“自衡,你這話什么意思?” 陸自衡說道,“媽,微瀾她懷孕了?!?/br> 秦蘊皺眉,“那跟季司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當(dāng)然有?!标懽院庹f道,“微瀾肚子里的孩子,是季司的?!?/br> 話音剛落。 “自衡,你在胡說什么?”易微瀾站了起來,臉上蒼白,眼神激動,“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明明是你的!” “……”周圍立刻響起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冉羽的反應(yīng)還算是鎮(zhèn)定,畢竟之前已經(jīng)有過心理準備了,可其他人,已經(jīng)徹底坐不住了。 陸老太太直接起身,“自衡,你……你讓這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 “自衡,你什么時候跟微瀾……”秦蘊看著兒子,臉上也滿是震驚。 陸霰青雖然沒說話,表情也非常不淡定。 陸自衡沉聲說道,“孩子不是我的,是季司的?!?/br> “不,孩子就是你的,自衡,你為什么不肯承認?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難道你不是要為我肚子里的孩子負責(zé)任嗎?”易微瀾不停的問。 陸老爺子眉頭緊皺,“季司,你說。” 一直坐在那兒翹著二郎腿不發(fā)言的季司,終于開口,說的卻是,“我怎么知道孩子就是我的?萬一那晚她跟我上過床,又跑去找了別的男人呢?” 陸自衡:“……” 易微瀾則瞬間紅臉,“你……你胡說些什么?” 季司看著她,笑容邪魅,“你又不是處女,我怎么知道你跟幾個男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現(xiàn)在有孩子了就賴我的頭上?” “你……”易微瀾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無賴會當(dāng)眾說出這種羞辱性的話,當(dāng)下,除了難堪,根本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咳咳咳咳。”陸老爺子重重的咳嗽了幾聲,“自衡,到底怎么回事?” “爺爺,是這樣的。”陸自衡正色解釋,“微瀾肚子里的孩子,是在上次我和爸媽回美國期間懷上的,而事實上,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的男人并不是我,是季司?!?/br> “自衡。”易微瀾激動的沖到跟前,“你為什么不肯承認,這孩子明明是我跟你的。” 說著,她迅速過去拿起自己的包,顫抖的從里面拿出一份醫(yī)院的證明,“這個是我昨天剛剛在醫(yī)院的檢查證明,上面說我已經(jīng)懷孕110天了,你算算日期,剛好是10月份的那一天晚上啊,我當(dāng)時去酒店找你,后來你先走了,我又開車去找你。我們倆都喝了點酒,所以才會發(fā)生關(guān)系,我發(fā)誓!” 秦蘊一把抓過易微瀾手上的紙,看完后,臉上也有些發(fā)白。 那天晚上,的確,陸自衡沒有回家睡,可是…… 陸自衡說道,“那晚在酒店見面后,我就離開了,后來去找你的是易燃,至于你后來怎么去了季司的家里,那是你的事情。如果你還不信,我這里有當(dāng)天酒店的監(jiān)控視頻可以作證?!?/br> 說完這話,他看向郁聿庭。 后者立刻起身,打開了電腦。 眾人也紛紛圍了過去。 很快,一段監(jiān)控視頻開始播放,屏幕顯示時間為晚上的九點多鐘,畫面上,起初是酒店里空無一人的走廊,偶然有服務(wù)生經(jīng)過,大約過了幾分鐘后,右下角出現(xiàn)了易微瀾的身影,她穿著一身晚禮服,似乎是喝醉了,幾乎是踉蹌的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開始不停的敲門。 房門打開的時候,陸自衡的身影一出現(xiàn)在屏幕上,易微瀾一下子就撲了上去。 當(dāng)看到這個畫面,秦蘊下意識的看向了兒媳婦。 卻見冉羽只是安靜的看著,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抓狂,好像還挺淡定的。 呃……她眨了眨眼,只好繼續(xù)看了下去。 畫面上,陸自衡已經(jīng)將易微瀾推開,兩人似乎是在說話,可沒一會兒,易微瀾又朝著陸自衡身上撲去…… 秦蘊心里一緊,有個輕佻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這是有多饑渴?” 說話的人是季司。 現(xiàn)場一片死寂。 易微瀾則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那天晚上她真的是喝多了,誰知道居然會被錄下來當(dāng)眾播放……她的形象,現(xiàn)在真的是全毀了。 畫面上還在播放,易微瀾已經(jīng)再度被陸自衡甩在了地上,等陸自衡走后,她就坐在那兒沒起來過,直到突然又有個男人出現(xiàn)。 也就是……易燃。 兩人發(fā)生了一番爭執(zhí),然后易微瀾起身跑開了,易燃則追了上去。 視頻在這時候顯示播放結(jié)束。 陸自衡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一個小時后,易微瀾打車去了季司的家里,接下來……” “接下來,就讓我繼續(xù)說。” 季司起身,有些陰郁的臉上似笑非笑,“大約10點多的時候,微瀾來我家敲門,不停地喊我名字,還抱著我就親。反正送上門來的美女,不要白不要咯,所以我們就上床了……” “不!”易微瀾尖叫著打斷,“不可能,不可能,那天晚上跟我發(fā)生關(guān)系的明明是自衡,不是你!不是你!” “是嗎?”季司唇角的笑意加深,“那為什么我知道,你的左胸下面有一顆紅痣。” 易微瀾身子一抖,臉上則“唰”的白了一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