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樹精她日行一善 第5節(jié)
她給兩人加的濾鏡太厚,以至于忽略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江望隨意瞥了一眼鐘點(diǎn)工阿姨像是在給誰發(fā)消息的背影,無所謂地笑了笑。 誤會就誤會吧,反正對他來說有益無害,至少那老頭子不會再來煩他了。 他早就知道這老阿姨是江老爺子那邊的。 吃完早晚之后江望去了公司,剩下阿桃在家里無所事事。她跑到小花圃去,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乘涼,旁邊的小木桌上是她從外面買來的一杯冰沙。 她還給自己買了手機(jī),用著十分順手,同時也十分感慨,這個要什么有什么的年代可真美好。 阿桃閑得無聊,托腮想了一陣,決定收一只小鬼當(dāng)徒弟。 她拿起果綠色的小勺挖了一點(diǎn)冰,倒在了花壇的泥土里,融化成一塊小小的水漬滲進(jìn)土中。 阿桃用手指朝著那塊濕潤的泥土輕輕一點(diǎn),一條桃枝從她的指尖生出,伸進(jìn)了土里。 沒過多久,阿桃感受到一陣力量,呲牙笑了笑。 魚兒上鉤了! 阿桃慢慢往回收桃枝,但緊接著她便笑不出來了,因為泥土里露出一個十分巨大的半球體,中間是一棵顫巍巍的小草,四周則是凹凸不平,像是與幼草并不相稱的發(fā)達(dá)根系。 她這是釣上來一個什么怪物?! 阿桃正猶豫著要不要趁著沒有釀成大禍,趕緊把這怪物重新塞回去,可她剛要用力就聽到了那只怪物嚶嚶嚶的啜泣聲。 阿桃咽了口唾沫,只見那只巨型球狀物竟然開始自己主動往上鉆,還發(fā)出一陣稚嫩的發(fā)力聲。 阿桃不攔也不幫,靜靜看著他掙扎。 直到那只鬼完全鉆出來,阿桃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那三四個籃球那么大的腦袋,以及似乎支撐不住的弱小身軀。 “啊嘞,喊我出來干嘛?”那只小鬼呸了兩聲,從嘴巴里吐出一只帶著泥土的塑料袋。 阿桃撿起剛剛因為吃驚掉到地上的勺子:“你,什么品種?”她只前從沒見過這種畸形的小鬼。 “唔.....”那小鬼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畢竟他是真不知道現(xiàn)在的鬼還分品種,其實(shí)他也不是生來就這樣,只是現(xiàn)在污染太嚴(yán)重,像他這種在地下生存的,不知道誤食了多少垃圾,后來腦袋不知怎么的就不受控制地長大了。 阿桃的枝條還纏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他心中所想,知道了這小鬼的離奇經(jīng)歷。 同時她又被小鬼淡定的反應(yīng)所震驚到:“你不怕我的桃木?” 當(dāng)初那女鬼只是被她輕輕一裹都喊的那樣撕心裂肺呢,如今她纏了這小鬼這么長時間,他竟然覺不出什么嗎? 那小鬼扶了扶腦袋,似乎有點(diǎn)支撐不住,阿桃以為他終于受不住桃枝的辟邪之氣了,可沒想到那小鬼靦腆地說:“不好意思,可以讓我坐一下嗎,腦袋太沉了,我有點(diǎn)支撐不住?!?/br> “......” 阿桃伸出桃枝從客廳卷了另一只椅子出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放到小鬼面前。 小鬼將腦袋倚在靠背上,松了一口氣:“終于輕松了......嗯?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阿桃:“......”我看你雖然腦袋大但里卻沒東西?。?/br> ...... 江望忙完回家已經(jīng)是十點(diǎn)多,看著客廳那盞昏黃的燈內(nèi)心也變得柔和起來。 阿桃早已累的睡下了,她跟這大頭鬼談天說地聊了一整天,知道了到好多前所未聞的事,對這個世界也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了解。 看來收個小徒弟比看電視還有用,畢竟是線下一對一教學(xué)。 不過她最得意的莫過于說服大頭鬼做了她的小徒弟,并賜名“大頭鬼鬼”。 大頭鬼鬼十分溫和且賢惠,在夜里還坐在門口為師父守門。 江望一進(jìn)來就瞥到二樓似乎竄過一個淺色的影子,但仔細(xì)一看又什么都沒有,而且安安靜靜。他甩了甩頭,以為是自己文件看多了眼花。 江望還發(fā)現(xiàn)了一點(diǎn)不同尋常之處,客廳桌子上枯枝敗葉亂七八糟擺了一桌子,地上也是雜亂的泥腳印。 他嘆了口氣正要上樓,腳下踩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江望眉毛微抬,彎腰撿起地上那只小東西。 燈光下,阿桃的桃木小劍發(fā)著木質(zhì)的光澤,反射在江望的臉上,漫上一絲殺氣。 他想起什么,急忙轉(zhuǎn)身跑到樓下茶幾前,凌亂的步伐昭示出他此刻心中的慌亂。 果然,是桃樹的枝葉。 阿桃被敲門聲吵醒,看著縮在墻角的大頭鬼鬼揉了揉眼,抱怨道:“不是自告奮勇給我守門?你師父都被人吵醒啦你還在這里蹲著!” 阿桃邊說邊打開門,看到江望那張愈發(fā)難看的臭臉,比任何一次都難看。 “你......怎么了?出事了?”阿桃從他的表情中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江望沒說話,眼睛不知是不是因為熬夜,生出了許多紅血絲,他將手放到阿桃眼前,緩緩張開。 阿桃內(nèi)心咯噔一下,看著自己的桃木小劍正靜靜躺在江望的手心里。 她回頭瞪了一眼自己不靠譜的小徒弟,轉(zhuǎn)身又不知道怎么跟江望解釋:“我……” “你怎么?解釋啊,怎么不說話了?” 江望此刻反而冷靜下來了,剛剛最開始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把這個表面無辜實(shí)際心腸歹毒的女人的脖子擰斷。 他不是不知道,有些人喜歡把桃木當(dāng)辟邪的法器,而千年桃木毫無疑問會更有吸引力一些,想到這里,他似乎猜到江文忠偷走那棵桃樹的用途了。 阿桃看著江望這張死人臉實(shí)在難受,怎么搞得她跟殺了他白月光的女反派一樣??? 阿桃在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吵醒本來就心情煩躁,此刻腦中想起這幾日的種種。 她不是看不出江望討厭她,這幾天還好,最開始的那幾日看她的眼神簡直就像殺父仇人,現(xiàn)在一朝回到解放前,又成了殺父仇人了。 她忽然不想裝了,臥底游戲太難玩了,她要坦白了。 阿桃搓了搓手,局促道,“江望,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希望你不要太驚訝?!?/br> 江望雙手環(huán)胸,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這個謊話精演戲。 “其實(shí),我就是----” “江望!” 阿桃看著昏厥過去的江望大驚失色,快速揮出一捆柔軟的枝葉將他護(hù)住,以防他受傷。 阿桃輕輕把江望送到了床上,摸了摸他的腦門,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覺得無從下手。 她想起自己剛收的萬事通小徒弟,伸出桃枝把裝死的小徒弟從角落里提了出來,“給我看看他為什么忽然暈倒。” 難道是工作疲憊?這幾天出了好多工作疲勞猝死的新聞呢。 小徒弟頂著一只大腦袋圍著江望轉(zhuǎn)了兩圈,最后下了結(jié)論,“師父,其實(shí)這都要怪你。” 阿桃發(fā)懵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江望,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逆徒,垃圾可亂吃這話不可以亂講。” “真的呢師父?!贝箢^鬼生怕師父不信,將自己知道的倒豆子般說了出來,“既然人鬼都在同一個地方相處,那這個世界肯定是有規(guī)則的。你身為少數(shù)有實(shí)體的靈,隨便跟凡人接觸也就罷了,怎么能因為一時沖動就泄露自己的身份呢?” 阿桃覺得有道理,將信將疑:“是這樣嗎?” “當(dāng)然吶師父,不信你就等他醒來再試試啊?!?/br> “他真的無礙?不需要管他?” 大頭鬼蹲下了身子,十分費(fèi)力地將腦袋貼到江望身上,微弱的光芒四散開來,“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跟陷入睡眠是一樣的,醒來他只會當(dāng)自己睡了一覺?!?/br> 阿桃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想自己收的小徒弟還是個治愈系屬性的呢,真不錯呀。 不過,阿桃轉(zhuǎn)念間又想起什么,她薅了一把小徒弟的腦袋,“我讓收拾屋子,你沒打掃?”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了解到一件十分震驚的事—— 難道零五后的孩子都不知道七仙女了嗎??? 聽到有小孩問:董永跟誰? 大齡知情者:七仙女啊!你不知道嗎? 小孩猶豫片刻,認(rèn)真的小臉上滿是難以接受:啊.....七個老婆咩? 旁聽的我:......?!@#¥%……* ps:這個大頭鬼借鑒了一下百鬼錄“性格溫順,扶著腦袋走路。”超可愛的有木有?。?! 第6章 大頭鬼弱弱道:“忘、忘了.....” 師父睡了之后,他去客廳留了一盞燈,接著忘了接下來要干嘛,轉(zhuǎn)身回到師父門前守門了...... 最終結(jié)果就是,在阿桃的yin-威下,大頭鬼盡心盡力將客廳打掃地纖塵不染,鐘點(diǎn)工阿姨見了都嘆為觀止的那種。 阿桃坐在江望的床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以及正常的面色,心里松了口氣。 唉,本來是為了好玩不告訴他自己的身份,現(xiàn)在倒好了,自己想告訴他了,卻發(fā)現(xiàn)她跟一般的精怪一族都差不多,為了維持一個大體上的和平,根本不能跟人類坦白自己的身份。 阿桃嘆了口氣,眼睛瞥到了江望口袋里滑出來的黑色手機(jī)。 她對于傳說中的網(wǎng)購早就感興趣了,雖然自己也有了手機(jī),但她再厲害也不會憑空搞出手機(jī)里的虛擬小錢錢??! 阿桃吧唧了一下嘴,是啊,她救了江望多少次了,難道還不能吃他點(diǎn)東西了? 于是,罪惡之手緩緩朝著那只黑色的手機(jī)伸過去...... ...... 第二天,鐘點(diǎn)工阿姨一進(jìn)門果然被驚到了。 其實(shí)江望家里根本不算臟,她每天只是很輕松的抹一遍就行了,但今天家里干凈地有些異常啊...... 地板擦得能映出人影,茶幾亮得反光,沙發(fā)等擺設(shè)也都整齊得像是被精確計算過一樣。 只是都八點(diǎn)了家里還是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地有些嚇人,該不會是兩人收拾完家里出去度蜜月了? 好家伙!鐘點(diǎn)工阿姨直呼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