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國麗影 第18節(jié)
陳沫白將許芷柔叫到拐角處,低聲說道:“芷柔meimei,有些話,我知道不該我去說??墒?,你如今也是大人了,有些事情你也該有知情權?!?/br> 看著陳沫白一臉嚴肅的神情,許芷柔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陳沫白撩了撩垂下來的頭發(fā),嘆氣道:“許家目前生意經(jīng)營不善,在外面欠了不少債。盡管若鈞顧及兩家的交情,盡量去扶持,但也沒法持續(xù)填補許家的無底洞。雖說黎家生意做得大,但長此以往,就算黎家上上下下不說什么,黎氏公司內部還有其他生意伙伴,也難免會有怨言。更何況,許家如今這個樣子,已是很難挽回局面……” 許芷柔在震驚中聽完了陳沫白的敘述,頓時感到手腳發(fā)涼。沒想到,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離家的這段時間里,許家竟然淪落至如此地步。 雖然離家日久,但許芷柔一直有和弟弟通信,弟弟每次都說家里安好,從未說欠債一事,想來是不想讓自己擔憂罷了。 “芷柔meimei,我這么說,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黎若鈞他……他既要支撐黎家的生意,又要應付許家的爛攤子,還要面對其他人背后的指指點點……他不會跟你講這些事情,但這樣下去,其實對誰都不好。” 許芷柔理解陳沫白的意思,雖然她說的很客氣,但也算直白,就差沒直接說許家厚著臉皮拖黎家后腿了。 離開醫(yī)院之后,許芷柔立即找地方給家里打了個電話,時隔日久,自己再一次撥通了家里的號碼,但卻無論如何都接不通了。 心中慌亂不已的許芷柔連忙給弟弟寫了一封加急信,按照以往的習慣,許芷柔將信寄到了弟弟所在的學校。沒過兩天,許芷柔收到了弟弟的回信,果然如陳沫白所說,家里欠債太多,許家大宅已經(jīng)拿去抵債了,與此同時,許家也辭退了車夫、保姆一眾人等,只留了一個廚子和張媽打理家務。 此時,寒假剛剛開始,許芷柔本打算留在東華城,繼續(xù)在報社做事,但眼下由于惦念家里,心急如焚的許芷柔當即決定回家,回到錦臨城。 冬日的錦臨城,天氣有些寒冷。 許芷柔拖著小行李箱,再次回到闊別日久的家鄉(xiāng),見到熟悉的街景,心中的思緒此起彼伏。 當按照弟弟信中的地址,來到一處偏僻的舊宅后,許芷柔輕輕扣了扣房門。 張媽打開大門,見是許芷柔,當即激動地淚眼婆娑起來:“小姐,你……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 許芷柔也不禁眼含淚水:“張媽,我回來了?!?/br> 隨后,張媽連忙接過許芷柔的箱子,邊往里走,邊喊道:“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雖然離家這么久,但許芷柔一直惦念著家里的一切,持續(xù)不斷地跟弟弟保持通信,想著什么時候能跟家里徹底和解。可沒有想到,再次回到錦臨城,再次與家人相見,會是這種光景。 許母近來飽受身心打擊,一直臥榻休養(yǎng),許父也是蒼老了許多,咳嗽不斷。 許芷柔走到近前后,撲通一聲跪到在榻前,哽咽著說道:“爹,娘,你們的不孝女回來了 。” 當初許芷柔一手破壞了黎許兩家的聯(lián)姻,許母始終在氣頭上,可事到如今,家里的生計能否繼續(xù)維持下去都成了問題,也就沒有心思再去計較從前的種種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咳嗽不已的許父再也沒了從前的意氣風發(fā),額間的皺紋也愈發(fā)多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真正的磨煉和蛻變要開始啦~~ 第28章 撐起家業(yè)(1) 跟家人團聚了一番過后,許芷柔第二天便馬不停蹄地去了許家的工廠了解情況。 經(jīng)過一番了解,許芷柔意識到,許家的情況要比弟弟信上的描述要嚴重許多。由于許家當初了解到了黎若鈞的敲打,也聽從了許芷柔的建議,不再暗中與唐老板的舊部交易,對方便存心報復,不僅多次攪局許家的生意,還曾在一次關鍵的交貨前夕,直接燒毀了許家的貨倉,致使許家當即遭受重創(chuàng),自那以后,許家的生意每況愈下,許父不甘心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便大舉借債,試圖重振旗鼓,但卻不逢時地遭遇洋貨傾銷,不僅血本無歸,債務也滾雪球地越滾越大。 了解到這些之后,許芷柔終于認識到陳沫白所言非虛,許家的局面幾乎再難挽回。 如果說回錦臨城的路上,許芷柔還心存一線希望,看過這些爛賬之后,也幾近灰心和絕望。 晚間吃飯時,弟弟也從學校趕了回來。臨近年關,再加上許芷柔回來,許母便讓廚子多做了幾個菜。 可即便是菜肴可口,但全家人卻沒有興致去細細品嘗,唯有弟弟時不時地打破沉默,問起許芷柔東華城的種種。 晚飯后,許父將許芷柔叫了過去,讓她過完年就回東華城,家里已是這個破敗樣子,任誰也無力回天,但仍希望她能完成學業(yè)。家中已是如此陰郁,能逃離一個是一個吧。 看著蒼老不已的父親,許芷柔心中五味雜陳。 正在此時,大門外響起了動靜,有人朝里面扔東西,有人在外面大聲叫罵,罵得愈發(fā)難聽。 就在許芷柔詫異不解之際,許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家里已是搬遷多次,但還是不斷被債主找上來,他們知道許家目前的現(xiàn)狀還不上錢,便時常這樣出氣?!?/br> 許芷柔心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一般,自己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父母也是人中顯貴,哪里受過這種打擊和折磨? 正當許芷柔難過之際,突然“嘩啦”一聲響,房間的窗戶被扔進來的東西砸破了,冬日的寒風呼呼地灌了進來,與此同時,隔壁房間里,母親的嘆息聲愈發(fā)地加重了。 匆匆過完年之后,許芷柔便回到了東華城,同時向學校提交了休學申請,她要回錦臨城,回去撐起起家里的重擔。 孫曉蕾聽聞之后,苦心勸道:“芷柔,我曾聽黎若承說過,你家里條件其實很好,但你為了能來上學,不惜和家里鬧翻,寧愿吃苦受累也要讀書。我一直欽佩你這份毅力。你費了多少心力才得來這份學業(yè),怎能輕易放棄?再說,你家里的狀況,真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能挽救得了的?!?/br> “我只是休學一年,等我處理完家里的事情之后,就會回來讀書?!痹S芷柔其實心里也萬般難以割舍大學里的一切,但還是勉強說道,“我聽二叔說了,家里在北華城還有一批重要的貨,只是被人扣住了,如果能把那批貨運出來,能緩解不少壓力,剩下的債可以慢慢還?!?/br> 孫曉蕾不住地搖頭:“不用想也知道,那批貨如果能輕易運出來,你的家人早就會行動了。他們都是多年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之人,連他們都無能為力之事,你又能如何呢?”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而且,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家里破敗、家人受辱,自己卻還一個人在校園里兩耳不聞窗外事。我知道自己身無長技,可家中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管,我要和家人一起承擔才是。” 眼見許芷柔心意已決,孫曉蕾無奈地哽咽道:“我知道,你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堅持到底。可是……芷柔,我真的舍不得你,從小到大,你是我唯一的知心好友,我們說過,要一起畢業(yè),還要一起去旅行……” 許芷柔心中也是難過至極,此次去北華城,兇險異常,別說能否回來繼續(xù)讀書了,就連能否活著回來都成問題,可自己必須堅定信念,心中必須存有一線希望才能義無反顧地上路,只因,身后已毫無退路。 “對了”,孫曉蕾突然想起什么,“過兩天就是黎若鈞的生日了,黎若承說要請親朋好友聚一聚。到時你和我一起去吧,你們那么熟了,又是同鄉(xiāng)。生日過后,聽說他就要去國外談生意了。” 想起黎若鈞,許芷柔心中更加百味雜陳,自己無比感謝他當初面臨劫匪時的挺身相救,也感激他在許家落難時的義氣相挺,可是,許家這個沉重的擔子最終只能許家人自己來扛才是。更何況,自己如今不太敢去見他,以往哪怕自己在他面前再是虛張聲勢,他也從未提及許家的難處和他的暗中相助,他不想讓自己難堪,也不想讓自己難過,可是,如今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自己可以想象得出他的生日聚會會是何等的熱鬧和華貴,可自己卻連份像樣的禮物都送不了,真的見面了,又不知該說什么好。自己欠他的,會努力去還,要是此生還不了,就下輩子再還。 “我不去了,你們好好聚。另外,你先不要和黎家人說起我休學和去北華城的事?!彪m然這件事瞞不了太久,但許芷柔仍然希望,在黎若鈞出國之前,一切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自己不想欠他更多。另外,自己知道,孫曉蕾和黎二哥近來愈發(fā)走得近,黎二哥那樣靦腆和內斂之人,在孫曉蕾開朗和樂觀性格的感染下,都可以和人互開玩笑了。 孫曉蕾外表看似高傲,但其實內心極為善良熱情,許芷柔看著美麗無比的孫曉蕾,低聲笑道:“希望等我回來,你和黎二哥的事情可以有個結果了?!?/br> 一提起黎若承,孫曉蕾難得的臉紅了,嘴角不□□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沒有言語。 當許芷柔決定休學的決定傳到老師和同學那里時,老師們紛紛相勸挽留。許芷柔不僅學習成績好,而且一直熱心幫助同學,是老師眼中標準的好學生,在此時休學,未免太可惜了。 許芷柔感激老師與同學們的好意,但終究心意已決,剩下的只能是好好告別了。此番一別,雖說是休學,但許芷柔心里清楚,自己未來能否重返校園,實在是個未知數(shù)?;蛟S是暫別,或許是永遠的離開。 正當許芷柔為休學手續(xù)而忙個不停時,一個重大的消息傳來——卓奶奶在醫(yī)院病危,要見許芷柔最后一面。 本來許芷柔打算在臨走前去看望卓奶奶的,可沒想到再見卻是在她老人家彌留之際。 由于心中巨大的壓力,由于眼下面臨著生死別離,許芷柔握著卓奶奶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仿佛要把所有的難過全部哭出來才行。 已是無法開口講話的卓奶奶久久地望著許芷柔,又看了看一旁的孫子卓嚴,沒過多久,便陷入了深度昏迷。 到了第二天早上,值班的護士走出來跟卓家的人宣布:卓老太太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卓奶奶常年病重,此次又情況危急,因此,卓家的人早有心理準備,除了最初的傷心和痛哭之外,開始紛紛忙起了后事。 就在卓家人忙著葬禮一事時,卓奶奶生前所雇的律師帶來的一份聲明,在卓家上上下下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只因卓奶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遺囑中將一批相當貴重的珠寶首飾留給了許芷柔。 此舉同樣出乎許芷柔的意料,然而,就在許芷柔感到震驚沒多久,卓家的人就找上了門。 首先登場的人是卓嚴的母親和舅舅等人。 “許姑娘,當初為了照顧老太太的心情,我們也就由著卓嚴胡鬧,將你帶到卓家的宴會上。可是,我們調查過,你們家在錦臨城已經(jīng)破產(chǎn)不說,還負債累累。你自己說,你這樣的出身,如何配得上卓嚴?” 許芷柔瞪大眼睛,沒有想到卓家早早地就調查過自己。 “我聽說,在老太太病重期間,你常去探望……” 許芷柔以為卓嚴母親要禮節(jié)性的表達感謝,可沒想到她繼續(xù)說道:“想必,你就是以此籠絡住老太太的心了吧。老人家嘛,病重糊涂,以為誰待在身邊,誰就對她好,難免做出匪夷所思之事??稍S姑娘你頭腦清醒呀,這么一大筆財產(chǎn),怎么可能分給外人呢?任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吧。我看你也是個明白人,你不會不懂這其中的道理,否則,打起官司來,你定會輸?shù)脴O為難看,不僅會輸?shù)糁閷?,同時也會輸?shù)裘暋弥咸≈?、借機哄勸她立下這份糊涂至極的遺囑?!?/br> 許芷柔聽后當即站起來,怒不可遏道:“我敬您是卓嚴師兄的母親,所以一直以禮相待??赡荒芎獓娙?,我看望卓奶奶是因為她待我好,我存著感恩之心,但我從不知道卓奶奶在律師處立遺囑之事?!?/br> 卓嚴的舅舅反擊道:“無論你知不知情,那批珠寶首飾,你必須交出來!立即、馬上!否則,夜長夢多,你沒準哪一天就會卷跑了那批珠寶,回家堵窟窿去。你們家欠債那么多,沒準哪一天賴賬不還,全家都跑沒影了。簡直是爛得不能再爛的爛攤子,誰沾上誰倒霉,呸呸……” “你……你們……”許芷柔氣得不行,隨即臉色鐵青道,“我從未表明過我要收下那批珠寶,甚至,我前腳剛剛聽說這個消息,你們后腳就找上了門。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這是你們卓家的財產(chǎn),我一個外人,確實沒理由去繼承不屬于我的東西,哪怕那是卓奶奶個人的珍藏,哪怕她明明白白的在律師處立下遺囑要留給我,哪怕在法律上一點問題都沒有,我依然覺得,我無法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卓奶奶的這番饋贈?!?/br> 卓嚴的母親和舅舅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后,卓嚴舅舅說道:“你懂得就好,咱們也就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了。請你盡快跟我們去律師處簽字?!?/br> “等等!”許芷柔目光堅定地說道,“請你道歉!” “你說什么?”卓嚴舅舅聲色俱厲地質問道。 “我說,請你道歉!”許芷柔態(tài)度堅決道,“我家雖然破了產(chǎn),但無論是我個人,還是許家,都由不得你來羞辱。你道歉,我跟你們去律師那里?!?/br> “我堂堂一個外貿公司經(jīng)理,憑什么給你一個黃毛丫頭道歉?你腦子沒問題吧?”卓嚴舅舅依舊氣勢洶洶。 許芷柔冷笑著回道:“你若不道歉,我們就對簿公堂好了,看看到底是你外貿公司經(jīng)理的名頭大,還是當事人本人的遺囑更有效?” 眼看形勢僵持不下,卓嚴母親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便開始和稀泥:“好了,好了,事情說清楚就好了,眼下還有葬禮要辦呢?!?/br> 第29章 撐起家業(yè)(2) 翌日,在陪同許芷柔去往律師處的路上,聽聞昨日所發(fā)生之事的孫曉蕾氣憤不已地說道:“卓家簡直太過分,依我看,你就應該晾晾他們,別讓他們這么快就得逞。更何況,那本就是該屬于你的東西?!?/br> 許芷柔苦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是我一直都在欺騙卓奶奶,她臨終之際還以為我是卓嚴的女友。所以,她才會把那批珠寶留給我。不管于情還是于理,這批珠寶,我都不能要?!?/br> “那位卓老夫人,聽說年紀輕輕就獨撐家業(yè),精明得不得了,未必看不出你們是哄她開心的。再說,就算她真的以為你是她孫子的女友,但畢竟不是孫媳婦,她大可以把珠寶交給孫子,將來再給你也不遲。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她就是留給你的。” “不管怎樣,這份心意我領了,但這份財產(chǎn)我不能要?!?/br> 孫曉蕾嘆息道:“芷柔,卓家人說話雖然可惡,但也說出了實情,這批珠寶真的可以解你家的燃眉之急,你大可不必去北華城冒險……” 許芷柔苦笑著說道:“除了債務,我還欠下了好多人情,不可以再拿別人的東西,來彌補許家的損失。更何況,我和卓奶奶之間,只是簡單純粹的相互理解和體諒,我不想摻雜太多其他的東西?!?/br> 說話間,許芷柔和孫曉蕾來到了律師的辦公室,卓家人早已等在了那里。 律師確認過相關信息后,問道:“許小姐,你真的打算放棄這份遺產(chǎn)嗎?” 許芷柔認真地點了點頭。卓家人見狀后都松了一口氣,唯有其中的卓嚴神色復雜。 “如果你確定要放棄這份財產(chǎn),請在這上面簽字。”律師邊說邊遞過來一份文件。 許芷柔和孫曉蕾一起,仔細閱讀過相關條款后,便提筆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這場鬧劇,終于落下了帷幕,許芷柔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安心地告別東華城了。 就在許芷柔準備起身離開之際,卓嚴的母親突然開口道:“等等。” 許芷柔轉過頭來,看向目光里滿是得意之情的卓母。 卓母舉著許芷柔剛剛簽字的文件,說道:“這份聲明里寫了,你要放棄老太太給你的一切財物。我聽下人說,老太太此前還送了你一副項鏈,請你一并交還吧。” 這時,卓嚴開了口:“娘,那是奶奶當初送給她的禮物,跟現(xiàn)在的財產(chǎn)分割不是一回事?!?/br> 卓母當即瞪了卓嚴一眼:“這是該你插嘴的時候嗎?” 隨后,卓嚴的舅舅將卓嚴拉至一邊,嚴厲警告他,不許再出頭。 許芷柔回道:“那是卓奶奶年輕時賣第一幅畫得到的報酬買的項鏈,并不值錢,只是有紀念意義罷了。”許芷柔想留個念想,日后想起來也會感受到卓奶奶的一番心意。 “值不值錢,要驗過才知道。況且,那也是卓家的東西,你既然聲明放棄了所有財產(chǎn),就應該一并交還?!弊磕覆讲骄o逼。 許芷柔終于體會到黎若鈞所言非虛,卓家人絕非省油的燈,真的會將自己吃的骨頭都不剩。無奈之下,許芷柔扯下了項鏈,交到了律師桌前,隨即和孫曉蕾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到街中心后,孫曉蕾安慰道:“這下跟卓家人徹底兩清了也好,以后不用再見到他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