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那個男主角(快穿)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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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脫掉帽子,抖掉身上的雪花,從旁邊搬了個小凳子拖到火爐旁烤火。 中軍帳里點(diǎn)了五個火爐,還有二十多個士兵,三個書記官,和七個幕僚,他們安靜地坐著自己的工作,沒有人抬起眼睛來看一眼三娘。 三娘烤了一會兒火,身子逐漸熱起來,凍得通紅的手指而耳尖也開始感到血液重新流動起來。 這時,燕葛把她叫了過去。 “我有件事要你去做?!?/br> 三娘就像聽到主人召喚的忠犬一樣,目光炯炯地看著燕葛。 燕葛從旁邊那張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中,翻出兩份文書。 一份是戰(zhàn)書。 一份是和談書。 她當(dāng)然早就做了兩手準(zhǔn)備。 “把這個,送到京西駐扎的南軍大營中去?!毖喔鹑×似渲幸环葸f給三娘。“帶五十人過去,騎我的烏云踏雪去。示好,但也不要丟了十八寨的面子。如果事不可成,早日返回。注意安全。” 交到三娘手中的,是那份預(yù)先寫好的和談文書。 三娘攥緊了和談文書,內(nèi)心滿是不忿。 “我們……” 難道就真的只有和談這一條路走得通嗎? 燕葛低聲說:“去吧?!?/br> 燕葛黑亮的眼睛注視著三娘,在她這視線之中,三娘覺得心安。 三娘咬牙,向燕葛行了一個軍禮:“好?!?/br> 只要是頭兒的決定,她永遠(yuǎn)支持到底。頭兒永遠(yuǎn)都有主意。 燕葛目送三娘離開軍帳,低頭看了眼沙盤,疲倦地揉了揉額角:“奉天。”她已經(jīng)有連續(xù)三天只睡短短的兩個時辰,黑眼睛里滿是細(xì)小的紅血絲,但是當(dāng)她開口說話的時候,沒有人能注意到這種細(xì)節(jié)。 他們能看到的只有她永遠(yuǎn)不會屈服的昂揚(yáng)斗志。 叫做奉天的幕僚此時正在帳中,他不用燕葛多說就知道燕葛要問什么。 “糧食還夠十天,南面的補(bǔ)給斷了,從北邊調(diào)用,還可以撐得過去,主要的問題是藥材,只有南邊才有足夠的三七?!?/br> “天寒地凍,藥材不足。預(yù)計最近要走一大批傷員。”幕僚周奉天給出結(jié)論:“此時不宜交戰(zhàn)?!?/br> “這種鬼天氣……”燕葛焦躁地罵了一聲。 今年的雪實(shí)在是下得格外大。 京城就在不遠(yuǎn)處。 天下觸手可及。 可是本該就此分出勝負(fù)的南北兩方霸主,卻都被一場雪擋住了腳步。 “這個冬天,是關(guān)鍵?!?/br> 燕葛確實(shí)是這樣想的。 可是……這個聲音?誰在說話? 這句話并不是從燕葛口中說出來的。 “你好,我是柳炎歌,我是來幫你的。” 傳到燕葛腦海中的這句話,讓她警惕地抬起頭掃視整個中軍帳。 但士兵和幕僚都各司其職,這聲音也不是任何一個她熟悉的聲音。 “柳炎歌?”她輕聲道。 坐在旁邊的案幾旁篩選文書的幕僚投過來困惑的目光,“殿下,軍中有叫這個名字的人嗎?” “不,沒什么,你繼續(xù)做你的事?!?/br> 燕葛聽到耳畔繼續(xù)響起這神秘的聲音。 “你如果想和我說話,不需要直接開口,只需要在腦海中想,我就能聽到。我說的話,也只有你能聽到。” 燕葛低頭看看沙盤,鎮(zhèn)定地說:“七姑,陪我出去散散心?!?/br> 柳炎歌:“?” 七姑是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女人,她沉默地為燕葛牽了匹小紅馬過來,又為她披上狼毛做的防風(fēng)斗篷,戴上狐皮手套和兔毛的帽子。 柳炎歌保持著沉默。 她靜靜看著燕葛縱馬穿過中軍,在一處谷地停了下來。 四處空無一人,只有穿著盔甲執(zhí)長戈的七姑,和一片無聲無息的雪色。 燕葛這才開口。 她彬彬有禮地向半空中拱手,問:“敢問是哪路神仙?” 柳炎歌:“……” “我也并非是神仙。” 如果以神仙的身份來和這位女主角打交道,先期確實(shí)是會有很大優(yōu)勢,但早晚有一天她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 柳炎歌決定坦誠以告。 “我只是天地間一縷幽魂?!?/br> 燕葛沉吟片刻:“但你也不是鬼?” 她口中說著神鬼之事,和一個不存在的人對話,實(shí)在是極詭異的一幕,但是在現(xiàn)場的只有七姑一個人,她對此毫無反應(yīng),只是警覺地注視著周圍,時刻保護(hù)著燕葛的安全。 如果說三娘是燕葛忠誠的狼犬,那么七姑就是她永遠(yuǎn)可以交托后背的,沉默的守衛(wèi)。 “并不是?!绷赘枵f:“我的身份并不重要?!?/br> 確實(shí)如此。 燕葛很快單刀直入,問:“你說你是來幫我的。” “我想要幫你做皇帝。”柳炎歌說:“但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想做皇帝嗎?” 燕葛神色堅毅:“當(dāng)然?!?/br> “乾坤倒懸,民生多艱。我燕葛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鄉(xiāng)野中人,也想要匡扶社稷,解救受戰(zhàn)亂折磨的平民百姓?!?/br> “若我為帝,便可與民休養(yǎng)生息,將士解甲歸田,百姓安居樂業(yè),天下海晏河清?!?/br> “和平是我一生之夙愿,我愿為此而粉身碎骨?!?/br> 當(dāng)燕葛描繪著她眼中這副未來景象時,她黑亮的眼眸中有赤色的火焰在燃燒。 沉默的雪地中,唯有燕葛的聲音在天地間飄蕩,她述說著她對和平的渴望。 她的意志是堅定的。 在這意志面前,世界也將屈服。 “無論你是誰?!毖喔鹫f:“請幫助我,也請幫助這天下。自大正皇帝登基以來,紛紛亂亂三十余年,九千萬人口到如今只剩三千萬。母親失去幼子,稚童失去姊妹,到處都有生離死別。黎民百姓已經(jīng)實(shí)在是經(jīng)受不起戰(zhàn)火的摧殘了?!?/br> “和平迫在眉睫?!?/br> 雪地中的女子是漫天蒼白中唯一的亮色,她一無所有,只有依靠一片至誠的真心和骨子里涌動著的熱血,來打動這神秘的幽魂。 柳炎歌看著她,不由想到四十二歲的燕葛。四十二歲的燕葛死去之前,在天下最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在天下最有權(quán)位的皇帝的寵愛之中,在膝下太子真誠的敬仰和濡慕之中,活得卻如同一具行尸走rou。 “我當(dāng)然會幫你?!绷赘枵f:“我正是為你而來?!?/br> 第2章 女帝 三娘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小隊精銳,到了南軍的大本營。 消息傳到周建安耳中的時候,他正在和幕僚商議和談事宜。 于南軍來說,和談同樣是迫在眉睫的一件事,這天下當(dāng)今確實(shí)是南軍與葛衣軍平分秋色,但這并不意味著最后的勝者,一定會出現(xiàn)在兩者之間。 如果說在十幾年的戰(zhàn)亂之中,周建安有學(xué)到什么的話,那就是意外永遠(yuǎn)層出不窮。 “這場大雪下得實(shí)在不是時候。我們絕對不能和葛衣軍兩敗俱傷?!彼麑δ涣耪f。 周建安是個寬袍廣袖的儒生,腰側(cè)配著一把長劍,象征意義多于真實(shí)功用,他從主位上站起,有條不紊地吩咐說:“請朱先生,劉將軍,與我前去迎接使者。蔡掌事即刻設(shè)宴,并請軍中擅于人情世故的說客作陪,不可讓使者受了冷遇?!?/br> 他這話一說,立刻就遭到了反對。 幕僚朱駿聲開口說道:“不可?!?/br> “聽聞此次前來送和談書的,正是葛衣軍中正將閆三娘。此人雖是女流之輩,但武藝高強(qiáng),心狠手辣,數(shù)次于陣前斬殺敵人?!?/br> “若是她此行和談為假,刺殺是真……” 話說到這地步,也就不用再說了。 “殿下實(shí)在是不必親自前去,由我和劉將軍共同迎接,足以表明和談的誠意了?!?/br> 周建安靜靜聽著朱駿聲說完,才開口說道:“朱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但我自有主意,和談必須成功。不必多說。” 周建安雖是儒生,又擅長納諫,平日里對下屬是和緩的,但他并不是軟弱的性子,也并非是受到軍中將領(lǐng)鉗制的傀儡。他開口定下的調(diào)子,反抗是沒有用的。 見他意志堅定,朱駿聲就不再多說。 “諾。” 此時的閆三娘冷著臉立在軍營外。 此時風(fēng)雪已經(jīng)停息,但雪化之際的酷寒才是真正的考驗(yàn)。軍營門口的哨兵們受不了這直灌到鞋底的冷氣,原本在呵著氣取暖,軍紀(jì)難免渙散??梢?yàn)閷?shí)在太冷,長官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直到三娘來了。 她騎在馬上,雙腳夾著馬鞍,雙手不持疆,于半空中懸著,恭恭敬敬地捧著手中寫在卷軸上的文書。 稟明來意之后,她也并不下馬,只是維持著那姿勢等待,就如同一尊雕塑。 她不動,馬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