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去的年少時(shí)光
寫意獨(dú)自一人坐在黑暗的屋子里,在書桌前將那本日記又翻了一頁,打開光線昏暗的臺燈,模模糊糊地辨認(rèn)著字體。 2006年6月10號 天氣晴 終于畢業(yè)了!我要澈帶我去游樂場,他還罵我是小孩子!小孩子怎樣?他不還是要帶我去!哼!就知道在口頭上占我便宜! 這字句間的歡喜嬌嗔,力透紙背也能讓人心酸不已。她刷地關(guān)上臺燈合上日記,有些受不了地抱頭,眼中已是濕潤,滴答的水珠一滴滴濺落到書桌上,心臟蜷緊收縮,痛得喘不過氣。 就這么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她也不知道。突然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也只來得及將日記往抽屜里一鎖,大廳燈光便亮起了。 聽到慕容澈抽口涼氣,“天!屋子竟然還是這么亂!” 寫意這才想起自己只來得及整理自己的屋子,因?yàn)樗詾槟饺莩航裢聿粫貋?,誰知……忙把臉上的淚痕擦干,便從屋子里走出去。 這般模樣又嚇了慕容澈一跳。那位總是一貫優(yōu)雅一貫漫然的青年吃驚地看著她,好久才笑出來,“你在家?那為什么不開燈?”頓了頓,突然湊前扣起她的小臉,聲音驀然便低了,帶份沙啞的蠱惑人心的魔力,“你哭了?” 清瘦高挺的青年展臂將她摟入懷中,柔聲安慰,“出了什么事,能告訴我么?” 寫意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酒水味,心臟更痛了。若是別的女子,自然毫不猶豫地埋入他懷中,互訴衷腸,然后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銷魂風(fēng)流??墒菍懸猓退闶怯兴查g的心動心軟,就算被他對女子的溫柔迷惑,也始終記得,他是慕容澈。 便微微掙開他溫暖安心的懷抱,低頭淡言,“今晚你先睡我的屋子吧,我明天再收拾房間?!?/br> 慕容澈看她良久,才諷刺地勾眼,也不知在笑誰。聲音一貫的低悠,“好,隨你?!北阆蚯白呷?。 “慕容澈,”還是忍不住喚他,然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脆弱。 “什么事?”那青年回頭,眼眸微展,笑容輕柔,靜靜地看著你。似要讓你相信,全世界,他只看到你,他只愛著你。……可是他是慕容澈,這怎么可能。 寫意輕聲,“若是,有女孩請你帶她去游樂場,你會不會罵她是小孩子呢?” 慕容澈一瞬間表情有些茫然,似是想起什么,但確實(shí)又什么也沒有想起。他收斂自己心中那份久遠(yuǎn)的低悵,笑問,“是你想去游樂場么?我怎么會笑話你是小孩子呢?喜歡游樂場的美女,都是童心未泯、保持著一顆純澈的心,這樣的人,我怎么會說是小孩子?” 變了……果真不一樣了。2006年,那時(shí)他只有十七歲,還是年輕的,還是最清爽的美少年。 寫意怔怔看著他,才勉強(qiáng)笑,“我,就是隨口問問?!敝钢搁T外,“我去……” “你還去哪里啊……”慕容澈將她拉回房間,低聲笑,眼睛亮亮的,“和我睡一晚,就那么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