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版劇場與夜共舞完結篇下
“怎么了???” 不知道多久,淡淡的燈光下,小婷帶著驚訝的目光站在門前,似乎不相信不久之前平和的酒吧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不回去休息,來這干什么”我忽然有點惱怒,雖然表面上自認為說話還算平靜。 如果不是你非要去看什么展覽,我在這里也不會把事弄成這樣!我猛吸著煙,無法抬頭。我知道,就這一點點“威脅”我的損失就已經超過了五位數。 “”小婷看了看身后的空曠大街,沒有繼續(xù)出聲,只是靜靜站著,似乎沒有我的允許她不敢進來。 半個小時后,林熙明來了,一起來的還有汪海和李小兵。他們似乎早有預感一樣小心地繞過小婷,邁過殘破的事物,一直走到沙發(fā)前。 “他們去哪兒了?”林熙明丟開煙頭,環(huán)視著四周,聲音冷得可怕。 “估計沒走遠?!蔽矣贮c上一根煙,順手將整包香煙踩在了腳下。 “報警吧!”小婷忽然說了句,然后走到我身邊。 我們四個男的都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而她也似乎知道說錯了什么,又不敢說話了。 “你回去吧,這里我和朋友慢慢收拾”我彎腰揀起一段椅子的殘骸,聲音很低。 女生的腳步走遠了,當我抬起頭時,整個大廳里只剩下了四個男人。 “他們還會回來的,僅僅這樣,還不是他們的目的”林熙明看了下門外,露出了冷笑。然后示意石頭把大廳的燈光又調暗了不少。 是啊,我很希望他們能回來我閉上了眼,腦子全是些猙獰的鏡頭。 第二天晚上,我依然坐在大廳里,雖然一切都已經打掃干凈,門也新?lián)Q了,但我卻沒有繼續(xù)開業(yè)的想法,腦子里很奇特的希望那群人能夠再來。經過初步計算,昨天夜里酒吧總共損失四萬多塊的東西,雖然更有價值的東西沒有破壞,但這個損失已經是酒吧固定投資中的一半以上數額了,也相當于我這四個月所有的營業(yè)利潤,畢竟大部分時間里,我都沒好意思從程方的朋友那里收取任何消費。 晚上十一點,當一群鬼魅般的影子走進***輝煌但只我一人的大廳的時候,我知道林熙明的判斷是正確的。 沒有過多的說法,當我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丟開領帶的時候,已經在附近埋伏好的林熙明帶著幾個平民會的人沖了過來。 空蕩的大廳幾乎就是為這場發(fā)泄式斗毆所準備的,不過我倒是給自己預備了一把椅子,用來做武器的。 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反正我手里椅子在砸人中只剩下了幾段零件,大廳里人仰馬翻,到處都是漫罵。 “不要打了!” 一聲聲粗俗的對罵對打聲中,小婷的聲音響起。額頭的鮮血阻擋了視線,只見紅色的視線中一個少女驚恐地靠在門邊在大喊。 我暈,你又跑來干什么,不是說了晚上別來這里嗎???推開一個被石頭打翻的流氓,我?guī)撞脚艿介T前,也沒管身后是誰用腳踢中了我,一把將小婷推出了門。 一個流氓舉著小匕首從我側面沖來,看樣子他之前也挨得不輕,以至于打算把這場毆斗繼續(xù)升級。 一聲慘叫,已經沖到我面前的流氓身體一歪就滾在了地上,只見他的腿和胳膊上各插著一把小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感覺后腦一陣沉重的眩暈,身體就失去了所有力氣。 迷糊中,并沒有感覺身體繼續(xù)受到什么額外的傷痛,感覺有個人爬在我身上,也不沉,但卻保護著我的要害。 “警察來了!”遠方似乎傳來了什么聲音,身邊是拼命往外跑的腳步聲。 一聽到警笛聲,我才清醒過來,剛要起身,才發(fā)現林熙明死抱著我的,不遠,石頭和大海已經滿身是血無力地坐在地上,而其他幾個平民會的人也跑不見了影。 “林熙明?。俊蔽腋杏X身上的人有點不對勁,連忙忍著頭上的傷把林熙明翻了個,結果發(fā)現他緊皺著眉頭,一只手死死捂著肚子。 糟糕,難道他受傷了!?心里大叫不妙,趕緊掰開他的手,朝他小腹探去。 手上干干凈凈的,根本沒有預料中的鮮血。 “我沒什么,就是剛才肚子疼,一下沒了力氣,才被他們陰了把看他們以后還敢來不”林熙明打開了我的手,自己掙扎著起身,然后微蜷著上身朝石頭和大海走去,只是沒走幾步,就又疼得蜷倒在地上。 “龍哥”門前又是一聲虛弱的呼喚,我轉頭而去,小婷在我模糊的視線里偏偏倒倒 “好了,注意后天來換藥” 潔白的醫(yī)院治療室里,小琴帶著平靜的表情給我的額頭換完藥,就出去了,她的同事小珍一副緊張的表情守在一邊。 “我朋友他們”頭疼欲裂,可一想到林熙明和小婷還在其他科室接受檢查,我就心慌得緊。 “那個叫什么林熙明的在彩超室拍片,據說雖然沒有外傷,但似乎傷得最重,主任說怕他內臟出血,所以必須確診那個女的在急護室接受急救”小珍在小琴走后才敢走到我身邊,表情很復雜“龍哥,你怎么能和那些流氓一起打架” “我沒事,反正這一次也把我的酒吧弄得沒辦法開了”摸了下額頭的紗布,覺得疼痛感少了許多,我打算去看看小婷。 剛走到急護室門外,就看見幾個曾經很熟悉的老醫(yī)生在說話。 “主任,我朋友她”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婷,我心里感到一種不祥。 “經過檢查,你朋友血壓長期超低,十分不正常,這次又受了驚嚇,所以暫時昏迷,現在我們正在處理,應該沒什么大礙?!崩厢t(yī)生對著一邊的警察嘀咕一句后才轉向了我,露出無奈的表情。 長期超低血壓?怎么會這樣? 透過人群,床上的小婷臉無血色,而我的心,也感覺掉進了冰窟窿。 “哦,對了,這是你另外另外一個人照的片,要通知他親屬來一下,有些事需要和他親屬當面說一下。”主任似乎想起了什么,趕緊拍了下手里的本子,臉色很怪異“如果他家人同意,還可以采集血樣在做盡一步的確診。” “他沒有父母了,爺爺奶奶也年老體虛,受不得刺激,有什么可以給我說,我是他最好的朋友?!蔽叶⒅魅问掷锏谋咀?,心里大概清楚為什么。 曾經是我的上司兼老師的主任把彩超圖直接放在了我面前:一個長期讓我疑惑的答案終于成為了現實,林熙明非林熙明。 “主任,這事可不可以讓我和他溝通,希望醫(yī)院方面保密” 主任看了我一眼,又低頭想了下,把照片送到了我手上。 內科的床位上,林熙明躺靠在床頭,如果不是他現在的臉色,很難想象他剛經歷了一場兇險的打斗。 “不好意思,連累你了,伯倫?!绷治趺鞔蟾胚€不知道照片的結果,見我表情平靜,他也表現出了輕松的一面。林熙明就是林熙明,如果不是因為突然性的下腹疼痛喪失了動作反應,很可能現在躺在這里的就是那群流氓。 “應該我說對不起,頭腦一時發(fā)暈,才想起和他們拼了。如果不是你當時護著我,估計照片的人就是我了?!蔽抑溃F在的任何歉意都沒用了。如今警察就在外面,很可能林熙明在確診沒事后會被警察帶走,然后又在派出所里吃上幾天的免費盒飯。 “呵呵,看你說的,你不也是我們平民會的兄弟么?當初進來的時候,就說過”林熙明虛弱地說了句,就閉上了眼睛。 “林熙明”我捏著彩超圖片,忽然有種沖動。 “真沒什么,習慣了,只是沒想到關鍵時刻會發(fā)作,早知道臨出門就吃點止疼藥了?!绷治趺饔謴堥_了眼,笑得很勉強,看樣子他現在的小腹疼痛又發(fā)作了。 “有件事我想讓你知道,關于你身體的”我調整了下呼吸,慢慢站了起來。手里的彩超圖片被我背著,但估計就算是正面,他也看不懂。 林熙明看了眼我手里的東西,又看看我,慢慢扭過了頭,房間里的氣氛頓時怪異起來。 “醫(yī)生說了,幸虧警察來得快,還好,沒有內出血”我硬生生地把真實的想法吞了下去,把圖片背到了身后,又坐了下來。坐下的一刻,心里猛跳,感覺也很難受。 “那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地方了吧?呵呵,不喜歡醫(yī)院,很不吉利?!绷治趺魈蛄讼赂稍锏淖齑?,笑了。 是啊,不吉利回頭過去,只見主任偷偷站在門外。見我在回頭,主任趕緊走開了。 “林熙明,我想你大概還不清楚自己的情況我的意思是,有些感覺你應該早有所體會,但你卻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我鼓起勇氣,再次把圖片舉了起來,想要說明白。 “行了,我不懂這些,如果不是好消息,我不想知道!”林熙明在我即將把圖翻正并開口的瞬間,突然伸手壓住了圖,然后轉過了身。 “你先休息吧,有時間再聊?!?/br> 我深呼了口氣,轉身走出了病房。 來到醫(yī)院外的綠化帶,又開了眼手里的彩超圖片,仔細掃過那片片代表著生命的顏色,摸出了打火機,用一團火焰把圖片化做了青煙。 呵呵這就是命運吧,如果一開始這樣的偏差就不存在,也許我和他就無緣這樣的相遇;如果沒有親人和小婷的鼓勵,也許我也不會開這個酒吧,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沖動但一切都沒有如果的說法,就好象我當初預感的一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存在的總是存在,過去的必定會過去 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誕節(jié)前夜。 林熙明在昨天就被警察帶走了,而我卻不得不在接受筆錄后繼續(xù)待在醫(yī)院守著小婷。 “你沒事吧?” 床上的少女在昏迷兩天后又恢復了可愛的笑容,但我知道,她現在的身體卻差得不是一般話。 “你身體不好,一個人瞞著家人跑c市來就是為了玩?。窟€編了些借口說是來旅游!”我忽然有點憤怒,但又無法發(fā)泄,只能帶著無奈看著她。 “沒什么,都習慣了,反正也就這樣了”女生并沒有氣惱我的責問,只是低頭看著我遞來的水果。 “為什么一直不說這事,你這樣長期吃藥也不見得有效,必須接受系統(tǒng)的治療,不然,下半輩子很難”說到這兒,我才發(fā)覺自己又犯了毛病,自覺不自覺的就又回到了當年的角色,把小婷當成了一個前來看病的陌生人,而不是我的朋友。這樣露骨的說法明顯不適合。 “我知道”女生抬起了頭,笑得很燦爛,似乎她并不在意這些對生命有所威脅的信號。 “傻瓜會好的”感覺眼睛里有些濕潤了,不由自主地就伸手摸住了她的手。 “就這一句?是人都會說”小婷又撅起了嘴,狠狠地偏過了頭,也把手抽了回去。 “我”看著她的側臉,感覺心跳動得越來越快。 “嗯?” “我喜歡你”小婷轉過頭,呆呆地看著我,似乎有點不相信我剛才說的那句話。慢慢的,臉色開始紅潤,最后哇地一下?lián)涞搅宋疑砩?,死死地打著我的后背?/br> “呵呵,恢復得不錯,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不過主任他們說你必須接受全面的檢查和治療!不然你男朋友以后可有得受了!” 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小婷還賴著我不放,可我不得不回過身去正視這個聲音。 小琴端著藥盤,站在我面前,笑得很可愛,也很從容。 呵呵,是啊,不然以后我有得受了 十二月三十一日,今年的最后一天,c市機場。 “請搭乘xxxx次航班前往a市的旅客在x號臺更換登記牌并在二十分鐘后登機”擴音器里的女聲格外溫柔,但在我耳里,卻不如身邊的女生任何一聲抱怨或者撒嬌。 “這個死程方,我們都要走了,都不來送我們!”小婷掰過我的手腕,再次確認了下時間,更加不滿。 “呵呵,反正有的是時間損他,我們先登機吧。”拉過小婷的手,就要朝票臺走去,這時候,身后傳來了程方那高亮的呼喊和喘息。 “我暈死,我說龍哥啊,你真是那個啥那個啥,居然說走就走!”程方一邊喘著氣,一邊笑呵呵地把一件小禮物遞給了小婷“小婷啊,這次c市之旅收獲頗豐吧,不光游歷了山水,還拐賣了我的龍哥!” “切,不舍得你帶回去!”小婷滿臉通紅,但還在斗嘴。 “好了,沒有其他的廢話了,祝你們幸福!”程方看了下表,似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唉,我就慘了,從現在開始,估計連春節(jié)都玩不了了?!?/br> “怎么了?難得看到你那么投入工作。”看到程方一副倒霉的苦容,我就知道他接到了很棘手的工作。 “你還不知道?我暈,沒看新聞啊,在c市展覽的夜明珠前天over掉了!現在整個市局雞飛狗跳唉,不說了,我馬上趕回局里,你有空一定帶小婷回c市看大家?。 闭f著,程方就如同他來一般又匆匆跑走了。 “?。??那個夜明珠丟了?。俊毙℃寐牭竭@個消息,目瞪口呆“好可惜啊,好漂亮的東西啊”居然這么重要的東西都丟了,這下可是轟動全國啊,希望能早點找回來,這樣的寶貝,可不能在陰暗的角落待太長時間了。我默默想著,卻并沒有說什么,腦子里又想起了那黑暗中孤獨而冷漠的珠光。 “咦!?你手機響了,好象是短信!”小婷耳尖,正在我換登機牌的時候趕緊提醒我。 是條短信,發(fā)信人是林熙明,內容:伯倫走好。 你也一路走好,也別在陰暗的地方待久了,那不是你真實的生活 挽著小婷,登上了前往a市的飛機,為我新的生活再次踏出一大步。 日歷,已經走到了2010年的仲夏某一天。 幾年的時間里,伯倫希爾就是陪著老婆養(yǎng)病,看月亮,數星星,以及沒完沒了的工作。今天,是他帶老婆準備乘機從a市返回c市看老朋友的日子。 機場里人山人海,因為當年的世界博覽會正在a市舉行,所以來往的乘客比之往日更是多了幾倍。 “老公!”小婷氣呼呼地地走到伯倫希爾面前,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喊開了“早說了別買這個時段的航班,好多人,換登機牌都要排那么長的隊,還不如坐晚上那班!” “呵呵,傻妞,現在二十四小時都那么多人,你以為呢?”伯倫希爾只是笑笑。 看著老婆越來越健康的身體,再想想幾年前的相遇,伯倫希爾對即將回到的c市忽然有種強烈的懷舊感,只是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些老朋友是否還如初。 “老公,我英語很差的,蜜月非要選那個地方” “x國華人很多,其實在那里,說漢語一樣可以自由活動,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陌生?!?/br> 忽然,一聲柔和的女聲傳來,聽起來似乎有那么點熟悉,但又有點陌生。而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則聽起來更加陌生,但從語氣上判斷,倒是個脾氣很好的年輕人,看樣子又是一對新婚夫婦準備乘機去國外度蜜月了。伯倫希爾下意識地就回過頭去,視線中,一對青年男女手挽手慢慢從身邊走過。 女的年紀不過二十三、四,美麗高挑,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男的看樣子也不到三十,身材高大,帥氣的臉龐上是成熟穩(wěn)重的微笑。 看著這對男女一邊聊一邊走向國際航班的換票臺,伯倫希爾在這個時候幾乎全呆住了,因為眼里的那個女子,顯然和他記憶里的某個人發(fā)生了似真似假的極大吻合。 那對男女走了一段,忽然也停住了腳。美麗女子回過了身,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也靜靜地看著不遠的伯倫希爾,眼里閃著驚訝的目光和幾絲笑意。而伯倫希爾,則在幾秒之后選擇了轉身。 “老公?你看什么?”小婷似乎已經換好了票,走到丈夫身邊的時候,發(fā)現丈夫正在發(fā)呆。順著丈夫的眼角余光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對青年男女正在說笑?!澳桥怯悬c眼熟哦老公你在看她么?” “呵呵,不認識,看錯了,我在想回去給朋友送點什么天終于亮了”伯倫希爾輕輕一笑,就帶著妻子走進了通道。 “天終于亮了?不懂你說什么?!?/br> “呵呵”“小敏,你看什么?那人你認識?” “哦不認識,只是和以前一個朋友長得很像也不是很像,去換票吧,我在這兒等你”quansh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