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生命之城4
“葉先生,葉先生….您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件事想跟您說…”護工收拾好針管之后,對著葉秋風問道,她面色有些紅,欲語還休,想必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由于母親的病,對于身邊出現的女孩,葉秋風總會選擇性地忽視,當然,這也包括他從某醫(yī)院挖來當護工的兩個女孩,雖然同在一間房子里居住了幾個月時間,但是他并沒有與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進行過太多的交流,除了每天必須進行的交談之外,而在這種時候,這個叫做余樂欣的女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呢?不管怎么樣,他還是跟著她走出了這間病房。 情況已經壞到了不能再壞的地步,葉秋風的面色不佳,坐到沙發(fā)上之后便說道:“小余坐吧,找我有什么事?最近實在是麻煩你們了,謝謝!”對于兩名護工的表現,他還是很滿意的,并且他不會對她們吝嗇一個感謝,雖然她們的表現很可能只是因為自己給了遠比其他地方優(yōu)厚的待遇。 “不用謝,這是我的工作?!庇鄻沸雷讼聛恚瑑墒州p輕把抓著白色護士服上的扣子,聲音有些低:“阿姨的情況我也有些了解,希望您不要過于傷心,呃,還有您現在有什么打算?” “等事情過去了再說吧,唉,”葉秋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慌亂,他甚至點起了一支煙,片刻的安靜過后,他終于再次出聲:“你們要走?” “不是,這段時間以來我們一直沒有在外面找工作,適合我們的崗位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多?!?/br> 葉秋風感覺到這個女孩可能在為自己的前途而打聽消息,雖然他有些感嘆世態(tài)炎涼,卻不想為這些事情去計效,在這種時候,錢已經不是他想要計效的東西,安置兩個隨自己四處照顧母親的護工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于是他說道:“不用擔心,如果你們沒有別的工作意向,可以選擇跟我到我的公司任職,我的幾家分廠或者總公司都設有醫(yī)療室,如果你們想到醫(yī)院里去的話,我應該可以找到些路子….” “請原諒我打斷您的話,葉先生,我找您并不是為了安排我的將來,而是為了說另一件事情,您最近有收看索牛里第一電視臺嗎?”余樂欣有些急了。 “我沒有時間看娛樂節(jié)目,而且我的外語并不好,那個電視臺很重要嗎?” “我最近一直在收看他們的電視節(jié)目,生命之城將會在這幾天內對外開放,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廣告真實性有多少,但是從他們電視劇的制作質量來看,或許有些可能,反正已經沒有辦法了,或許您可以一試。”余樂欣在葉秋風的追問下顯得有些緊張,甚至連語言組織能力都變得差了不少。 葉秋風盡可能從她的話里找出對自己有用的東西,最后他面帶著疑惑問道:“索牛里第一電視臺?生命之城?” ————————, 上海,浦東機場, 國際候機樓旁建起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建筑物,這是一個完全獨立于侯機樓外的兩層建筑,建筑風格乏奇可陳,如果不是在建筑物外貼著索牛里生命之城專用登機樓及預祝首航圓滿成功,歡迎前往索牛里的宣傳字樣,很多人都會認為那里只是一個物流倉庫。 建筑的第一層,安檢,驗票及候機廳都擠在了這間不到三百米方米的大廳里,這么小的廳竟然還設有三個大門,其中兩個門是關著的,只有那用漢字寫著:‘索牛里生命之城’的那道門敞開著,幾名身穿白色碎花漢服的女孩筆直地站在門的右側,她們的右胸部都掛著一張寫有‘醫(yī)護’兩字的方型牌子,在她們身后是幾輛嶄新的擔架車,一輛救護車緩緩停在這門口,四名帶著牌子的醫(yī)護女孩立即推著擔架車向救護車靠過去…. 葉秋風很難想像索牛里這樣一個破敗政府竟然可以在浦東這樣的國際機場里建了一個單獨的候機廳,這一點待遇絕對優(yōu)于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國家,至少他覺得索牛里得到這個候機廳要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小,而他們能付出的東西卻不可能多到哪里去。 當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擔入一個類似于水晶棺材時,葉秋風只能用‘反正情況已經不能再壞了,只有相信他們了?!@樣的話來安慰自己,除此之外,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去解釋這些不負責任的行為了,那些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漂亮女孩對自己的母親就這么隨隨便便地檢查了不到一分鐘,隨后便被抬進這個棺材里,難道只是檢查心跳和呼吸就可以確實用什么方法來運送?除了輔助呼吸的管道之外,她們甚至沒有給他安裝任何監(jiān)控儀器,可是除了他們,全世界都沒有醫(yī)院可以救回母親了,為了最后一線希望,再怎么樣也只能一試了。 當看到那些女孩用著比檢查身體情況還要長的時間對自己的母親進行安檢的時候,雖是此時心急如焚的葉秋風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那些人也真有想像力,都病成這樣了,難道還擔心赤手空拳的她可以從那個棺材里沖出來,把所有人給揍一頓? 想到自己辦理簽證時簽訂的所謂醫(yī)療合同,葉秋風對那個生命之城的好感又降低了幾成,既沒有明確醫(yī)患責任,也沒有明確可能會產生糾紛的責任關系,整個醫(yī)療合同只有區(qū)區(qū)五條, 第一條:任何患者必需保證在進入本城侯機樓之前未死亡,否則本城不承擔任何治療責任。 第二條:每一名患者必須有一到兩名人員陪同,并同意在不影響治療及保證私隱的情況下接受本國媒體采訪,否則本城不接待。 第三條:重癥患者在治愈后必需在生命之城進行觀察治療三個月以上,否則將視情況處罰不少于十萬人民幣的罰款并不再接受該患者就醫(yī),重癥定義由生命之城專業(yè)醫(yī)療機構診定。 第四條:治療基間,患者及隨從人員必需遵守索牛里法例,生命之城法規(guī)及華夏法律,否則將被停止治療并驅逐出境并照第三條處相同的處罰。 第五條:患者及家屬應配合權威醫(yī)護人員的醫(yī)療工作,如有阻礙醫(yī)護人員進行正常治療工作者將視情況停止治療并不再接受患者及隨行人員任何前來就醫(yī)的申請。 ‘如果不是到處都沒有辦法了,誰愿意來索牛里這樣擺明是大型黑醫(yī)院的地方就醫(yī)?’葉秋風一邊想一邊往前走著,他左手抓著比辦理前往任何國家的簽證都要困難的索牛里生命之城簽證,右手提著一個金屬箱,箱子里是整整兩百萬人民幣,雖然簽下醫(yī)療合同的時候被告之至少要帶上十萬元人民幣,但是他還是多帶了一些,即然海關對前往索牛里所帶的錢幣數量沒有規(guī)定,總要多帶一些方才心安,因為他從那本交了一萬塊簽了那份醫(yī)療合同后拿到的《生命之城就醫(yī)指南》的小冊子里看到,在生命之城里不通用任何的銀行卡,不接受轉賬,不接受除人民幣之外的外幣。 從那本指南中看到的東西當然不只是那么一點,這本小冊子最清楚地說明了一點,所謂的生命之城擺明就是坑錢的地方:入境時不允許帶除了證件及人民幣以外的任何物品,包括食品,也就是說,沒有任何行李,連身上的衣服也必需在更衣室里換成生命之城專用衣服,否則不能通過安全檢查,而安檢失敗三次即會被取消前往索牛里的簽證,簽證之時必需把自己習慣使用的物品及品牌寫出來,包括香煙及衣服的牌子都可以指定,而對自己購買的預算也必需要填上自己想要的數量,當然,這一點可以在生命之城百貨公司填寫,用意只有一條,所有的東西必需在這個百貨公司購買,而且看樣子還只能訂購,他對這些變態(tài)的條例很是不滿。 當葉秋風與余樂欣兩人終于通過了安檢,站在明顯與其他國際候機廳不同的侯機廳里,(這里連板凳也沒幾張,)葉秋風的臉色與附近那十幾名同樣穿著這種制式服裝的患者家屬們一樣,緊張又迷離,他覺得很迷惘,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將要在那個據說剛剛脫離戰(zhàn)火的國家里遇到些什么,然而為了自己的至親,他又不得不冒這個險,而身邊這個給了他最后一點希望的護工竟然愿意與自己一同赴險,這也讓他有了小小的感動,畢竟在進行資詢的時候,他們對索牛里的局勢還是有了一些了解,當然,這并不是正面的。 登機的一刻終于在漫長的等待過后到來,透過侯機廳的落地玻璃,葉秋風看到一架類似于軍用運輸機的飛機緩緩駛來,然后緩緩停在侯機廳外,他的心情有了種從空中掉到地底的感覺,乘坐飛機對他來說并不少,但是,乘坐運輸機飛往過萬公里外的地方,無論哪一點都讓他覺得意外,他心中還有著一些期望,然而,在運輸機打開了尾部裝卸門后,他的期望便落空了,因為一直安靜的廣播終于響了起來:“親愛的旅客朋友們,下午好,前往索牛里生命之城的旅客請…..” 飛機上的情況似乎比葉秋風想像的好上很多,而且并不算是寬敞的機艙被隔成了十幾個小間,從那個路過的小間門口望進去,靠著門的那邊有著兩個并排的座位,而對面也有一個反過來的座位,而這個單獨的座位旁靠近艙門的地方就是放置那個被稱為生存輔助艙的‘棺材’位置,座椅的舒適性看比起那些波音飛機的頭等倉也差不到哪里去,三個座位的中間是餐臺,而在只有一個座位的另一邊甚至還有一個大約二十寸的液晶顯示器…. 當葉秋風與余樂欣進入到與機票座號相符的小艙前,把那小間的門推開之后,他才發(fā)現裝著母親的生存輔助艙已經被固定在里面,而且只有一個座位的那邊已經站著一名掛著醫(yī)護牌子的女孩,此時她正在伏身檢查那個輔助倉,此時葉秋風才發(fā)現,那個生存輔助艙的透明上蓋中部竟有大約一尺見方的面積,顯示著一些數字和術語,溫度,血壓,脈搏等等一大串數據,而畫面的清淅度并不差于市面上的液晶顯示器。 余樂欣眼前一亮,她沒看到在患者身上連著像在國內醫(yī)院連的一大堆電線和管道,甚至連供氧管也沒有,而卻也讓她覺得這輔助艙的神秘,在三甲醫(yī)院里見識過國內外先進的儀器設備后,她的見識還是多了許多,單單是這東西就能讓自己覺得神奇,在那生命之城還會有多少讓人驚奇的東西?此時她對當時作出了與葉秋風同來索牛里這個當時讓自己后悔了幾天,甚至想去反悔的決定而感到明智了。 就在余樂欣那么一轉念之間,位于輔助艙正中的屏幕便已經消失了,玻璃艙蓋仍然與原來一般透明,沒有任何顯示設備存在的,而那個醫(yī)護女孩也已經坐到那個單獨的座位上,一語不發(fā)扣好安全帶,眼睛輕輕閉起來。 ‘每一名患者都派了專人全程看護?他們倒也不像看起來那么不把患者放在心上,但是,到底她檢查了什么?mama要坐這么久的飛機會不會有問題?’ 看到醫(yī)護女孩閉上眼睛,一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本想詢問的葉秋風終于還是按捺下來,并不是他對母親不關心,而是他不想自己的舉動會讓或許身為醫(yī)生的女孩覺得不滿,久病成良醫(yī),而長期照顧病人,他也知道該如何討好醫(yī)生,至少不能讓醫(yī)生覺得討厭,否則….那樣的事情在華夏發(fā)生的并不少… 飛機在一陣從小間里的揚聲器里傳出的提示語過后起飛了,不知道機艙里使用了什么技術,曾多次乘坐飛機奔波于世界各地的葉秋風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就連那引擎聲也似乎比波音飛機要小了很多,他明顯注意到,坐在自己身旁的余樂欣也是一臉驚奇,而母親…. 看著母親安靜地躺在輔助儀里,在這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代替了呼吸機的輔助儀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母親的面孔,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臉上就一直掛著供氧面罩,此時的她,面色似乎有些舒展開來,葉秋風甚至覺得她的嘴角似乎有點往上翹,至少飛機的起飛沒有讓她感覺到什么不適…. ‘她是在笑嗎?躺在里面或許會讓她覺得很舒適吧?他們的器材不錯,或許去索牛里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葉秋風心中暗道,卻沒有想起自己在幾個小時前還對這個決定有所猶豫。 “親愛的旅客,歡迎乘坐索牛里航班,我們的飛機已經起飛,整個航程大約八個小時,我們將在一小時后及六小時后分兩次為大家提供食品,如果大家有什么需要,可以按下座位上方的呼叫按鈕,我們的值班人員會及時與您聯系,在每個座位旁都有一本索牛里旅行指南,里面包含著我機航班上的收費服務項目,有需要的朋友們可以..….祝大家旅途愉快….”空姐的聲音很甜,雖然說的內容并不是那么有新意。 ‘八個小時,’葉秋風又一次驚訝了,在決定前往索牛里后,他不止一次地在世界地圖上比劃著距離,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那一萬多公里的距離只要用上八個小時,不過,雖然八個小時聽起來不算太長,但是,要一動不動地坐在這里呆上八個小時,總會讓人覺得焦躁不安,尤其是身邊還有個安危未定的母親。 在葉秋風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自從登機后就閉著眼睛坐在位置上的醫(yī)護人員睜開眼,解開了安全帶蹲到座位旁,從里面拉出一個箱子,在里面取出兩瓶大約各五百毫升的藥水,還有一個小小的透明塑料袋,袋里面裝的是一支針頭,然后在輔助箱旁打開了一塊保護蓋板,露出兩個藥瓶座和一個白色的四方合子,她把那兩個瓶子倒過來放了進去,然后并沒有打開塑料包裝,而是直接把那個袋子放到那個四方盒子上,關上蓋板,接著她拉開旁邊的另一塊蓋板,里面伸出一個小鍵盤,她靈巧且潔凈的指尖在那幾十個按鍵上快速跳動著…. 葉秋風一直注視著那名女醫(yī)生的動作,她太年輕了,年輕得讓他有些擔心,然而從她的動作來看,又那么的熟練,仿佛同樣的動作她已經進行過千遍萬遍,隨著按鍵被敲擊,輔助艙也開始發(fā)生了變化,透過透明的艙蓋可以看到,一陣微弱的紅光閃耀著,照在母親的左手處,一支機械臂夾著一支連著輸液管的針頭快速剌入她的手背,一片薄薄的東西隨著機械臂的動作把針頭固定起來,隨后機械臂便緩緩收回,藏入輔助艙壁中,只剩下那條細細的輸液管連在艙壁與手背間。 整個過程都被兩人看在眼中,葉秋風的眼神中帶著擔心,而此時余樂欣卻已經問道:“醫(yī)生,輸液的情況我們都沒有辦法看到,如果輸液管里有空氣怎么辦?輸完了液怎么辦?”話一問出口,她突然有些后悔,如果有信心采用自動注射,肯定也有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女醫(yī)生的手還在敲打著鍵盤,并沒有因為余樂欣的話而緩下來,只是頭也不回地答道:“不會有空氣的,這是高科技產品,經過了至少數百億次的實驗及數億人的試用,輔助艙內有多重的傳感器,電腦自動監(jiān)控,不論是患者還是設備出現了任何異常情況都會報警,哪怕是患者出現任何不適的反應,都會在第一時間反應?!?/br> 葉秋風兩人頓時傻了眼:這女醫(yī)生的大話也說得太過了吧?這東西雖然很先進,但是久居醫(yī)院的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數百億次的實驗也就罷了,搞不好在實驗室里確實有這么多次實驗,還數億人使用,地球才多少人???要有數億人用過這東西,怎么會沒有人知道?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女醫(yī)生本來就是一個特制的機器人,如果有人注意的話,甚至還很容易能從倭國女優(yōu)的寫真集中把她給找出來,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她根本就不會撒謊,劉山更沒有時間去訓練她的說謊能力,只不過她說出來的數據是古米羅星系的數據而已。(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 target=_blank>,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