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恨寫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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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秉峰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堅決服從上級命令是嗎?” “是,堅決服從!” 薛秉峰沉默了片刻,道:“很好,現(xiàn)在我命令……第二小隊,第七戰(zhàn)斗小組參加本次押運任務(wù),三天的準(zhǔn)備時間,過期不候?!?/br> “什么?” “什么?” “……” “薛哥,你沒說錯吧,讓我們參加押運行動?”幾人不約而同的發(fā)出將信將疑的聲音。 “怎么,不想去?”薛秉峰說著就要走:“那好,取消你們參加押運的資格。” “別價……”雷同忙拉住薛秉峰的胳膊諂媚道:“嘿嘿,薛哥,我們這不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嗎,這個命令太出乎人意料了?!?/br> “哦,這還差不多?!毖Ρ搴吡艘宦暎骸皠e說是你們,我還懵著呢,又不知道隊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br> “算了,跟你們這群小兔崽子說也說不明白?!毖Ρ迥贸鲆粡垎巫樱骸澳弥桑@是隊長給你們的命令。” 雷同狐疑的接過薛秉峰手里的作戰(zhàn)命令,這一看不要緊,他眉頭馬上皺成一堆:“薛哥,怎么讓我們協(xié)助其他人作戰(zhàn)呀,這到底什么意思?信不過我們?” 薛秉峰一愣,隨即大笑道:“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個任務(wù)多好啊,可以自由作戰(zhàn),充分發(fā)揮你們的優(yōu)勢?!?/br> 雷同眼前一亮:“隊長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不受隊列約束,自由尋找最適合我們自己的戰(zhàn)斗方式和位置?” “基本可以這么理解吧?!毖Ρ遢p輕的點頭:“我不管你們怎么戰(zhàn)斗,但首要前提是保證標(biāo)的物的絕對安全,因為那比我們的命還重要?!?/br> “明白!”雷同等人大聲回道。 “對了,還有這個你們要在出發(fā)前交到參謀長那里。”薛秉峰把手中的白紙和筆遞給雷同。 “這干什么用的?”雷同好奇的問道。 “遺書!你們都要寫一份遺書,按照158中隊的規(guī)定,新人第一次執(zhí)行押運任務(wù)都要上交一份遺書,由158中隊代為封存。如果你不幸犧牲在了任務(wù)途中,那么遺書中的話就是你們最后的遺言,我們會把它連同你的骨灰一起交給你們的親人。” “這……”幾人突然聽到遺書一詞竟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他們從進特種部隊那天就想到過死亡,但遺書在他們印象中還是很遙遠的。而現(xiàn)在這個問題就擺在他們眼前,他們才忽然覺得自己離死亡是那么的近。 說實話在特種部隊也有類似的要求,但那全憑自愿,想寫就寫,不想寫也無所謂。哪像這里完全是強制的,必須得寫。 旁邊林涵溪乍一聽遺書也嚇得花容失色,她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道:“隊長,真有這個必要嗎?” “嗯……”薛秉峰不容置疑的點著頭。 林涵溪非常疑惑:“押運真就那么危險嗎?九死一生?” 薛秉峰搖了搖頭:“九死一生倒還不至于,但是押運途中的情況卻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復(fù)雜的多。寫遺書只是讓你們有個心理準(zhǔn)備?!?/br> 林涵溪緘口不語,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雷同他們視死如歸的坦然。 “記住這張遺書必須在押運之前交到參謀長手里,不然會取消你們的參戰(zhàn)資格?!毖Ρ鍑@了口氣:“你們好好想想吧,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br> 薛秉峰說完又在幾人身上留戀了幾眼,然后轉(zhuǎn)頭走出了宿舍。 雷同啞然,默默的看著薛秉峰離開的背影,露出一絲決然。那一刻,他似乎又找到了刀口舔血的軍旅生活,他的心在加速跳動,血液在沸騰。 當(dāng)然其他幾人也是如此,死對他們來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臨死前的恐懼和孤獨,今生有戰(zhàn)友相伴,縱死又有何畏懼? 林涵溪看著他們被定格的表情,擔(dān)憂的問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我似乎好久沒有找到這種感覺了?!崩淄粗趾α诵?,盡管那笑很苦澀。 …… 夜晚,華燈初上,霓虹燈的氤氳彌漫在喧囂的都市,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又找到了可以暫時放縱自己的機會。黑暗往往令人心生恐懼,但是當(dāng)你習(xí)慣了以后或許會喜歡那種奇妙的感覺。 此時,158中隊的駐地一片黑暗,和遠處明亮的夜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視線轉(zhuǎn)向雷同所在的宿舍,一室四人無一人能眠。宿舍里彌漫著一股無形的憂傷和抑郁,把所有人的心情都壓抑到了極點。 四人偷偷的打開臺燈,瞬間在黑暗中撐起一片光明。雷同借著臺燈發(fā)出的微弱光芒,一次次想在紙上寫點什么,卻不知如何下筆。此刻,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復(fù)雜,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 雷同想到了曾經(jīng)的歡笑和淚水,想到了曾經(jīng)的拼搏奮斗,失落彷徨,百感交集,沖上心頭的暖流讓他的鼻子有些發(fā)酸。 人生的道路千萬條,而當(dāng)兵無疑是最苦的一條。但雷同心中無悔,數(shù)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學(xué)到了很多,收獲了很多,當(dāng)然也失去了很多。 但不管怎么說雷同覺得自己過的很充實,回想過去他沒有遺憾,沒有悔恨。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選擇當(dāng)兵。 呼呼! 雷同把頭露出一點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寫的,因為他是孤兒。但是作為這個小組的組長他必須作出表率。如果連他都不寫,那下面的組員心里肯定會有芥蒂。 雷同猶豫了很久終于在紙上寫下了:我的遺書,四個字。 …… 在雷同下面住的是張海明,這個家伙你別看平時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其實他也有屬于自己的傷痛。每個人都有不堪回首的痛楚,只不過有些人隱藏的深,有些人隱藏的淺罷了。 現(xiàn)實中,每個人都帶著一副面具,或是有意的,或是無意的。但不管怎樣他們都只是為了掩蓋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你不要指望看透別人,而別人同樣也看不透你,我們看到的都只是人的表面。 張海明平復(fù)下復(fù)雜的心情,筆尖落在紙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手中那支筆千斤重,他拿的有些顫抖,甚至有窒息的錯覺。 爸爸mama! 當(dāng)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不孝兒已經(jīng)永遠的離開了你們,請不要傷心。選擇當(dāng)兵是兒子一生無悔的追求,也是你們一生無悔的驕傲。兒子能死在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場上是一種榮幸,是軍人的最高榮譽,捫心自問兒子無愧那面飛揚的旗幟。我相信當(dāng)你們把兒子送進部隊的時候就想到了會有今天。 如果說兒子死后還有什么留戀的話,那就是你們了。二十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兒子無以回報,我恨,恨不能給你們養(yǎng)老送終,行孝膝下。我想這世上莫過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苦,或許只有到了這個時候兒子才會想起你們的好。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是兒子愧對你們了,要是有來生我還愿意給你們當(dāng)兒子。您從小就教育我有大家才有小家,以振興中華為己任,兒子一直把它謹記心間并作為人生的信條,而我走上這條路也正是為了這一點。 兒子走的實在太急太急了,甚至連一聲招呼都來不及打,每念至此,痛心疾首,謹以寥寥數(shù)語表達兒子心中的愧疚之情,望二老保重身體,兒子就此和你們永別了。 明兒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