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好兇猛 第57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超級極品保鏢、隨身攜帶史前科技、櫻雪學(xué)院之紫色之戀、巫在人間、狼君飼養(yǎng)手冊、小少爺總以為他是魅魔、退圈后去拯救動物世界了、一婚難求:爹地太心急、主宰戰(zhàn)神、搶女主男人(完結(jié))
陳滿與楊霽探頭看出去,就見有四五十人從風(fēng)雪深處走出來,站在城下抬頭喊道: “淮川城被南兵攻破了,我們好不容易趁著風(fēng)雪從淮川逃回來,快快打開城門,叫我們進去通稟敵情!今日是誰在城上守值,連你家虞爺、唐淵都認(rèn)不得了?” 來人舉著火把,照亮領(lǐng)頭兩人的臉面,叫城頭守軍瞧個仔細(xì)。 唐淵、虞謨早年在洞荊聯(lián)軍的地位,不比孫延觀、蔣昂差上多少,卻是孫彥舟、胡蕩舟投虜后不投才被邊緣化,但后來編入孫彥舟之子孫效帳前為將,城中將吏認(rèn)不得他們的也極少。 城門當(dāng)然不可能輕易為唐淵、虞謨率領(lǐng)逃來的幾十名潰卒開啟,但值守的武吏認(rèn)出唐淵、虞謨二人的面孔,又恰巧趕上軍司馬楊霽在城頭巡視,連忙趕過來稟報道:“楊霽將軍,確是唐淵、虞謨他們從淮川逃回來了……” 淮川距離汝陰,直接距離也只有一百二三十里,淮川城破,有潰兵沒有去焦陂,而是直接逃到汝陰,也不是什么令人驚訝的事情。 “去,你去通稟孫帥淮川城陷之事,”楊霽指著身邊一名侍衛(wèi)吩咐幾句,又跟值守武吏說道,“莫叫他們在城外凍著,拿吊籃接他們進城來!” 陳滿在旁邊說道:“兄弟們在外面吃敗仗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都快天亮了,哪那么多的麻煩,直接打開城門接他們進來就是!” 楊霽直接吩咐打開城門,說不定叫人懷疑,此時叫陳滿一岔,值守武吏也覺得拿吊籃將這么多人一一接上來太費事了,見楊霽沒有異議,就著城門后的守軍直接打開城門…… 第二百二十二章 城門 唐淵手握著腰間的刀柄,嘴里有些發(fā)苦,下意識的吞咽了好幾口唾沫,聽到城門“吱啞啞”發(fā)出沉悶的聲音才暗中松了一口氣,強忍住從門縫擠進去的沖動,等門縫打開更大一些,沖著露出來一張警惕的臉,唐淵就罵罵咧咧的叫道: “大過年的,你們一個個躲在汝陰城吃香的喝辣的,爺差點將命都丟在淮川——動作麻利點,鳥都快凍掉了!” 半幅城門打開勉強能讓人進去的口子就停住了,唐淵直接帶著三五人上前按住城門繼續(xù)往里推,不滿的叫道:“后面鬼都沒有,你們這些孫子防誰呢?真他媽應(yīng)該將你們這些孫子扔到淮川去,嘗嘗南兵的厲害!” 看到守值武將站在城門洞里,唐淵又催促叫道,“田麻子,快去找些吃食來,哥哥從淮川跑過來,一百多里地,一路上吞冰咽雪,都快餓殺人了!” 將半幅城門推出七八尺寬的空當(dāng),唐淵帶著五六人就往城門洞里闖去,嚷嚷著叫守值武吏去給他們找吃食,還不耐煩地將擺放在城門后卡擋的拒馬踢翻到一旁。 虞謨則帶著更多的人堵在城門處磨磨蹭蹭不急著進去。 拂曉將至,正是值戍兵卒最是困頓的時候,城門守軍大多都躲在城墻內(nèi)側(cè)的藏兵洞里蜷坐而睡。十?dāng)?shù)兵卒不情不愿的被田常志拉過來開城門,一個個哈欠連天,也沒有誰注意到唐淵、虞謨等人看似袍衫襤褸、狼狽不堪,兵甲卻全。 唐淵帶人穿過城門洞,來到城門內(nèi)側(cè),看到城下沒有其他守軍在外面晃蕩,而楊霽、陳滿又從城樓背面的垛墻口探出頭來,做手勢表示城頭一切如故,他又轉(zhuǎn)身摟住田常志的脖子,一邊強拽著他走回城門洞里,一邊咧嘴笑問道: “田麻子,哥哥在淮川聽說你小子又搶了一個黃花閨女當(dāng)小妾,你在汝陰的日子過得挺美啊,可有想過哥哥在淮川受苦受累啊!” 看到其他人等都已到位,兩三人一組對城門洞里的十?dāng)?shù)守軍分別形成夾峙之勢,唐淵這才冷不防拔出插在腰間的袖刀(匕首),抵住田常志的脖子梗,盯住他萬分驚懼的眼睛,問道,“使相托我問田兄弟一句話,你是想繼續(xù)給胡人當(dāng)狗,還是從今往后跟著我們一起棄暗投明……” “使,什么使相?唐兄弟,莫要開這么大的玩笑?”田常志磕磕巴巴的問道。 “田兄弟你再猜猜淮川城陷之后,我與虞大哥為何能活著連夜跑回來?”唐淵窺著身后虞謨正帶著人快速將一干目瞪口呆的守軍控制起來,咧嘴笑著說道,“田兄弟,你要是也不甘愿給胡人當(dāng)狗,想保住性命,就乖乖閉住嘴,不要聲張!” 不敢馬虎大意,唐淵待身后走過兩人拿繩索將田常志捆結(jié)實,又往他嘴里塞了布團。 這時候聽到南城隱約傳來一陣陣喧嘩聲,唐淵、虞謨貼著城門洞朝南面看過去,就見滿是篝火、火把的南城墻上人影憧憧,被驚動的守軍正舉著火把往南城門樓方向奔走,又隱約聽到南門城樓下有廝殺聲傳來,心知其他潛伏人馬已經(jīng)在南城門那邊動手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控制住城門。 他們也不再耽擱,疾步走到城門洞前,舉起火把朝藏在風(fēng)雪深處的伏兵示意。 天色未明,風(fēng)雪是最好的掩護。 東城墻上的守軍注意力都被南城的動靜吸引,直到成百上千的騎兵緩緩從風(fēng)雪深處走出,距離城墻僅兩三百步時,才有人覺察到風(fēng)雪中那暗沉沉如山岳一般的黑影,才聽到那馬蹄踏雪的聲音不是風(fēng)響——所有人都像是被打了悶棍一般,空氣驟然像凝固住,直到騎兵拉起速度,馬蹄踏雪像春雷一般響聲,成百上千騎兵往城門方向沖刺過來,才有人回過神來驚恐大叫: “南兵來襲、南兵來襲!” 城頭頓時大亂起來。 雖說之前東城城墻上千余值守兵卒,風(fēng)雪夜里大多數(shù)蜷坐在戰(zhàn)棚里圍著篝火酣睡,但也有不少人聽到唐淵、虞謨他們走到城下與田常志交涉;也恰恰是聽到唐淵在城下說淮川淪陷,驚醒了更多人。 看到成百上千的伏兵從風(fēng)雪深處殺出,戰(zhàn)馬踩踏積雪,直往城下奔踶而來,也有人想到田常志正在城下打開城門放唐淵、虞謨他們進來,探出垛口朝內(nèi)側(cè)城下大叫:“田軍使,田軍使,小心有詐!快快關(guān)上城門!” “快快來人下城去閉城門!唐淵、虞謨已經(jīng)投敵,伏兵定是他們引來!” 看到唐淵、虞謨已經(jīng)帶人成功控制城門洞,楊霽、陳滿沒有必要帶人上前幫忙,他們就帶十?dāng)?shù)侍衛(wèi)堵住一條登城道大呼小叫,指使城頭守軍從另一側(cè)狹窄的登城道下城樓,罵罵咧咧要他們?nèi)Z回城門。 對騎兵來說,兩三百步距離就眨眼間的工夫。 沒等到城頭守軍以及城墻兩側(cè)藏兵洞里的守軍撲過去奪回城門的控制權(quán),就已有十?dāng)?shù)甲騎穿過城門洞殺了進來,十?dāng)?shù)支長矛像閃電一般朝四面八方揮舞怒刺。 戰(zhàn)馬銜枚也都摘了下來,讓戰(zhàn)馬肆無忌憚的嘶嘯起來更利奔跑,然而戰(zhàn)矛刺穿鎧甲、戰(zhàn)刀砍入身體的沉悶聲響,比戰(zhàn)馬一聲聲嘶嘯更令人心驚rou跳。 就剎那間的工夫,沒有什么準(zhǔn)備匆匆撲到城門洞前的數(shù)十守軍就被殺得人仰馬翻。 東城門值守武吏田常志生死不明,數(shù)十守軍幾乎眨眼間的工夫就被砍翻在地,現(xiàn)在除了確認(rèn)南城門也同時遇襲外,城中還有好幾處地方被縱火引起一陣陣sao亂,誰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兵馬突襲汝陰城,其他守軍哪里還敢再上? 楊霽、虞謨這時候也假裝怯敵,帶著侍衛(wèi)沿著城墻往北面逃去,其他守軍更是沒有什么心情留下來守城墻。 汝陰作為潁州治,有內(nèi)外兩重城墻。 內(nèi)城小而堅,僅有兩座城門。 內(nèi)城除了守將是孫彥舟的長子及兩名嫡親侄子外,守軍也都是這些年跟著孫彥舟打家劫舍,一直以來都是天圣島嫡系的人馬。楊霽雖然頗受孫彥舟的重用,但此時全城都已經(jīng)驚動起來,他心知沒有機會去賺開內(nèi)城的城門。 不過,汝陰守軍主要還是駐扎在外城。 接下來如何更多更快的游說守軍投降或直接在陣前投誠,是在外圍虜兵反應(yīng)過來之前控制住汝陰外城的關(guān)鍵。 楊霽他現(xiàn)在不暴露身份,則能做更多的事情…… …… …… “什么,有南邊大股兵馬往汝陰穿插而去?” 仲長卿將摩黎忽邀請到他宅院里,剛派人去找岳海樓通稟韓時良從楚州出兵渡淮之事,卻不想屁股還沒有坐穩(wěn),岳海樓就先派人找過來,告訴他們深夜,準(zhǔn)確說是一個時辰之前,斥侯兵馬在焦陂以東,靠近潁水方向遭遇到南朝大股騎兵部隊。 仲長卿頓時間就覺得有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竄上來,愣怔坐在那里半天不知言語。 “到底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斥侯都是吃屎的,怎么現(xiàn)在才趕回來稟報?”摩黎忽怒目問道。 京襄在淮川城東北角修筑的營壘,距離汝陰城最近也要有一百里的距離,距離焦陂城正東方向的潁水河岸,最近也要有八十里的距離。 倘若京襄有意突襲汝陰,不可能等到深夜再出兵,必然在入夜之前就已經(jīng)出動了?,F(xiàn)在都快天亮了,他們的斥侯兵馬竟然才來稟報說發(fā)現(xiàn)敵蹤,甚至發(fā)現(xiàn)的極可能是京襄突襲兵馬的尾部,如何叫摩黎忽不驚、不怒? 泉河、焦陂兩城之間形成密集的營壘區(qū),范圍將近三十里,距離汝陰城最近也就二十余里,但與潁上、鹿溝等地有較大的空當(dāng)。 一來這兩天風(fēng)雪交加,于焦陂與潁上之間偵察、警戒的斥候兵馬難免會有所懈??;二來,也是最主要的,還是京襄所派出的偵察騎兵,素來作風(fēng)就比赤扈騎兵還要彪悍,平時就敢于穿插到焦陂城近處進行偵察——能這么做的基礎(chǔ),乃是京襄每年正常的戰(zhàn)馬損耗都在兩千匹以上。 徐懷以選鋒軍左右鎮(zhèn)為雪夜穿插汝陰進行突襲的主力,但行軍時前部及左右兩翼都分布大量的小隊偵察騎兵。 京西兵馬都總管府的斥候兵馬,入夜前就發(fā)現(xiàn)有多支小股京襄偵察騎兵往汝陰方向穿插,但由于風(fēng)雪交加,看到都選擇遠(yuǎn)遠(yuǎn)避開。 沒有誰愿意在這種惡劣氣候下,跟機動性不弱于己的狡猾對手糾纏。 這直接給選鋒軍穿插留出更大的空當(dāng)。 京西負(fù)責(zé)軍情偵察及警戒的蔣昭德,即便在入夜后還陸續(xù)接到通報說遭遇京襄小股偵察騎兵,但開始也沒有太在意,直到午夜才意識到京襄這個雪夜派出的偵察騎兵未免太密集了一些,才調(diào)動一支兩百人規(guī)模的偵察騎兵頂著風(fēng)雪往焦陂以東方向進行深入的偵察,這時候撞上雪夜行軍的京襄主力。 蔣昭德這才意識到出了大問題,慌亂找岳海樓稟報…… 第二百二十三章 軟肋 “京襄定然早已攻下淮川城,這些天卻故意封鎖消息,還持續(xù)不斷的往淮川外圍輸送攻城物資及人馬、修筑營壘,一切意在麻痹我等失之以察,以便他們能更從容的調(diào)兵遣將,奔襲汝陰!” 仲長卿近日來心緒難寧,還以為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但他此刻明白過來,這一切并非他心存多疑,而確實是有一些蛛絲馬跡昭顯出來,只是還不足以叫他提前窺破京襄的算計。 岳海樓站在長案前,眉頭緊蹙,略有些浮腫的虎目死死盯住長案上鋪開的兵馬布置形勢圖。 他許久未發(fā)一言,對仲長卿走進大堂后所說的話也沒有予以回應(yīng)。 之前誰都沒有意識到,但這一刻京襄的算計都徹底浮出水面,在座眾人又不是初涉江湖的黃口小兒,又怎么會還想不到這點? 岳海樓的左手也是就按在汝陰所標(biāo)識的位置上。 京西漢軍也好,河洛漢軍也好,這些年跟著赤扈人南征北戰(zhàn),特別是推行軍戶制以來,就算戰(zhàn)斗力比京襄精銳略有不足,但軍心都相當(dāng)穩(wěn)定。 虛南實北、虛淮川而實汝陰、焦陂、泉河,與淮河沿岸拉開一定距離,形成一定的縱深,盡可能削弱京襄在水軍上的優(yōu)勢,而使赤扈騎兵有更大的戰(zhàn)場發(fā)揮空間——即便到這時,岳海樓依舊認(rèn)為他這個防御策略在整體上是沒有大問題的,最大的漏洞,又或者說最大的軟肋,就是去年初孫彥舟、胡蕩舟率領(lǐng)投靠過來的歸德軍。 歸德軍原本就是為南朝招安收編的洞荊賊軍殘部,不管孫彥舟、胡蕩舟在接受招安時如何擇其精銳、汰其糟粕,普通兵卒cao訓(xùn)不足、兵甲裝備不足,軍將武吏又都是野路子出身,戰(zhàn)斗力馬馬虎虎都是不爭的事實。 投靠過來后,孫彥舟、胡蕩舟等少數(shù)將領(lǐng)的家小得以北上,但絕大部分將卒的家小,在接受招安時就直接安置在荊南諸州縣,北撤后軍心不穩(wěn),一直以來都不斷有兵卒南逃。 也是因為如此,岳海樓才不敢讓將包括淮川、焦陂、泉河在內(nèi)的整個潁州,都交給孫彥舟駐守。 也正因為不想拿軟肋去接受考驗,岳海樓才將孫彥舟所部主要安排在焦陂-泉河防線以北的汝陰城。 京襄如此用計,擺明是奔他們的軟肋而去,是要挑戰(zhàn)他們的軟肋。 “南兵真是欺人太甚!” 蔣昭德乃是最早就追隨岳海樓的原西軍將領(lǐng),此時在京西兵馬都總管府專司軍情刺探等事,相當(dāng)于京襄早前周景、張雄山二人所任的職務(wù)。 雖說臨近天明才覺察到京襄兵馬的異動,岳海樓并沒有嚴(yán)加訓(xùn)斥,蔣昭德卻倍感難堪。他見岳海樓、仲長卿、摩黎忽等人又神色異常凝重肅穆,只能硬著頭皮說些提振士氣的話。 “孫彥舟、胡蕩舟應(yīng)該可靠,京襄即便在汝陰藏有暗子,但能用于雪夜突襲汝陰的騎兵不過萬余,我就不信他們真能在短短兩三個時辰里攻下汝陰城!”大將孟介也是不服氣的說道。 數(shù)日來皆大雪紛飛,潁水兩岸積雪厚近一尺,除了騎兵及馬步兵能在風(fēng)雪夜快速穿插行軍外,步卒披甲頂著這么大的風(fēng)雪夜行,一宿能走出三十里地,就已經(jīng)極其恐怖了。 他們能預(yù)料得到的,京襄這次派出雪夜奔襲汝陰的兵馬,騎兵及馬步兵最多兩萬人馬。 此外,京襄善用暗子,大家也是清楚的。 比如淠水河口一戰(zhàn)之前,誰都沒有想到執(zhí)掌淮東軍政的顧藩、鄧珪竟早就暗投京襄,乃是徐懷第二次淮南會戰(zhàn)后期全殲他們殿后兵馬的關(guān)鍵,也是徐懷徹底掌控南朝軍政的關(guān)鍵。 京襄這次千方百計隱瞞攻陷淮川的消息,于此時派出偏師往汝陰城奇襲而去,他們也可以斷定京襄在汝陰城里必然早就布下暗子配合奪城。 不過,孟介不覺得孫彥舟、胡蕩舟二人會有什么問題,更不覺得京襄派出兩萬騎兵及馬步兵,真就能在他們反應(yīng)過來之前,在暗子的配合下徹底攻陷汝陰城。 要知道從焦陂-泉河營區(qū),最近派出援兵趕往汝陰城,僅有二十余里。 哪怕是他們等天亮之后先明確汝陰城的狀況,再調(diào)派騎兵精銳增援過去,也不會遲于晡時就能殺到汝陰城下。 京襄最多派出兩萬機動性強的偏師雪夜奔襲汝陰,真能在晡時之前,在暗子的配合下徹底擊潰孫彥舟、胡蕩舟的嫡系兵馬,拿下整座汝陰城? 在孟介看來,徐懷這人再算無遺策,也絕無可能萬事皆在其掌握之中。 目前除開汝陰守軍外,他們在焦陂-泉河已經(jīng)集結(jié)八萬步騎,而在東翼,以潁上-鹿河為中心,平燕宗王府也增援四萬步騎在那里集結(jié)。 其中擅長雪地野戰(zhàn)的騎兵高達四余萬,無論是規(guī)模還是戰(zhàn)斗力,都遠(yuǎn)超京襄目前能集結(jié)的騎兵及馬步兵。 眼下未必不是他們吃掉京襄這路奔襲偏師的良機! 見蔣昭德、孟介如此樂觀,仲長卿卻滿心苦澀,說道:“京襄此番密謀良久、瞞天過海,于此時才出兵奔襲汝陰,絕非單純?yōu)榱说葷}水冰封啊……” 摩黎忽緊緊蹙著眉頭,說道:“過去大半個月,京襄一直都在源源不斷的從泌陽、襄陽、云陽等地抽調(diào)兵馬填入淮川外圍,我們卻一直誤以為其意圖長期圍困淮川,絕我們接援淮川守軍脫困之念——如料不錯,京襄真正的主力兵馬,天亮之后極可能會傾巢而出,往焦陂-泉河這邊殺來!” 仲長卿痛苦的點頭附和摩黎忽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