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好兇猛 第2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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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惡訊 桃花沖位于管涔山腹地,左右兩峰相夾,每年夏秋時間暴雨傾盆,山洪傾泄,沿著山勢轉(zhuǎn)折下沖,將山里無數(shù)亂石席卷而下,在淺谷里形成一片亂石灘,石灘旁有十數(shù)株百年桃樹,當?shù)厝怂鞂⑦@里叫作桃花沖。 沖,溪溝也。 除開嵐谷城前往府谷(府州城)的驛道以及鳴鹿砦、廣武砦及偏頭砦所在的草城川邊墻沿線外,此地也確是從嵐州前往府州、地形相對平易的另一條通道。 徐懷去年突襲嵐州,便是從這里撤往府州之際,將曹師雄長子曹軒文處決,將其尸體絞殺在一棵枯桃樹之上。 以往這里位于草城川邊墻及嵐谷城之后,府州與嵐州同屬大越國境,彼此不需要防備,當然不需要建寨置隘。 在赤扈人南侵之后,曹師雄、曹師利獻嵐州投敵,而府州目前還忠于大越,桃花沖便成為限制對方出兵的一處重要節(jié)點。 顧繼遷還沒有什么動作呢,曹師雄先在這里修筑塢寨,又修了一條簡易山道,使之從嵐州石場東側(cè),接上岢嵐與嵐谷之間的驛道。 在此之后,顧繼遷才在桃花沖西側(cè)七八里外的一座山谷里添設一處隸屬于北面勝軍堡轄管的哨壘,駐扎十數(shù)兵卒警戒這邊的異動。 桃花沖砦規(guī)模不大,不到三百步見方,依山勢而建,僅在面對亂石灘置寨門,曹師雄除了在此駐有一營步甲,還將兩百余仆從苦役發(fā)配于此開山辟路、平整土地,是打算在此開辟一條對府州用兵的新通道,以便將來能從這里同時對府州用兵。 桃花沖砦作為曹師雄計劃作為對府州用兵的前進基地,還沒等發(fā)揮作用,此時已陷入激烈的戰(zhàn)事之中。 大股敵卒進襲鳴鹿寨前,點燃狼煙傳訊,桃花沖砦視野為風雪所擋,自然看不見狼煙,但嵐谷城方面擔憂府州軍與契丹殘族聯(lián)手發(fā)動攻勢,曾第一時間派信使馳來通報敵情,要桃花沖砦這邊小心戒備防范府州之敵。 唐盤率兩百人馬,換上清順軍的袍衫、旗號,簇擁曹師雄二子從嵐州腹地方向,冒著風雪而來,嵐州刺史、清順軍節(jié)度使麾下、桃花沖砦巡檢使楊志橫哪里會想到其中有詐? 即便兩百人馬皆著破敗血衣,即便站寨墻前看曹師雄二子坐在馬背上神色惶然,說話聲音也帶著顫,但楊志橫也只以為鳴鹿寨方向有敵軍繞過,這支兵馬乃是節(jié)帥所派,在擊退進襲鳴鹿寨的敵軍之后,再趕來這邊增援。 詐計最喜腦補者。 明明有很多破綻,腦補者卻能自行想象出自以為合理的解釋。 得到嵐谷城示警之后,楊志橫派出多名斥候頂著風雪,逼近對面的哨壘偵察,也確實覺察到一些不同尋常之處,他擔心桃花沖砦也會受到攻擊,正準備派人趕往嵐州城請求增援。 唐盤這時候率人馬從嵐州腹心方向趕來,楊志橫當然以為是援軍不請自來。 下令打開寨門,準備迎接援軍進桃花沖砦,楊志橫才覺察異常。 除兩位公子之外,領(lǐng)軍的軍將、武吏他竟然無一人識得! 楊志橫作為一名巡檢使,在赤扈人所轄萬里之域當然算不了什么人物,但清順軍內(nèi)部,他是一名中層軍將,又自幼是朔州漢軍子弟出身,是曹師雄的嫡系,才得以鎮(zhèn)守桃花沖砦,清順軍中怎么可能有其他中高層軍將是他認不得的? 楊志橫甚是機敏,見勢不對,他即刻下令身邊親兵阻攔,他本人抽身逃入寨中。 唐盤、史琥、烏敕海三人當時簇擁在曹師雄二子身邊,距離楊志橫還有十數(shù)步,非常可惜沒能直接將其襲殺。 不過,楊志橫逃入砦中,想下令關(guān)閉砦門已遲。 唐盤他們以刀刺馬,驅(qū)使數(shù)匹驚馬往砦門里橫沖直撞,將正欲關(guān)閉砦門的十數(shù)守卒沖散,繼而他們數(shù)人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強行攻入砦中,先將砦門處沒有防備的數(shù)十守軍殺得人仰馬翻。 不過,鳴鹿寨遇敵襲傳訊到桃花沖砦還沒有過兩個時辰。 在此期間楊志橫從桃花沖砦派出斥候又覺察到對面哨壘有異常,五百守軍身披鎧甲、手持利刃正處于高度戒備之中。 而桃花沖砦作為標準的軍事防壘,除了寨墻堅厚外,內(nèi)部也常備偏廂車、鐵滑車、沖車等多種戰(zhàn)械。 而這些戰(zhàn)械也恰好被楊志橫部署在砦門附近準備用來迎敵。 砦中兵舍建造密集,唐盤他們又不熟悉情況,率部往砦中沖殺,很快便遇到頑強的阻力,為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唐盤下令諸部先退守砦門,將數(shù)只驚馬沖翻的拒馬拉回來橫在砦門內(nèi)側(cè),然后登上砦墻往兩邊沖殺,利用強橫的個人武技,殺傷砦墻之上的敵軍,擴大對桃花沖砦正面砦墻的占領(lǐng)。 桃花沖砦倚山而建,正面的砦墻最為堅厚寬敞,也能站上更多的人馬,兩側(cè)砦墻則要狹窄得多,而兩側(cè)砦墻之外為陡坡,也不利敵軍強攻,背側(cè)則直接抵住一座十七八丈高、四壁陡峭、形成筆架的危崖。 在正面砦墻失陷后,守軍反倒被楚山軍壓制在砦中。 王憲很快就率增援兵馬趕到,在兵力上形成碾壓性的優(yōu)勢,又占據(jù)正面寬敞的砦墻,先集結(jié)強弓勁弩密集射殺砦中守軍,迫使守軍退到砦中的狹窄巷道里。 守軍部署在砦墻之上的十數(shù)桶桐油,原本是想著用來壓制迫近寨墻之敵的,此時成為楚山軍手里的助燃劑。 而偏偏砦中建筑密集,但多土墻、茅草覆頂;一些重要建筑,也僅僅是在茅草坡頂下鋪一層堅固的橫木,防止攻砦之敵用擲石機拋擲石彈轟砸。 風雪天氣,屋舍之上皆有積雪,原本很難引燃,此時有十數(shù)桶桐油助燃,雖說沒有迅速燒起熊熊烈焰,但滾滾黑煙被狂風打著旋兒在砦中席卷。 桃花沖砦規(guī)模不大,守軍也有限,但這里是作為進攻府州的一處前進基地建造的,砦中建筑極為密集,黑煙滾滾、陰火爍動,很快就叫躲入狹窄巷道以避弓弩的守軍吃盡苦頭,不得不硬著頭皮,從巷道里走出來應戰(zhàn)。 然而面對占據(jù)有利地形、又有兵力優(yōu)勢的楚山軍精銳,守軍還有什么希望可以挽回? …… …… “五百人馬就你們這點人逃回來,二將軍他人呢、武公子、行公子他們?nèi)四??”孟儉站在大堂之上,看著逃歸的兩名軍將,急得直跳腳,強抑住一陣陣暈眩,令逃歸軍將把遇襲的詳情說清楚。 午后就有數(shù)百白袍騎兵從黃龍坡驛馳出,直接從嵐州城南十里風雨亭處渡過汾水。 嵐州作為邊州,地廣民稀,官府對地方建設也極為疏怠。 管涔山里那么多的天然草場不加利用,汾水上游的堤壩也多年無人去修繕打理。 這使得汾水河夏秋季因雨水豐足時常暴發(fā)洪澇災害,沖毀兩岸田野屋舍,河道也積淤嚴重,不利通航。 而到了秋冬季,雨水枯竭,汾水上游河道變得更加淺淤。 只要不畏初冬時節(jié)的水寒,嵐州境內(nèi)的汾水上游河段,有好些處都可以繞過渡口直接乘馬渡河,并不需要從渡口乘渡船。 要不然憑借渡口有限的幾艘渡船,甚至還有可能提前驚走,將三百人馬都渡過河去,也需要一段時間。 看到數(shù)百白袍騎兵渡河西去,又看到數(shù)百白袍騎兵占據(jù)黃龍坡驛,孟儉當然早就知道出大事了。 不過,城中已無大股騎兵可以調(diào)用,他們當時只能下令緊閉城門,以防白袍敵軍襲城。 當時經(jīng)黃龍坡驛往西去嵐谷的通道被截斷,而風雪天從北面的寧武、陽口砦繞行,不知道要耽擱多久才能跟嵐谷那邊聯(lián)系,他們知道出大事了。 看到白袍騎兵衣甲多染血跡,他們猜測曹師利應該與之接戰(zhàn)過,卻不知道詳細情形。 直到黃昏,才有潰兵翻越管涔山東麓的山嶺陸續(xù)逃回來,他們才知道曹師利率領(lǐng)前往鳴鹿寨增援的五百侍衛(wèi)騎兵,在從黃龍坡驛西行二十里處,遭遇兩倍于己的伏兵全軍覆滅。 逃歸潰卒只知道伏兵乃是嵐州宿敵徐懷所率,二將軍曹師利當場被擊殺,曹軒武、曹軒行二位公子是否逃脫,都無人知曉。 孟儉忍住內(nèi)心的驚懼、悲痛,將遇襲情形詢問清楚,卻聽得曹師雄在身后一聲悶咳,轉(zhuǎn)頭見長久像雕塑一般坐在長案后不吭一聲的曹師雄,這時候手捂住嘴,有血從指縫間溢出! 第一百四十一章 猜測 朔風呼嘯,挾裹雪粒子窸窣落在屋檐之上,刺史府衙堂壓抑得就像人人胸口壓著巨石,叫人喘不過氣來。 看到曹師雄坐案后吐血,也是可怕的保持著沉默,但有人卻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走上前一腳將其中一名逃歸軍將踹倒在地,又一腳惡狠狠的踩到他胸口,令其喘氣都難,拿刀鞘頂住其喉嚨,極力克制才沒有直接拔刀戳下去,猙獰的怒罵道: “你們這些沒用廢物,二將軍戰(zhàn)死沙場,二公子、小公子生死不知,你們怎么有臉逃回來的?老子今天活剮了你們!” “徐懷這狗賊欺我嵐州太甚!”一名武將氣得哇哇大叫,走到曹師雄跟前,喘著粗氣叫道,“請節(jié)帥許我領(lǐng)兵去打這狗雜碎,今日不將這狗賊的頭顱拎來獻給節(jié)帥,我寧可赴黃泉路陪二將軍!絕不受這鳥氣!” “節(jié)帥!某愿與狗賊一戰(zhàn)!” “節(jié)帥,二公子、小公子可能躲在某個地方,現(xiàn)在出兵還有可能救回二公子、小公子!切不能再猶豫了!” 堂前諸將一起上前請戰(zhàn),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往黃龍坡驛,將徐懷撕碎。 徐懷第一次率桐柏山卒突襲嵐州,除格殺擊斃數(shù)百守軍外,還將包括曹軒文、曹師雄母親等人在內(nèi)的三百叛將家小進行處決。 而這次曹師利率領(lǐng)前往鳴鹿寨增援的五百多騎兵,乃是曹師雄身邊的侍衛(wèi)兵馬,其中約有一半人都是清順軍諸將吏的子弟。 曹師雄將諸將吏子弟收攏在身邊,一是加強對諸將吏的控制,二是親自培養(yǎng)忠于曹氏的清順軍接班人,但誰能想到五百余騎,最終可能僅三五十人逃出升天,各家子弟又被一窩端了。 在場的清順軍將吏,幾乎都有子侄歿于此戰(zhàn),叫他們?nèi)绾尾粴鈶崳膫€不恨得想將徐懷撕成粉碎? 孟儉心里也是又恨又急,今日戰(zhàn)歿于峽道的五百余人,又何嘗沒有孟氏子侄? 不過,看到諸將吏如此咬牙切齒,他知道事情絕對不會像表面那么簡單,朝曹師雄拱手說道:“當務之急,還是要搞清楚此賊為何此時在這里,搞清楚此賊到底帶了多少兵馬進入嵐州,而不是倉促出兵接戰(zhàn)?” “你這狗東西,說什么?”見孟儉竟然勸阻出兵,一名髯須武將瞪眼過去怒罵道,“你這狗東西是不是暗中收了人家好處,在這里說這些屁話?” “周將軍,你莫激動,徐懷此賊詭計多端,此時倉促出兵,再落其圈套,就能替二將軍報仇血恨嗎,就能將二公子、小公子救回來嗎?”孟儉苦笑勸道。 “就他媽不敢打、不敢接戰(zhàn)、什么破事都要多想想,才沒有可能救回二公子、小公子。你這狗東西就沒有安什么好心眼,二公子、小公子沒有從汴梁接回來,外面有人傳言說節(jié)帥要將你家小兒子過繼膝前,你是不是巴不得二公子、小公子救不回來?”髯須武將將唾沫星子噴孟儉臉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子,質(zhì)問道,“我看你他媽就沒有安好心眼!” “夠了,仗還沒有打,你們就要窩里反嗎?”曹師雄一腳將身前長案踢翻,怒目盯住堂下眾人,半晌后,他才忍住心里的痛恨,自己走到堂下,將破裂的長案翻回來,無力的揮了揮手,說道,“大家先說說徐懷為何此時會在這里——這個都搞不清楚,就喊打打殺殺的,給我滾出去!” 見曹師雄爆發(fā),眾將才安靜得坐回去,但他們都面面相覷,哪個知道徐懷這狗雜碎,為何這時候跑北面來了? 他們但凡能猜到,二將軍會死那么慘嗎? 孟儉怨恨的盯了那個髯須武將一眼,整理差點被撕爛的袍襟,走到曹師雄案前,說道:“王帳大軍正往南朝國都汴梁席卷而去,徐懷作為南朝唯數(shù)不多智勇雙全之將,此時斷無可能無緣無故到北邊,也不大可能單為進攻嵐州而來……” 嵐州的分量有多重,孟儉也有自知之明的。 就像赤扈王帳這時候不會分神去進攻府州一樣。 南朝處于這么大的劣勢,還要分不多的能戰(zhàn)精銳千里碾轉(zhuǎn)僅僅是為偷襲嵐州,他是不敢想象的。 “照你這么說,這狗賊不是奔嵐州而來,難不成是奔太原而來?”髯須武將沒好氣的嘲笑問道。 “周將軍所言甚是,我也有這個猜想。”孟儉說道。 “所言甚是個屁,我說反話諷刺你呢,你這狗東西聽不出來嗎?”髯須武將以往就看孟儉不順眼,今日諸將子弟又被徐懷這狗雜碎殺得這么慘,孟儉還阻攔大家出兵,他是徹底怒了。 “閉嘴,你再多說一句,給我滾出去!”曹師雄氣得大拍案幾,叫髯須武將閉嘴。 “閉嘴就閉嘴,我就是覺得姓孟的不懷好心?!摈醉毼鋵⑧止镜?。 曹師雄氣得閉眼,好一會兒才將心頭的怒氣憋下去,睜開眼示意孟儉坐到案旁來,說道:“你繼續(xù)說,不要理會這口無遮攔的蠢貨?!?/br> “契丹殘兵先進逼鳴鹿寨,引誘二將軍引兵出嵐州城去援,而徐懷又早就在鑄鋒山莊附近藏下伏兵,這一切很顯然是他們籌劃許多的陰謀,絕非突發(fā)奇想,”孟儉說道,“徐懷狗賊在鑄鋒峽道附近伏擊二將軍之后,一部兵馬占領(lǐng)黃龍坡驛,一部兵馬直接淌河奔楊廣故道而去,用意還不夠明顯嗎?” “渡河兵馬頂天就三四百騎兵,你說徐懷這狗賊就派這點兵馬去偷襲太原,是不是太搞笑了?”髯須武將又忍不住叫道。 “徐懷倘若意圖是太原,當然不可能只派這點兵馬,畢竟他們前期就算有風雪掩護,也不可能悄然無息的帶多少人馬潛伏進來,”孟儉見諸將都有疑惑,耐著性子解釋道,“徐懷此賊先期派出數(shù)百兵馬,是堵住西邊的峽道、封鎖消息,以便他調(diào)更多的兵馬東進!試問一下,不走楊廣故道,我們派人先去朔州、再沿恢河東進到應州,繞到雁門關(guān)去代州、忻州,最后抵達到太原,需要多久?又或者派人直接去翻越東邊兩百里的山嶺,去太原報信需要多久?這段時間是不是夠徐懷將埋伏在府州的主力,調(diào)進嵐州,然后經(jīng)楊廣故道去奔襲太原?” “……”有些將吏冷靜下來想,覺得確實是有這個可能,畢竟在鑄鋒山莊伏擊戰(zhàn)之后,徐懷直接派數(shù)百騎兵不管初水寒,直接乘馬趟水渡河去楊廣故道西口了。 而現(xiàn)在又是風雪天,就算不考慮半道的攔截,從嵐州城繞走雁門關(guān)前往太原報信,最快也要在兩三天之后了;不像晴朗無雪的天氣,快馬接力傳信,一天能將信報傳出四五百里去。 “徐懷狗賊劍指太原,說他意圖圍魏求趙,從大的方面也說過去的?!泵蟽€又不慌不忙的分析說道。 “他圍個鳥,這孫子敢去太原,太原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有武將罵道,“太原是什么地形,關(guān)河四塞,就算他們能偷進太原,他們不想出來了嗎?” “所以我才勸阻周將軍,此時一定要遏住怒恨,不能中徐懷狗賊的jian計啊,”孟儉說道,“要是我們倉促出兵接戰(zhàn),又接戰(zhàn)不利,再一次損兵折將,徐懷不就能從嵐州順利進去,再吸引王帳大軍回援太原后,他們還能順利從嵐州出去嗎?” “照你這么說,我們什么都不做,就對了?”那武將不滿的質(zhì)問道。 “也不是什么都不做,還是要搞清楚情況再做,”孟儉說道,“再說御騎健銳,都隨王帳大軍南下,嵐州鎮(zhèn)守諸城寨皆是步卒,倉促之下,如何與賊騎接戰(zhàn)?” “府州那邊異動,我們毫無覺察,兵馬必然不會太多,我們派人去調(diào)嵐谷、寧武的兵馬,徐徐圍逼黃龍坡驛而去,難不成還叫數(shù)百賊軍嚇住不成?”那武將不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