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好兇猛 第26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超級極品保鏢、隨身攜帶史前科技、櫻雪學(xué)院之紫色之戀、巫在人間、狼君飼養(yǎng)手冊、小少爺總以為他是魅魔、退圈后去拯救動物世界了、一婚難求:爹地太心急、主宰戰(zhàn)神、搶女主男人(完結(jié))
只要在坡頂下馬而戰(zhàn)的兩百甲卒能守住鋒線,八百番騎就會被死死壓制在東側(cè)坡沿驛道分布的狹長淺陷帶之中。 他們這時候從兩翼發(fā)起沖鋒,哪怕就只有兩三百精銳騎兵,也能直接將云州番騎陣列攪得稀巴爛,為西坡列立的四百騎兵主力殺入戰(zhàn)場創(chuàng)造更佳的殺戮環(huán)鏡,就有可能趕在天黑之前,將這支云州番騎盡數(shù)殲滅,為守陵軍東進打響第一仗。 徐懷也是再次檢查頸腋間的甲盔系帶皮索,確認無誤后,則從牛二手里接過長刃鋒銳的馬槊,帶領(lǐng)他身后的這一隊騎兵往前方坡下的淺陷帶沖殺過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沁水河谷 夾于腋下的馬槊刺入當前之敵的頸項之中,繼而隨著身椎旋擰,勢無可擋的往左側(cè)橫掃,將左側(cè)兩名敵卒掃落下馬;持盾守于徐懷馬前的牛二像頭猛虎,候著機會往前躍步,重盾勢如泰山般傾砸下來,將一名掃落下馬的敵卒頭顱砸成爛西瓜,王章長槍則快如電閃往另一名敵卒胸口攢刺過去。 徐懷將長刃淌血的長朔橫于馬前,端坐馬鞍之上,眺望左右戰(zhàn)場。 他身前的十數(shù)敵卒已經(jīng)掃蕩一盡,兩百余騎兵于側(cè)翼將成百上千的番騎成功壓制在驛道兩翼的狹長淺陷帶之中,就紛紛往身后坡崗?fù)藚s。 這么做的目的是要拉開距離,以反復(fù)拉扯、沖擊的戰(zhàn)術(shù),將番騎在淺陷帶的陣形壓縮得更擁擠,無法舒展開來,而不是急于將敵陣切割支解開。 這是徐武磧、徐心庵等人親率四百精銳騎兵所要負責的作戰(zhàn)任務(wù)。 在兩翼騎兵創(chuàng)造出來有利的條件與戰(zhàn)場環(huán)境下,四百精銳騎兵這時候有如一泄千里的洪流一般,沿著山坡將速度拉起來,催動戰(zhàn)馬的騎士手里或端持長矛,或高舉長刀,在催命一般的號角聲中,發(fā)出震天動地的咆哮、吶喊,對擁擠、混亂的敵騎沖發(fā)起沖鋒。 槍矛銳利的鋒刃,捅入敵卒的軀體;勇武的騎士踩踏住馬鐙,半立起來往前傾斜身子,將長刀狠狠的朝側(cè)前方的敵卒頭頸砍去,催動戰(zhàn)馬與敵騎狠狠的撞在一起,毫無畏懼、回避…… 不用弓弩,純粹直接用血與rou的較量,不可抵擋的將敵軍的抵抗意志摧毀,將敵陣切割支解開,這也將方便退入兩翼坡谷暫歇的鋒翼騎兵再入戰(zhàn)場,參與最后的屠戮。 不能給沁水西岸河谷的敵軍主力喘息。 所以他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八百番騎擊潰、摧毀,才能有相對充足的時間進行新的集結(jié),進入沁水西岸河谷邊緣,將敵軍主力拖住,不使之逃過河去。 只有這樣,守陵軍主力抵達秦井驛后,才能在短時間的休整之后,快速進入沁水西岸河谷進行決戰(zhàn)。 徐懷率侍衛(wèi)退到半山坡間的一處凸起地塊,翻身下馬,將馬槊插入一旁的泥地,從馬鞍旁摘下柘木長弓。 徐懷剛將箭囊斜綁到身后,看到有十數(shù)名敵騎又試圖往這邊仰攻過來,取箭搭弦往敵騎射殺過去。 弓弦震響,箭矢飛出,徐懷右手就又取一箭搭于弦上。 徐懷的每一個動作看上去速度都不是非常的快,但所有的動作有如行云流水,以不到兩息一箭的高頻率,又準又狠的射擊敵卒及其胯下的戰(zhàn)馬。 在眨眼間的工夫里,徐懷就將一囊羽箭射空,最前側(cè)的五名番騎面門各中兩箭,姿勢難看的栽倒在地,胯下坐座也各中四五箭,驚嘶往坡下避讓,剩下的番騎一面驚慌避讓驚馬,一面伏身藏在馬脖子后躲避射箭,沒人再敢強攻過來。 驛道及兩側(cè)的淺陷地帶里,雖然地勢較低,但番兵坐在馬鞍之上,視野還算是開闊的。 云州番兵之中也有一些驍勇騎卒,他們看到前陣無法抵擋住翼騎營主力的沖擊,情知胡亂后退會使淺陷帶的陣形變得更擁擠、混亂,甚至還隨時都有可能崩潰,軍將只是拼命驅(qū)使側(cè)翼的騎兵往兩邊的坡崗進攻,希望騰出更大的空間來。 側(cè)翼的騎兵也很清楚,他們要想避免卷入徹底的混亂之中,也只能拼命往兩翼的坡崗再次發(fā)動進攻。 然而除了徐懷退到一處高地近距離觀戰(zhàn)外,兩翼的翼騎營精銳,以小隊為單位,在拉開一定距離后,也再一次居高而下發(fā)動反沖鋒,粉碎敵軍往兩翼擴大陣列空間的企圖。 側(cè)翼激烈的廝殺拉了三個來回,混亂不堪的敵陣就在翼騎營主力強勁的沖鋒下徹底崩潰,接下來就是將其徹底的分割、支解…… …… …… 夕陽懸于西方峰嶺之前,在澄澈青藍的蒼穹肆意涂沫或紅或金絢麗的色彩。 張辛與余珙、凌堅二人率前營軍千余甲卒抵達秦井驛,余珙、凌堅兩人要負責兵卒的休整,以及接手強攻秦井驛的作戰(zhàn)任務(wù)。張辛趕到徐懷身邊,勒馬停在坡崗之上,眺望尸骸遍野的戰(zhàn)場。 前哨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jié)束,附近的村莊也都積極的按照人丁攤派丁壯充當勞役,這時候正用騾馬將一具具敵尸從戰(zhàn)場拖拽回來,堆到驛院前的空地上。 還有人負責砍伐雜木,在驛院前堆成四座巨大的火垛子,點燃后將一具具敵尸直接扔進火垛子里燃燒。 驛院里的守卒看到這一幕,最后的抵抗意志也都瓦解了,前營軍甲卒正式附墻強攻進去,這些守卒便紛紛投降。 目前最關(guān)鍵的還是要將沁水西岸河谷的敵軍纏住,不使之撤到沁水東岸去。 在守住鞏縣之時,守陵軍傷亡雖然也相當慘重,但底層士卒的心氣是徹底激揚起來了,在鞏縣防御戰(zhàn)之后一個多月來襲擾、游擊作戰(zhàn)之后,底層士卒的戰(zhàn)斗力也有了長足的長進。 而凌堅、余珙等一批底層行伍出身的軍將更有銳志進取之心,趕到秦井驛之后,不用徐懷游說,張辛與凌堅、余珙都主動建議前營軍甲卒連夜往沁水西岸河谷開拔,爭取今夜就在沁水河渡的側(cè)翼占據(jù)有利地形,對沁水河渡形成進擊之勢,迫使敵軍不敢輕易渡河。 在夕陽中,徐心庵、余珙先各率五百步騎作為前鋒,沿驛道東進。 翼騎營此戰(zhàn)是大獲全勝,但為了爭取第一時間將八百番騎擊潰,一上來就投入最激烈、貼身的血rou搏殺,也有近兩百人傷亡——逝者就地火化,將骨灰裝壇運回楚山安葬,一百多受傷將卒都移入秦井驛休養(yǎng),剩下三百騎兵以及凌堅所部甲卒則在驛院前扎下營寨,等候鄧珪、劉師望、韓文德等人協(xié)助景王趙湍率中營軍及一部后營軍趕來秦井驛會合。 …… …… 云州番兵作為當年守御大同的主要力量,即便戰(zhàn)斗力不值一提,配備的戰(zhàn)馬卻也不少,但隨蕭干、李處林投降赤扈人以來,從云朔等地漢化相當徹底、以耕種及手工業(yè)為營生的蕃民中強征青壯補充兵馬的不足,這次隨蕭干南下的三萬兵馬,還是步卒占據(jù)多數(shù)。 蕭干、岳海樓、曹師利率部從軹關(guān)陘北撤,并沒有預(yù)料到守陵軍會先于他們渡河北上。 他們即便擔憂會有兵馬橫穿太岳山殺來,也以為會是渡黃河進入河?xùn)|西南部的西軍。 而他們也認定西軍渡河之后的主攻方向,應(yīng)是沿汾水北上,直接去解太原之圍,他們只需要提前拿下沁水縣城,確保上黨高地西翼安全,他們就可以在澤、潞兩州肆意馳騁、攻城拔寨。 只要沿汾水北上的西軍不能攻占韓信嶺,他們后路沒有被斷的危險,就不需要急于北撤。 種種權(quán)衡之下,進入汾水中游河谷山地作戰(zhàn)的劉盡忠部五千人馬,自然是以步卒為主,騎兵部隊僅有八九百騎。 又由于騎兵部隊不需要參與攻城,部署在大營的外側(cè),在接受秦井驛傳訊后,才得以第一時間集結(jié)趕去增援。 也因此在八百番騎被殲滅之后,劉盡忠所掌握的騎兵僅有身邊百余扈騎——倉皇逃回的百余潰騎被殺成驚弓之鳥,短時間內(nèi)也不再具備強韌的戰(zhàn)斗力,這時候劉盡忠連偵騎都派不出去。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緊挨著沁水西岸河谷的幾處高地,被追潰而來的數(shù)百騎兵占領(lǐng)。 一方面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兵馬經(jīng)秦井驛殺來,一方面八百番騎如切瓜剁菜一般,短短不到兩個時辰就被包圓,倉促從沁水城下撤回營寨的數(shù)千番兵也是人心惶惶,沒有哪個軍將愿意率部奪回這些高地,只說將要入夜,夜間步騎混亂,對他們更為不利。 卻是有人提議連夜撤入東岸,借沁水隔開敵軍,等候增援。 劉盡忠雖然不是名震一方的悍將,卻也知道人心惶惶、都沒有摸清楚來敵底細之際,先頭部隊只要渡河,對方數(shù)百騎兵一旦發(fā)動夜襲,就極可能將他們的軍心徹底打崩掉,數(shù)千人馬將淪為任受屠殺的豬狗。 半渡而擊,不僅僅于敵前渡河進攻是極其危險的動作,在敵軍眼鼻子底下渡河撤退,實際更為危險。 即便敵軍兵力不足,不愿冒險趁夜發(fā)動強襲,他們安排諸部渡河?xùn)|撤,總歸有一支部隊要負責殿后。 而這一部兵馬注定會被吃個干凈,誰愿意率部留下來殿后? 趁夜渡河是不現(xiàn)實的。 因為他們只想著攻城,進入沁水西岸河谷主要圍繞沁水城修造營寨,城東南側(cè)的渡口,有大半暴露在外,他們現(xiàn)在只能連夜在渡河西翼、西南側(cè)多修造幾座營壘,以及搜集更多的舟船在沁水之上搭設(shè)浮橋。 只有保證所有的將卒都能快速渡河,并無懼敵軍敢搶浮橋追擊,他們才可以渡河。 又或者援軍來得足夠快,他們又能及時摸清來襲之敵的底細,將來襲之敵殲滅于沁水西岸河谷,才是真正的上上之選……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定策 天際泛起魚肚白,夜幕退去,天光清亮起來,沁水河越發(fā)清晰的展露在視野之中。 沁水源出太岳山東北麓,自北而往南穿越太岳山崇山峻嶺,至沁水縣城折往東南——已是初夏時節(jié),山野雨水豐茂,溪澗盈潦,百余丈寬的沁河水勢浩蕩,隔絕東西。 沁水縣城所在的位置,是沁水河上游河谷最為開闊的區(qū)域。 不過,這一河段的沁水河西岸河谷最寬闊處也僅有七八百丈的樣子;東岸還要狹窄得多,僅有一百三四丈闊;再往兩翼則是約十數(shù)丈、二三十丈高不等、連綿起伏的坡崗丘嶺。 沁水縣城位于西北,據(jù)山臨水而建,地勢上城北面地形最為險峻,西面坡崗也陡,東面又臨沁水,南面最為平易——十數(shù)日來圍攻沁水城的敵軍,將營寨主要駐扎在城南。 而連接驛道的沁水河渡,建于東周末年,則距離沁水城南門約四里。 敵軍連夜在渡口的西側(cè)、西南各扎一座小型營寨,各有數(shù)百兵卒進駐。 赤扈人對降附軍素來管御嚴苛、暴虐,但每攻陷一座城寨,卻會縱兵大肆屠掠,作為補嘗,也滋生兵卒暴虐殺戮之心。 從眼前這一幕,可以看出以往再尋常不過的兵卒,在暴虐好斗的兇殘人性被激發(fā)出來后,再加以嚴苛的軍紀管束,戰(zhàn)斗力確實會有可觀的提升。 換作以往,很難想象眼前的這部云州番兵,在騎兵部隊如此輕易就被殲滅之后,還能如此穩(wěn)健。 而昨日在秦井驛,所有的節(jié)奏都在翼騎營的掌控之下,但即便如此,在側(cè)翼也反復(fù)拉扯了三四回,才將敵陣徹底打崩掉,難度比預(yù)想中要大,翼騎營的傷亡也略微高了一些。 “沁水知縣鐘應(yīng)秋見過殿下!” 沁水城據(jù)山臨水而建,僅有西、南兩座城門,西城門外又是一道長坡。 敵軍在喪失主要的騎兵之后,摸不清楚守陵軍的底細,為防止受到內(nèi)外夾攻,主動放棄西城外建于長坡之上的營寨,都撤回到沁水河沿岸,以渡口為依托重新進行布防。 沁水城也因此解了圍。 錢尚端留在涑水殘寨,率領(lǐng)少量兵馬負責從蒲絳等州籌措糧秣,輸送太岳山中,喬繼恩則跟隨在景王趙湍身側(cè)第一時間進入沁水境內(nèi)。 清晨時,也是喬繼恩代表景王帶著胡渝等人進沁水城,他此時領(lǐng)著沁水知縣鐘應(yīng)秋等官員趕來渡口西嶺的營寨來參見景王。 沁水知縣鐘應(yīng)秋不到四旬年紀,臉頰清瘦,連日率軍民守城,容貌更顯憔悴,他雖為士臣,但此時身穿一件皮甲,腰帶挎著一把長刀,滿面欣喜的走上前來給景王趙湍行禮。 喬繼恩一把年紀,連日行營,這會兒爬崗登坡都已頗為吃力,走路有些踉踉蹌蹌,鐘應(yīng)秋步履卻是穩(wěn)健,憔悴的面容也有堅毅之色。 敵軍擁兵沁水城下時,便搶先攻過兩輪,見難以猝下才在西面、南面扎下營寨,而這連日來又連續(xù)發(fā)動幾輪攻勢,沁水城都巋然不動。 除了沁水城池相對險峻、易守難攻之外,更主要還是鐘應(yīng)秋等官員善于調(diào)度以及城中軍民抵抗意志堅定。 連夜從秦井驛附近征調(diào)的民夫僅有三百余人,與沁水相距四里許的營寨還很簡陋,目前僅在東側(cè)緩坡挖出一道五六尺深的長壕,部署拒馬、鹿角等障礙物,長壕后面是一頂頂臨時搭設(shè)的營帳。 景王趙湍不顧喬繼恩、張辛等人勸阻,親自趕到前陣督戰(zhàn);徐懷對此也是贊成的。 不考慮敵軍隨時還會從澤州、陽城等地增援過來,僅沁水西岸的云州番兵,守陵軍在兵馬規(guī)模上還是處于劣勢的,需要沁水守軍參戰(zhàn)。 而無論是徐懷,還是張辛等人,都不足以叫沁水守軍聽令行事;唯有借助景王趙湍的聲望,才有可能指望沁水守軍會配合作戰(zhàn)。 景王趙湍的帥帳也是甚是簡陋,都容納不下七八人坐著議事,眾人就直接坐在帥帳前的一株老榆樹下,幾張連夜打造的條凳,圍著一棵鋸開的矮樹樁,眾人坐下就算是召開軍事會議。 先是路司所在的太原城被圍,之后赤扈東路軍年后進入河淮,信道斷絕,沁水城孤立太岳山中,鐘應(yīng)秋等沁水縣官員已有四五個月沒有得到外界準確的消息,就知道虜兵肆虐于河淮。 太岳山兩翼大部分城池雖說還沒有陷落,但成千上萬的虜兵在諸城之間游蕩劫掠,鐘應(yīng)秋與沁水軍民一直以來都惶惶不安。 待數(shù)千虜兵渡沁水來攻,他們甚至都以為汴梁已然陷落,虜兵才得以騰出手來,逐一攻打河?xùn)|南部的城寨。 好在鐘慶秋與沁水縣尉、主簿等僚佐,心中尚有“氣節(jié)”二字,不受虜兵誘降,堅守到守陵軍來援。 看鐘應(yīng)秋滿面欣喜的樣子,眾人便知道他定是誤會赤扈人在河淮吃了敗仗后才被迫后轍,大越兵馬北上是追亡逐敗,順勢解河?xùn)|諸城之圍,坐下來張口就問,會有多少兵馬從沁水過境,經(jīng)沁水河谷殺入上黨高地,他回城好早早準備好犒勞將卒的物什。 張辛、鄧珪等人都難以啟口,徐懷默默坐在一側(cè),卻喬繼恩哈哈一笑,替景王趙湍打開話匣子: “虜兵兇頑,此次乃是汛季已至,河水暴漲,雨水沖毀道路,漫灌四野,虜兵以騎兵為盛,戰(zhàn)馬初涉河淮之地,疫病橫生,才不得不撤到黃河以北,我朝兵馬暫時還難以與之一爭勝敗。我朝此時雖在鄭州、魏州集結(jié)二十萬兵馬,京兆府也再度集結(jié)數(shù)萬西軍備虜,但是出兵長驅(qū)北上,還是遣使議和,朝中尚有爭論,卻是殿下心念河?xùn)|軍民堅守敵軍、數(shù)月不屈,率我等先行以解河?xùn)|軍民危困,至于其他援軍,可能要再拖十天半個月,才有可能北上……” “殿下所率就三四千人馬?”鐘應(yīng)秋有些發(fā)愣的問道。 沁水城北端居高臨下,可以眺望到進入沁水西岸河谷的兵馬規(guī)模,滿打滿算就三千人馬左右,人數(shù)甚至都不及圍城番兵,更不要說此時還有數(shù)萬虜兵正在太岳山以東的澤、潞等地肆虐,隨時都有可能增援過來。 “虜兵在澤潞等地看似人多勢眾,但此時還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