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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好兇猛在線閱讀 - 將軍好兇猛 第217節(jié)

將軍好兇猛 第217節(jié)

    痛定思痛,大姓宗族對桐柏山眾人可以說是愛恨交加,而隨著匪亂的離去,也漸漸變得恨多愛少。

    淮源置縣并入蔡州,對桐柏山之外的小民豪戶,影響不大,對在泌陽置業(yè)、扎根多年的桐柏山大姓宗族影響就大了。

    消息一傳出來,就跟炸了鍋似的。

    晉氏家主乃時年已逾七旬的晉老太公,他不僅是晉氏長房一支的當家人,其子晉莊成早年考中科舉,歷仕翰林院、江夏縣丞、知縣、秀州通判,三年前赴任黃州擔任知州。

    身在泌陽,聽到小道消息惶惶難安的大姓宗族當家人,深夜卻都跑到晉龍泉家中來,除了晉龍老太公晚年醉心吃齋禮佛、不問世事外,更主要還是剿匪期間,晉龍泉才是大姓宗族的主心骨,也一直與徐武江、徐武坤、徐懷等人共事,更清楚那邊的情況。

    晉龍泉是在桐柏山匪亂剿滅之后,知縣程倫英看州縣實在沒有辦法提攜剿匪有功的眾人,特別被程倫英調到縣尉司任都將,統(tǒng)領縣刀弓手,而將淮源巡檢司武卒都將之職,讓給徐武江擔任。

    唐天德深夜也鬼鬼祟祟跑到晉龍泉家里來,走進夾巷,就看到燈光從晉龍泉住宅院子里漫出來,敲門進去,走過垂花廳,客堂大門敞開著,已有二三十人湊在一起說話,原以為不理世事的晉老太公正端坐堂上,正中氣十足的說著話:

    “……雖說各家扎根泌陽多年乃至有三四代人,但祖業(yè)老宅都還在桐柏山里?,F(xiàn)在淮源從泌陽劃出去,卻又并非在唐州之下單獨置縣——真要在唐州之下單獨置縣,對各家只會有利,而無弊端,畢竟泌陽始終是州城,大家在淮源鎮(zhèn)也有家業(yè),怎么都要算錦上添花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呢?淮源置縣,還從唐州劃出去,甚至還從京西南路劃了出去,以后各家在泌陽就是異鄉(xiāng)人啊。各家在泌陽經營的生意,做了多年乃至三四代的吏職,你們想不想,要是不讓出去,會不會還能像以往那般古井無波?”

    唐天德躡手躡腳站到眾人之后,心想難怪晉老太公坐不住了,整件事對淮源各家的牽扯實在是太大了。

    大家的祖業(yè)田宅都在桐柏山里,以后劃入京西北路蔡州,糧賦交納解送都要跟那邊的官員打交道,他們又沒有人脈,上上下下所能通融的空間就少得多了;而泌陽城這邊,他們都成了異鄉(xiāng)人,以往所享占的好處,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也就注定將來會有多少人撲上來搶奪。

    唐天德這兩年時間,不少時間都住在泌陽,主要也是想著謀個吏缺,現(xiàn)在是徹底斷了希望。

    “淮源置縣,定然也要設置三廨(司)六房,各廨房就算僅置經承、管年書吏兩三人不等,也差不多要有二十人的吏缺——既然這事非人力能更改,我們是不是回去想想辦法?”

    唐天德朝里頭窺去,卻是在州衙任書辦的季家老二季建成,以往耀武揚威,此時卻惶惶不安。

    晉老太公有些疲憊的說道:

    “我們少做這春秋美夢了,且不說徐懷那莽貨對我們從來都不假辭色,徐武江從龍泉手里撈去鄉(xiāng)營都將,這兩年鄉(xiāng)營諸多節(jié)級、隊目,哪家能塞人進去了?而剿平匪亂后,他們作賤似的出售唐文仲家、徐武富家的田宅,是哪些人得利最多?又是誰趁匪禍相威脅,要求我們給所有鄉(xiāng)兵家眷降低佃租——你怎么還看不明白,他們跟我們是兩路人。我們這時候跑上門去,不怕再被勒索一通?”

    “恐怕等不及我們回去,就已經勒索上門了——”

    有個中年人氣喘吁吁的走進來,他顯然聽到晉老太公的話了,說道,

    “淮源已經放出消息,各家三天之內必須將寨兵交出去,由新縣兵房檢選征募勤王義軍,倘若有違者,以抗旨逆匪處置。還有一樁事,鄭屠那個賣rou的貨色,這幾年跟著那莽貨東奔西走,卻是發(fā)達了,在朔州納了一個胡姬,看著真是饞人,但他家婆娘是什么性格,哪里會愿?午時得知鄭屠回了淮源,連家都沒有歸,便大鬧過去,揪住鄭屠就要痛打,卻不知怎么沖撞那莽貨了。那莽貨一腳踹過去,鄭屠婆娘就丟了半條命去,要不是有人攔住,那莽貨怕是當場就要拔刀將鄭屠家婆娘斬成兩截。就算是如此,那莽貨也不想輕饒那婆娘,將其押入大牢,要在淮源湊足一百人犯,然后一并砍頭立威!”

    “田雄,你今兒不是都泡在景芳樓里,你怎么知道這么詳細的?”晉龍泉坐在晉老太公側旁,好奇的問中年人。

    “嗨,還不是我那二弟家,以前給女兒說了一門親事,便是徐七太爺徐仲榆的孫子徐忻——這門親事原本不賴,聽說徐忻這小子立了不少軍功,甚至在禁軍也是將官了,但徐仲榆他兒子徐武俊今日找上門來,說是馬上就給二人成親,還說徐懷那莽貨就給了三天限期。你們說說,這哪里是結親,這他娘不是搶親?就算是從婊子樓里納個婊子回家作妾,也不能這么草草、糊弄了事啊。我爹他在老宅知道這事,差點氣暈過去,連夜著我二弟帶閨女,逃回泌陽來了,便是死,咱田家也丟不起這人??!”中年人田雄叫苦不迭的說道。

    “你們看看,誰還想回淮源?”晉老太公哆嗦著拿拐杖直戳鋪地磚,氣憤大叫,“荒唐,荒唐,土匪作風,這簡直就是土匪作風!”

    一干人等再是氣憤,卻左右商議不出一個辦法來,深夜又不得不各個離去,只說接著打探消息、觀望形勢——唐天德也是先隨眾人離開,藏在夾巷深處,確保所有人都從晉龍泉宅子里離開,又跑過去敲門,看到是晉龍泉親自打開院門,尷尬說道:“我好像落了一件東西在你家客堂里,我去找找看……”

    “可是這玉佩?”晉龍泉攤手將一枚玉佩遞給唐天德,瞅著他的臉看了片晌,“是不是還想進來喝口茶?”

    “哈,哦,是有些口干舌燥啊,大過年的,這天氣可真是干啊!”唐天德擠進門來,打個哈哈,跟在晉龍泉身后,再往客堂走去。

    兩人再在客堂坐下,晉龍泉也沒有吩咐老仆重新燒一壺水來,默默喝了一會兒殘剩下來的冷茶,才張口問道:“你怎么看這事?”

    “滿堂的人,都不夠徐懷一個人玩的,我能怎么看?”唐天德苦笑道,“卻是說叨了半天,卻沒有一人提及勤王這事,汴梁真就危急這地步了,赤扈人不是還離得遠嗎?”

    “我又哪里知道這個?”晉龍泉也是搖頭苦笑。

    “你怎么說?”唐天德問道。

    “你怎么說?”晉龍泉反問道。

    “咱能不打啞謎了嗎?要不這樣,我們誰也別試探誰,都將心里話直接寫紙條。要是對得上頭,咱們就坐下來慢慢商議,要是對不上頭,咱們將紙條咽下去,晉爺你就當我沒有回第二次頭?”唐天德說道。

    “行——也不要用紙墨,我們各坐一邊,直接醮著茶水在桌面上寫,茶漬一抹,可以直接不認!”晉龍泉說道。

    第二十一章 大腿

    唐天德、晉龍泉一手遮掩,一手醮茶水在桌上寫下數(shù)字,然后同時松開手,再去看對方寫的字,一個寫“回淮源”、一個寫“回去淮源”,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很多事我都看不清楚,但有一點是明白的:不要說剛才這屋里那些人,恐怕整個泌陽城的人揪到一起,也都玩不過夜叉狐啊?!睍x龍泉感慨道。

    “是啊,徐懷乃夜叉狐這事,早就從朔州傳回來了,田雄他們卻還一個勁的滿嘴嚷嚷‘莽貨’,卻沒有人去思量徐懷剛回淮源就如此作為,是不是別有深意。這人啊,腦筋鉆牛角尖里,有時候就是拐不過彎來??!你們晉氏的老太爺,以往多精明的一個人啊,這彎也沒有拐過來?!碧铺斓抡f道。

    “老太爺?shù)降资菦]有跟徐懷接觸過,而徐懷在桐柏山給人印象最深就是這‘莽虎’?,F(xiàn)在淮源置縣,又劃入蔡州,各家都亂了分寸,哪里有心思去細想別的事情?”晉龍泉蹙著眉頭說道,“照道理來說,我們也應該明哲保身,誰都不招惹,畢竟正常世道里,我們招惹那邊可能都討不到好,但汴梁告急,勤王詔都頒傳各地了,這世道怕是有變?。 ?/br>
    “我聽到消息,一直也在琢磨這事,又覺得困惑,北面是吃了敗仗,但從燕薊、云朔到汴梁,還有一兩千里,怎么汴梁就告急了?”唐天德困惑不解的問道。

    “官兵到底能不能打,前兩年你還沒有看透啊?”晉龍泉反問道。

    “也是哦,邊軍被打得稀里嘩啦,河東、河北看似駐軍不少,怕是跟襄陽府的禁軍一樣,手底都稀松得很,說不定叫虜兵一路打穿過來,可不就直奔汴梁城下了?”唐天德說道。

    桐柏山匪亂,大姓宗族要么死守各家塢寨,要么都逃到信陽、泌陽城里,晉龍泉、唐天德留在淮源,雖說也沒有直接統(tǒng)兵上陣作戰(zhàn),但負責繁瑣的雜碎事務,也是從頭到尾將那場大禍經歷過一遍。

    即便到匪亂平息的最后關鍵頭上,唐天德一度為徐武富說服,心志動搖想去抱蔡系的大腿,但眼界到底是拓展了許多;而桐柏山匪亂,叫他們對地方禁廂軍的戰(zhàn)斗力也有相當徹底的認識,叫他們對軍隊的強弱認識,也要超過絕大部分坐井觀天的州縣官員。

    這時候他也認同晉龍泉的想法,要是太平盛世,他們大可以縮在泌陽城里不管不問,甚至可以跟晉老太爺、田雄他們抱團一起、以勢壓人,但世道眼見又要變化,他就得掂量掂量,誰才是真正的、值得去抱的大腿。

    晉龍泉又說道:“我們倆在泌陽,有些事細想也想不明白,還是要有人趕緊去一趟淮源,見著徐懷,一切便有分曉。同時,我們也需要將泌陽城這邊的動向說給徐懷知道,叫徐懷有所防備,有些明槍暗箭還是需要防備。我呢,一來沒有辦法明目張膽離開,一來在泌陽多少是個差使,打聽消息方便,我寫一封信,你捎去淮源?!?/br>
    “我也是這個意思!”唐天德說道。

    晉龍泉此時在泌陽,是隸屬于縣尉司的武吏,在縣尉朱通手下參與統(tǒng)領縣弓刀手,他確實不宜不告而別。

    雖說桐柏山匪亂之后,徐懷抓住唐天德的把柄,要求他以冶喪的名義,將唐文仲名下的田宅廉價拋售掉,然后許他主持唐氏,但唐天德還是不覺得徐懷能成勢,留在十八里鋪渾身不自在,就跑到泌陽城里來謀個差遣,從此離徐懷他們遠遠的。

    唐天德在泌陽城沒有謀到吏缺,又不會其他經營,一家老小跟著他坐吃山空。

    這次就算不考慮世道將變,去投附徐懷,對他來說,猶不失一個選擇。

    “我這就回淮源,一刻都不耽擱……”唐天德說道。

    “我送你出城?!睍x龍泉說道。

    晉龍泉身為泌陽縣刀弓手都將,權力不大,但在他負責東城區(qū)域,放一兩個人夜里出城,卻是便利。

    “鄧珪鄧郎君也是聰明人,他應該比我們更看得透形勢才對,我走之前要不要去驛館拜見一下他?”唐天德與晉龍泉臨出門時又問道。

    “鄧郎君跟你我不一樣,”晉龍泉搖頭說道,“鄧郎君是團練副使,此時也是軍侯一級的人物,他是比我們聰明、本事強,但有時候這也可能限制住他——再說,鄧郎君何去何從,也不是我們能去游說的……”

    唐天德點點頭,笑道:“衙堂之上諸多郎君,沒有哪個不是聰明的,看不透是太多東西遮望眼了——我剛才真是又犯蠢了!”

    ……

    ……

    在晉龍泉幫助下,唐天德連夜牽馬出城。

    雖說星月當空,但天凍路滑,一百二三十里的山道,唐天德在日上三竿時趕到白澗河渡,一路上也是摔得鼻青眼腫。

    “呦,這不是唐五爺嗎?從哪里逃難過來,怎么這副模樣?”艄公拿著竹篙子,將渡船撐到西岸渡口來,跟牽馬渡河的唐天德打趣說笑。

    “顧老九,恁多廢話?!?/br>
    桐柏山里丁口繁多,淮源鎮(zhèn)上也有千余戶人家,但以往在淮源,唐天德每天都要走一趟白澗河渡,與幾名艄公都是廝混熟的,打聽道,

    “徐懷回來了,鎮(zhèn)子里有什么擾動沒有?”

    “能有什么擾動?莽虎回來,大家都拍掌叫好還來不及呢!卻是聽說要打大仗了,白澗河這邊以及城東頭要建兩座渡橋,我們在白澗河撐了一輩子渡船的,卻不知道要去哪里討生計了!”艄公說道。

    “這里要建渡橋?這應是機密之事,你怎么知道的?”唐天德吃驚的問道。

    “啥機密啊,徐懷剛才與鹿臺寨的蘇老常、鄭家rou鋪的鄭屠子,就跑到渡口來,找我們打聽這里渡橋要怎么建?還問白澗河的水情——我們也就憑著感覺一通瞎說,”艄公叫唐天德上船牽住馬,說道,“你這馬可是疲累得慌啊,是從泌陽趕夜路回來的?泌陽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你問恁多話,就不怕有一天叫人拔了舌頭?”唐天德笑道。

    “五爺以前在巡司當差,天天叫我盯著過往商旅多問些話,可如今五爺去了縣里,卻嫌人家話多了?唉,這世道要變嘍!”艄公感慨一聲,喊起悠揚的號子,將渡船撐過岸,送唐天德牽馬上岸。

    雖說桐柏山匪亂平靖過后,唐天德就被徐懷從鄉(xiāng)營趕了出去,但巡司武卒卻罕有不認得他的,進城門一直到巡檢司衙堂都沒有阻礙。

    徐懷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可能將一切理順過來,夜里也無暇休息,只會不時抽空隙小憩一番。

    唐天德走進衙堂時,正趕上徐懷在衙堂偏廳里休息。

    這會兒鄭屠揪住蘇老常、徐武江在衙堂里說話,看到唐天德走進來,說道:“今天是吹哪門子風了,五爺怎么舍得從泌陽的溫柔鄉(xiāng)鉆出來,來看望我們這些鄉(xiāng)巴佬了,不覺得跟我們這些土豹子結識,有辱了五爺你?”

    雖說鄭屠拖到最后隨徐懷回到淮源,但出于分批疏散的緣故,蘇老常、徐武坤卻都分頭率領胡族婦孺及工輜營的人馬先撤回到淮源來了,自然也有關注淮源舊人的動向。

    唐天德之前雖然已常住泌陽,但還隔三岔五回淮源一趟,卻是蘇老常、徐武坤等人先期返回淮源之后,唐天德就沒有回過泌陽。

    鄭屠昨日回來聽到這事,還以為唐天德耍滑頭,不想再跟他們有瓜葛,卻沒想到今天就看到唐天德鼻青眼腫的走進衙堂,看他這狼狽樣子,怕是趕了一夜路。

    “大——”唐天德差點直接問“大腿”在哪里,將“腿”字硬憋下去,問道,“徐……軍侯他人呢?我這里有晉都頭的一封信捎給他!”

    這會兒,徐懷徑直走進來,說道:“我就說聽到有人走進來衙院里吧!”坐到堂前,示意唐天德他們都坐下來說話,接過唐天德替晉龍泉捎過來的信,跟蘇老常、徐武江他們說笑,“我就說我面子比你們大,總有一兩個故人記得我的!”

    “……蘇爺、坤爺回淮源,我心思是懈怠了。我總覺得我這點本事,落不了蘇爺、坤爺?shù)难?,這輩子也就在泌陽城里混吃等死,但昨日勤王的事在泌陽城里已傳開了,我跟晉爺合計這世道怕是要變了,這便麻溜的來見軍侯?!?/br>
    唐天德在徐懷手里吃過虧太多了,吃到見徐懷想說幾句體面話都犯忤,這一會兒也索性將所有的心思與算計悉數(shù)相告。

    “是啊,世道是要變了,這場大禍不知道要填多少人命進去,在場包括我在內,也不知道能活到何時,”徐懷將晉龍泉的信瀏覽過,放一旁的桌案上,感慨道,“五爺要是以為這里有大腿抱,又或者說以為大樹底下好乘蔭,那就錯了。當然,五爺想回淮源安安分分的居住,沒有人會攔著你,但桐柏山里最終能不能安生,這個只能看天,我這時候無法給你回答;甚至大多數(shù)人只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就注定一定不會安生。而五爺倘若想要在桐柏山里有一席之地,或者說是想在這棵庇護桐柏山的大樹之上有一席之地,便要五爺與我們共同拼了命的去做這枝葉,去擋風暴……”

    第二十二章 兵餉

    “天德雖然無才,以往也有諸多不開眼的地方,但軍侯有所差遣,這把骨頭便是拆散了當柴燒,也是不足惜的。”

    唐天德既然連夜跌跌撞撞趕來淮源,當然不可能再退縮,當即在徐懷面前表態(tài)道。

    “好,當下征兵乃是重中之重,暫時便委屈五爺你給我七叔、范爺當助手?!毙鞈颜f道。

    他知道唐天德不是心志特別堅定的那種人,不過話說回來,世間又有幾多人是心志堅定之人?

    唐天德在絕大多數(shù)大姓宗族以及州縣官員都視他們?yōu)槲吠局H,趕來淮源做出選擇,徐懷又怎能挑挑撿撿、拒人千里之外?

    當然,徐懷也不可能直接叫唐天德獨擋一面,先著他在兵房輔助徐武坤、范雍,但為表示重視,他親自跟唐天德解釋汴梁形勢之危急、他們當下要在淮源所做的工作以及兵卒募集之事要如何進行。

    “……發(fā)餉?這得貼多少餉銀進去?”唐天德對有史以來征兵、募兵兩種軍制的交錯變遷以及優(yōu)劣不甚清楚,但有一點很清楚,給兵卒發(fā)餉,特別是給鄉(xiāng)兵發(fā)餉,所耗用的錢糧將大得驚人。

    大越立朝以來所實施的,特別是禁廂軍兵馬,嚴格說來也是募兵制,但為了維持內地的治安,同時兵卒社會地位低下,每每都是將大規(guī)模的流民、盜匪募入營伍,而一旦編入營伍便需終身為卒——禁廂軍之間又有檢選制度,每年將體格強壯者編入禁軍,薪俸較高,而倘若在禁軍中年老體衰,則淘汰進廂軍,薪俸微薄,糊口都難。

    而大越立朝,也非沒有征兵制。

    鄉(xiāng)兵主要就是鄉(xiāng)野農夫之中征發(fā),秋冬閑時cao練,沒有餉俸,甚至還要自備兵甲。

    以往淮源的地方武備,也是募兵征兵所結合。

    巡檢司武卒算是募兵,人數(shù)不多,卻有固定的餉錢;大姓宗族直接掌握的寨兵鄉(xiāng)兵則又是征兵——也唯有如此才能很好的控制成本,每年除開縣里撥給上千貫錢糧外,各家湊兩三千貫錢糧便足夠用了。

    兩千五百名正卒且不算,單算另募兩千五百名鄉(xiāng)兵,僅餉銀這一塊每年就要撥付八九萬貫,算上軍械兵甲服帽以及糧秣供給、軍營兵舍的建造,總共算下來,一年沒有十數(shù)二十萬貫錢糧投進去,根本就打不住。

    此外還要擴建或修造多座軍寨,打通、修繕諸軍寨與淮源城之間的道路,這得造多少錢糧進去?

    “鄉(xiāng)兵備寇,閑時cao練,不誤農時,同時也是以村寨為單位,所以容易組織?,F(xiàn)在要各家將鄉(xiāng)勇寨丁交出容易,但常年cao練、衛(wèi)戍軍寨關隘,還要領出去作戰(zhàn),不發(fā)餉錢,叫他們的妻兒老小喝西北風去?”徐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