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好兇猛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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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看向朱芝,淡淡問道, “即便葛懷聰、岳海樓他們不將罪責(zé)都推到你父親的頭上,但以你父親的性情,在朝廷問責(zé)面前,他會為自己辯解嗎?倘若不辯解,倘若不千方百計找人請托,你父親作為突襲兵馬的監(jiān)軍使,要承擔多大罪責(zé),你不會不清楚吧?少公子不會真以為我們只要翻過那道城墻,就萬事大吉了?” 第九十章 說服 “芝兒他在哪里,醫(yī)師說他箭傷怎樣?” 朱沆一臉憔悴,在行轅大堂與葛懷聰諸將大吵過一番,又聽聞朱芝夜里巡查前陣,為敵軍冷箭射中頸項生命垂危,他有如又遭晴天霹靂,深一腳淺一腳的帶著呂文虎走進駐院,看到徐懷、徐武坤等人站在院子里,惶然問道。 “少公子在屋里……”徐懷請朱沆、呂文虎進屋說話。 朱沆推門而入,卻見朱芝站在屋里,哪里像有半點受箭創(chuàng)、生命垂危的樣子? “為何要將我誆來,你們想做什么?”朱沆厲色盯住徐懷問道。 “我們不是要誆騙朱郎君,實是怕葛懷聰、岳海樓有所覺察,”徐懷走到長案后坐下,示意朱沆也坐下來,說道,“朱郎君不妨坐下說話?!?/br> 朱沆神色冷俊盯住徐懷,坐長案前。 “葛懷聰、岳海樓、曹師利以及朱沆郎君深夜軍議,卻將其他人手都遣走,應(yīng)該是討論棄城而逃的事情吧?要不然的話,不至于連我七叔及呂爺都沒有資格站院子里!”徐懷開門見山的問道。 既然徐懷就是夜叉狐,朱沆也不想瞞著他什么,但朝左右看去,希望其他人都退開,生怕這事泄漏出去,軍心會直接崩潰掉。 “這其實是我早就預(yù)料到的一刻,沒有必要再隱瞞什么了。呂爺這邊也是早一刻知曉,能為朱沆郎君多做一些準備。”徐懷說道。 “葛懷聰?shù)热穗m有此念,但棄四萬軍卒于不顧,逃歸嵐州,誰能容得下他們?”朱沆聲音沙啞,卻堅定說道,“你們無需擔憂這點,我也斷然不會坐看他們棄四萬軍卒獨逃的!” “岳海樓是什么意見?”徐懷問道。 “……”朱沆遲疑片晌,說道,“岳海樓到底是怯懦之輩,卻是勸葛懷聰今夜就走!” “岳海樓不是怯懦?!?/br> 徐懷說道, “他此時態(tài)度,能給我們一個明確的信息,他已經(jīng)斷定劉世中、蔡元攸不會派援軍過來,而他慫恿葛懷聰逃得越早,劉世中、蔡元攸沒有增派援兵的罪責(zé)就越輕。他算得很清楚,唯有如此,對蔡系才最為有利,他才不管四萬軍卒的生死。朱沆郎君,你想想看,倘若天雄軍四萬兵馬在大同城支撐到糧盡,都沒有等到援軍,劉世中、蔡元攸二人總歸要死一個來謝罪,蔡系也必將受到重挫。不過,倘若天雄軍四萬兵馬前后在大同城里都沒有撐住五天,之前又是天雄軍放縱軍紀,激起蕃民激烈反抗致此大敗,是不是朝廷就很難指責(zé)劉世中、蔡元攸沒有及時派出援兵了?” “……”朱沆又不蠢,他有時候不去深想,實是不忍心,又或者說不愿意跟著葛懷聰這些人棄四萬軍卒不顧。 “朱沆郎君你也不要試圖拿這點去說服葛懷聰他們。他們即便明白這點,也不可能有膽氣堅守到糧盡軍潰之時,他們這時候只想著現(xiàn)在先逃回去,再想辦法減輕罪責(zé),”徐懷繼續(xù)說道,“不管朱沆郎君你是何等的憤慨,又或許如何威脅,四萬軍卒的性命,都已經(jīng)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內(nèi)了!朱沆郎君你再堅持己見,最終也僅僅促使他們脅裹你而逃,倘若不是我們在這里,他們未必不敢對朱沆郎君你下毒手。一個死人總歸要承擔更多的罪責(zé),畢竟不能開口為自己辯解了!” “……”朱沆抬頭看著徐懷,苦澀道,“你大半夜將我騙到這里,大概不會只是跟我說這些吧?” “我昨日就問過朱沆郎君,諸事不諧,我等當如何處之?”徐懷說道,“昨日朱沆郎君沒有應(yīng)我這句話,此時我不過再想問一遍而已。” “葛懷聰、岳海樓等人篤定想逃,曹師利也不想葬身于此,我能奈何之?你這個問題,恐怕是問錯人了?!敝煦煺f道。 “葛懷聰、岳海樓、曹師利等人越城而逃,大軍便會即時崩潰。而此前天雄軍燒殺擄掠絕無手軟,也必然已激起蕃民殺戮之心,四萬軍卒最終能有三五百人逃脫升天,或許就是天眷顧了,最終都難免死于蕃民的屠刀之下,難有幸免”徐懷問道,“但朱沆郎君有沒有想過,或能有辦法能叫更多人活下來……” “有何辦法?”朱沆問道。 “朱沆郎君敢為萬千將卒活命,而背負一些罵名嗎?”徐懷問道。 “不,你們不要想著脅裹我去投敵,”朱沆像被踩中尾巴的貓,驚懼而立,厲色盯住徐懷腰間的挎刀,嚴聲說道,“我朱沆唯有一死,斷不會受你們的擺弄!” “朱沆郎君,言重了!”徐懷說道,“王稟相公歷來都認為契丹已是風(fēng)燭殘年,不足以為大越威脅,真正需要警惕的實是赤扈人——對此,契丹也有像蕭林石這樣的將臣早就認識到契丹與大越乃是唇齒相依。我們要做的,并非投敵——契丹此時都朝不保夕,此時投契丹,不是搞笑嗎?也請朱沆郎君不要輕看了徐某了?!?/br> “……你說?!敝煦戽i緊眉頭,盯住徐懷說道。 “我們要做的,就是使蕭林石相信我們回到嵐州,一定會想辦法促進大越與契丹休兵止戰(zhàn),攜手對付赤扈人,”徐懷說道,“王稟相公也歷來如此主張,因此才被貶楚山,這種種情形,契丹人都有所了解。我到底是人微言輕,不足以取信于人,但倘若朱沆郎君出面,把握應(yīng)該更大。當然,不管怎么說,這事對朱沆郎君的令名,多少會有所影響,就看朱沆郎君愿不愿意為諸多無辜將卒做出這點犧牲了!還是說,朱沆郎君就忍心看四萬軍卒被葛懷聰這些無能之輩扔下不管?當然,朱沆郎君你更要想清楚,葛懷聰一旦決定越城出逃,哪怕是綁,也一定會將你一起綁走陪著背鍋的!” “我朱沆算得了什么?”朱沆慘然一笑,說道,“蕭林石怎么可能因為我一席言,就網(wǎng)開一面?真要是如此,他要如何對他的部屬,對契丹朝堂有所交待?他自己也不可能將唾手可得的大功,因為朱某一席言,就信手扔掉吧?” 徐懷說道:“當然不會僅限于此?!?/br> “你有何籌謀?”朱沆問道。 “我得先問朱沆郎君有沒有這個決心!”徐懷說道。 “我不會投敵,你們要是想活命,徑可拿我尸首去投敵,我也不會怨恨你們——此仗之敗,也非你們的過錯,”朱沆站起來,負手站到窗前,看著院子里越落越大的雪,說道,“但我也不是拘泥之人,真要能令萬千人活命,我受人詬病,這不能算多大的委屈!” “朱沆郎君,請隨我到院中來!”徐懷站起來,請朱沆一起走到院中。 朱沆走到院中,就見四周大雪紛飛,不明白徐懷想要做什么。 “你看那里!”徐懷示意左右點燃火把后登上院墻,卻是一座傾斜坡道緊挨著北城墻,出現(xiàn)在這棟院子的后方。 “你們什么時候造的這登城道?”朱沆目瞪口呆的問道。 “在岢嵐城,王稟相公去見葛伯奕諫勸他約束軍紀,也指出漢蕃矛盾激化以及迫使曹氏兄弟殺蕃以證心跡,只會為敵所趁,但可惜沒有一人能聽進只語片言——我們在那時就斷言到此仗必敗,不可能存在任何的僥幸,”徐懷說道,“王番郎君使我護送朱沆郎君北上,我又不能辜負王稟相公、王番郎君的信任,只能硬著頭皮來趟這渾水。當然,我們那時就做了一些情況不對就護送朱沆郎君南歸的準備。我們提前準備很多工具,進城之后就秘密拆屋取料,造這條登城道卻是沒有花多大的功夫——要是時間更寬裕一些,我們挖一條地道都不成問題,但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怎么用好這條登城道,救更多的人出去……” “要怎么用?”朱沆完全沒有想到徐懷從進城之時就密謀脫身之術(shù),他一時間哪里能猜透徐懷的算謀? “葛懷聰一定是要走的,但倘若葛懷聰暫時掩藏住消息從這里走,大軍至少不會立時崩潰!”徐懷說道,“除了這條登城道外,我們還準備了數(shù)十架云梯、繩梯在城上,同時也將左右三十余棟宅院拆除可以臨時容納三五千人馬進來——也就是說,只要安排周密,葛懷聰至少可以從容率三五千精銳從這里出城!這怎么都要比葛懷聰在眾目睽睽之下出城,即時引起全軍崩潰要強那么一些!” “確實是比僅三五百人逃走要好!”朱沆不得不承認道。 “是的,”徐懷說道,“不過,朱沆郎君在葛懷聰面前就要轉(zhuǎn)變態(tài)度,不但不能再激烈反對他們逃走,還要說服他們從這里逃走,還得承認這條登城道乃是朱沆郎君命令我們暗中所造——這件事傳揚出去,朱沆郎君日后回到朝中,也一定會受人詬病的!” “形勢如此,我因此受人詬病,卻也能受得!”朱沆說道,“關(guān)鍵你不會僅限于吧!” “葛懷聰他們倘若僅率三五百人,甚至少到三五十人逃走,蕭林石根本就不會搭理他,只會專心致志將城中四萬棄卒吃個干凈,”徐懷說道,“我們千方百計使葛懷聰率三五千整編精銳從這里西逃,實是要利用他們吸引敵軍的注意力!蕭林石此時真正能用于雪地包抄追擊的兵馬不多,一旦都被葛懷聰吸引過去,我們才能用手里僅有的三五百人馬庇護側(cè)翼,掩護更多的兵卒出城逃往北面的武周山!只要逃入武周山,即便蕭林石不能明白我們并無與契丹為敵的心思,最終也應(yīng)該能有半數(shù)人馬活著逃回嵐州……” 第九十一章 夜遁 “西城糧秣不缺,街巷縱橫又不利敵卒推進,我有四萬軍卒背水一戰(zhàn),絕非無望堅守到劉帥督援軍趕來,但久候援軍不至,諸將憂遲則生變,執(zhí)意要走,我強留之也不近人情?!?/br> 朱沆此時見著既無能也無骨氣的葛懷聰諸將,已是深惡痛絕,強抑住內(nèi)心的憤慨,勉強放緩語氣說道, “漢蕃對立深重,劉世中、蔡元攸為帥,慮蕃虜難以降服,以劫掠侵之,我便憂有這一敗,遂秘令院卒在此修登城道,以備不時之需——諸將欲走,可不動聲色、藏匿聲息,靜待明日夜深人靜,假稱攻其北城,將三五千精銳兵馬調(diào)入此間出城西撤。這樣大家回去后多少能有一個交代!當然,之前行轅距離勝德門太近,可以便于指揮的名義,先將行轅撤到北城墻下,也不虞敵寇會察覺到什么……” 大雪還在簌簌降落,火把照亮的范圍極為有限,但葛懷聰?shù)热诉€能看清楚登城道的輪廓。 葛懷聰?shù)热嗣婷嫦嘤U,又都拿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朱沆。 朱沆知道他們在想著什么,無非是懷疑他之前堅持要天雄軍固守西城,卻早早就心懷叵測偷偷給自己準備好退路罷了。 “走登城道可上城墻,三五千兵馬怎么從城墻下去?”葛懷聰沉吟片晌問道。 “監(jiān)軍使院也秘密打造云梯三十余架、繩索兩三百條,不需要從別處搜集,倘若行動夠迅速的話,一個時辰足以叫五千兵馬越城而出!”朱沆說道,“為造登城道,左右院落都已經(jīng)拆空,只要外圍加以警戒,五千兵馬也都可以先秘密撤入此間,待整頓后魚貫登城而出!” 越城而逃,最怕是混亂。 大軍崩潰之時,即便內(nèi)城有上百架云梯,但在人人爭逃的混亂之中,在敵軍驚覺到殺透過來之前,能有一兩千人登上城墻,就相當樂觀了,更不要說出城才是逃亡的開始。 監(jiān)軍使院這邊的部署,完美解決掉越城之前的混亂。 等大家都登上城墻,再沿云梯、繩索而下,卻是要便利得多,即便有些混亂,不過是多摔死一些人而已。 他們之前想著惶然逃命,也不是沒有想過會被問罪,但這時真要能多帶三五千精銳返回嵐州,即便還會被問罪,怎么也要好過最終僅有三五百潰卒得脫。 “遲則生變,倘若叫敵寇察覺到這處登城道,提前在城外布下兵馬,我們再想脫困就難了?!?/br> 朱沆主張明日再走,這樣他們就能多出一天,暗中準備得更充足,嵐州廂軍都指揮使葛槐則主張現(xiàn)在就走,迫不及待說道,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即刻將人馬調(diào)來,應(yīng)該能趕得及出城遠走!” “這大雪一時半會停不下來,要是拖到明日夜里,雪深過膝,我們出城又沒有馬匹,又如何能快速走過雪地?” “大雪降下,援軍更無望趕到,此時應(yīng)當機立斷,萬不可再優(yōu)柔寡斷!” 葛槐揭開話匣子,諸將便你一言我一語議起來,最為核心的就便是當下就走,絕不可再拖延下去。 至于走哪些人,大家也很公平,就是將最嫡系的親衛(wèi)營走。 除開朱廣武已死外,天雄軍在大同共有以葛懷聰為首的七名禁軍都指揮使、都虞候,六名廂軍都指揮使、都虞侯,再加上朔州清順軍曹師利、孟平二人,每人身邊都有二百到五百不等的親兵扈衛(wèi),總計加起來約不到四千人。 他們個人對親兵扈衛(wèi)多少有些顧念,他們要是有子侄族人在軍中,也基本上都會安排在親衛(wèi)營里。 而將這些嫡系親兵帶走,不僅逃亡途中面對敵兵追擊時有人庇護,更關(guān)鍵是他們回到嵐州之后,多多少少還有些底氣面對朝廷的問責(zé)。 “既然諸將都覺得當趕在這時就走,我也不執(zhí)意。是我在這里預(yù)留了退路,為堵天下悠悠之口,也當是我為諸將殿后,”朱沆抑住內(nèi)心的嘆息,平靜說道,“不知道葛將軍是陪我留到最后一批再走,還是先出城整頓兵馬?” “這么多人亂糟糟出城,沒有人在外面彈壓,是不行的?!?/br> 誰知道兵馬調(diào)集起來會不會鬧出什么動靜,叫敵寇察覺? 一旦叫敵寇察覺,或者消息不意走漏,大軍嘯鬧驚擾起來,很可能最后幾批人就走不了。 葛懷聰怎么可能會陪朱沆留到最后? “那好,為防止消息泄漏,大家都不要再離開這里,各派一名嫡系心腹回去假稱要奇襲北城,將人馬調(diào)過來就可以了。誰要是這時候還想著將擄掠來的財貨、胡姬,一并帶走,結(jié)果搞得亂糟糟一團,莫要真當我這個監(jiān)軍使院判是吃素的!” 朱沆厲色說道。 “當是如此,每人各召一名心腹進來傳令,不得私語吩咐!”葛懷聰知道這些人都是什么德性,他自己都得忍痛將兩名胡姬扔下,自然不會允許別人在這時候壞事。 朱沆又說道:“為了盡可能拖延時間,在最后關(guān)頭,我需要駐守附近的解忠等將都能聽命于我,不能叫他們有任何的懈怠、傲慢,還要先請葛將軍將虎符交給我!” “……”葛懷聰猶豫起來。 “雖說葛將軍出城后,我作為監(jiān)軍使殿后,便有權(quán)節(jié)制諸部,但未必能壓制住解忠等將聽到動靜后跑來一探究竟。到時候我不能借虎符將他們震懾住,消息提前走漏,負責(zé)殿后的監(jiān)軍院卒,想脫身就難了,還請葛將軍理解。”朱沆寸步不讓的堅持說道。 葛懷聰說道:“行,我出城之時,便將虎符交給你,還會另寫一道軍令,著解忠等指揮使皆聽你號令行事——” 葛懷聰是小心謹慎之人,朱沆找他到這里來議事,他身邊就帶了百余扈衛(wèi),先將左右的院子控制起來,但北城墻以及西北角樓還在監(jiān)軍使院卒的控制之下。 葛懷聰這時候就想著脫身,也不想在這些細枝末節(jié)去跟朱沆爭執(zhí)什么。 岳海樓神色陰沉地眺望夜幕下隱約模糊的北城墻,他不禁有些懷疑,但他同時也很清楚,葛懷聰?shù)热似惹邢胩?,他此時想說什么話,不會有一點作用。 …… …… 凌晨時,善法寺大殿里叫十數(shù)支大燭照得透亮。 蕭林石身穿狐裘,坐在鋪滿雜亂文卷、圖冊的長案前,面容已難掩憔悴、疲乏。 為方便軍情傳遞,大殿門洞開,寒風(fēng)往里直灌,吹得燭火直搖。 十數(shù)甲卒安靜的守在殿前;大殿數(shù)名軍吏凍得手腳通紅,正馬不停蹄的匯報、整理各處傳回來的軍情。 在各個對峙戰(zhàn)場上,即便對面毫無動靜,蕭林石也要求每隔半個時辰傳遞一次軍情過來。 “西城有動靜了,”一名武將走進來,都顧不上將大敞解下,快步走到案前,任積雪抖落在大殿里,說道,“好幾處都有人馬往西北角轉(zhuǎn)移的響動,看來確如大帥所料,他們早就在這里準備好翻城逃走的通道,而他們也果然不敢拖延到雪深之后再走。大帥,我們應(yīng)該即刻點燃篝火,發(fā)起夜戰(zhàn)!” 蕭林石搖了搖頭,說道:“城中都按兵不動,著武尚即刻率部馳往秋林渡,在那里伏擊逃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