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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好兇猛在線閱讀 - 將軍好兇猛 第101節(jié)

將軍好兇猛 第101節(jié)

    徐懷剛才威猛如虎,一拳打斷梁柱,氣勢嚇煞眾人,這會兒卻雙手抱住頭臉,跳腳往朱孝通身后躲去,哇哇大叫著,又像抓小雞似的,將矮個瘦小的朱孝通抓起來當盾牌,去擋王稟亂抽過來的木杖。

    “啊,痛,王郎君、王相公,不要再打,是我!”朱孝通凄厲大叫。

    場面有點混亂,又有點滑稽。

    諸多囚徒心里頭的怒恨剛被點燃,這一刻都面面相覷起來,不知道還要不要上前將草棚拆了,將這鳥牢營一把火給點燃。

    “徐懷,休得對朱管營放肆!”盧雄、徐心庵、唐盤他們這時候才上前將徐懷揪住,將朱孝通從徐懷手里奪下來。

    他們同時將也將徐懷、王稟護在身后,以防玩火太大,一旦勢態(tài)控制不住,他們也只能先護送王稟、徐懷離開。

    “我不燒這鳥牢營就是,”徐懷癟嘴叫道,“王相公是你說人要有脾氣,進牢營就是看看這里有啥不平事——我是照你的話行事,你怎么就抽打我來?”

    “你這混賬家伙,還敢張口胡說?”

    王稟也是為牢營的現(xiàn)狀氣得夠嗆,將這股氣帶出來“訓(xùn)斥”徐懷,拿著木杖砰砰砰的敲草棚木柱子,也端是聲色俱厲,

    “牢營之中有不平事,我等身為大越臣子,為朝廷效命當然要有脾氣,絕不能和稀泥,但誰叫你燒這牢營?你這混帳家伙,做事就不知道什么叫輕重緩疾?難道沒有聽到我正跟朱管營說這飯食之事,勸他想辦法改善?”

    “這狗豬不吃的飯食,誰看了不氣?”徐懷犟嘴道,“你叫我有脾氣,我當然就想燒了這鳥牢營,將這些貪官污吏一個個都殺干凈!再說我也就說說,還沒有動手燒呢!”

    “還恁多屁話,給我閉上你這張破嘴!唐青、殷鵬,將這混帳家伙捆綁起來,押入牢房,叫他好好就在這牢營里反思,”王稟訓(xùn)斥起來也不顧斯文,著唐青、殷鵬將徐懷關(guān)到牢房里去,這時候才好整以暇的跟朱孝通說道,“借這里一間牢房,叫這莽貨反思旬日,朱管營不會不許吧?”

    朱孝通剛才看上千囚徒氣勢洶洶嘩鬧起來,就已經(jīng)嚇得兩腿發(fā)軟,這時候臉上除了被王稟一棍子抽得紅腫外,其他都還沒有恢復(fù)血色,腦筋也都卡頓著,怎么會想到拒絕。

    他就巴望著王稟能將這場面鎮(zhèn)住,不要叫他們這些人被嘩鬧囚徒撕成粉碎。

    “牢營飯食之事,乃司理院分內(nèi)事,我原本只能從旁勸說一二,但現(xiàn)在這情況,容不得我不嚴厲數(shù)落你們幾句。”

    王稟盯著朱孝通、成延慶以及從后面?zhèn)}惶趕過來的一些獄吏、獄卒,厲聲訓(xùn)斥道,

    “牢營囚徒,有家屬相隨,飯食可由家屬供給;無家屬相隨,院司皆責(zé)無旁貸,這是官家規(guī)矩。而飯食之標準,大越立朝以來,數(shù)代先皇恤民艱苦,屢屢下旨給出定例:一人一天兩升米糧,另給鹽菜錢五文。我要問一問朱管營,現(xiàn)在石場牢營眾囚徒,每日飯食距離這個標準差了幾許?當然,朱管營可以不用回答我,嵐州石場監(jiān)院管不到司理院牢營的事,但這一千多條漢子,每日到采石場勞作不輟,他們要問朱管營你每日飯食差朝廷定例幾許,你要不要回答?”

    看到王稟替眾人打抱不平,眾囚徒不再有什么異動,但都氣勢洶洶朝朱孝通咆哮:“朝廷定例幾許,你差我們幾許?”

    見眾囚徒不再兇戾沖過來,朱孝通心思稍定,再細思徐懷剛才說漏嘴的話,他也能猜測到眼前這一切就是王稟有意所為。

    好狠的手段,午時將禁營武卒驅(qū)趕出石場,臨晚就將手插到牢營里來?!

    問題是,他背后即便有郭仲熊及更權(quán)勢滔天的蔡府撐腰,這時候也是遠水難救近火啊。

    今天要是不給一個令人滿意的答復(fù),王稟抽身而走,他要如何去面對這一千多在理智邊緣蹦跶的囚徒?

    想到這里朱孝通心里又惱又恨,咬牙說道:

    “小吏任管營也不過旬日,很多惡例都看在眼里,但州監(jiān)催促開采石料,暫時還沒能騰出手來改善飯食。既然王相公提出來,今日這頓便先照朝廷定例重新做一餐飯食,往后誰膽敢克扣,定罰不饒……”

    “朱管營能如此通情達理,那是再好不過,”王稟說道,“徐懷那混帳家伙,脾氣實在暴烈,便先將他在牢營里關(guān)押幾日,每日叫他到石料場勞作以作懲罰?!?/br>
    “徐都將他也是義憤性情,些微小事,哪需要……”朱孝通可不會覺得王稟將徐懷關(guān)押在牢營真是想懲戒那孫子,哪里想將這燙手的山芋揣自己兜里,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扔出去。

    “要沒有懲罰,人人為此微小事就鬧一鬧牢營,還得了?”王稟不容置疑的說道,“待我請示倉司,監(jiān)院那邊能夠臨時扣押宵小之后再作他議?!?/br>
    王稟將徐懷丟在牢營,徑直甩袖走人,朱孝通也有些傻眼——他能猜到王稟此舉心存不善,卻一時猜不到他們到底想干什么,當下見上千囚徒還在虎視眈眈的盯看過來,只能硬生頭皮先吩咐下面吏卒重做飯食,先熬過今夜再找那匹夫計究……

    第十一章 牢房風(fēng)月

    這棟牢房里,僅有徐懷所住的這間牢室過道墻壁上插著兩支松脂火把,這時候嗶嗶剝剝的燃燒著,此外還有月光從細窄的窗眼里射進來,光線卻也不算暗。

    牢室非常的狹窄,徐懷獨處一間,他身子橫躺在干草堆里,他兩腳蹺在對面的土墻上,捉到一只跳蚤,“啪嗒”一聲捏爆,跟對面牢房里的王孔、燕小乙、沈鎮(zhèn)惡等囚徒說道:

    “你們可知道,王相公說朝廷定例囚犯每日給食二升米糧、鹽菜錢五文,照理來說也夠大家勉強填飽肚子了,但朱孝通這些心黑手辣的家伙,克扣太狠,王相公實在看不過眼,才著我進來鬧這一場——我起初還擔(dān)心演不像,你們想我這脾氣,哪里能作得這假???但真正看到石甕里的那些飯食腥惡得直叫人作嘔,蠅大如蛾,我真真是火上頭了,心里又氣又恨。要不是河貍王你怕事硬攔我,我他娘早就一拳將朱孝通那狗日打成rou渣,替你們解恨!”

    王孔這會兒也不好意思說他當時攔阻是怕徐懷鬧騰無事,卻會害得燕小乙、沈鎮(zhèn)惡他們有殺身之禍,陪笑道:“我當時實不知這一切都是王相公算計,只是想著徐爺為我們這些囚犯惹惱朱管營他們不值當……”

    “啥叫惹惱朱孝通不值當?河貍王你說這話,便是看輕我徐懷!你想朱孝通啥狗屁人物,他叫你們受這么大的委屈,拿豬狗不食的東西作賤你們,我看不見則罷,看見還要想著會不會若惱朱孝通,我徐懷豈非豬狗不如?”徐懷拿腳跺著墻,不爽的質(zhì)問道。

    “是是,我又說錯話了——總之是我不對?!蓖蹩卓嘈χJ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拿徐懷這種性情的人真是沒轍,心想徐懷都能口無遮攔將王稟的這層算計肆無忌憚?wù)f出口,渾不怕外面的獄吏、獄卒聽見,自己就不應(yīng)該指望能這莽貨說那些需要瞻前顧后的道理。

    “徐爺,徐爺,鄭屠說你幾次打殺得潘軍使屁滾尿流,說實話我們起初還真有些不信呢,但見你耍過威風(fēng),才知道鄭屠所言不虛。鄭屠說那些事時,我們離得頗遠,都沒有聽太真切,你再說說當初是怎么跟潘軍使他們殺得死去活來的?”燕小乙、沈鎮(zhèn)惡都敬佩王孔的為人,同時他們又都是從京東東路流徙到嵐州來的,天然抱團凡事都以王孔為首,但心里多少還是覺得王孔太持重,而哪怕是短短半天的接觸,卻發(fā)現(xiàn)徐懷更投他們的脾氣,這時候也是興致高漲的想聽徐懷多說一些舊事。

    “狗屁潘軍使,在我眼里,他就是潘狗子!明天到石場,你們見到他,都跟小爺喊他潘狗子,看他有膽使氣不?”徐懷叫罵道。

    “好好,徐爺快說說你勇斗潘狗子的事……”眾囚徒興高彩烈叫道。

    代嵐等地與契丹人近百年來,也就十數(shù)年前的邊釁最為嚴重,平時武備廢馳,邊墻及諸軍砦也是多年失修,嵐州石場主要是用廂軍開采、運輸石料,這里早初實是廂軍的一座營寨。

    聯(lián)兵伐燕之事雖然朝中爭論兩三年都沒有定論,但是主戰(zhàn)派、主和派很早先達成一個共識,就是加強嵐代等邊州的城塞防御工事。

    也就是在三年前將廂軍營寨騰出來充當牢營,將一批刺配囚徒都關(guān)押過來,加快開采石料的力度。

    但不管怎么說,牢營還是極其簡陋的。

    徐懷他們所處這棟牢房,夯土筑墻,頂覆杉木、茅草,南北兩排總計十二間牢室,密密麻麻關(guān)押了一百二十多囚徒。

    今天大家難得吃頓飽食,這會兒都支起耳朵,等著聽徐懷說桐柏山舊事。

    “成將軍啊,你說牢營的規(guī)矩,攔著不叫我們進去,我們肯定不能說你的不對,但你也曉得徐懷那豬狗一樣的脾氣,夜里真要是叫他餓著肚皮,發(fā)起怒氣,要是將這牢房給拆了,大家臉面不是更難看?”

    這時候鄭屠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來。

    “鄭屠,是你他娘拿酒rou過來了,可有帶夠,我在這牢里認識好些新哥哥,你他娘可別做小氣人,叫我新認的哥哥們瞧扁了!”徐懷叫道。

    “不會小氣——你這莽貨說話能不能斯文些,別他娘整天惦念著我娘!”

    牢門從外面打開來,鄭屠帶著兩人挑著四只大竹簍子進來,牢營廂軍都將成延慶陰沉著臉在鄭屠后面走過來。

    唐青、殷鵬就在牢室外的過道里,叫道:“都餓癟我們了,鄭爺怎么才送吃食過來?”

    “徐懷鬧這么大脾氣,事情差點沒法收拾,王相公回去后將我們逮住訓(xùn)了半天,還要給廂軍的兄弟伺候吃食,我現(xiàn)在能想著你們,你們就謝天謝地吧!不然餓死你們幾個!”鄭屠將卷在腋下的竹席鋪開在過道里,又讓將竹簍子打開,將兩大碗燒羊rou,兩只拿干荷葉包裹著肥鵝以及燒茄子等菜,滿當當?shù)臄[上來,又從竹簍子里取出兩壇子酒來。

    徐懷這間牢房都沒有鎖上門,徐懷甩掉草鞋,盤膝坐竹席上,指著王孔那邊的牢室,跟成延慶說道:“河貍王、燕小哥、沈小哥都是英雄好漢,你將那間牢室打開,讓他們也坐過來一起喝酒!”

    見徐懷對自己指手劃腳的差使,成延慶眉頭跳了一跳。

    徐懷卻絲毫不看成延慶的臉,又轉(zhuǎn)頭看向其他的牢室:

    “還有哪位兄弟自認為能接我一拳半掌的,要有,也過來一起喝酒;沒屁能耐的,就不要出來騙吃騙喝了,明天到石場,我可要拿腳拳找你們驗證的?。 ?/br>
    酒rou賊他娘香。

    燕小乙、沈鎮(zhèn)惡被徐懷打了一拳也不見有什么事,嘴饞膽大的囚徒便“砰砰砰”敲打牢門喊道:

    “我能接徐爺一掌,明天到石場請徐爺查驗……”

    雖說場面沒有上千囚徒嘩鬧那么恐怖,但成延慶實在不曉得倘若不遂徐懷這莽貨的意,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忙示意獄吏將王孔等人從牢室里放出到過道里陪徐懷這莽貨吃酒。

    還是鄭屠怕動靜太大,見有十七八人圍坐過來便叫止,其他人都繼續(xù)留在牢室里,他親手提著一壇酒,隔著柵門將一碗碗酒遞進去,請大家大飲一口意思意思。

    那些真正窮兇極惡不怕惹事的,都與王孔、燕小乙、沈鎮(zhèn)惡圍坐到徐懷身邊,其他人能有一口酒喝已經(jīng)感激得很,不敢奢望太多。

    鄭屠與殷鵬、唐青拉著成延慶坐到牢房一角的桌上吃rou喝酒。

    成延慶還是覺得鄭屠這人做事寬慰人心、有分寸,再見他跟徐懷說話敢惡聲惡氣,便想跟他多套近乎,希望他能約束徐懷不亂來。

    “……你們說氣不氣,跳虎灘、黃橋寨等仗,小爺殺得陳子簫、郭君判、潘成虎他們屁滾尿流,我親手殺死賊匪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卻沒有賞功,僅僅在董成面前打殺一個不開眼的,他們就要治我的罪,將我從淮源押到黃橋寨審辦。還他娘不知道哪個龜孫子走漏消息害我,一群賊人埋伏在貓貓兒嶺想要刺殺我,但小爺我是屬啥的?我屬虎啊,這些孫子想刺殺我,卻又被我殺了一干二凈。不過啊,到最后我們一個個拼死拼活,連屁都沒有撈到,陳子簫、郭君判、潘成虎將生娃沒定眼的壞事做絕,接受招安了,頓時人模狗樣起來了,巡檢使、廂軍指揮使——這個才真真叫人心肺都氣炸了。你們說我看那幾個孫子,心里能舒坦,能給他們好臉色看?早知道這樣,小爺還不如落草為寇呢——”

    徐懷喝著酒跟王孔等人說起舊事,

    “河貍王、小乙哥、鎮(zhèn)惡,你們都是英雄好漢,但照我看就是太憋屈了。朱孝通那孫子要是再敢拿那豬狗不吃的飯食作賤咱,我說咱們一不作二不休,殺了那幾個狗娘養(yǎng)的,將隊伍拉起來進管涔山,只要不死,說不定到最后咱們也能混一個巡檢使、指揮使干干。咱總不能說落草為寇的本事,不如陳子簫那幾個狗娘養(yǎng)的吧?”

    “好好,這些狗娘養(yǎng)的再作賤我們,便殺他一個血流成河!”

    俠以武犯禁。

    坐在過道里都是殺傷過人命的武夫,徐懷說的憋屈,他們真真能感受到,也早在胸臆間不知道醞釀多久了,這時候酒酣耳熱,有徐懷在前面引著勾著,說話自然也不再顧忌。

    “成將軍,你不要將聽那莽貨在那里胡說八道,王相公在,他作不了亂——他就是那樣的豬狗脾氣,加上這事放誰身上都確實會有些氣,嘴上把不住門,你就任他胡說八道,權(quán)當發(fā)泄?!编嵧涝谝慌园参砍裳討c道。

    換別人敢在牢房里說這種話妖言惑眾,成延安說不定敢下狠手,直接拖出來打死,但這些話從徐懷嘴里說出來,他卻只有控制不住的心驚膽顫。

    想想今天將晚時草棚前的嘩鬧,他真怕這莽貨帶著王孔、燕小乙等人,趁著酒勁將牢門砸爛,然后將十數(shù)棟牢房間的囚徒都放出來暴動。

    現(xiàn)在將這莽貨從牢房驅(qū)趕出去?

    成延慶感覺這么做沒有用,能不能驅(qū)趕得了是一回事,而上千囚徒明天還要去采石場勞作,到石場之后,他又不能限制徐懷不跟王孔、燕小乙他們接觸,說不定徐懷還專為這事恨上他。

    他犯得著去惹這殺星?

    他現(xiàn)在就去找朱孝通,說徐懷與王孔、燕小乙等人有煽動囚徒作亂之嫌,請草城寨禁軍武卒過來彈壓?

    問題的關(guān)鍵,不一定能將徐懷這莽貨一棍子打死,卻一定會跟王稟那邊結(jié)成死仇,他何苦???

    成延慶作為牢營廂軍都將,知悉的秘辛不多,但也知道王稟身為前御史中丞,貶到嵐州做個九品芝麻小官,那也是連知州郭仲熊都輕易不敢惹的人物,他一個小小的廂軍都將,何苦去樹這門子死敵?

    成延慶這一刻就想找兩棉團將耳朵塞住。

    見成延慶這般模樣,那幾名獄吏之前還暗中收了鄭屠所贈送的銀錁子,這會兒當然是更加熟視無睹……

    第十二章 其人之道

    “朱孝通再作賤咱,便殺了那狗娘養(yǎng)的!”

    牢房土墻木頂覆蓋茅草,根本遮掩不住沸反盈天的劃拳行令聲、喝罵聲,連叫著其他幾棟牢房里的囚徒也鬧騰起來——也是虧得夜里吃到一頓飽食,囚徒只是大聲說笑、詛罵,有些肆無忌憚渲泄心里的怨恨,暫時還沒有人破門而出。

    獄吏、獄卒則是膽顫心驚,就怕鬧出暴亂,他們第一個會被這些窮兇極惡的暴徒撕成粉碎。

    今夜當值的獄吏、獄卒沒辦法躲,朱孝通就想著將其他獄吏、獄卒都從營房調(diào)出來以防萬一。

    然而朱孝通才上任幾天,大多數(shù)獄吏、獄卒都還不清楚他的根腳,這個節(jié)骨眼上都怕他文縐縐的書生一個意氣用事,便派一人去找成延慶請示,成延慶只說不用,便沒有人搭理朱孝通。

    朱孝通恨得直跺腳,卻不敢走進有莽虎徐懷在的那棟牢房去找成延慶,就怕自己走進去會火上澆油,當場激鬧出嘩變來,咬牙走向東北角的那棟牢房。

    “我不是說過,無事不要過來找我?”幽暗的牢房里,僅有些微月光從對面巴掌大的窗眼照進來,蓬頭垢面的岳海樓靠著土墻而坐,不滿朱孝通這時候過來找他。

    “禁營武卒午后被驅(qū)逐出石場,王稟夜里又對牢營下手,虎侯怎么還能沉得住氣?”朱孝通氣得直跺腳,壓低聲音叫道。

    “鄭恢、董其鋒、郭曹齡他們在桐柏山搞出那么大的動靜,最后相爺硬著頭皮求人,將董侍制也派去唐州相助,最后卻落得怎樣的下場,你不知道?鄭恢、董其鋒、郭曹齡到死都不能奈何王稟、盧雄這些人,你什么時候覺得你過來執(zhí)掌牢營,甚至連陳子簫、潘成虎、郭君判這幾個人都未必十分配合,十天半個月能將王稟他們吃得死死的?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岳海樓皺著眉頭不滿的問道。

    “不是我急躁,但牢營這狀態(tài),隨時就會翻天?。 敝煨⑼ǖ吐暈樽约恨q解說道。

    “囚徒暴動,你們是會第一個被撕成碎片,但我要問問你,上千囚徒真暴動了,這對王稟有什么好處了,王稟就真能置身事外了?還是說朱孝通你覺得自己值得王稟同歸于盡?”岳海樓皺著眉頭說道,“你不單急躁,心里還畏懼了,這便是王稟用計之根本。他們就是用你等心中驚懼,時時處處逼你退步,以達成他們的目的?!?/br>
    “他們時時處處煽動囚徒,即便我個人不畏懼,成延慶這些人卻是膽小如鼠,被他們逼迫得不斷退步,他們的目的還是會得逞??!”朱孝通說道。

    “你還是太急躁了,”岳海樓并沒有因為朱孝通反復(fù)辯解就訓(xùn)斥他,更耐心的解釋道,“我就問你,王稟他們得逞了,又能如何?能翻天嗎?還是說王稟真想煽動這千余囚徒舉旗造反?退一萬步說,就算石場內(nèi)外你與陳子簫他們都站不住腳,都被踢出去,最后都是王稟他一人說得算,在嵐州又算多大的事?你不要忘了眼下最緊要的是什么事!你把這些想清楚,就知道什么事情能急得,什么事急了也沒有用?!?/br>
    “卑職明白了。”朱孝通低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