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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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棟這邊還在尋找合適的時機,能將他和余淼的關(guān)系向她母親公開,余母的病危通知書卻先一步下發(fā)了。 不同于之前幾次因為礙于沒錢醫(yī)治下發(fā)的病危通知,這次是已經(jīng)接受了最好的治療,但還是無法控制癌細(xì)胞的擴散,回天乏術(shù)。 余淼這幾天和學(xué)校請了假,寸步不離地守在母親床邊,哭得雙眼紅腫。 陳棟也不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節(jié)外生枝,只能悄悄在病房外守著,讓失去主心骨的女孩能堅強地挺過這一時期。 主治醫(yī)生已經(jīng)宣布任何治療手段都已經(jīng)失去意義,現(xiàn)在只能維持她的生命體征,等待死亡的到來。 其實這一結(jié)果,從陳棟到余淼,甚至是余母本人,都是提前有所預(yù)料,也心知肚明的,發(fā)展到晚期的肝癌,幾乎就沒有治愈的可能性,不過是有錢人多活幾天,沒錢少活幾天罷了。 對于余母而言,她已經(jīng)從死神手中,搶回了幾個月的壽命。 一次又一次的化療,癌癥帶來的并發(fā)癥,渾身上下一天強過一天的疼痛感,令她苦不堪言,已經(jīng)到了活著比死了更痛苦的程度。 唯一求生的意志,就在于她這個女兒,這個讓她永遠(yuǎn)放心不下的女兒。 耳邊是儀器滴滴的聲響,還有女兒微弱的啜泣聲,她按了按掌心的小手,示意她把自己的氧氣面罩摘掉。 余淼看著因為黃疸渾身發(fā)黃的母親,急忙抹了抹淚:“mama,你是想說話嗎?” 余母無力地笑了笑,點點頭。 她站起身,小心地揭開面罩,看著母親臉上的印子,又忍不住流淚。 “淼淼,別哭了。”她溫柔地將女兒的樣子一遍又一遍拓印在腦海深處,沒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已經(jīng)走到了生命的終點,“讓他進來吧。” 余淼怔住了,甚至忘了哭:“讓誰進來?mama,你說什么?” 余母緩緩合上眼,搖搖頭:“我都知道,他在外面,叫他進來吧?!?/br> “媽……”她捂住嘴,滿臉的意外。 “去吧?!?/br> 腳步有些凌亂地走出病房,靠在墻上小憩的陳棟聽見開門聲,立馬站起身:“怎么了,淼淼?” 余淼牽住他的手,臉上掛著淚,勉強一笑:“mama讓你進去。” “讓我?” “嗯?!?/br> 她這個女兒是藏不住事的,從那次三亞比賽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再失魂落魄,臉上的笑容都多了,有時還對著手機傻笑,她都看在眼里,不用猜也知道,她又和那個男人聯(lián)系上了。 情況不太好的這些天,女兒跑進跑出,忙前忙后,不像是她一個人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的,有時還能聽見她在病房外的哭聲,她就明白了。 所以,在她離開人世之前,不得不賭這一把。 她想見見這個讓她女兒牽腸掛肚,瞞著她也要偷偷接觸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樣的,又是不是值得讓她賭上女兒一生的幸福。 哪怕無數(shù)次從病房外往里張望過,這還是陳棟第一次進到里面來。 床上是瘦削中年女人,除了一雙盡力望向他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生的氣息。 乍一看見陳棟,余母幾乎是瞬間,就理解女兒的選擇了。 男人比她預(yù)想中看著年輕,身量頎長,模樣出眾,眼神堅毅,周身的氣質(zhì)給人的感覺是安心的,看不出一絲一毫不懷好意的味道。 女孩的小手緊張到發(fā)汗,陳棟堅定地攥緊,安撫地捏了捏,再看著床上的女人:“您好,我叫陳棟,很抱歉,到這個時候才第一次來見您?!?/br> 接下來的話,他已經(jīng)在心里默默準(zhǔn)備了無數(shù)次,終于,可以向她說出口:“我知道您所有的顧慮,我是一名民航機長,今年已經(jīng)三十六歲了,年長淼淼許多,同時也有過一段婚姻?!?/br> “我承認(rèn),我和淼淼相識,一開始的目的確實不單純,她要為您治病,而我的前妻無法生育,我們需要一個孩子?!?/br> 這話,就連余淼都從未和她mama提起過,緊張抱住他的胳膊,眼里滿是驚慌。 陳棟知道,病床上的女人生命垂危,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自己的真誠以待,才能讓她完全放心。 “我們的關(guān)系,開始于一場金錢交易,也是在婚姻存續(xù)期間和淼淼發(fā)生了關(guān)系,這一切我家里人事先都知道,這也是我們能夠平靜結(jié)束這段婚姻關(guān)系的原因。但不知道您是否相信,經(jīng)過幾個月的相處,我在不斷糾正自己犯下的錯誤,也盡可能將我和淼淼的關(guān)系往正確的軌道上糾偏?!?/br> “現(xiàn)在在您面前,我有底氣告訴您,我愛淼淼,我也想懇請您答應(yīng),將淼淼交給我,給我一個能夠照顧她、愛護她的機會,讓她和我一起共度余生?!?/br> 聽罷這些話,余母無疑是震撼的。 如果說這個男人還有什么私心,那么在她這樣一個將死之人面前,完全可以編織出一段天衣無縫的謊言來迷惑她。 但他沒有,非但沒有,還誠懇地將讓她最在意、最不可能贊同的錯誤過往,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真誠是能擊敗一切疑慮最好的利器,如果說一開始她賭的僅僅是女兒的眼光,那么現(xiàn)在,天平另一端,擺放上了更為有分量的砝碼。 她沒有答話,而是用盡力氣抬起手,伸向女兒。 泣不成聲的余淼連忙握住母親的手:“媽……” “淼淼,mama只問你兩句話,你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br> 余淼流著淚,連連點頭。 “第一句,他說的,都是實情嗎?” “是的……” “第二句,淼淼,不管從哪個方面看,其實你們真的不合適,哪怕我這么反對你們,你還是那么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嗎?” “想……我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我好愛他,mama,對不起……” 余母點點頭:“別哭,我問完了?!?/br> 說完,看向靜靜佇立著的陳棟:“陳棟,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了,我不懷疑你對淼淼的真心,也沒有精力去懷疑了。我只有一個條件,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滿足。” 陳棟眼里燃起希冀,上前一步:“您說?!?/br> “淼淼還小,她才剛成年不久,我怕她有一天會為今天的選擇后悔。所以,我希望在她大學(xué)畢業(yè)之前,要是喜歡上了別人,改變主意了,你不要責(zé)怪她,能夠成全她,可以嗎?” 沉默良久,陳棟還是選擇直視她作為母親的殷切目光,艱難開口:“好,我答應(yīng)您。” 作話:母親為女兒謀求最后的一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