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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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小型宴會,我和顧惟謙行李很少,我的高跟鞋留在廣州請酒店管家?guī)臀姨幚砹?,上船前顧惟謙幫我準(zhǔn)備了一些輕便的衣物和平底鞋,被邀請?zhí)鴪A舞的時候,我湊近顧惟謙跟他抱怨,“這大概是我人生第一次在這么簡陋的地方,穿著平底鞋跳舞。” “是我考慮不周真是抱歉,”顧惟謙低頭看我,眼神里的溫柔仿似可以包容我的一切不安,“這位名媛小姐,下次我會換個舞池再邀請你,在此之前千萬不要把我拉進黑名單好嗎?” “好啊,但是我很挑剔的,不滿意隨時要換舞伴?!蔽夜首靼翄傻靥鹣掳汀?/br> 大概是我開的玩笑過于“逼真”,顧惟謙竟然失神踩到了我的腳。 我吃痛地蹙起眉頭,嘴角維持優(yōu)雅微笑的弧度但眼神卻不滿地瞋視他。 “抱歉抱歉,”他誠懇地低頭致歉,“我剛剛鬼迷心竅,犯了錯。” 不過就是不小心踩了我一腳,我也沒那么嬌氣,至于用得上“鬼迷心竅”四個字?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一字領(lǐng)的抹胸長裙的領(lǐng)口,正將我高聳的胸脯和兩團乳rou中間擠出的溝壑遞到他眼下……一定是我剛剛得意忘形,抬頭的時候也挺起胸,將裸露在禮裙外的春光涌進了他的視線。 我正要罵他少見多怪,又不是沒看過,裝什么純情小男生——我都沒在顧忌開始接他的葷話了,他倒是克己復(fù)禮了起來。 卻聽見顧惟謙富含磁性的嗓音落在我耳畔,他的呼吸離我的耳朵好近,雙唇都快吻到我的鬢角,他吞咽的聲音有點明顯,他緩緩說到,“我可不是刺蝶魚,我會開口道歉的?!?/br> 我反應(yīng)了好幾秒,才領(lǐng)悟到他說的是,我被刺蝶魚撞到胸開玩笑要那群色魚道歉的事,我狠狠踩了他一腳,“顧惟謙,你再招惹我晚上就睡地板吧!” 等回到房間,我當(dāng)然舍不得讓顧惟謙真的去睡地板。我抱著開始延遲暈船的他,跟他聊天分散注意力。 我跟他講我獨自去秘魯旅行的時候,大多數(shù)時間都待在大城市和市區(qū),根本沒有去原住民部落和亞馬遜雨林。那些隨處可見的動物頭骨對我來說就是極大的內(nèi)心挑戰(zhàn)了,大概是這個原因,我從探索自然,轉(zhuǎn)換成了探索美食。 秘魯榜上有名的餐廳我都吃了一圈,很多美食都是結(jié)合了景觀美學(xué),基本在餐廳里就能大概了解當(dāng)?shù)匚幕恕?/br> “我覺得還不錯的幾家店都是秘魯菜跟日料的融合菜,我之前在法國吃的Ceviche會用百香果汁和石榴籽點綴,法式精致感是第一優(yōu)先級,但是在秘魯吃過最好吃的就很單純是檸檬汁腌生魚蝦配玉米粒和炸香蕉片,適合我這種愛吃酸的人。” 惟謙閉著眼睛靠在我身上,臉色蒼白地回應(yīng)我,“我上次吃Ceviche是在倫敦的同學(xué)家里,有個阿根廷同學(xué)往碗里加了一堆切丁的旗魚、甜蝦、牛油果、番茄、洋蔥和柑橘檸檬汁?!?/br> 我記得惟謙其實婚前沒有很喜歡吃生腌,婚后是我愛擺弄料理,他不忍心拒絕或是浪費,所以都會面不改色地吃完。 “那你吃了嗎?” “吃了,因為如果不吃這道菜,就只剩法國同學(xué)做的couscous了……我真的很討厭吃北非小米,他們還加白酒和海膽醬燉煮,老天爺,我忍住沒點外賣是對他們最大的尊重?!?/br> 一想到他的慘狀,我就過分地笑起來,“那你干嘛非要逼自己吃不喜歡的東西?說自己過敏不就好了?” “也沒有到很不喜歡,就是我腸胃狀況不太好,吃生腌很容易拉肚子而已?!鳖櫸┲t轉(zhuǎn)了個身,側(cè)靠在床頭,突然定定看了我一會兒,“那個時候,你就在秘魯,說不定你也在吃Ceviche。” 我的笑容瞬間定格,我愣愣地回望他,腦海中突然閃回一些細枝末節(jié)、但是被我遺忘的事。 “自翩,我沒有答應(yīng)你要陪你去秘魯,所以后來你沒有再邀請我陪你去畢業(yè)旅行,這本來也沒什么的,對嗎?” 我點點頭。這件事我們在啟航前就聊過,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心結(jié)。 “可其實我是很想陪你一起去的。我沒告訴你?!?/br> “那你為什么想陪我去?又不告訴我呢?” “因為我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陪你去。如果我說是因為你十八歲時就問過我要不要一起?可那個時候我并沒有答應(yīng)你。如果我說是我突然就想陪你去了,你會怎么想?” “我會覺得你是出于家人叮囑的無奈,出于履行見證者的義務(wù),擔(dān)心我的安危,才勉強陪我去的?!?/br> “是啊,所以你看,我一開始沒有答應(yīng)你,就錯過了時機,再如何補救,你可能都會覺得我在將就自己。對我來說,我已經(jīng)預(yù)判了你的想法,就沒必要再讓你知道了?!?/br> 我覺得顧惟謙有點想太多了,雖然我確實會覺得他不是心甘情愿陪我去,甚至懷疑他腦殼破洞才會陪我去畢業(yè)旅行,但是無論如何我一定都會很開心的。 “你現(xiàn)在肯定會覺得我想多了,是吧?”顧惟謙的眼睛又閉了起來,他閉著眼也能神機妙算,真是厲害。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總覺得這個天聊死了。 只聊點食物和大自然,不好嗎? 干嘛非要聊過去,聊內(nèi)心。 我有點喪氣地背對著他轉(zhuǎn)身躺下。若無其事就是萬事大吉,裝死是我的強項。 “自翩,我撤回的那條消息,你看到了,對嗎?” 我學(xué)他模樣閉上的眼睛,瞬間打開。 “倫敦下雪了,要不要來過圣誕?” 顧惟謙一字一頓的,復(fù)述著四年前,他搬去倫敦的第一個圣誕節(jié)前,發(fā)給我的消息。 這么短的一句話,不點開對話框就能完整看到。 我擱置了兩天沒有回復(fù),再點開時,這條消息就消失不見了。 顧惟謙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