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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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惟謙可能從來不知道,我從第一次逼他取下助聽器時,就沉醉于自己那種連綿起伏的叫床聲。性愛真的是一件特別神奇的事,它可以讓兩個并不相愛的男女,產(chǎn)生墜入愛河的錯覺,然后大方的、無畏的溺死在對方掀起的漩渦里,把狼狽的、尖銳的欲望吶喊而出,將平淡音色變了調(diào)。 而我有時確實有些壞心眼。 明知道惟謙聽不見,所以我有時候會咬著唇,一直單調(diào)地“嗯嗯”叫,節(jié)奏隨著他抵入的快慢、深淺,拉長或縮短;有時候?qū)嵲谑撬檬懿涣肆?,就用手心或是胳膊虛掩住自己的嘴,然后盡管放浪形骸地尖叫、啼哭,多大聲多突兀都不用擔(dān)心會嚇到壓在身上正奮力挺動的男人。 肆無忌憚的感覺真好。 等下了床,顧惟謙戴上助聽器,我又是一副羞澀嬌氣,事事不長腳,要長在顧惟謙身上的樣子。事后的顧惟謙總是耳根子特別軟,叫他做什么都說好。 唔,我還挺會裝的。 “今天不摘了,”顧惟謙用力從身后錮住我的腰,我想掙脫,他就把手臂從我兩腿間穿過來,向上抓住我的rufang揉弄,我被他死死釘在他胸前,用羞恥的姿勢背對著他,看著不遠(yuǎn)處的鏡子,我的yinchun被他精壯的上臂摩擦著,他的腦袋抵在我肩頭,說話聲一如既往的溫柔,“今天想聽你叫?!?/br> “不要作弄我呀、嗯……”他自下往上扣住我的肩頭,將我整個人往下壓,我的雙乳被他用小臂擠壓隔開,yinchun也被他手臂肌rou擠得張開來,露出陰蒂,我頭皮發(fā)麻地咬住嘴唇,腿軟地坐下去,趴在浴缸邊上,被他用手臂磋磨,“惟謙、不可以這樣、我……” “什么?”顧惟謙這時故作無辜地把戴著助聽器的耳朵湊到了我的唇邊,他知道我已無力去摘下他的助聽器,“你對著我的耳朵說,不可以什么?” ——天殺的顧惟謙,不可以用你的手臂cao我! ——快點進(jìn)來,要做就做! ——救命,我的水要流出來,流到你手臂上了啦! “惟謙……”我有些欲哭無淚,他不知道哪學(xué)來的技巧,把我弄得不上不下的,好難受,我對他的耳朵大獻(xiàn)殷勤,又是吻又是吮的,舌尖勾著他的耳廓淺淺呼氣,“你放我下來,好不好?” 我一直坐在他手臂上,像一條快要脫水的鰻魚一樣扭動著(這個形容……)。 大概是討好起了些許效果,顧惟謙終于脫手,我以為他暫時會放過我,誰知下一秒,他guntang堅硬的性器直接插了進(jìn)來。 我崩潰地叫喊出聲,整個人像飄萍一樣被顧惟謙控在掌心,他推著水波把我撞去哪兒,我就會飄去哪里,然后又被他重重扯回他身邊。 這一晚顧惟謙做得很盡興,從浴缸一直做到客廳的玻璃櫥柜,我實在是站不住了,他就把我抱到桌子上,紅綢桌布上推了好多禮物盒跟紅包,我被壓在禮物之間,感覺自己也是一份正在被拆開的禮物。 等回到酒店床上,我鬢角的頭發(fā)都已經(jīng)被再次汗?jié)?,顧惟謙把我壓在已經(jīng)是婆婆的茜婭阿姨準(zhǔn)備的喜被喜單上,用濕紙巾給我擦汗。他先禮后兵這套,我已經(jīng)受夠了,剛才他也是說出浴室就放過我,我去櫥柜找新的拖鞋,才蹲下去他就從后面沖入,完全不給我休息的余地。 “顧惟謙,”我終于卸下所有溫柔,義正辭嚴(yán)地跟他談判,“你剛剛答應(yīng)過我,今晚不再做了的,不準(zhǔn)耍賴哦!” “嗯,說到做到?!?/br> 十幾分鐘后,酒店房內(nèi)古樸的自鳴鐘突然開始打鐘,嚇得我大叫顧惟謙。放完吹風(fēng)機(jī)回來的顧惟謙掀開被窩鉆進(jìn)來,小聲地笑起來,“昨晚答應(yīng)你的做到了,現(xiàn)在又是嶄新的一天了?!?/br>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躲他,他抓住我的腳踝輕而易舉地把我拖回來,他吻著我緊閉的眼皮,捏捏我的耳垂,輕聲道,“睡吧,我的小靈芝?!?/br> 本在困乏中的我,卻被這個親昵的稱呼,弄得心旌蕩漾。 那一刻我想,是否姑且可以算作,顧惟謙也在用他的方式愛我呢? 哪怕只是一種先性后愛的秩序感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