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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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只剩下一個垂垂老矣的白頭翁,如同行尸走rou,打開門看到程鶴遠(yuǎn)時愣怔了許久,似乎根本記不起他是誰。 “馮大人,侯爺來了?!?/br> 程鶴遠(yuǎn)的聲音把馮清越拉回了許多年前,馮清越像個見到小輩的尋常老人,露出笑意,彎著本就佝僂的身子,朝燕淮行禮。 燕淮眼神示意程鶴遠(yuǎn),程鶴遠(yuǎn)立刻將人拉起來。 “馮叔,這些年還好?”馮清越起身后,燕淮問。 “都好,都好……只是這種地方,不該是少爺來的?!?/br> 他還固執(zhí)地喊燕淮少爺,因?yàn)橹挥泻罡闹魅瞬拍鼙环Q為侯爺,對馮清越來說,老侯爺是自己唯一的主人,死了也是。 隨后他目光偏移,落在了寧知非身上,先是高高隆起的肚子,而后是臉。 寧知非敏銳地感受到,馮清越的目光瞬間冷了幾分。 他下意識用手擋住肚子,但八個多月的肚子沉甸甸地墜在那里,再怎么遮擋也不過是掩耳盜鈴。 寧知非主動朝馮清越開口,朝他擠出笑意:“師父?!?/br> 馮清越嗯了一聲,目光很快從寧知非身上移開,去詢問燕淮此行的目的。 這個畫面與十幾年前,燕雙出生前的場景重疊在了一起。 當(dāng)初在宛陵,馮清越也是這般,裝作對寧知非的身孕毫不在意,而后突然發(fā)難。 寧知非向后撤了半步,將自己半個身子藏在燕淮身后,默默低下了頭。 “此番前來,一是想探望一下馮叔,二是想勞煩馮叔幫我看看身上的毒,有沒有辦法解開?!毖嗷凑f道。 聽到燕淮中毒,馮清越?jīng)]做聲,目光又一次投到了寧知非身上,像是在責(zé)怪。 寧知非是燕淮的侍衛(wèi),是死士,只要寧知非還有一口氣,燕淮都不應(yīng)該受傷。 沒有主人中了毒,狗還好端端的道理。 他十幾年前就跟寧知非說過,寧知非不是不能懷孕,而是一旦有了孩子,就必定心中有所顧忌,面對危險時再不能義無反顧,反而要成為主人的拖累。 結(jié)果自己的這個弟子,完全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甚至還敢再次懷上孩子。 馮清越按捺住性子,轉(zhuǎn)身將燕淮請進(jìn)了院子。 他的住處破破爛爛,院里長滿了雜草,進(jìn)了屋里更是破敗不堪。 寧知非最敬佩馮清越的一點(diǎn)是,他從來不會道貌岸然地寬于律己嚴(yán)以待人,馮清越教導(dǎo)自己的每句話,本人都會嚴(yán)格地遵行。 因此他這一生,曾出入宮廷,結(jié)交顯貴,風(fēng)光無兩,卻不置私產(chǎn),沒有家室,老侯爺一死便離開侯府,把曾經(jīng)的權(quán)力地位悉數(shù)拋下,在荒郊野嶺了卻殘生。 馮清越就像他自己評價的那樣,是成安侯府的一條好狗,滿心滿眼只有一個主人。 寧知非想,自己或許原本是能走上馮清越的舊路,做燕淮最忠誠的爪牙,可是燕雙的到來卻把一切打亂。 燕淮令他一往無前,靈魂有了歸宿,燕雙則讓他有了牽掛,不再無所畏懼。 當(dāng)自己存在的意義,從單純保護(hù)燕淮的性命,變?yōu)槭刈o(hù)好這個家開始,寧知非就知道,自己注定只能讓師父失望了。 馮清越這里長久無人造訪,沒有接待的東西,他躬身從里屋拿出一張簡陋的矮凳,遞給燕淮:“少爺坐吧?!?/br> 隨后又朝寧知非和程鶴遠(yuǎn)說:“屋里還有凳子,你們也拿了去坐?!?/br> 寧知非順從地想要進(jìn)到里屋,卻被燕淮攔下,看著程鶴遠(yuǎn)搬了兩張小凳過來。 “凳子有些矮,方便坐下嗎?”燕淮問。 寧知非點(diǎn)頭,托著肚子小心翼翼的彎身坐了下去。 但肚子還是有些大了,寧知非感覺自己身體蜷縮著,并沒有那么舒服。 燕淮似乎感受到了寧知非的局促,握了握他的手,安撫他的情緒。 馮清越冷眼看著,全程沒有說話,只在燕淮目光從寧知非身上移開后開口說:“少爺把手伸出來吧?!?/br> 燕淮手伸了過去,馮清越不知從哪掏出幾根銀針,扎在了燕淮的手腕處。 寧知非緊張地看向那幾枚立在燕淮腕子上的銀針。 由于馮清越并沒有將醫(yī)術(shù)傳授給寧知非,馮清越的醫(yī)術(shù)如何,寧知非也不清楚。 但正如燕淮所說,馮清越行走江湖朝堂多年,見多識廣,總會有辦法。 不過片刻,馮清越拔出銀針,細(xì)細(xì)看了下淡淡泛黑的針尖處,說道:“我雖然說不出這毒的名字,但能斷定不是什么致命的毒,原本沒有大事,只是入了心脈,要難辦許多。 “想要徹底解毒,還是得找到解藥才行?!?/br> 即便來時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聽到這話,燕淮仍舊覺得失望。 他側(cè)過頭看向?qū)幹?,發(fā)覺寧知非眉頭皺著,在想著什么。 燕淮伸手按向?qū)幹敲夹?,把皺在一起的皮膚撫平。 “聽見你師父說的了沒,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別緊張了?!毖嗷礈惖綄幹嵌叄弥挥袃蓚€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跟他說。 寧知非顯然沒有被燕淮安撫到,抬頭面對馮清越問:“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侯爺不要繼續(xù)吐血?” 光是自己看到侯爺咯血就已經(jīng)有許多次,看不到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 再健康的人,也禁不住這樣吐血。 “我這有個方子,是很多年前,一個自稱巫醫(yī)谷出身的人抄給我的,少爺拿回去試試看吧?!瘪T清越說完,就進(jìn)里屋,從滿是灰塵的箱底,翻出來張破破爛爛的紙,交給了燕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