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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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擔(dān)心燕淮的情況,想要去看看他,但太醫(yī)不讓走動,寧知非深知這種時候不能再拿自己的身體給侯府添亂,只乖乖臥床配合太醫(yī)的叮囑。 寧知非笑著跟太醫(yī)聊了會兒天,玩笑著抱怨了藥苦,才又虛脫得睡了過去。 很晚的時候,寧知非從夢里驚醒,下意識感覺到了窺探的視線,不由心生警惕。 他護住小腹,盡量緩慢地起身,坐在床榻邊沿,朝門的方向看去,卻發(fā)現(xiàn)是燕雙站在那里。 燕雙一言不發(fā),不知道站了多久。 寧知非只穿著白色里衣,腹部的隆起更顯眼,稍微留心便能看出他身體的異常。 他看到燕雙,護住肚腹的手臂擋得更緊。 寧知非怕燕雙因為即將出生的弟妹不高興,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異樣的身形。 可這個舉動在燕雙眼里,卻像是明晃晃的戒備,燕雙覺得寧知非在防備自己會傷害到他的孩子。 燕雙心中一沉,更加篤信這個孩子出生后,寧知非想方設(shè)法把自己排除在侯府之外。 “少爺……”寧知非開口,卻不知緣由地緊張起來。 “寧知非,你是怎么跟我說的?你不是沒有懷孕嗎?那你肚子里的那個孽種是哪來的?”燕雙說著話,聲音卻在發(fā)抖。 可笑自己竟然信了,居然信了。甚至還一度覺得,寧知非總比遼國郡主要好。 寧知非還不如遼國郡主,郡主是為了國,不得已嫁到侯府,不會要求更多,但寧知非他不僅要侯府名正言順的主人位置,還想要父親全部的關(guān)注與愛。 巧言令色,花言巧語……與自己那個見異思遷的父親,倒也真是天作之合,燕雙哂笑著,卻也覺得心底一陣悲涼。 “少爺在害怕什么呢?”寧知非仿佛一眼看穿了燕雙的色厲內(nèi)荏。 寧知非是個很聰明的人,很輕易就看穿了燕雙所擔(dān)心著的事情,不由生出幾分心疼。 其實只用一句話,就能讓燕雙平靜下來,但那句話寧知非永遠(yuǎn)不會說,做他的孩子不會得到幸福,他只會為自己的骨血帶來詛咒與夢魘。 只他自己一個做侯府的狗就好。 “害怕?我為什么要害怕?”燕雙口是心非,邁步走進了里屋,月光下,他能清楚地看到寧知非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帶上蒼白的臉。 鬼一樣。 “你厭惡它嗎?打算怎么處理?讓我流掉它,殺了它嗎?”寧知非輕聲問。 “我……”燕雙沉默遲疑,“我沒有那個意思?!彼皇恰ε铝?。 寧知非安撫道:“不要怕,它的到來不會改變?nèi)魏问?,我永遠(yuǎn)都是侯府的下人。” “我不信?!毖嚯p回應(yīng)道。 沒有一個人會拒絕往上爬的機會,燕雙不相信寧知非會是例外,不信他會甘心永遠(yuǎn)只做一個侍衛(wèi)。 除非他能拿出使自己信服的例證。 寧知非沖燕雙笑,他眼前便有最好的例證,但他選擇一語不發(fā)。 寧知非想將燕雙擁入懷里,安慰他,說不要怕,但他什么都沒做,只是沖他笑。 時間好像凝滯了一瞬,燕雙仿佛感知到了寧知非的安撫一般,忽然冷靜下來。他看著寧知非,覺得他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面目猙獰。 他們畢竟已經(jīng)生活在一起十幾年,燕雙對他的感情,總是復(fù)雜。 燕雙突兀地問:“你見過我爹嗎?” 這次寧知非沒有像之前那樣跟燕雙說你沒有爹,這個時候他深知不能做出任何挑釁長子敏感神經(jīng)的舉動,于是坦率地點頭:“見過?!?/br> “跟我講講他……求你?!毖嚯p聲音漸小,顯然說出最后兩個字令他為難。 但他不能放過眼前這個或許能得知爹爹身份的機會,燕淮從來不說,寧知非也總在沉默,這是他第一次得到正面的回應(yīng)。 “他是什么樣的人?”他犯過錯嗎?是壞人嗎?為什么要拋下我和父親?為什么父親從不愿意提起他? 燕雙有好多話想問,卻不敢全問出口,不敢表現(xiàn)得太熱切,恐怕寧知非突然反悔改口。 “對不起,我說不出來。”寧知非絞盡腦汁,最后說道。 他不想為燕雙編造謊言,也不敢把自己代入燕雙生父角色里,只能給出令燕雙失望的答案。 “那他如今在哪?” 寧知非:“或許他在一個讓他覺得幸福的地方?!?/br> 燕雙垂下眸去,他本也沒有抱希望,長大十四歲,一次次無果的詢問,早讓他認(rèn)清現(xiàn)實。 “對他來說,我也許只是個累贅,或許不是父親拋棄了他,而是他拋棄了父親。他根本不愛父親,也不愛我。”燕雙失落地說道,轉(zhuǎn)身想要離去。 “不是的。”燕雙落寞的身影讓寧知非心臟抽動,他并未多加思考便朝燕雙說道,“他愛你,也愛侯爺,他只是……有自己的苦衷?!?/br> “你怎么知道?你憑什么知道?”燕雙問。 寧知非沉默下來,他深知自己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于是他轉(zhuǎn)移話題,對燕雙說:“我懷孕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訴侯爺?!?/br> 燕雙覺得失望,寧知非到底還是沒有給他想要的回答。 他或許與他的生父自出生后便再未見過面,而那個人也從來沒有想過主動來見他。 或許處處維護他的自己,在府里其他人眼里是個不折不扣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