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疼得恨不能自己從來沒在這個世界上出生過一樣。 我現(xiàn)在想想仍舊心有余悸?!?/br> 緒自如故意做出了副滿面愁容的表情:“我這種沒受過苦的人,可怕疼了。 被蟲子咬一口都得記恨半天。” 柳叔嘆了口氣。 緒自如臉上表情舒展開來,沒再去做一些夸張的表情,他臉上表情沉穩(wěn),微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了一小片的陰影,他臉上表情安詳,生死都已經(jīng)置之度外的平和。 緒自如十分平靜,就像是頭上一直懸著的達摩克里斯之劍終于亮了出來。 ——為什么選擇的是他? 這個答案本來就應(yīng)該很簡單才對,不是嗎? 當(dāng)然是因為他有必須存在的理由。 昆侖鏡把他從他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拉到這里來,當(dāng)然是因為他本來就屬于這個地方。 死后又重生,也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死。 不過昆侖鏡逆轉(zhuǎn)時空讓他又回到了過去。 他不受魔物蠱惑。 當(dāng)然是因為,那群東西,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對自己怎么樣。 緒自如想到這里又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活了幾輩子,自己不過是個填裂縫的石頭。 緒自如對柳叔說:“你得挑個讓我不會痛的辦法。” 他說,“不然我會生氣?!?/br> 第45章 女媧心(一) 柳叔把手中那顆假的女媧石給亮了出來,猶豫半晌說:“不如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br> 緒自如看他。 柳叔說:“我用這個假的代替你胸腔內(nèi)的那顆女媧石心。 雖然此物是假的,但是鏡靈偷取了真女媧石的一些靈氣,待女媧石取出后,我迅速把此物放進你胸口。” 他頓了頓道,“說不定還有繼續(xù)活下去的可能。” 緒自如拖著嗓子埋怨:“那你不早說,害我以為我這次真的要死了?!?/br> 他拍拍胸口,故意笑道,“嚇?biāo)牢伊恕!?/br> 柳叔沉默了片刻后猶豫地開口道:“我也不確定真的能行?!?/br> 緒自如倒十分痛快:“能行我算是賺了,若是真沒醒過來反正我也不知道了。 無所謂啦?!?/br> 柳叔側(cè)頭看了緒自如一眼,突然說道:“你跟鏡靈有些地方挺相似?!?/br> 緒自如聞言大吃一驚,略有些嫌棄:“它說話那種調(diào)調(diào),我跟他像?像話嗎?” 柳叔被他逗得悶笑了兩聲。 緒自如又道:“你能送我回去一趟嗎?” 他說,“不知道宴清河醒了沒有,我得把掌門印交給他?!?/br> 緒自如說:“還有些話沒跟他說清楚?!?/br> 柳叔答應(yīng)了,只說明日一早到驅(qū)魔淵外等他。 - 緒自如從驅(qū)魔淵出來時,外面已是深夜。 他踩著月光溜溜達達地走到了宴清河小院。 進院時場景有些許眼熟,宴清河披散著頭發(fā)坐在水池邊喂魚,他身上裹了層紗布,緒自如遠遠走過去,就能聞到他身上的草藥味。 緒自如走過去,往宴清河坐著的石頭旁一坐,他手肘撐地,微仰著臉看水面波光粼粼的月光。 “喂魚???” 他問。 宴清河輕輕拍掉自己手上的魚食渣,輕聲回道:“等你回來。” 緒自如側(cè)抬起頭瞥宴清河,宴清河臉色仍舊蒼白,一臉病容。 緒自如微微撐起自己的身子,仰頭在宴清河嘴邊印下了個吻。 宴清河抬起眼睛看他,而后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他的手微微一頓,再抬起來后把緒自如攬進了自己懷里。 他聲音低啞,帶著胸腔的震動。 “睡時做夢,” 他開口說道,“夢見你當(dāng)著我的面自戕。” 緒自如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宴清河的后背:“假的假的?!?/br> 他聲音中還帶著些清淺的笑意。 宴清河伸手摸了摸緒自如的頭發(fā),他低聲問:“痛不痛?” 緒自如笑著從宴清河懷里鉆了出來,他在月光下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精神氣十足地說道:“一點也不痛?!?/br> 他眨眼,“跟被快刀割到手時感覺差不多。 剛刺上去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等要真反應(yīng)過來有感覺,我也差不多失去意識了?!?/br> 緒自如下結(jié)論,“所以一點也不痛?!?/br> 宴清河垂著眼睛看他。 “別再嚇我了?!?/br> 他柔聲道。 緒自如抿了抿唇,對著宴清河輕聲笑了下。 宴清河微微彎了彎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緒自如的雙眼,隔了會兒,他湊上前在緒自如眉心吻了一下。 他嗓音仍舊柔和,輕飄飄地像是聊些吃酒喝茶的閑話:“你可能不大愿意信我。” 他說,“你若出事了,我也不會活?!?/br> 緒自如聞言抿了抿唇,好一會兒他調(diào)整好表情,一張活潑靈動的臉上眼光斜瞥出去,他從鼻腔內(nèi)哼哼出一句:“師兄,你又入魔了?” 宴清河垂著眼睛看他,半晌搖了搖頭,微側(cè)頭問道:“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緒自如臉上仍舊帶笑,他從自己衣服里拿出虛靈子的掌門印,扔進了宴清河的懷里。 “我今日同師父進了驅(qū)魔淵,” 緒自如說道,“拿女媧石給了他后,他把這東西給我,說給你后你便知道什么意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