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緒自如仰頭喝水,喝完后十分自然地又把水杯遞還給宴清河。宴清河接過水杯,也不急放下,側(cè)過身子側(cè)頭輕輕啃咬緒自如的嘴唇,他把緒自如唇上沾的茶水都卷進自己口內(nèi)。拿著水杯的右手一抬,本想放到床邊柜子上,沒想位置沒找準(zhǔn),水杯沒放好,一聲脆響跌落在地上。 緒自如被他親得心頭火起,手正沒忍住往宴清河衣服里鉆,聽見響動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神色莫名地盯著宴清河看了好一會兒。 兩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躺一張床上也太容易擦槍走火了。緒自如默默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又抬起袖子給宴清河擦了擦嘴上的涎水。宴清河親得一雙嘴唇嫣紅,就愈襯得他臉白似玉雪。 緒自如抿了抿唇,還是找了個話題:“師兄,你知道我今日出門碰見誰了嗎?” 宴清河淡淡地“嗯”出了一聲。 緒自如收回自己攬著宴清河的手:“何枕,你還記得吧,就我小時候水邊撿到我的那個?!本w自如笑笑,“我干爹?!?/br> 宴清河垂著眼睛伸手捉住緒自如的雙手,他手指把玩著緒自如的手指,全然不在意地“哦”出了一聲。 緒自如說:“我答應(yīng)了明天再去他府上拜訪?!?/br> 宴清河又興趣寡淡地“哦”出一聲,他側(cè)抬頭親了親緒自如的唇。 緒自如沉默半晌,故作隨口提及的模樣問道:“你想一起去嗎?” “不了。”宴清河顯然不大感興趣,他鼻尖在緒自如鼻尖上蹭了蹭,而后翻身上了緒自如身,他分開雙腿虛坐在緒自如的小腹處,腰帶一扯衣服便散開。 緒自如抿了抿唇。宴清河一根修長白玉般的手指便從他喉結(jié)處緩慢下移,從胸膛點到肚臍處,再輕飄飄地往下移。 “……”緒自如有一具血氣方剛的身體。 “……”宴清河坐在他小腹處,挑眉看他。 緒自如也不想為難自己了,他往床上舒舒服服地挪了挪身體,雙手甚至枕到了自己腦后,他眉眼略顯輕佻地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宴清河,嗓子里悶出了些輕微的笑意:“師兄,自己動嗎?” 宴清河是個狠人,臉上布滿紅霞,身上布滿了薄汗,他的節(jié)奏也一變不變。從頭到尾都發(fā)揮的十分穩(wěn)定。 結(jié)束后,腳一抬從緒自如身上跨了下來,一點沒見任何影響。他站在床邊,拿起床上他脫下的衣衫,面不改色地擦自己身上的薄汗,擦腿上的污濁。 勉強弄干凈后,他坐在床邊,手指勾起緒自如的下巴,唇貼過去又是一頓親。緒自如伸手捏他rou,賢者時光讓他有些犯懶,甚至有些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他伸出雙手抱住宴清河。 宴清河本來坐在床邊,彎著腰被他抱住后愣了愣,隨后又重新上了床,他把堆在一起的被子拿了過來,裹在兩人身上,反身也抱了回去。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從被子外看過去,緊到像是一個人睡在里面。 第二日一早緒自如口干舌燥醒過來,床邊宴清河已經(jīng)醒了不知道去了哪兒。緒自如身上黏答答的也管不了宴清河去哪,起身到前院井水旁給自己打水沖涼。花了不少時間才把自己從頭到腳弄得干干凈凈,他穿好衣服伸了個懶腰,心里一直在仔細盤算著今天應(yīng)該用哪種手段讓何枕拿出女媧石來。 緒自如出家門,因為宴清河不在家,他便鎖上了大門。他懶洋洋地走到街口面館點了碗湯面,吃完付了賬,又懶洋洋地往何宅方向走。 何宅位遠,緒自如走到何宅門口又是日上中天的時候。他身上沒骨頭似地何枕門口的石獅子上,腦子想著這次要給何枕下一劑猛藥,嚇也要嚇得他不想再在夢里待。 上臺階時,緒自如還帶著一些沒睡飽的困倦,仰頭打了個哈欠。他伸手抹掉因為哈欠而眼角冒出的淚花,走到何宅大門后處,正堆起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抬手準(zhǔn)備叩門。 “咚咚”兩聲厚重木門被敲響的聲音。緒自如本準(zhǔn)備收回手原地等一會兒小廝來開門,沒想門叩了兩下,突然開了縫。 ——這大門根本沒關(guān)上。 緒自如蹙著眉頭伸出手指把門縫推大,刺鼻的血腥味直灌得緒自如臉色煞白,他睜大了眼睛從半開的門縫中走了進去。 入目簡直是修羅地獄,門前一個小院內(nèi)橫七豎八地倒了近十具尸體。 緒自如伸出拳頭捂了捂嘴唇,他沉著一張臉,順著記憶往何枕所在的院子走去。 沿路無數(shù)小廝丫鬟滿身是血的尸體躺在路中央,緒自如越走臉色越白。直到走到昨天的小院,他疾步走進去。 木制大門大敞著,血腥味濃烈到近乎刺鼻。這個何宅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修羅地獄。而宅子的主人正滿臉難以置信地瞪著前方,他胸前一道形狀可怖的砍傷,鮮血把他座下的長椅都染成一片黑紅色。 他左腳旁正趴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尸體,身上穿著一件水藍色的紗裙,紗裙上滿是血污。 右腳旁是永遠溫柔輕聲細語的何夫人,她死前似乎尤為不解,眼角甚至還帶著一絲淚痕。 緒自如抬手捂了捂嘴。好片刻后,他沉著臉把地上肢體扭曲的仙仙還有何夫人在空地上擺放好,蹲在地上給二位整了整亂糟糟的衣物,伸手把何夫人臉上淚痕抹了抹。 起身后他頓了頓,抬步走到了何枕身前,何枕身上一道深刻見骨的砍傷,創(chuàng)口面積大,血rou的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