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笛慢騰騰地“啊”出了一聲:“意思這樣也并不能確定兇手就是了安跟安息先生二人是嗎?” 緒自如渾不在意地開口道:“蕭安生性十分謹(jǐn)慎,而且何家大宅內(nèi)還睡著一個數(shù)月沒醒的大善人。 如果深夜一個八尺大漢約他出去說知道害善人的兇手是誰,他會出門嗎?” 沈笛沉默片刻:“所以約他出門的人,是比他弱小很多,他覺得完全能夠?qū)Ω兜娜耍俊?/br> 沈笛說完又補充:“或者是要要開展招魂儀式的了安師父跟安息先生,他們提出需要他幫忙,想必他覺得三個人也會十分安全,便欣然赴約?!?/br> 緒自如說:“待明日天一亮,你可向這些目標(biāo)人群打聽他們跟善人的過往,要從他們自身,還有善人宅子中的仆人及養(yǎng)子各個角度去打探。” 沈笛聞言皺了皺眉頭,臉帶懷疑:“所以你其實也并不知道兇手到底是誰對嗎?”他說,“結(jié)果最后的確定因素還是看今日來人里誰跟善人之間有其他淵源?!?/br> 緒自如打著呵欠給自己臉上貼金:“善人一生行善,這種人肯定極少。 至少我還是幫你縮小了一點范圍啊,對不對?” 貼完后他揮揮手:“行了,時辰不早了,我累了。 你們也歇著吧?!?/br> 沈笛這人十分有敬業(yè)精神,梳理完信息之后,他收拾收拾就準(zhǔn)備離開,想著第二日一早要去詢問眾人消息,還要去觀察昨日來人不會讓蕭安感覺到威脅的人。 他起身跟緒自如告辭,邊走向宴清河邊道:“師兄你覺得誰會有這種可能?”他走到房門口還想跟自己師兄邊走邊討論,話說完沒聽見回聲,轉(zhuǎn)頭看見宴清河仍沉默地站在屋內(nèi)。 “師兄?”他疑惑。 “你且先走,我跟他還有話要說。” 宴清河開口道。 “哦?!?/br> 沈笛雖有些疑惑緒自如跟天極門之間到底還存在什么問題,但仍舊十分聽話地從緒自如的房內(nèi)離開了。 沈笛離開后還十分貼心地替二人帶上了房門。 “害蕭安的人你知道?”房內(nèi)在短暫的安靜片刻后,宴清河出聲問道。 “秒音仙?!?/br> 緒自如在沈笛走后,臉上表情冷下來,聽見問話,只言簡意賅地回道。 宴清河頓了頓:“如何可知?” 緒自如嘲笑道:“師兄,我早說過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半仙這個諢名也不是路上隨手撿來的,我掐掐指頭一算不就知道真相了么?” 宴清河面色不愉,語氣也冷了下來:“這便是你同你懷中那個魔物交換所得嗎?” 緒自如聞言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后也冷著語氣回答:“師兄若想要伏魔,那怎么也也得等我入魔后再說吧?!?/br> 宴清河語氣嚴(yán)厲:“天極門人不會因為你與他們是舊識,而對你手下留情?!?/br> 緒自如被宴清河給氣笑了:“是是是,我與諸位正人君子正邪不兩立。 以后八百米遠(yuǎn)距離聞著你們的味我也先夾著尾巴逃跑?!?/br> 宴清河臉上表情仍舊不變,端莊肅穆地像是在宗門祠堂罰過。 緒自如皮笑rou不笑地開口道:“那請您離開我這個魔窟好嗎,免得我深更半夜還要想辦法怎么夾著尾巴逃跑?!?/br> 緒自如的逐客令都已經(jīng)貼在了臉上,向來被人夸贊懂禮、知進退的宴清河卻沒走。 他面色沉地像是預(yù)見緒自如已經(jīng)走向深淵的未來。 緒自如在這一刻突然恍然大悟,為什么他仍在山上時,小師姐犯錯被宴清河逮著,總會跟他小聲嘀咕說看見宴清河跟看見自己爹一樣害怕。 緒自如過去看宴清河總自帶幾尺厚的美化,覺得自己師兄身上哪哪都好,什么缺點都沒有。 現(xiàn)在自帶美化的眼睛恢復(fù)正常了,發(fā)覺宴清河果然迂腐,三綱五常清規(guī)戒律時時刻刻綁在身上,恪守著自己的規(guī)矩,一點錯也不犯。 人實在是沒意思的緊。 實在是…… 緒自如想到這里,體內(nèi)沒有來的升起了一股煩躁之情。 宴清河在短暫的反感情緒消退后,又恢復(fù)了他云淡風(fēng)輕的常態(tài),半晌沉默地嘆出一口氣。 “既你說秒音仙是害人者,為何不直接告知沈笛,還跟他分析那么多?” 緒自如顯得有些意興闌珊,隨嘴說道:“都是胡編亂造哄騙小孩子的手段的罷了,誰知他腦子不好竟然還真全都信了?!?/br> 宴清河似乎思忖半晌,最后嘆出一口氣:“你得好自為之?!?/br> 緒自如回道:“不饒您費心。” 宴清河點了下頭,他轉(zhuǎn)身欲離開,準(zhǔn)備結(jié)束這又一次的不歡而散。 緒自如卻老大不爽起來:“不過我倒好奇,大善人同天極門也算不上淵源深,整整避世六年的天極門,會只是簡單因為大善人的昏睡不醒而出來嗎?” 宴清河瞥了緒自如一眼。 緒自如自顧自地疑惑道:“而且以你們跟大善人之間的關(guān)系,真的有必要把你、琉瑛、靈瓏三個人一起派來嗎?” 宴清河如非必要,甚少說謊,便沒有出言反駁緒自如的話,只反問道:“那你來又是為何?” 宴清河自顧自繼續(xù)道:“你與善人關(guān)系算不上多密切,且你性格如此,因善人昏睡不醒而來看望他,不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