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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內(nèi)早已張燈結(jié)彩,一片喜慶之色,來往的家丁也多了不少,不比第一次來時的那般冷清。 還未進(jìn)院子,一陣香氣便撲鼻而來,進(jìn)了院中,盛開的桂花亭亭如蓋,其實京都的氣候并不適宜種植桂花樹,這些桂花能在院中長勢極好,這個男人必然花費了不少心思。 沐浴過后,容月去了前廳,蕪離早已趕在她來前將一大桌子的膳食擺上了桌,此刻正坐在桌旁等候她。 落了坐,便有人添了飯食,蕪離替她勺了一碗湯。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我命人做了不少菜,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我飲食比較清淡,你這大魚大rou的,我怕是吃不慣。女子輕微鄒了下眉頭,始終提不起筷子。 不礙事,你現(xiàn)在不一樣了,多吃魚,對孕婦身體有好處。蕪離莞爾笑道,夾起一旁的魚塊替她小心翼翼地剝了魚刺,末了,寵溺地放入她的碗中。 容月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一旁伺候的下人,雖說是下人,但身姿端正,目光凌厲,怕是皇帝安排了不少眼線在這里吧。 不得已,容月只能夾起魚塊嚼了一口。 在外人看來,這夫唱婦隨,多恩愛的一對。 蕪離又將各種魚rou給她堆了一小碗,笑涔涔地道,夫人要多補(bǔ)補(bǔ),這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定是累壞了。 看著那油膩的一堆,女子好看的眉毛抽了抽,低下頭攥緊了手中的筷子,面上不動聲色,然暗地里繡花鞋子狠狠跺在了男人的鞋面上。 抬頭淡開一抹笑意,看向男人因強(qiáng)忍著疼痛卻還要保持微笑的怪異的臉,女子的目光微涼,一切適可而止。 男人卻是不依不饒,繼續(xù)夾起菜往她碗里放,你看你,不過幾日未見,人都瘦了 ,這對咱們的孩子不好。 桌底下,女子剛抬起的腳便被男人的手一把勾住,將她的腳置于自己的膝蓋上,男人笑眼倪萍,夫人的腳累了吧,為夫給你揉揉。 容月摁住他的手,唇角泛起一絲笑,只是那笑分文未達(dá)眼底,起身之間不經(jīng)意地扯動了桌布,桌上的飯菜悉數(shù)甩了出去,男人一個側(cè)身,堪堪避開了,清白的衣袍絲毫未沾上油漬,只是身后的那些下人卻沒有那么幸運了,無辜被潑了一身。 都怪孩子踢了我一下,我一不小心起身便帶翻了一桌子菜,這可如何是好,辜負(fù)了夫君一片心意。女子一臉惋惜。 男人聽得這聲夫君眉色盡展無疑,唇邊的笑意無聲蕩了開來,無礙,飯菜可以重做,這聲夫君叫得我心都軟了,娘子就算犯了天大的錯,為夫也是舍不得怪娘子的。 女子的眸冷了下來,這個狐貍男人,若說他對她有真心,她是半個字都不信。 此時,門外靈雙匆匆跑了進(jìn)來,小姐,小姐,門外門外石墨送來了一副棺材。 山莊外,石墨一身喪服立在一副漆紅的棺冢旁,佇立不動的身影好似站成了一尊石像。 容月袖口里的手攥緊,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竟半分也不覺得痛。 立在她身后的那襲白色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fā)的淡。 月七姑娘,如今如你所愿,你和我家主子的一切恩怨都煙消云散了,姑娘是否要開棺驗尸?石墨神情郁傷,原本□□的身軀此刻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虛無。 女子趨步上前,神情肅冷,細(xì)指攀上那漆紅粗糙的棺木,手中一使力,那大紅棺蓋便轟然滑開。 棺木中,一人安靜地躺在其中,雙目緊閉面色安詳,猶如睡著了一般。 男人的五官幾近完美,好似一塊被精心雕琢過的璞玉,一身降紫衣袍被人拾掇得體,袖口上的薔薇將放未放。 女子有些蒼白的手緩緩探了進(jìn)去,置于男人的鼻息之間,然便是此刻,一只修如玉竹的手攀上了她的手腕,猛然一拖,她整個身子便猝不及防地跌落棺木之中,那帶著薔薇的衣袍一揮,退去的棺蓋便再次滑上來蓋了起來。 靈雙和蕪離還來不及反應(yīng),那棺蓋就已經(jīng)被里面的人開啟機(jī)關(guān)封死了,棺木乃是千年沉香木所造,厚重?zé)o比,縱然兩人心急如焚,卻也束手無策。 石墨,你們究竟在玩什么把戲,你趕緊把我家小姐放出來。尋找開啟機(jī)關(guān)無果,靈雙只能質(zhì)問立在一旁的人。 石墨神情肅然,與剛剛判若兩人,你們別白費心機(jī)了,這棺木的機(jī)關(guān)只能從里面開啟,外面根本就無法打開。 你們瘋了嗎?!你家主子不會是想讓我家小姐一起陪葬吧!靈雙尖叫著狠狠推了他一把,石墨踉蹌了兩步再次站直。 不管爺做什么,我都會絕對追隨。石墨面無波瀾,眸色堅毅。 你們兩個瘋子!靈雙上前瘋狂地捶打著他,石墨不還手,也不勸阻,任由她發(fā)泄。 蕪離對著不遠(yuǎn)處的下人叱喝,拿斧子來! 那驚慌失措的神情,猙紅微獰的目光是下人們都不曾見過的,嚇得只慌慌張張地一路跑了進(jìn)去尋斧子。 棺木封死,里面的空氣就會越來越少,若是不能及時將棺木打開,兩人必死無疑。 這個男人如同他那母親一般殘忍毒辣,他的母親已經(jīng)奪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此刻,這個男人還要奪走他最心愛的女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