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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芝亦是急切,老夫人,這凌府的生意怎能讓外人插手? 老夫人跺了跺拐杖,什么外人?她遲早是風(fēng)兒的媳婦,現(xiàn)在學(xué)著以后還能幫上風(fēng)兒一把,你自己的教的兒子你自己還不清楚嗎,難不成你還想著等他自己長進(jìn)? 沈碧芝還想反駁卻被老夫人硬生生壓了回去,臉色極為難看。 蓉兒,你聰明又有經(jīng)驗,你以后就多帶帶她,讓她慢慢學(xué),別給她太大壓力。轉(zhuǎn)而又拉起容月的手,在府中呆得久了你自然也悶,往后你就跟蓉兒多學(xué)學(xué),多出去走動,遇到什么事盡管跟奶奶說,別怕,啊。 容月應(yīng)下。 凌婉容雖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老夫人的脾性,說一不二,自是不會更改,便只能悶頭應(yīng)下。 不過至于帶不帶,怎么帶,就是她的事了。 容月本以為能清閑一兩日,卻不曾想第二日一早月影便來通傳回望樓被知府大人帶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第 9 章 入秋后的天氣漸漸的寒涼了起來,雖是晴空萬里,微風(fēng)拂面,水色瀲滟,但池中的睡蓮卻是帶著幾分倦怠,了無生氣。 獨(dú)獨(dú)另一處院子中的景象卻是勃勃生機(jī),墻頭上攀爬的九重葛亭亭如蓋,姹紫嫣紅,清風(fēng)一起,便吹落紛紛桃紅,花調(diào)滿徑。 靈雙一早便在院中折了一束花,輕快的步子踩著小徑上的一地落紅,推開了廂房的門。 隨著裙裾飄起,屋里頓時帶進(jìn)來一股幽香。 將花插在了瓷瓶上,順手捋了捋,頓感整個房子都鮮活了不少。 一回頭,卻見她家小姐正坐在桌子旁提筆寫著什么,靈雙上前一邊幫著研墨,腦袋卻是好奇地伸了過去。 小姐,你這寫的什么啊? 容月拿起宣紙將字跡吹干,小心折好遞給靈雙,將這封信寄往無鹽谷,送到我三哥手上。 靈雙頷首,走至門外將書信綁在鴿子腳上,放飛了鴿子。 那日回城路上遇到的男子太過神秘,連她的天羅地網(wǎng)都無法收集到他的蛛絲馬跡,如今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三哥身上了。 與三哥的相識也算一場緣分,她大傷初遇之后急著恢復(fù)身形,便騎了馬入了山林,卻遇上了三哥設(shè)置的捕獸陷阱,跌落山崖,卻也因著這巧合,才認(rèn)識了三哥三嫂。 雖然三哥三嫂早已隱居于世,不理俗世,但對她卻是毫不保留的鼎力相助。 若沒有三哥,只怕也難有今日的容月,未隱世之前三哥可是萬事通,眼線遍布天下,如今她回望樓里的大部分眼線都是得益于三哥的相助。 她雖不知道他的來歷,但她總歸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細(xì)目思忖間,月影便匆匆來報,豐州知府帶著大隊人馬圍堵了回望樓。 捏著茶杯的手稍一頓,容月眸色冷清晦暗,她早猜到豐州知府不會這么輕易善罷甘休,但,他也未免太沉不住氣了些,僅為了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侄子,竟如此大動干戈。 他不曾想過,事情鬧大了,對他可是沒有一點(diǎn)好處。 門外的靈雙此時也正匆匆進(jìn)門,小姐,凌婉蓉的丫頭過來通傳,說昨日既然應(yīng)承了老夫人,自今日起小姐便跟著她出門,讓小姐現(xiàn)在就過去。 月影不無擔(dān)憂,小姐,那回望樓那邊 我自有分寸。 深知自己主子的能力,月影也不擔(dān)心她在凌府的處境,悄然退去。 走至府門外的時候,溫子然也恰好等在門外,容月只是沖他點(diǎn)了下頭便靜候在一旁,兩人相默無語。 兩人靜候多時也未見凌婉蓉出來,溫子然無意地瞥了一眼對面的清白衣衫身影,只見她眸色淺淡如水,身影挺直,不急不躁,靜立一旁。 一開始他以為她只是假裝不在意,可全程下來,她當(dāng)真沒有看自己一眼,除了對自己點(diǎn)頭示意之外再無其他的動作,這倒真讓他有些驚奇,這丫頭難道當(dāng)真是轉(zhuǎn)了性子了? 還是說三年的時間讓她學(xué)會聰明了,開始懂得耍伎倆了? 府門內(nèi)悠閑地踱出來一副身影,鵝黃色的紗裙外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風(fēng),整個人看起來閑散自在,似乎完全不介意門外有人等了多久。 溫子然趨步迎了上去,蓉兒,你今日不是要去昌平店嗎,恰我今日也是順路,不如我們結(jié)伴同行,路上也不至于讓你一個人無趣。 凌婉蓉拍著手上的鞭子冷笑,我這個人就喜歡一個人無趣,不過有件事還真得麻煩你,奶奶指定要我?guī)н@個丑丫頭出門,若是讓她上了我的車我又覺得臟,所以只能麻煩你送她一程了。 溫子然怔了一下,作為一個男子他若是拒絕了這小小的要求顯得小氣了,若是不拒絕,對著這張臉 溫子然看向了容月。 容月淡然施禮,那就有勞表哥了。 容月自然知道凌婉蓉是有意為難他們兩人,但她不介意別人怎么看她,只要凌婉蓉不刁難她讓她走路去就行了。 幽邃的墨眸一沉,果然,這個丫頭不過都是在裝的。 溫子然隱去眼底的深深厭惡之色,表面上溫文爾雅地請她上車。 馬車在街道上平穩(wěn)地行駛著,兩人靜寂無言,容月早就撩了窗簾看著外面繁華的街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