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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你們看看我這支唇膏涂上怎么樣,夠清純嗎?” “夠夠夠,你幫我把后面頭發(fā)卷一下,都不太翹了。” “這是我前些天剛買的眼影盤,配色特別仙,你們要不要?” “要要要。” …… 前面幾個女孩手里拿著劉海夾子小化妝鏡,交流著最新出的眼影盤口紅,一邊嬉笑著互相試。 一個個認真的樣子,仿佛不是去找人,而是為了即將見到什么而精心地裝扮自己。 后排有不少乘客看著。 木笙放好卡,便走上臺階坐在了靠窗的第二排雙人座位。 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眼,視線安靜看向窗外,不浮不躁。 窗外灌進來的微風吹著她的頭發(fā)。 一個女生化妝的間隙往后面瞥了眼,湊到唐芙耳邊,開玩笑問她:“你meimei好像跟我們合不來的樣子,你還叫她跟我們一起干嘛?” 唐芙正試著一支西柚色口紅,聞言朝天翻白眼:“她就是我媽的監(jiān)視器,腦子半點都不帶變通的,我要敢讓她一個人走,你信不信一回家我媽就知道我去了哪干了什么?!?/br> 一行人到站,唐芙拉著木笙直奔一家臺球俱樂部。 海城灣一帶匯聚了整座夏城最多最大的娛樂場所,那家俱樂部在含光路的街口,跟西城區(qū)隔了三個區(qū),是全市最大的星牌,周邊店也全都是高檔,平均消費水平很高。 還不到下午六點,店里就爆滿,沒進門便能聽見里面?zhèn)鱽淼那宕嗯_球碰撞與玩鬧聲。 “你在這等著,我們進去找個人就出來?!?/br> 唐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撂下話后,對著玻璃門匆匆整理了下頭發(fā)衣服便跟著同學們走進去。 木笙退步站到門口角落的位置,聽著邊上窗戶外喧囂的車流聲與身后大廳里嘈雜的音樂跟喧鬧交織成的聲響。 期間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木笙往旁邊挪了一點,繼續(xù)等。 身后的玻璃門上折射出里面電子屏幕上的時間。 五點五十二。 木笙扭回頭,睫毛低下來。 隨著時間越流走,人進出的越來越頻繁,偶爾有男生路過,或多或少地將視線在她身上落幾秒。 當木笙再次轉頭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下。 木笙后退了兩步。 “抱歉抱歉抱歉?!?/br> 迎面是一個男生,個挺高,面龐俊冽,穿著件白色制服襯衫,像是剛從學校里面跑出來的。 男生嘴里不停道著歉,看向她時,還目光怔愣了下。 木笙低眸搖頭,淺聲對他說了句“沒事”。 身體往旁邊挪了點。 那男生動動唇,剛想說什么時,口袋里的手機恰好響,他掏出手機看了眼,來不及說什么,只好推門跑進去。 到了六點四十。 唐芙還沒有出來的意思,木笙終于轉身,推開門走了進去。 球廳很大,有種一眼望不到頭的感覺,且煙氣繚繞,男孩們的拍手大笑,氣溫高熱,熱浪蒸騰著。 大廳里人不少,基本都是男生,都在打臺球,偶爾有帶女孩子來的,大都坐在一旁的休息區(qū)聊天。 清脆的碰撞聲此起彼伏。 震耳欲聾的饒舌英文歌,不時夾雜著幾句男生的叫好與喧嘩聲。 大廳大概上千平方,分為普通區(qū)與VIP區(qū),木笙從前臺望了眼,沒看到唐芙的身影,只好又往里走。 纖瘦的身影穿過一排排的球桌。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起哄聲。 靠窗那排最中間VIP座那處坐著一群男生。 幾個男生正圍著球桌打球,一桿桿進洞,引得周圍男女們一陣起哄歡呼。 “砰——” “遜不遜啊你展曲傳!” “靠!要不你他媽也來一發(fā)試試?。 ?/br> “哥們誰來一發(fā)?” “來來來!” …… 一還穿著校服的男生不小心母球打進了洞,被人噓聲下了場,很快就有人頂上,他收了桿,趁周圍人空,走過去坐到了一個男生身旁。 那男生正低頭玩著手機,單手撐著臉,坐姿隨意散漫,長相是極其惹眼,黑發(fā)有些亂糟糟的,膚色冷白,鼻梁高挺,眉眼格外的好看,只是神情摻著點倦怠,纖密的鴉羽睫淡淡垂著,懶得搭理人。 偏偏周圍一大半的女生都若有似無地向他的方向瞧。 一個個拿余光小心地斜了斜男生,連笑聲也刻意地壓著幾分,表情忐忑羞澀。 男生早已習慣了這位爺的態(tài)度,嘴里繞著的話默默壓了回去,沒敢打擾他,轉頭跟周圍人鬧起來。 球桌斜對面的包廂內坐了很多人,來的基本都是外面那些男生的“家屬”,還分小團體,嬉嬉鬧鬧著,各種飲料零食擺了一屋,還不時有男生殷勤地跑進跑出,殷勤地互相虐著狗。 中間一個圓桌上坐滿了女孩。 今天是她們當中一個女生男友的生日,攤兒從這臺球館開始,等飯店號排到了就去吃飯。 她們這些人全都是跟著“享福”。 不同高中的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漸漸熟絡起來,話題也從學校里的各種八卦,漸漸心照不宣地轉移到了某個男生的身上。 卻都不肯先直白的說出來,而是都在互相試探著,等著對方先說。 “杜瑩瑩她男朋友球打那么爛她還在外面陪著不嫌棄丟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