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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褥已經(jīng)被換上了新的,一藍一紅兩床被子疊得好好的,擺在了里外兩側,秦燁看得皺了皺眉,將其中的一床被子收拾到了一邊的榻上,將已經(jīng)有些睡熟了的薛令蓁放到了被子里,從床側的暗格里拿出了成婚之前布置婚房時,吳太子妃特地交代的藥膏,替薛令蓁抹了些。 那時他還有些不明白這藥膏備著是為了什么,難不成還怕自己傷了蓁蓁不成,如今不用旁人提醒,他自己就領悟了。 秦燁笑看著手里的銀質藥盒,還真得好好謝謝太子妃了。處理完了一切,秦燁這才也躺到了被子里,將人抱在懷里,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又親了幾口,惹得薛令蓁不高興地往他懷里躲了躲,這才安心地睡著了。 兩人圓了房,收拾完,就已經(jīng)折騰到了半夜多。薛令蓁素來沒有與別人同睡的習慣,便是丫鬟守夜,也只是睡到了榻上,更別提睡到一個被窩里,還這樣抱著,睡夢間只覺得自己被人壓著,渾身有些熱,她掙扎了幾下,對方反而抱得更緊了,察覺到這人身上的氣息她十分熟悉,薛令蓁也就放棄了掙扎,索性就這般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薛令蓁從秦燁懷里醒來,總算知道了自己昨夜里覺得別扭是為何了,她稍稍動了下身子,渾身都很清爽干凈,底下私密的地方也不是那么難受了,想是秦燁已經(jīng)給自己上了藥。 看著秦燁抱著自己,嘴角還泛著淡淡的笑意,她只覺心里一片柔軟,情不自禁地含笑低頭親了親他的唇瓣。 大早上就知道挑火兒?秦燁早在薛令蓁身子動了的那一刻就醒了過來,見她親了親自己,忍不住微微沉著嗓子,問道。 薛令蓁還從不知道,男子早上也能如此精神,羞紅了臉,趴在他胸膛上動也不敢動,生怕他早上再來了一回,那她也別想去向太子妃和皇上他們請安了。 秦燁無奈一笑,看著無辜望著自己的妻子,將人抱在懷里親了幾口,膩歪了一些時候,才起了床。 雪槿和雪松以及另外兩個一等的宮女雪棋、雪橋在門口守著,要時刻等著主子起來了進去伺候,難免聽到了屋內的一些聲響,四個未出嫁的女子紛紛垂著頭,目不斜視。 待屋內人喊了話,這才準備好了梳洗用具,進屋伺候。 屋內薛令蓁剛剛穿好了衣裙,幾乎大半都是秦燁幫她穿的,一身天水碧的半臂襦裙,雪槿走了過來開了妝奩,一邊替薛令蓁上妝,另一邊指著一排的釵環(huán),問著薛令蓁:您喜歡哪一支釵子? 雪松替她盤著發(fā)髻,笑著道:郡主多是喜歡青藍之類的顏色,我看那個藍寶石點翠的簪子就好看。 薛令蓁點點頭:那就用這個就是。我懶得再挑了。 這邊主仆三人相處得宜,反而是秦燁這邊氣氛冷凝了下來,這兩個宮女雖跟著雪槿、雪松起了名字,也領著一等的份例,可卻從來只是替秦燁收拾房間,這般貼身伺候的活兒還從未近身干過,看著秦燁自己率先將衣服穿好,待她們端來了熱水,就開始洗漱,瞥都沒瞥她們二人一眼,這兩個宮女不禁臉色煞白。 要說她倆心里沒點兒心思那才是難怪。以往是想著太孫妃還沒進門,沒解了太孫身上的煞氣,不敢往上湊,如今太孫妃和太孫都順利圓了房,她們本就是伺候太孫的,按著慣例,都該是會被納為通房妾侍的,今日試探了這么一試,哪知秦燁還是這么個不近人的習慣。 秦燁轉身看了她們二人一眼,忽然淡淡一笑,道:怎么,太孫妃剛剛進門,今日怎么連規(guī)矩都忘了? 雪棋和雪橋急忙跪下請罪,惹得薛令蓁回望一眼,道:下去好好學學規(guī)矩,莫要再這般了。 雪棋和雪橋滿心苦澀,剛剛生起些的心思立刻被凍在冰窖里,急忙退了下去。 二人在問竹軒內用了餐,這才起身去給吳太子妃請安。大齊的規(guī)矩,新婚的幾天,是兩個新人的婚假,就是皇帝,也是不用上朝的。吳太子妃倒是不急,考慮到薛令蓁的身體不適,特地讓身邊的連桂姑姑去傳了話。 顧慮著薛令蓁身體還有些不舒服,秦燁拉著薛令蓁在路上慢慢地走著。身后的宮人也不敢上前去隨意打擾。至于一向跟在秦燁身邊的大總管夏直,早被派去教導那早上忘了規(guī)矩的雪棋、雪橋二人。 薛令蓁在路上仔細一想,不禁笑了出來。婆婆是從小教導著自己、看著自己長大的親近長輩,夫君是親密無間的戀人,小姑子也是自己的閨中好友。 秦燁勾了勾她的手指,問道:在笑些什么? 薛令蓁偏頭一笑,嘴角帶著盈盈的笑意,道:沒什么,只是覺得現(xiàn)在覺得很好,很好。 秦燁薄唇微抿,只是將手中的柔荑握得愈發(fā)緊了些。 太子妃的正堂中,年紀尚小,正在上書房讀書的秦煊今日也沒有去上學,由白側妃帶著,跟在jiejie秦煙身旁,老老實實地等著長兄長嫂過來給太子妃請安,只是小孩子難免好奇,忍不住扭頭向門外張望,想要知道這成了自己長嫂的泰安jiejie和以前的泰安jiejie有什么不同。 秦煙拍了他一下,道:坐老實些,小心等會兒大哥來了罰你。你這個月考核才得了乙等,還是乙等的末尾,小心著點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