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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做什么?顧話桑坐在床沿,看著面前陌生的婦人,腳剛沾了鞋又縮回去。 這婦人也不知在床前站了多久,自然得以至于她剛醒來時,一開始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 娘子,我是來服侍您洗漱更衣的。 顧話桑: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便可。 大婚不比平時,還是讓我服侍娘子吧。婦人面上帶笑,態(tài)度卻十分堅決。 顧話桑轉(zhuǎn)眼便看見凳子上疊放的喜服,心知反駁也無用,便只能任那婦人施為。 娘子可真美,您啊,是我見過的新娘中最美的。婦人扶著顧話桑的肩,看著鏡中的顧話桑贊嘆。 顧話桑皮膚細嫩白皙,臉上都不怎么需要搽粉,婦人便將更多時間用于細細描眉,再點了口脂,兩頰輕掃一層胭脂。 成親用的口脂皆是大紅色,更襯得顧話桑膚如白玉,秀美非常。 顧話桑不語,婦人也不尷尬,為她戴上發(fā)冠。 娘子,要先委屈您一下了。裝扮完罷,婦人手中拿了一段綢帶道。 被綁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反抗也無用,顧話桑默然將雙手遞上。婦人見她配合,委實松了口氣。 大當家吩咐過,對待顧話桑能多客氣,便要多客氣。就是這綢帶,也是大當家怕麻繩捆手會傷了顧話桑,特意吩咐的。 娘子放心,我們大當家人很好,對您也是真心一片,您與他在一起呀,一定會幸福的。蓋上頭巾前,婦人又說了一句。 顧話桑終于不再沉默,而是冷笑一聲道:他若真心待我,又怎會讓人將我擄來? 大當家的苦心,您以后一定會明白的。婦人扶著顧話桑,娘子跟著我走,小心腳下,別摔著了。 顧話桑跟著婦人走了一段路,昨日清冷的道路今日果然熱鬧非凡,只不過剛走了沒多久,顧話桑便被婦人領著又進了一間屋子。 婦人扶著顧話桑在床邊坐下,娘子,您在此稍等一會兒,大當家很快就來。 顧話桑抬頭四顧,透過頭巾看得不是十分真切,便問:這是何處? 婦人笑道:自然是您和大當家的喜房。 顧話桑:什么玩意兒??? 顧話桑:你們寨子里辦喜事,都不拜堂的么? 婦人:那倒不是,不過大當家說了,這些繁瑣的禮節(jié)大可省去,讓大家熱鬧熱鬧沾個喜氣便可。 顧話桑:說得倒是好聽,其實是怕我不配合,讓人看笑話吧? 婦人干笑一聲,未接茬。 再說那車夫小安與侍女清衣,兩人昨日逃走之后,小安回了寧府,在說出路遇山賊之事后,卻被管事以他胡言亂語為由將他趕出了府。 清衣自知寧家人的態(tài)度,若要回去求他們,也只能得個見死不救的結果。 清衣著急救人,可天公不作美,清衣冒雨行了一段路,山路難行,無奈只能暫時投宿山腳客棧中。 翌日天還未亮,清衣便到了車馬行,卻等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等到車馬行開門,租了馬車回顧府。 清衣下了馬車匆匆往前走,被石階絆了一跤,卻沒空在意,忍著疼痛起身扣門。 開門的是家中老仆,清衣形容狼狽,老仆也沒仔細看她的樣貌,從袖中摸出幾塊碎銀,姑娘,我們府上主人不在,不知你有什么難處,先拿著這些碎銀解了燃眉之急罷。 陳叔,是我呀,我是清衣!清衣拽住陳叔的衣袖,焦急道,老爺和夫人呢?小姐出事了! 陳叔一看,還真是清衣,連忙將人引進門,這是出了什么事?快進來說! 清衣三言兩語說清了來龍去脈,陳叔大驚,連忙喚來家院。 大小姐被惡鬼營山賊所擄,你速去書廬告知少爺,勿要耽擱,快去! 家院一聽,急忙去牽了匹馬,快馬趕向書廬。 顧廷昀正在給學生授課,書童也顧不得禮數(shù),闖進來對著顧廷昀耳語幾句。 顧廷昀臉色一變,對學生道:你們先將我方才所授溫習一下,我出去一趟。 老師,可是出什么事了?素日與顧廷昀親近的學生,見顧廷昀神色焦灼,便問。 沒事,你們安心上課。顧廷昀說完,便匆匆出了門。 夫子走這么急,可是家中出了事? 從未見夫子如此著急,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我們還是莫要在此胡亂猜測,待夫子回來就清楚了。 顧廷昀在學生當中頗有威望,見他匆匆離去,擔憂的人也不少,但他們也做不了什么,惟有認真上課,待夫子歸來。 好像是老師家里出了事,要不要跟去看看?江淮問,書童在顧廷昀耳邊說話很小聲,但他耳力佳,聽到了兩句。 就你耳朵尖。穆云錚看江淮一眼,老師不讓我們管,追上去反倒惹他生氣。 方才擔憂問話的是他,此刻穩(wěn)如泰山的也是他。 江淮見他拿起書冊,果然沒有再過問的打算,便也噤聲作罷。 偏偏江淮不問了,卻有人湊上前來。 老師果真是家中出了急事?竟然走得如此匆忙。馮登科方才聽了江淮的話,便從前桌轉(zhuǎn)過頭來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