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快樂嗎？

    要看你怎么當？若是當個昏君，其實還是很快樂的，但若想做個有作為的天子，其實挺苦的，昔日陳默在宮中時，陳晉是太子，每年宮中都很熱鬧，陳征、陳睿回來了會入宮，蔡琰等一眾妻妾也會將宮中打理的井井有條，但自陳默離開洛陽，在北邙山建了皇家書院之后，偌大皇宮，就突然變得冷清起來了。

    每年陳征和陳?；貋?，也是拜訪過他之后便去北邙山書院陪伴陳默，陳晉忙于政務，偶爾抽出時間去看看也是來去匆匆，陳家三代的子弟每日里被陳默訓得叫苦連天，但就是喜歡往那邊跑，時間久了，陳晉也開始羨慕陳默，皇家書院雖不及洛陽皇宮奢華，但在那里卻有家的感覺，皇宮雖大，但給陳晉的感覺卻是冰冷的。

    陳默默然半晌之后，看著陳晉點點頭道：“也好，等典韋下葬之后，今年便在宮中過年關吧?！?/br>
    “多謝父皇！”陳晉聞言大喜。

    “去做正事，莫要耽誤了國家之事?！标惸瑪[了擺手，讓陳晉告退。

    接下來幾日，陳默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陪著甄宓和孫尚香兩個夫人在宮中游玩溫存，失去的多了，對現(xiàn)在還有的就會倍感珍惜。

    典韋的葬禮來的人不少，但除了武義、余昇、崔耿、趙云、劉毅、荀攸、徐庶以及馬超、龐德等幾個熟面孔之外，多是生面孔，五年過去，朝廷已經(jīng)不再是他所熟知的那個朝廷。

    “少年人不錯，有當年子龍風范！”給典韋辦完了葬禮，陳默跟一群老將在一起坐坐，如今沒了君臣身份，偶爾和這些昔日老將一起喝喝酒，也依稀能找到幾分當年的感覺，看著趙云身邊一名英氣勃勃的將領，陳默笑道：“這是子龍之子？以前未曾見過?！?/br>
    “陛下，此乃云三年前前往天水平定羌亂時，覓得的人才，名喚姜維，算是末將弟子?！壁w云連忙起身，對著陳默一禮道。

    “不錯，不錯，文武雙全，他日必是我大明棟梁，他日成就，不會下于子龍！”陳默跟姜維聊了幾句，發(fā)現(xiàn)這姜維不但將略不俗，于學問上也頗有建樹，微笑道。

    “陛下謬贊。”姜維連忙躬身道：“末將怎能與汴侯相比？”

    “莫要妄自菲薄，我等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若這世上，下一代都不如上一代，那我大明危矣?！标惸瑪[了擺手，感慨道：“正是因為這天下每一代都有爾等這些英杰，我中原才能強盛不息，外族不敢來犯。”

    年紀大了以后，陳默現(xiàn)在開始喜歡提攜一些年輕人，當然，這年輕人得他看得上才行，就比如前些年諸葛亮帶著侄子來拜會，他那侄兒就不錯。

    又跟趙云他們暢聊了許久之后，陳默才跟眾人告辭回了皇宮，這一回去也不知何時才能見面，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做，反倒是陳默這些年除了教教書、研究研究火藥和蒸汽機之外，沒什么事兒做。

    這一年，陳默帶著甄宓和孫尚香在宮中過得，年關過后，開元十一年，眾人再度忙碌起來，陳默和家中人約好，以后每年年關都在宮中過之后，這才離開洛陽，回道了北邙山。

    如此又是五年過去，趙云、荀攸走了，武義和余昇也老的不能再動了，陳默除了年年回洛陽過年之外，基本很少外出，不過有甄宓和孫尚香陪著，又有兒孫環(huán)繞身邊，要說多苦也不至于，只是已經(jīng)年過七旬的陳默依舊整日帶著一幫重孫在田里耕作，多少讓家人有些擔憂。

    陳默的妻子鐘，最年輕的孫尚香也五十了，但陳默卻沒有再娶，這么大年紀了，陳默想要的是陪伴而不再是新鮮，尤其是四個妻妾先后被他送走之后，陳默對于這方面的心思也就淡了許多。

    只是讓陳默沒想到的是，比自己小了十歲的甄宓卻是先他一步走了，開元二十年，陳默帶著孫尚香，默默地坐在甄宓的墳前發(fā)呆，他現(xiàn)在越來越喜歡清凈，哪怕是重孫們，陳默也不太想搭理。

    開元二十六年，陳默如同往日一般在忙完了一天的事情之后，來到妻子們的墳墓旁發(fā)呆。

    “父皇?！标悤x不知何時來到陳默身邊，看著陳默的樣子一陣心酸。

    “怎么來了？國家大事處理完了？”陳默皺了皺眉。

    “父皇您忘了，孩兒已經(jīng)將皇位傳給了旼兒，今日朝中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孩兒準備來這里陪陪父皇?！标悤x笑道，整個人看上去輕松了不少，已經(jīng)六十的他，看上去卻比陳默小不了多少，這二十多年的cao勞，讓他透支了太多。

    “也好，旼兒不錯，可擔大任?！标惸c點頭，看了陳晉一眼道：“既然你來了，為父準備出去一趟，這里的東西你莫要亂動，有危險。”

    “父皇，您要去何處？”陳晉愕然道。

    “去拜訪一位故友，很久沒見了，早該去看看的。”陳默看向遠方，嘆了口氣道：“趁著如今還能動，去看看?！?/br>
    “孩兒陪您去，征弟和睿弟也來了，我們兄弟三人陪父皇一起?！?/br>
    “也好！”

    第四百九十八章 結(jié)束與開始

    沛國，譙縣。

    距離當年陳曹之爭已經(jīng)過去快五十年了，昔日雄踞北方的天下霸主之一，時隔五十年，天下人幾乎已經(jīng)換了一代，又有何人還能記得這位昔日霸主？

    “你喚何名？”陳默看著眼前的六旬老人，和藹的詢問道：“老夫找曹昂，曹子修，你可認得？”

    “在下曹興，曹昂正是家父。”曹興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位老者，微微頷首道：“家父已于年前病故，不知先生是……”

    “子修已經(jīng)走了？”陳默聞言怔然半晌后，默默地嘆了口氣，看向曹興道：“老夫名喚陳默，跟你祖父孟德乃是至交好友，你可聽過？”

    曹興聞言怔了半晌，默默地對著陳默一禮道：“原來是太祖，失敬?！?/br>
    “什么太祖？我與你祖父兄弟相稱，與你父有師徒之誼，按輩分，你該喚我一聲師公?！标惸瑩u了搖頭道：“老夫此來，是想看看孟德兄，可否帶路？”

    曹興面色有些復雜的點點頭，帶著陳默一行人來到曹家的祖墳，曹cao正被安葬在這里。

    “五十年嘍～你說你，那么著急干什么？就算不死，你也活不過我?！标惸行┵M力的坐在曹cao墓碑旁，幫曹cao斟上一觴酒，給自己也倒了一觴，好似曹cao還活著一般：“不過我差不多也到頭兒了，這次是第一次來看你，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其實到現(xiàn)在還不是太明白，當初你都能投孫權(quán)那小子，為何不愿投我？你我相識、相知多年，服個軟就這么難？不會還在記恨當年射你屁股那一箭吧？哈哈～”

    陳晉兄弟三人和曹興站在遠處，看著陳默一人在那里自說自話，心中有些莫名的心酸感，他們兄弟三人，除了陳睿之外，陳晉和陳征如今已經(jīng)年過六旬，多少能夠體會到陳默那種落寞和無奈，老一輩的人，如今越來越少，現(xiàn)在的陳默，除了教子之外，多數(shù)時候都在跟劉毅他們研究一些東西，書院中除了一些講師之外，還有不少有名的大匠，這些年一直在陳默這邊跟著陳默做事，至于做什么，陳晉不太懂，這次自己退位之后，以后應該會漸漸了解吧。

    或許，這便是老人家唯一的樂趣了。

    陳默在曹cao墓旁一直坐到了夜晚，才收拾起身，看著躬立一旁的曹興，陳默詢問道：“子修走前，可曾留下遺言？”

    “回陛下，家父走的很安詳?！辈芘d搖了搖頭：“并未留下遺言?！?/br>
    “往日的恩怨，已經(jīng)過去多年了，以后也讓曹家子孫試著入書院，前人的話該聽的聽，不該聽的也莫要多想，人總該為活著的人而活?！标惸c點頭道。

    “在下明白?！辈芘d點點頭，事實上，陳默雖然沒有針對曹家，但曹昂在世時，曹家子弟堅決不入仕，也使得曹家這些年江河日下，早已沒了當初的風光，這兩年，曹興已經(jīng)在讓曹家年輕子弟入書院求學。

    陳默也沒再多言，畢竟他跟曹家的羈絆主要是曹cao和曹昂，如今兩人都已經(jīng)走了，下一輩，跟陳默也沒多大關系。

    在譙縣住了兩天，陳默每天都會去曹cao墳前跟曹cao說說話，兩天后，陳默方才動身，返回洛陽。

    接下來的幾年里，陳默也不回皇宮了，畢竟陳晉都來了，不過陳旼倒是每年都會抽時間來北邙山看看陳默和陳晉，如今陳家子孫興旺，這北莽書院的規(guī)模也越來越大，開元三十三年時，陳家第五代都有孩子送過來了，不過如今教授皇室子孫，基本都是陳晉在做，而陳默多數(shù)時間都在研究。

    尤其是武義、余昇、崔耿相繼離世之后，陳默在外面已經(jīng)基本沒了牽掛。

    開元三十五年，八月，剛剛下朝的陳旼被陳默派人叫來北邙山，雖然不知是何原因，但陳旼沒有猶豫，連忙帶著人趕到北邙山。

    “父皇?！标悤G先見到的是陳晉，今天的書院，氣氛有些凝重。

    “快些走吧?！标悤x點點頭，帶著陳旼去了陳默那里：“你祖父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br>
    陳旼也不知道陳默為何找自己，當下也不多問，連忙跟著陳晉來到北邙山后山，一陣強烈的嗡鳴聲隔著老遠便能聽到。

    陳旼抵達后山時，正看到一臺巨大的金屬器械在運作，一座巨大的水缸中，上方不時冒出白氣，轟鳴聲便是從那里傳來的，水缸通過一連串金屬機關牽動運轉(zhuǎn)，在前方，有鐵匠在cao作著這臺機器，沒有人轉(zhuǎn)動，那巨大的機器卻在自行運轉(zhuǎn)，看的陳旼目瞪口呆。

    雖然這些年大明也在不斷鼓勵工匠發(fā)展，民間也出現(xiàn)五花八門的東西，但像這種能夠自己動的機括，陳旼聽都沒聽過。

    “祖父，這是……”陳旼找到陳默，正看到陳默指揮著一群匠人運用那巨大的器械做出一支支長管，在器械的運作下，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做出了一支長管。

    “這數(shù)十年集結(jié)天下巧匠上百人攜手制成！”陳默看著那巨大的蒸汽機，他集結(jié)天下上百巧匠，經(jīng)過這些年不斷地研究嘗試，終于做出了第一臺蒸汽機，雖然只是這一臺，不能改變什么，也沒辦法強國，但至少給后世留下一顆種子，希望不會再發(fā)生那樣的浩劫吧，至少在浩劫下，華夏不會那樣慘，這是陳默現(xiàn)在唯一能給后人留下的。

    陳旼愕然的點點頭。

    卻見陳默拿起一根金屬長管，對著遠處扣動機括。

    “嘭～”

    在陳旼驚愕的目光中，遠處一面木質(zhì)箭靶瞬間四分五裂。

    “祖父，這是……”

    “火炮！”陳默將那長管丟給他道：“如今能射四十步，依靠前些年制成的火藥發(fā)射，四十步內(nèi)，人畜皆亡，不過應該還有極大地改進空間，不過這些便要靠后人了?！?/br>
    陳旼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祖父在北邙山三十多年，這就究竟造出了什么東西？這便是工匠的力量？太可怕了。

    “今日喚你前來，便是為此事，這兩樣東西，乃為父后半生與上百名巧匠心血，并著有天機錄一十八部，稍后會交由你來掌管，這天下要發(fā)展，離不開工匠，這東西幸好是我等先造出來了，若是他國先發(fā)現(xiàn)，對我神州而言，將是一場大浩劫，此外蒸汽機不止能用于此，天機錄中有我等的推演，此物可用于行船、趕路、紡織等等民生之上，旼兒?！?/br>
    “兒臣在！”陳旼連忙躬身道。

    “這天機錄，乃強國之本，皇室子孫必須細心鉆研，此乃改變時代之本，但如今尚非問世之時，可先由皇室掌控，可壯大皇室，老夫一生未給爾等立下任何規(guī)矩，但今日卻要留下一條，便是我大明朝亡了，但這天機錄一定要傳下去，后世子孫當謹記?！标惸粗悤G，沉聲道。

    陳旼愕然的看向陳默，陳默一生未給子孫留下任何規(guī)定，但沒想到第一條竟然是說亡國之后的事情。

    呆愣半晌之后，陳旼默默地點點頭，對著陳默一禮道：“兒臣謹記。”

    “去吧，天機錄我已著人送入宮中，著人刊印多些，每個陳氏子孫必須有一套，代代相傳，待時機成熟之時，可傳閱天下?！标惸Φ?。

    “兒臣遵旨。”陳晉恭敬地對著陳默一禮，看了看那巨大的器械，大腦仍舊一片空白，懵懵懂懂的離開。

    傳下天機錄之后，陳默遣散了工匠，這些工匠被陳旼收入工部，至于后來的事，陳默沒再管，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想把這最后的時光留在僅存的妻子身上。

    開元三十八年，孫尚香最終還是先陳默一步離世，至此，陳默在世間再無牽掛，開元三十九年，似乎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陳晉這日在一眾妻子還有母親的墳墓旁的茅屋里，最后一次祭拜系統(tǒng)神仙，這一次，他沒去看大明未來，也沒看世界推演，他這次看的是人族未來，自傳位之后，陳默身上的國運還有一些，并未完全散去，十萬國運，留著也沒什么用，陳默想看看人族未來是如何的。

    隨著白霧散去，意識再恢復清醒時，陳默又成了一個旁觀者的視角，默默地看著這個世界的發(fā)展，人族推演似乎與世界推演并無差別。

    自己死后，陳旼并未更改年號，陳家三代努力下，大明進入前所未有的盛世，陳旼以陳默立國那一年為開元元年，設了開元歷，自此之后，世代以開元計算年號。

    陳默立下了一個好傳統(tǒng)，陳旼六十歲時，自感身體不適，傳位給了兒子，大明第四任天子在前三世的積累下，進一步開始嘗試將蒸汽機用于各業(yè)，陳默的蒸汽機自開元六十三年開始在軍工之上運用。

    開元七十八年，火炮開始在軍中推行，當?shù)谒氖捞熳觽魑恢畷r，火炮已經(jīng)廣泛運用，第五任天子開始，著重于蒸汽機向民間推廣以壯大民生。

    開元八十六年，第一艘蒸汽機打造的鋼鐵戰(zhàn)船出現(xiàn)在東海之畔，開元一百零七年，隨著生產(chǎn)力的暴增，鐵路開始在大明的地圖上出現(xiàn)，第五世天子并未遵循前任的做法，一直到彌留之際，方才傳位給兒子，大明出現(xiàn)一次小規(guī)模的真當，不過陳默的第六世孫卻是著實不錯，驚才絕艷，力壓群臣，迅速掌控了朝權(quán)，并且繼承父志，繼續(xù)推進蒸汽機的利用，且開重視新領域的開闊。

    這個時候，工匠已經(jīng)開始被人尊重。

    開元一百二十七年，隨著一條條鐵路建成，大明開始真正進入蒸汽時代，同時大明的船只也開始探索新的海域。

    開元一百三十六年，大明開拓出來的海路漸漸遍布世界，并與西方的大秦、大夏等地相繼建立了貿(mào)易，大量中土沒有的物資被引進大明，并且電的運用被逐漸掌握。

    開元一百九十七年，隨著第一臺發(fā)電機的誕生，大明的發(fā)展速度開始加快，但與此同時，人們開始對這種封建集權(quán)制產(chǎn)生不滿，尤其是資源的分配上，明明工匠才是推動時代發(fā)展的重要原因，但社會地位哪怕經(jīng)過這么多年，依舊是五部之中最弱的一個，連禮部都凌駕在工部之上。

    而且隨著人口越來越多，新的城市不斷建設，舊有的郡縣制已經(jīng)開始跟不上時代。

    而六代之后，大明天子早已不再遵循陳默當時的傳承方式，畢竟陳默也沒立下這個規(guī)矩，后來幾代之所以遵循，也是認可這種方式，但人性總是自私的，尤其是第八代，父親傳位之后被兒子苛待而死，也使得這種傳承方式徹底斷絕，結(jié)果就是天子開始一代不如一代。

    社會矛盾開始嚴重，資源分配的不均和人心的不滿在不斷積聚，而天子的能力卻遠不如初代君王，甚至北邙山書院都荒廢了。

    這般又過了近百年，到了開元二百八十六年，皇室逐漸失去對各地的掌控，開元三零七年，軍閥割據(jù)之勢已成，大明天下當時已經(jīng)有了近六億人口，戰(zhàn)爭也終于爆發(fā)了，這場戰(zhàn)爭，一直持續(xù)了近五十年，到了開元三四七年，戰(zhàn)爭漸漸終止，新的政體形成，明朝名存實亡，但因為陳默當初留下祖訓，天機錄被傳遍天下，重新一統(tǒng)的統(tǒng)治者感念于當初陳默留下來的種子，于天下有大功，并未除掉皇室，而是以一種新的政體，保留皇室名譽，但皇室不參與治國，保留開元歷紀年法，天下進入一種新的時代，有別于陳默上次看到的任何一種形勢，既包容了資本主義，同時又限制了資本的野蠻生長。

    還是儒家的那一套，但又有了新的變化，工的地位也在這一次變革中得到了最大的認可。

    大明經(jīng)此一役，重煥發(fā)生機，實際得國三百四十七年，對于陳默來說，這已經(jīng)不錯了。

    而經(jīng)歷過變革的大明，開始進入一種思想井噴的時代，飛機、電話、電視在之后百年的時間里逐漸出現(xiàn)并不斷推陳出新。

    開元四百三十八年的大明，跟陳默之前推演世界時的發(fā)達文明已經(jīng)不差什么了，比上一次推演時，西方工業(yè)文明的出現(xiàn)早了近千年。

    “能在西方還是封建制度都未完善的情況下提前進入工業(yè)革命，不得不說，大明第一任天子功不可沒！”開元四百七十七年，陳默的意識出現(xiàn)在洛陽一處訪談綜藝，正好在說明史，讓他有些好奇的停留下來看看怎么說。

    “明太祖陳默，建立大明這點大家都不陌生，但若只是如此，也不過是如同漢朝一樣，結(jié)束了亂世而已，于世界而言，算不上大功，真正的功績，是天機錄！”

    “真的難以想象，當時的明太祖在整個社會意識形態(tài)還講究士農(nóng)工商的時候，便已經(jīng)預見到科學的力量，并集結(jié)天下巧匠，耗時三十余年，造出了第一臺蒸汽機，并留下了天機錄，這天機錄很多人可能沒看過，這是一本幾乎全是干貨的書，幾乎預言了未來五百年的科技發(fā)展方向，甚至預言了電的運用，我們能有今日強盛的華夏，明太祖功不可沒，明朝得以至今仍舊享有特權(quán)，也正是因此，太祖為全人類都指明了方向?！?/br>
    “老師，最近有西方歷史學者認為，明太祖只能算個發(fā)明家，但他卻能一統(tǒng)全國，以此來論證我們當時的軍事水平不足，若是當時有西方的軍隊出現(xiàn)在大明，可能引領世界的就不是東方而是西方了，對此您怎么看？”

    “我坐著看?！?/br>
    “……”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其實沒有什么如果，再說大家只知道明太祖是一位發(fā)明家，卻沒人知道在隱居北邙山之前，明太祖三十多年征伐天下，與當時諸侯激戰(zhàn)，從一個地級市開始，一路打到問鼎天下，他一生留下的著作除了天機錄之外，詩作不多，但論戰(zhàn)一篇，你們中學應該學過，單就文學造詣而言，不說有多高，但在當時絕對是最好的那一批，只是他更注重于實干，一生所著書籍，多是偏向?qū)嵱?，這跟他的出身有關，至于打仗，咱們不自吹，就以當時的戰(zhàn)爭方式、兵器的水平來看，不說西方有沒有能力將軍隊帶到大明朝境內(nèi)，要知道，我朝有了第一艘鋼鐵輪船到發(fā)現(xiàn)美洲大陸之間，足足用了五十年時間，所以這個問題本身就不成立，而且就算交手，我也不認為一生少有敗績，用兵如神的太祖會輸。”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