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族無名 第380節(jié)
“這明軍怎還不動手?”八門金鎖陣中,張飛坐鎮(zhèn)陣中,等了半天,也不見明軍殺來,不住皺眉。 城頭上,諸葛亮看著明軍原地待命卻不攻陣,眉頭一皺,對方這樣的做法,未免有些賴皮,但諸葛亮也沒法,這八門金鎖陣經(jīng)過自己改良之后,威力確實大,但這戰(zhàn)陣是屬于靜陣,也就是不能動的那種,想要前進,就只能在前進一段距離之后重新布陣,敵人顯然也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單是如今明軍不動,一直這么下去,那些扛旗跑的會活活累死,這陳默,當真不好對付。 沉吟片刻之后,諸葛亮揮動令旗,但見那些跑動的旗手漸漸停下來,鼓號之聲也漸漸歇止,但原本已經(jīng)結(jié)成陣勢的將士卻也重新排成橫豎相若的隊列,現(xiàn)在看過去,根本看不出陣勢變化。 陳默站在望塔之上看著這一幕,搖頭笑道:“這諸葛孔明到了這等地步,還不愿認輸?” 荀攸笑道:“此人倒也頑強?!?/br> “命人前去叫陣,問問那諸葛亮,可愿陣前說話?”陳默覺得襄陽繼續(xù)頑抗,除了令襄陽軍民損失慘重之外,沒有任何意義,若能說降諸葛亮,也可省了許多事情。 很快,一騎騎士飛馬出陣,來到八門金鎖陣前高喝道:“諸葛先生可在?吾王請先生陣前一敘,若諸葛先生愿意,請于一刻鐘后,來陣前相見!” 騎兵在八門金鎖陣外來回馳騁,將這句話喊了三遍之后,方才策馬撤回,城外的荊州軍也沒放箭射殺,一來只有一人,殺與不殺都沒有意義,二來這也算是兩軍使者,在不會影響戰(zhàn)局的情況下,斬殺來使沒有必要而且還會受人詬病。 來使撤走之后,張飛看了看對面并沒有動作的明軍,想了想,回到城頭,看著諸葛亮道:“孔明,你要不要去見?” “此行,那陳默必然是前來說降,不過亮觀此人,并非善類,若是不能談妥,或許會動手拿人,翼德隨我同去?!敝T葛亮點點頭,人家都劃下道來了,諸葛亮不能不去,否則這八門金鎖陣按照對方這個法子,擺下去也無用。 “好,某也想看看那陳默長得是何等樣貌,若有機會,便將其生擒?!睆堬w狠狠地點點頭道。 諸葛亮對此倒是不抱太大希望,陳默若是如此好抓,也不可能走到如今這一步了,他既然提出陣前一敘,必然會做好充足準備。 想了想,諸葛亮看向身旁的夏侯博道:“夏侯將軍,你且趁著我與那明王敘話之際,命人將五臺元戎弩車推到城外,莫要讓敵軍察覺?!?/br> “喏!”夏侯博聞言也沒多問,直接答應一聲。 “孔明,你想殺那陳默?”張飛看向諸葛亮道。 “弩車校準不便,想要射殺一人不易,我想待明軍出兵之際,以此五弩給明軍一個下馬威。”諸葛亮笑道:“翼德準備一下,待會兒看看那陳默會帶幾人出陣,若是人多,我等便不去,若是在十人以內(nèi),你挑選十名精銳相隨?!?/br> “好!”張飛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一刻鐘后,陳默帶著典韋、徐晃二將以及十名親衛(wèi)來到兩軍陣前,算準了位置,敵軍就算有連弩車也射不到這里。 諸葛亮同樣帶著張飛來到陣前,雙方相隔足有三十步遠,顯然對對方都有戒備之心,陳默的目光自動掠過張飛,落在一身儒袍,騎乘白馬的諸葛亮身上,微笑道:“你便是孔明?” “長陵侯慧眼?!敝T葛亮坐在馬背上,微微欠身,只稱呼陳默為長陵侯,卻不稱明王,也代表著諸葛亮或者說劉備這邊并不認可陳默王的身份。 “放肆!”典韋和徐晃面色一沉,厲聲喝道:“王上早已晉封明王,乃當今天子親封,荊州寡民,難道不聞天下事呼!” 后一句顯然是徐晃說的,典韋是說不出這種話的。 “天下事自有天下人來評說,長陵侯身受皇恩,卻幾度借權(quán)勢威逼天子,此番封王,也不過是長陵侯自娛自樂,我等可從未認過!”諸葛亮微笑道。 徐晃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陳默抬手止住,他不想在這種問題上浪費口舌,王也好,侯也罷,不過是一封號,有了錦上添花,沒有也沒人會覺得陳默不行,他看向諸葛亮,指了指他身后的軍隊道:“孔明,你不會真以為,此陣便能攔我去路吧?” “長陵侯之能,亮從來是信服的,不過這天下事,自有公論,長陵侯窮兵黷武,暴虐天下,自然該有人來擋,縱然亮不敵長陵侯,也愿以這微末之身,告知這天下人,世間還有公理,還有人可以不畏強權(quán)!”諸葛亮肅容道。 “孔明這話就說的有失偏頗了,自董卓入京把持朝政以來,天下處處戰(zhàn)亂,若無兵,如何掃平亂世?況且朝廷每次出兵,都占據(jù)大義,何來窮兵黷武之說?至于暴虐天下,孤雖非圣賢,但孤治理關(guān)中二十載,令關(guān)中國富民豐,冬日再無凍死,老有所養(yǎng),少有所教,不說人人豐衣足食,但關(guān)中也好、冀州也罷亦或是中原之地,這些年少有餓殍,不敢說有功,但與暴虐卻也無關(guān)吧?”陳默看著諸葛亮,聲音漸漸高亢:“反倒是荊州之地,因你等而亂,為滿足劉備一己之私,這荊地男兒幾乎都被迫參軍,不但與朝廷作對,更妄圖謀奪蜀地基業(yè),同宗相殘,妄興戰(zhàn)事,這才叫窮兵黷武,孔明,問問你身后這些將士,他們有哪個真的想打仗?又有哪個,是想真的與我軍奮戰(zhàn)到死?你自詡?cè)柿x,卻不知,你的仁義卻是讓這荊州軍民無端送死,這是小仁小義!” “我主劉備,自領(lǐng)荊州牧以來,三餐儉素,無奢靡之風,且處事公允,荊州治下無貪官污吏,更無jian詐小人,賞罰分明、舉賢任能,頗受荊州軍民愛戴,如何事小仁小義!?”諸葛亮朗聲道。 “孔明啊,真正的仁義,是看不到的,你真以為尋常百姓會在乎官員吃什么喝什么?”陳默搖了搖頭:“百姓在乎的是自己能否吃飽穿暖,日子是否有盼頭,若你能讓治下百姓吃飽、穿暖,律法嚴明,不會讓百姓隨時擔驚受怕,此方為仁義,至于貪官污吏……不是沒有,而是荊州連能貪的都沒有,這人性本貪,貪官污吏古往今來是無法徹底杜絕的,你說荊州無貪官污吏,這不是自夸,或是你能力不足未曾看到,或是荊州如今已是貪無可貪,不管哪一樣,都不是能夠拿出來證明劉備如何厲害,只能證明其無能,至于賞罰分明,舉賢任能,若連這個都做不到,有何臉面治理一方?” “久聞長陵侯最擅舌辯,今日一見,這般顛倒黑白的本事,亮望塵莫及!”諸葛亮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陳默一禮道。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看看你身后這些人吧?!标惸Φ?。 諸葛亮卻沒有回頭,微笑道:“不必去看,我主乃奉行大義,長陵侯欺君罔上,如今雖然勢勝,卻也不過是過眼云煙,就如那王莽一般,早晚為人所敗?!?/br> “那你說何為大義?”陳默笑問道。 “奉天而行,此便是大義!”諸葛亮笑道。 “何為天?”陳默問道:“若說天子為天,那孔明此刻更該投降才是?!?/br> “所謂天者,并非定是天子,如今天子囚于長安,我等不思營救,而是盲目聽從,那只可稱之為愚忠,天乃天下公道正義,長陵侯本為漢臣,頗受皇恩,理當匡君輔國,安漢興劉,如今卻反行謀逆之舉,天下有識之士,心懷正義之人,如何能容?今日雖然得勢,然天道昭彰,長陵侯此等霸舉必不能長存于世!”諸葛亮朗聲喝道。 “那敢問孔明,你所言心懷正義之士,這天下有多少?”陳默笑問道:“我告訴你何為天,百姓為天,天并不虛無,而天子便是百姓之子,古語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若這王土之上無百姓,何人來耕作?何人供養(yǎng)朝廷?自靈帝以來,漢統(tǒng)衰落,宦官禍國,這本非天子失德,實乃天道循環(huán),漢室國祚已然走到盡頭,無力再為民謀福,是以有百姓揭竿而起,或許他們在你看來渺小,但卻是這天下基石,爾為所謂大義,枉顧百姓生死,你所言萬民擁戴,恐怕不過是你一廂情愿,無端臆測爾,試問天下百姓,有幾人愿意食不果腹,還要擁戴讓他們食不果腹之人?” 諸葛亮面色沉下來,這是大義與小義之爭,大義便是皇室正統(tǒng),而陳默卻是避開了這個點,只說百姓如何,極盡蠱惑之能,一字一句不離百姓吃穿,自然能得民心,相比之下,大義于百姓,于尋常將士來說,太過縹緲和遙遠,自然不及陳默之言動人。 諸葛亮看著陳默,微微一禮道:“長陵侯言語之能,亮佩服,還請長陵侯前來破陣吧!” 陳默看著諸葛亮,語氣也冷下來:“我與你說這許多,你還要頑抗?莫非真以為一座八門金鎖,便能將我擋???” “多說無益!”諸葛亮欠身道。 “好,便叫你看看我如何破陣!”陳默冷哼一聲,調(diào)轉(zhuǎn)馬頭帶著眾人回歸本陣,諸葛亮看了陳默一眼,也帶著張飛回歸本陣,準備再度布開陣勢…… 第四百六十二章 大局已定 “嘎吱吱~” 隨著陳默撤回軍陣,后陣開始響起一陣陣嘎吱聲響,卻是一架架投石車在陳默跟諸葛亮對話這會兒被人送來了,并非那種破樊城時用的投石車,甚至比普通投石車都小,一個支架加一條長杠那種,做工簡單,射程不到六十步,陳默管這個叫發(fā)石器,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便于運送,能盡快投入戰(zhàn)場。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攻城,有這些就足夠了。 “王上要用此破陣?”荀攸愕然的看著那一架架發(fā)石器。 “都打到此處了,孤不愿再將戰(zhàn)事繼續(xù)下去,給我攻,火油、砲石,給我狠狠地打!”陳默點點頭,既然諸葛亮還不死心,那就破掉他心中最后那點兒念想。 “喏!”眾將聞言紛紛領(lǐng)命,開始指揮將士推著發(fā)石器往前走。 剛剛回到城頭的諸葛亮看著這一幕,面色一變,這八門金鎖陣再精妙,那也是人組成的,別說陳默用火彈進攻,就算是投石車,也能讓他藏在軍中的盾陣被擊的粉碎。 “元戎弩車!”諸葛亮連忙揮動令旗,幸好,剛才想要陰陳默一把,在與陳默碰面之前,讓人悄悄把五臺元戎連弩推出城去,藏于軍中,此刻眼見對方準備以投石車進攻,哪還管許多,當即命這五架元戎弩車發(fā)起進攻。 陳默坐在馬背上,看著這一幕,冷哼一聲,這諸葛亮學壞了,也不是老實人吶! “繼續(xù)前進!”見軍隊開始緩慢下來,陳默厲喝道,只是五臺連弩,損失陳默還承受得起。 當下發(fā)石器繼續(xù)前進,連弩車雖然厲害,但填裝箭簇卻頗為費時,這種情況下,一輪射空之后,投石車的位置也基本足以將這些人盡數(shù)納入射程了。 陳默卻沒管這個,扭頭看向身邊的馬鈞道:“德衡!” “臣在!”馬鈞連忙上前一步,躬身道。 “立刻測算距離,準備攻打襄陽!”陳默看著馬鈞沉聲道。 所謂攻打,自然便是如同此前攻打樊城一般,設(shè)置砲臺,火攻城頭,襄陽堅固雖然遠勝樊城,但在這種火彈的攻擊下,其實是沒有區(qū)別的。 “臣領(lǐng)命!”馬鈞會意,立刻退開,組織工匠開始準備材料,將對岸的投石車拆卸然后運送過來,沒了樊城,襄陽這邊城外的防御工事也被陳默擊毀,就算江心銅柱陳默沒辦法拆毀,但荊州軍也已無力再跟陳默爭奪江面控制權(quán),明軍船只可以往來暢通,著實省去了不少事情。 另一邊,諸葛亮眼見陳默不顧一切往前推移陣地之后,就知道八門金鎖陣已經(jīng)難以阻擋陳默,為了減少傷亡,開始下令撤軍,負責布置八門金鎖陣的軍隊快速退回城內(nèi),但看著陳默這邊已經(jīng)開始搭建砲臺,諸葛亮有生以來第一次生出一種回天無力之感,他知道陳默要做什么,卻無力阻止,雖然這些砲臺、投石車少說也需月余時間方可建成,但建成之后,就代表他們賴以堅守的城墻將再無作用。 “我?guī)顺鋈⒛切┏h臺毀掉!”張飛也看出了明軍想要做什么,咬牙道。 “不必!”諸葛亮搖了搖頭,就算真的毀掉,陳默也可以重新搭建,而對荊州軍來說,卻是兵力的大量損耗,不值得。 “那該如何辦?眼看著襄陽城破不成?。俊睆堬w怒道。 “襄陽城已不可再守。”諸葛亮觀望著敵陣,猶豫片刻后,搖了搖頭道,他想不出破陳默火彈的方法,不只是襄陽,任何城池,想要依賴堅城之利在陳默面前守城都不可能,除非能制出比陳默那種巨型投石車射程更遠的器械,但眼下,諸葛亮做不出來。 “襄陽若失,我軍還如何抵抗???”張飛怒道。 前有陳默,后面還有張遼攔路,就算此時想走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依托江陵,背靠大江,若再不行,便退往武陵!”諸葛亮看著城外開始順勢朝著城墻逼近的明軍,一邊指揮將士們御敵一邊思索道。 襄陽現(xiàn)在最多守一個月,等陳默那邊建好了砲臺之后,城破已是必然,雖然丟了襄樊,對荊州來說是致命的打擊,這代表著半個南郡乃至整個南郡都要落在陳默手中,但到了這等時候,諸葛亮也只能先考慮撤軍,繼續(xù)跟陳默周旋了。 雖然知道斗不過,但若就這么放手荊州,陳默奪取荊州之后,順勢西進蜀地,則劉備連最后一塊立足之地都沒了。 “唉~”張飛也是重重的嘆了口氣,開始指揮防御。 襄陽城頭的連弩車更多,常規(guī)攻城,陳默這邊自然占不到便宜,那些發(fā)石機也成了城頭守軍重點攻擊目標,損毀近半之后,陳默下達了撤軍命令,準備圍城。 當夜,諸葛亮派人乘州前去江陵通知關(guān)羽前來接應,準備前后夾擊,突破張遼這層防線,關(guān)羽前段時間被諸葛亮派去征募新兵,如今時間過去已有兩月之久,應該已經(jīng)募得一批新兵,不過現(xiàn)在荊州的糧草經(jīng)此一戰(zhàn),襄陽一失,卻是已經(jīng)不足以供養(yǎng)軍隊了,所以關(guān)羽除了接應諸葛亮之外,還要通過水軍將襄陽糧草給運出去。 荊州水軍雖然一直不及江東水軍,但在水上作戰(zhàn)能力也不俗,至少若排除器械方面的因素,若論水上作戰(zhàn),明軍將領(lǐng)是沒辦法跟荊州水軍將領(lǐng)相比的。 數(shù)日后,關(guān)羽親率水軍來到襄陽,張遼雖然發(fā)現(xiàn)了,但也沒辦法阻攔,只能沿江與對方互射,最后眼睜睜的看著荊州水軍揚長而去。 張遼將此間事情告知陳默之后,陳默立刻反應過來,諸葛亮這是準備撤軍了。 “若我軍要在水上追擊的話,莫說荊州水軍,恐怕江東水軍也會前來摻上一腳?!避髫櫭嫉溃欢畱?zhàn),明軍的水軍也不知道如今是否能與江東、荊州水師相抗? 陳默點點頭,襄陽城破已是定局,諸葛亮選擇這個時候準備后路也無可厚非,但劉備留在荊州的精銳應該都在這里,若不能將這些兵馬都留下,接下來打江陵也是個問題。 “傳我軍令,三軍備戰(zhàn),今夜夜襲襄陽!”陳默起身道。 “王上,夜戰(zhàn)對我軍也頗有不利,恐怕?lián)p耗必重!”荀攸聞言連忙道,夜戰(zhàn)很多人都看不到的。 “那些發(fā)石器帶上,先以火攻,而后再沖城門!”陳默點頭道,正常夜襲,就算算準了現(xiàn)在荊州軍疏于防備,也很難得到太多戰(zhàn)果,但若是換個思路,這個時候荊州軍防備之心不重,豈非可以將發(fā)石器推到距離城墻極近的位置?根本無需大型投石車,便能將火彈投擲到城墻之上? 陳默打仗,最擅長的就是揣測敵軍心里,如今的荊州軍恐怕都覺得陳默在等砲臺建好之后才會攻城,這個時候出手,有出其不意之效,而更重要的是,陳默以發(fā)石器代替投石車,恐怕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既然如此,為何不用? 荀攸聞言目光一亮,當即點頭道:“在下這便去準備。” 當下,明軍營中開始忙碌起來,一直到深夜時,一架架發(fā)石器被將士們推出大營,為了避免聲響過重,讓敵軍生出警覺之心,出營之后,這些發(fā)石器便被將士們抬起來,由一兩名夜間也能看清的將士指揮,生生將上百臺發(fā)石器抬到了襄陽城外不足五十步的距離,形成一個發(fā)石器陣地,發(fā)射的也換成了火彈。 “點火!”到了這里,已經(jīng)無需再擔心被城上守軍發(fā)現(xiàn)了,負責指揮的魏延帶著興奮地神色一聲令下,一支支火把被點燃,一壇壇火油也被裝到了發(fā)石器的網(wǎng)兜之上。 襄陽城城頭的守軍也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異樣,那一枚枚火把匯聚在一起在夜色下猶如一條火龍般,立刻便有人跑去報信,同時負責cao控連弩車的將士被叫醒,迅速調(diào)整連弩方位,準備射擊這些發(fā)石器。 “放!”徐晃手中的令旗狠狠地揮落。 “嗡~” 一聲悶響聲中,上百枚火彈騰空而起,猶如流星雨落下來一般,朝著襄陽城頭以及城中落下去。 “啪啪啪~” 油罐碎裂的聲音伴隨著的是瞬間將整個襄陽城城頭覆蓋的火焰,在這一瞬間,至少有上百名守軍將士被火海吞噬,整個襄陽城的城頭,猶如人間煉獄一般,大量的荊州軍開始逃跑。 徐晃面無表情的命令將士們繼續(xù)射擊,第二輪火彈再次落向城頭的時候,整個襄陽城頭被火焰照的亮如白晝,同時襄陽城內(nèi)也有不少地方著火,城中軍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進攻而驚醒,無數(shù)任在襄陽城中沒頭蒼蠅一般亂竄。 “攻!” 魏延看了一眼那幾乎已經(jīng)被火海完全籠罩的城頭,一聲令下,數(shù)十名將士推著一架攻城車開始朝著襄陽城的城門方向沖去,同時還有上百名刀斧手摸黑越過護城河,爬上吊橋,將連接吊橋的繩索、鐵鏈斬斷。 當諸葛亮被驚醒過來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幕場景,看著已經(jīng)陷入火海的城墻,諸葛亮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第四百六十三章 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