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圍之勢已成，雖未曾完全包圍溫縣，高順讓馬岱將一些降卒帶來，也沒有安排他們做內(nèi)應，只是將如今河內(nèi)局勢讓他們知曉，并將他們放入城中，讓他們勸顏良投降。

    這些降兵本已經(jīng)兵敗投降，不明白高順為何放他們回來，當下直奔溫縣，求顏良收他們?nèi)氤恰?/br>
    顏良在確定四周并無伏兵之后，讓人以繩索將他們接上城池。

    “爾等既是蔣奇部將，蔣奇如今何在？”顏良將這些人招來，詢問道。

    這些人自然不敢說自己已經(jīng)投降，是被敵軍放回的，只說蔣奇在軹縣、波縣因兵力不足接連戰(zhàn)敗，逃往溫縣時，遇到關中將領馬岱，蔣奇被殺，殘兵潰逃，他們一路逃來溫縣。

    蔣奇之死，讓顏良有些愧疚，若能多分一些兵馬給蔣奇，或許蔣奇也不會如此戰(zhàn)死，但若非自己這邊兵力充足，此刻溫縣恐怕也已經(jīng)步上了軹縣與波縣后塵，關中軍這次來勢洶洶，但主公準備卻頗有不足，守在河內(nèi)的兵力遠遠不夠。

    當然，這也是因為河內(nèi)經(jīng)歷幾次戰(zhàn)事，人口被陳默帶走了大半，河內(nèi)大族如司馬家都已經(jīng)去了鄴城尋求庇護，雖有良田無數(shù)，但此處已經(jīng)成了袁紹和陳默之間交鋒的前沿之地，便是留下來的人口，有能力的，也多往北地遷徙，如今的河內(nèi)，人口上已經(jīng)大不如前。

    陳默想要河內(nèi)，看重的也是希望在北岸能有個足夠發(fā)力的地方，而袁紹對失去了人口之后的河內(nèi)，顯然并不是太過關心，顏良屯兵于此，還是因為攻占成皋失敗后，發(fā)現(xiàn)陳默調(diào)兵頻繁，是以讓顏良和蔣奇留在此處防備陳默進攻，否則，陳默要拿河內(nèi)比現(xiàn)在要更輕松一些。

    從反應速度來看，袁紹和陳默、曹cao之間的差距在這一仗中便體現(xiàn)出來了，陳默和曹cao調(diào)動兵馬相對更流暢一些，也更及時，而袁紹這邊的反應速度和應變能力無疑慢了半步，顏良的求援信已經(jīng)送去鄴城好幾日，此時袁紹方才開始調(diào)集兵馬，命韓猛率軍來援，但就算援軍趕到，能救懷縣，但想解溫縣之圍可不容易。

    顏良得知溫縣已成孤城之局后，心情有些沉重，但對于守住溫縣卻頗有信心，畢竟溫縣城池堅固，兵馬糧草充足，哪怕被敵人斷去糧道，也足夠支撐很久，足夠讓袁紹攻回來，現(xiàn)在他只需堅守。

    只是溫縣四周諸縣皆下的傳言，漸漸在軍中傳開，不安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推移卻無任何援軍抵達而蔓延開來。

    或許在顏良看來，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守城軍民卻開始擔憂自己的未來，雖然陳默風評要好一些，從未有過屠城之舉，但在這樣的亂世，誰又能保證？

    而且，城破之后，那些攻城將士也很難約束。

    這樣那樣的不安情緒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fā)嚴重，哪怕高順未曾攻城，但援軍、后方糧草也沒見送來，士氣開始低靡，有人開始逃跑，當顏良察覺到不妥的時候，這樣不安的情緒，已經(jīng)很難再安撫下來。

    “將軍，韓猛已經(jīng)率領大軍抵達懷縣，崔將軍不敵，退走州縣，看那韓猛的架勢，似乎是要一路殺過來重奪城池，崔將軍遣人前來求援?！睅酌睂⒁膊恢栏唔槥楹螄鴾乜h卻遲遲不攻，如今韓猛殺來，若讓韓猛攻到李城，溫縣之圍自然瓦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怕是都要白費。

    “傳我軍令，明日天明攻城，此戰(zhàn)，溫縣需一戰(zhàn)而下！”高順點了點頭，起身朗聲道。

    “喏！”眾將聞言，連忙躬身應命，雖然奇怪高順為何在圍了這么久不攻，反倒在此時攻城，而且以溫縣之堅固，就算關中軍勢眾，想要一戰(zhàn)而下，恐怕也很難吧？

    但高順軍令已下，眾將也不敢怠慢，當下傳令為攻城做準備。

    次日一早，顏良如同往日一般巡視城池時，關中軍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列起整齊的陣型，投石車、井欗、沖城錘、云梯這些大型攻城器械不斷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顏良其實并不在意，以溫縣之堅，守上月余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當戰(zhàn)士正式開始，沖鋒的號角響起來，黑壓壓的關中軍推著各種器械攻城時，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顏良察覺到不對，守城將士軍心渙散，作戰(zhàn)無力，任顏良如何鼓舞士氣都沒用，人心已經(jīng)在這段時間散了，而作為主將，顏良不但沒有及時察覺，甚至未曾做過太多鼓舞士氣的舉動，此時臨陣再想鼓舞，卻哪里鼓動的起來，暴怒之下，顏良甚至連殺幾名將領以震懾軍心，但收效甚微。

    剛剛開戰(zhàn)，便能感覺到守軍明顯的頹勢，雖然成功將第一次猛攻給擋下來，但付出的代價卻不少，顏良大怒，親自提刀，不斷將沖上城頭的關中軍斬殺，手中環(huán)首刀砍到卷刃，但關中軍卻勢如潮水，顏良終究只是一人，如何擋得住士氣如虹，潮水般沖上來的關中軍？

    戰(zhàn)爭持續(xù)到中午時，顏良也開始力竭，他已驍勇聞名，但也終究還是血rou之軀，一人又能殺幾個關中軍，淡淡的無力感在心頭縈繞，會輸！溫縣怕是守不住的念頭不斷在心頭冒出來，手中的刀似乎也失去了力量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無力感越來越重。

    或許顏良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作戰(zhàn)也會這般無禮，往日里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似乎消失了，任自己如何想要鼓起來都難以做到。

    守軍的狀態(tài)，高順能夠明顯察覺到，看了看天色，高順扭頭看向旗官：“陷陣營……攻！”

    “喏！”

    旗官答應一聲，連連揮動令旗。

    “嗚～”

    帶著奇特穿透力的號角聲哪怕在喧囂的戰(zhàn)場上也依舊清晰，攻城的關中軍自發(fā)分開一條道路，一支身披鎧甲的軍隊自軍中殺出，直奔城墻二來。

    正在廝殺的顏良感覺壓力突然一輕，心神微微一松，但當他看到那支如同夢魘般的軍隊出現(xiàn)在視線中的時候，突然覺的渾身一冷，遍體生寒。

    守不住了！

    顏良心頭發(fā)涼，雖然刀還在動，但一顆心卻漸漸沉下去，本就動搖的信念，隨著這支軍隊的出現(xiàn)徹底被摧垮。

    當日河畔，這支軍隊帶給他的震撼太大了，兩倍于對方的兵力，士氣正盛的時候，卻被對方殺的丟盔棄甲，狼狽奔逃，哪怕以驍勇稱于世的顏良，面對這樣一支軍隊，也難以提起勇氣去面對。

    本就已經(jīng)被摧垮的信心，在這支軍隊出現(xiàn)的時候徹底丟失。

    “撤軍！”顏良咬了咬牙，這支人馬出現(xiàn)，本就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溫縣怕是守不住了，他選擇了最明智的做法，既然難以守住，那便保留有生力量再與對方周旋。

    敗勢已定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選擇，原本無可厚非，但當一個以熱血、驍勇著稱的武將，選擇了這樣理智的做法時，對武將本身而言，卻是可悲的。

    “顏良已廢，不足為懼！”當高順得知顏良率部自東門出逃時，并未叫人攔截，只是命人點起狼煙，讓馬岱率領騎兵尾隨追擊。

    沒有人理解高順這句話的意思，或許只是勝利者的宣言而已，但在往后與冀州軍的交戰(zhàn)中，漸漸發(fā)現(xiàn)這位曾經(jīng)勇冠三軍的河北名將似乎已經(jīng)沒有曾經(jīng)傳說的那般厲害。

    當然，這是后話，戰(zhàn)爭尚未結束，溫縣還未徹底占據(jù)便不算勝，高順用兵雖然犀利，但卻更加謹慎，他不以個人勇武聞名，但每次作戰(zhàn)，卻是攻無不克。

    當年在洛陽無人問津，只在西園負責練兵的小將，如今再回中原，第一戰(zhàn)卻將名動天下的河北名將殺的毫無還手之力，高順之名，自今日之后恐怕會威震當世，當然，陳默的識人之能經(jīng)此一戰(zhàn)之后或許更會被天下人欽佩。

    高順入城之后，立刻集結陷陣營，沉聲道：“傳我軍令，擅殺百姓者，斬！掠奪民財者，斬！趁機作亂者，斬！”

    高順入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嚴明軍紀，在這個亂世而言，軍隊攻破城池，趁機掠奪財物其實是很平常的事情，這幾乎是默認的規(guī)則，像高順這樣嚴格約束部眾的將領在這個時代并不多，能約束住的更少，或許說是唯一也不為過。

    陷陣營立刻領命，迅速結成一支支十人隊散往城中，約束三軍，高順則派人往洛陽匯報，此番大戰(zhàn)，河內(nèi)是陳默明確要的地盤，也是之后與袁紹對戰(zhàn)的戰(zhàn)場，如今溫縣已下，已經(jīng)在北岸有了根基，陳默的大軍便可以大舉渡河。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兩軍對峙

    “主公，河北大將韓猛已經(jīng)在懷縣匯合了顏良，此外袁紹也已親率大軍抵達朝歌?！标惸诌_溫縣后，高順已經(jīng)離開，趕往懷縣匯合崔耿準備破敵，留下王彪在此負責接應陳默。

    “王叔辛苦了?！标惸疽馔醣胱聛恚粗鴾乜h戰(zhàn)報還有已經(jīng)占據(jù)的各縣戶籍情況，既然要將河內(nèi)徹底拿在手中，這各縣的戶籍情況，自然也要過目，心里有底。

    “此番我軍折損如何？”陳默比較關心的是自家折損情況。

    “崔耿所部接連擊敗蔣奇，后又與韓猛交戰(zhàn)，折損較多，有近三千人，高將軍所部因為攻城順利，只有千余人折損?！蓖醣胄Φ?。

    加起來也只是四千人的折損，河內(nèi)守軍蔣奇戰(zhàn)死，兵力折損折損近萬，更有數(shù)千降軍，這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一場大勝了。

    首戰(zhàn)得勝，對于關中軍來說自然是振奮人心之事，陳默點點頭，心中卻在盤算著這一仗需要多少補貼戰(zhàn)死將士的家屬，三年免稅，兒女能夠讀書之外，還需要一些財富上的補助，只有做到這些，關中軍才能氣勢如虹，勢如破竹，但對于陳默來說，哪怕是一場大勝，如果沒有實際利益的獲得，那也是虧本。

    雖然打仗本身就是一項很耗錢糧的事情，但對陳默來說，他的制度會讓自己這邊在戰(zhàn)爭中所承受的經(jīng)濟壓力更大，有時候就算贏了，但若是慘勝，依舊要虧本。

    這主公不好當啊。

    “主公！”徐庶快步進來，看著陳默道：“袁紹派人送來書信?！?/br>
    “哦？”陳默聞言點點頭，接過竹簡攤開笑道：“多半是責問?！?/br>
    袁紹的確是在責問，畢竟這次陳默和曹cao聯(lián)手，讓袁紹很被動，尤其是河內(nèi)戰(zhàn)場的崩盤，大將蔣奇戰(zhàn)死，顏良狼狽奔逃，整個河內(nèi)被陳默占去了近半縣城，如今高順更是率領大軍抵達懷縣，戰(zhàn)事顯然尚未結束，而青州、平原等地，曹cao正在率軍攻取。

    之前袁紹或許還有信心，哪怕陳默、曹cao聯(lián)手，他也有足夠的實力將兩人給鎮(zhèn)壓，但這剛剛開戰(zhàn)，半個河內(nèi)便已丟失，曹cao那邊的戰(zhàn)事也不是太順暢，加上太史慈自云中遷往雁門一帶，虎視代郡、上谷，袁熙頻頻傳來求援信，讓袁紹一下子有種四面楚歌的錯覺。

    袁紹的書信，一般是責問，但語氣并不是太重，更有求和之意在里面，畢竟這次陳、曹聯(lián)手，也讓袁紹認清了自己沒辦法同時面對兩大諸侯的現(xiàn)實，所以袁紹想拉攏陳默，想要與陳默聯(lián)手收拾曹cao，并將豫州之地許給陳默。

    這條件自然是相當誘人的，陳默將竹簡放下，看著徐庶和坐在自己下手的荀攸、王彪：“諸位如何看？”

    “主公，戰(zhàn)端已經(jīng)開啟，而且聯(lián)盟已結，此時若是反悔，恐有不妥。”王彪躬身道。

    陳默點點頭，王叔是從做人的角度出發(fā)，既然答應了曹cao，那在這仗結束之前，最好莫要食言才是。

    不過諸侯有時候其實不能當人來看，他們只認利益，長期的，短期的，陳默也是諸侯，也不能例外，當然，可以選擇的情況下，他也會維護自己的正面形象。

    “主公，我等此番出戰(zhàn)，得地只是其二，最重要的，便是打破袁紹四世三公之望，在下也同意王將軍之言，此戰(zhàn)徹底擊敗袁紹之前，并無妥協(xié)之路?！毙焓淼?。

    一旁荀攸沒有說什么，只是點點頭，算是同意徐庶觀點。

    陳默將竹簡拿起來又看了一遍，笑道：“所言不錯，而且這一仗不但要贏，袁紹必須由我所??！”

    袁紹時敗在陳默手中還是敗在曹cao手中，這很關鍵，這是個向天下人展示實力的機會，當下，陳默親自回書一封，讓人交給袁紹派來的使者帶去給袁紹。

    ……

    “嘭～”

    朝歌，袁紹大營，看著使者帶回來的書信，袁紹面色陰沉的可怕，整個大帳中的氣溫似乎都低了許多，許久，袁紹突然將那竹簡狠狠地摔在地上，喝罵道：“陳默小兒，安敢欺我?。俊?/br>
    “主公息怒！”許攸撿起竹簡，仔細看了一遍，皺眉將竹簡遞給一旁伸手來要的田豐，對著袁紹躬身一禮道：“主公，陳默此人，做事素有分寸，此番來信卻這般張揚與跋扈，顯然是要故意激怒主公，切莫中計?！?/br>
    “我安能不知，但此子欺人太甚，不殺此子，難消我心頭之恨！”袁紹怒哼一聲道。

    “主公，這陳默與曹cao顯然已經(jīng)聯(lián)手，此番征戰(zhàn)，雙方同時出手，眼下曹cao攻伐青州、平原，大公子與文將軍也是連連告急，這二人似乎都在逼主公與其決戰(zhàn)！”田豐將竹簡遞給據(jù)守，看向袁紹，躬身道。

    按理說，袁紹勢大，兩人雖然聯(lián)手，但恐怕都巴不得對方承擔更多的壓力，但這一次，陳默和曹cao的態(tài)度卻是巴不得跟袁紹主力碰撞。

    “這是想借主公成就其威名！”沮授看完竹簡，冷笑道：“只要打敗主公，這天下士人向主公之心必然會有所動搖，就算不能獲得實際好處，但這份名望也能與主公并駕齊驅(qū)，其治下原本心向主公的士人，也會心生動搖。”

    “就怕他們沒這個本事！”許攸冷哼一聲道：“主公，既然他們求戰(zhàn)心切，在下以為，當集結重兵先破一路，無論曹cao也好、陳默也罷，只要主公先破一人，另一人便難獨抗主公，自會退兵?！?/br>
    “那便先破陳默！”袁紹一拍桌案，這次決定卻是相當果斷，顯然陳默這封信，算是把袁紹給徹底激怒了，他準備集結重兵先破陳默，至于曹cao，只要陳默這邊敗退，曹cao自然難以獨力抗衡袁紹。

    而且，從地勢上來說，此刻陳默距離他最近，自然也是先收拾的目標。

    “主公英明！”眾人齊齊躬身道。

    當下，袁紹不再耽擱，盡起大軍，直撲懷縣，準備在懷縣一帶，與陳默決戰(zhàn)一場，就算不能殺了陳默，也得重創(chuàng)他，讓他不敢再與自己為敵。

    陳默得聞袁紹盡起大軍來攻后，立刻指揮大軍開動，匯合高順大軍，在懷縣城西十里處立營，與袁紹的大軍對峙。

    袁紹此番為了鎮(zhèn)壓陳默與曹cao，盡起十萬大軍而來，三大諸侯中，恐怕也只有袁紹能這般輕易地拿出十萬大軍，這還不算各地駐防的兵力，跟陳默和曹cao對峙的兵力，這一仗袁紹雖然失了先機，但投入的兵力卻超過陳默和曹cao投入兵力的總和了。

    如今主力大軍直逼懷縣而來，那壓力，陳默能夠清楚地感覺到。

    九月，陳默派遣馬超率領騎兵繞擊袁紹后方想要截斷袁紹糧道，袁紹卻在各處設立卡哨，逼得馬超難以將騎兵的機動優(yōu)勢發(fā)揮出來，更別說繞擊敵后，幾經(jīng)纏戰(zhàn)之后，雖然拔除幾處卡哨，卻最終難以為繼，只能無奈退回。

    這次袁紹占據(jù)了兵力優(yōu)勢，自然不會據(jù)城而守，而是集結了顏良、韓猛所部，開始朝著陳默這邊以大勢碾壓，既然陳默想要逼他決戰(zhàn)，那便依了陳默，看他如何對抗自己大軍。

    陳默這邊大將齊出，從九月與袁紹打到十月，整整一個月，戰(zhàn)線從懷縣綿延到山陽，雙方也是打出了真火，陳默這邊雖然兵精將猛，但袁紹麾下也并非無人，雙方各有勝負，戰(zhàn)事也越發(fā)激烈，到了十月，陳默似乎有些撐不住了，主動退守州縣，原本雙方對攻，如今卻成了陳默放手，袁紹進攻，戰(zhàn)事，似乎朝著對陳默不利的方向發(fā)展。

    “此時想要收手，太晚了！”袁紹揮兵再進，率軍抵達州縣，再度與陳默形成對峙，這次袁紹時打定主意，就算不能斬殺陳默，也定要借著這次機會將陳默打服。

    第一百八十章 新武器

    “主公，那曹cao故意的！”州縣城北，陳默大營，帥帳之中，徐庶面色不太好看。

    原本說好了若袁紹主力被一方吸引，另一方必須全力相助，但陳默跟袁紹在這里打了一個多月，戰(zhàn)火幾乎貫穿河內(nèi)，甚至連敖倉、滎陽一線，都有袁紹軍出沒，但曹cao卻依舊如之前一般，不能說出工不出力，曹cao進攻的力度還是有的，但卻顯然并未盡全力，哪怕這邊打的天崩地裂，曹cao那邊依舊是按部就班，顯然沒有幫陳默分擔袁紹壓力的意思。

    “你還相信這些？”陳默聞言搖了搖頭，看著徐庶道：“能維持聯(lián)盟不破，幫我們分散一些袁紹的壓力，已經(jīng)十分不錯了，莫要奢求太多，畢竟對我們來說，曹cao同樣是敵人，元直莫非還要將勝利之望依托于敵人么？”

    他從未指望過曹cao能夠在自己困難的時候幫自己一把，這并不符合曹cao的利益，對曹cao來說，陳默和袁紹兩敗俱傷才是曹cao最愿意也最想看到的事情，換成現(xiàn)在是曹cao跟袁紹死磕，陳默也很樂意這樣做，所以沒理由指責對方。

    “但如今我軍已經(jīng)處于敗勢，再這般下去，此戰(zhàn)恐怕……”徐庶略顯焦慮，畢竟如今的戰(zhàn)局，對陳默不利，兵力亦或是局勢上，徐庶已經(jīng)聽說洛陽一帶已經(jīng)有人不安分了，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私通袁紹亦或是曹cao。

    “袁紹無論對我亦或是曹cao，皆是大劫，過了未必便能得到最終勝利，但若過不了，則萬事皆休，此時只能算落于下風，但若說敗，言之尚早！”陳默拍了拍地圖：“袁本初想要勝我，可沒這般容易！”

    袁紹十萬雄兵壓迫，確實給陳默帶來不小的壓力，但要讓他認輸，那可不行，這天下，除了他老娘，誰都沒這個資格。

    這一刻的陳默，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從未有過的自信和銳氣，以往的陳默，多數(shù)時候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但此刻的他，卻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這樣的狀態(tài)卻是很少有的，帳中眾將都不免被陳默這份鋒芒所感染。

    馬超當即起身，大聲道：“主公說的不錯，我等尚未輸，如何言?。空堉鞴o某一支人馬，必取袁紹首級獻于主公。”

    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