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最可怕的，你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但言中之意卻是截然相反?！标昂楦袊@一聲道：“為師倒寧愿自己笨些，不去質(zhì)疑你的話，那般也可心安一些?！?/br>
    “是啊，旁人的言論，自然有辦法去控制，但心中的那道坎，反而不宜過去，這說明老師依舊是哪個正人君子?！标惸⑿χo自己滿了一觴：“君子問心無愧便可?！?/br>
    “但我問心有愧?！标昂閾u了搖頭道：“伯道，若你是袁紹，當時會發(fā)兵否？”

    “不會?！标惸茏匀坏膿u了搖頭：“沒到那個地步，給孟德書信一封，討份人情，就像這次救老師一般便是，恕弟子直言，張超沒那般重要，孟德只需誅殺張邈便可，要一個張超并不難，我也好，袁紹也罷，都能要來。”

    張超無論德才，都算不上什么人物，別看臧洪是其故吏，但看看離開廣陵之后，臧洪為青州刺史，令青州大治，為東郡太守，也能造福一方，而張超，除了跟張邈、陳宮等人合謀造反還被人家收拾了，哪還有什么亮眼的事情能讓人記??？就算是造反之事，為首的也是劉備、張邈、陳宮，亮眼的是曹cao，張超只是個附帶的名字。

    陳默跟張超的交集，也就是當年在曲陽時，那也是自己人生的轉(zhuǎn)折點，當時張超若要收陳默為弟子的話，臧洪多半不會相爭，可惜，張超顧慮陳家的事情，也沒覺得陳默有什么奇特，所以陳默跟張超，也僅僅就是認識的關(guān)系，最多因為老師的原因，算是熟人，但如果臧洪不開口，要讓陳默去跟曹cao討這個人情，陳默不會做。

    因為張超這些人的所為，陳默是有些厭惡的。

    臧洪點點頭，沒再說什么，仰頭又是一觴酒下腹。

    陳默摸索著酒觴道：“老師心中之坎，默無法相助，要說大道理，誰都能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人該往前看，但弟子知道，這些大道理說來容易，但要做卻是極難，所以這些事，只能老師自己去想通，若老師有個意外，師娘還有小師弟，我固然也會照料，但老師知我自幼喪父，對弟子來說，幼年喪父乃這一生都難以彌補之遺憾?！?/br>
    “原本我準備戰(zhàn)死于東郡，如今既然沒死成，便不會輕易求死，這點，伯道大可放心。”臧洪搖頭笑道：“說吧，何事?！?/br>
    “西涼刺史之職，弟子希望老師能夠擔任?！标惸笆值?。

    “你要對馬騰韓遂動手？”臧洪看向陳默道。

    “便知瞞不過老師?！标惸c點頭，也不隱瞞：“如今并州、三輔之地已然恢復秩序，不說大興，但卻也有恢復繁榮之相，東有成皋、伊闕、箕關(guān)、壺關(guān)、雁門之地，袁紹、曹cao便是想攻也難以攻入，唯有西涼，無險可守，他日若遇戰(zhàn)事，后方易不穩(wěn)，因此，馬騰、韓遂二人，必先除之！”

    “確實如此。”臧洪點點頭，陳默能有今日這番成就，是他也沒料到的。

    “但西涼之地，羌漢雜居，朝廷于西涼威信不足，加上有馬騰、韓遂之患，尋常人出任西涼刺史，恐怕難以勝任，弟子身邊一縣之才不少，但若說能夠震懾一方之人，如今能找到的，也只有恩師?！标惸粗昂椤?/br>
    “也罷?！标昂辄c了點頭：“為師就替你走一趟西涼?！?/br>
    “多謝恩師?！标惸笙?，躬身道。

    “難得，如今天下，也只有伯道會用我這無德之人了?！标昂閾u頭嘆道。

    “老師若是無德，放眼天下還有幾人敢稱有德？”陳默聞言卻是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道：“老師，東郡之事，老師或許有錯，但這世上誰人敢說自己一生無錯？若以此來用人，一者挑不出多少，二來，德是可以造的?！?/br>
    想到陳默控制人言的手段，臧洪雖然不認同，但也不得不承認，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德已經(jīng)失了最初的那種感覺。

    “所以，用人還是以才來算比較好，畢竟德可以作假，但才不會！”陳默笑道。

    臧洪知道，很久以前，陳默就有這樣的觀念，畢竟陳默可以說是從布衣白身一步步爬到如今這地位，見過的東西太多，士人養(yǎng)望說起來又何嘗不是作假？所以陳默在用人上的觀念，也是有些離經(jīng)叛道的，但不得不說，此時回頭想想，陳默說的也未必就是錯的。

    “何時起程？”臧洪既然已經(jīng)決定出仕，自然不會拖沓。

    “越快越好，弟子會設計讓馬騰、韓遂二人相爭，但是否能成，兩人會否反目，這個不太確定，老師在西涼也需小心，弟子無法給老師太多兵馬，以免令二人警覺?！标惸淼馈?/br>
    “按照刺史府的編制來算，我這里可以有一校人馬，五部齊全也只是兩千人?！标昂辄c點頭，他做過青州刺史，現(xiàn)在的刺史跟以前不同，有些權(quán)利，但在軍權(quán)之上，限制的很緊，這一校兵馬，多數(shù)時候也只有五六百人，臧洪任青州刺史時，麾下只有七百人，青州軍權(quán)在袁譚手中。

    “兵馬上，弟子只能給老師八百，但皆是精銳之士，其將領高順，亦是弟子麾下悍將，這八百人皆是他訓練出來的精銳，雖只八百，卻能攻無不克！”陳默沉聲道，這次對于西涼，陳默是志在必得的，不但請出了臧洪出任西涼刺史，給臧洪配備的將領也是高順這等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悍將，陳默麾下，千人規(guī)模內(nèi)作戰(zhàn)，無人是高順對手，包括陳默也一樣。

    臧洪點點頭，這點上，他不擔心陳默會虧待自己，高順作為陳默麾下最倚重的將領之一，臧洪自然是清楚地，這也是個良將。

    “此外還有典滿此人可做老師護衛(wèi)，莫看年紀與弟子相當，但其天生神力，武藝在軍中也少有人能敵?！标惸Φ?。

    典滿跟在陳默和典韋身邊也有兩年了，每日習文練武，陳默是看著典滿一點點變強的，武藝肯定是不及典韋的，但缺少的也只是沙場之上的磨練而已，這次將典滿派到臧洪身邊，也是希望典滿能夠得到一些歷練，將來成為陳默麾下一員能征善戰(zhàn)的猛將，不用跟典韋一樣只能做個護衛(wèi)統(tǒng)領。

    畢竟典韋到這個年紀，其實已經(jīng)定型了，除了一身恐怖的武藝之外，也無其他用處，但典滿卻是有更多可能的。

    當然，也是希望臧洪能幫陳默調(diào)教一番。

    臧洪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且收拾一番，若是高順將軍已經(jīng)準備好，明日便可起程。”

    “老師不必如此著急！”陳默連忙擺手道：“老師今日且休息一日，明日還望老師來衙署一趟，西涼之事，還有些細節(jié)需要商議。”

    西涼雖然地廣人稀，但是卻更為復雜，不但有韓遂、馬騰這兩支軍閥時時侵擾，更大的問題是羌人的問題，陳默融合了五支千人部落，目前看來還算順利，這些羌人的生活習性與漢人相近，如今建立鄉(xiāng)莊，建立戶籍，以漢人的法度來管理并未受到太多排斥，每年繳稅也是足額的，對于首領被帶到長安，重新在各鄉(xiāng)莊設里正、三老之職，也沒發(fā)生問題，除了言語和一些生活習俗之外，其他的都沒問題，所以陳默也有進一步加大融合的想法，這些想法還沒來得及跟臧洪商議。

    “也好，明日為師就不飲酒了?！?/br>
    第一百二十六章 趣事

    “此事當慎重！”次日，衙署中，臧洪仔細聽了陳默對羌族的規(guī)劃以及這一年來取得的成果之后，皺眉道：“兩族之恩怨絕非如此簡單便能功成，若真如此順利，自光武至今已有近兩百載光陰，這羌亂如何一直是西北大患？”

    “但事在人為，老師可有建議？”陳默看向臧洪笑道。

    “我于羌族并不了解，眼下不管說什么，斗不過是憑空猜測，不足為信，伯道既有此意，盡快通知高將軍準備出行，我當往西涼各族去探尋一番再做計較。”臧洪搖了搖頭，他見過的羌人都沒幾個，只憑書卷上的東西，怎能作數(shù)？

    一旁的李儒和徐庶聽的松了口氣，主公這位老師顯然不是夸夸其談之人，沒有無端指責，同樣也沒有認為陳默便是對的，更沒有做出什么保證，而是要親自去探查一番，至少從態(tài)度來看，這位是個務實之人，至于能力，反而不用擔心，畢竟能教出陳默這樣弟子的，又怎會是無能之輩？

    “如此，明日便可動身?！标惸c點頭，高順的新軍都是從西涼降軍之中挑選出來的，近十萬人中挑選出八百人，幾乎每一個都能當百人將來使，那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且西涼軍本身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這樣一支人馬，雖然只有八百，但關(guān)鍵時候發(fā)揮出來的作用，可能八千人都未必比得上。

    當下，眾人又商議了一番臧洪去西涼后以何處開始下手，將刺史府建于何地的問題，另外朝廷這邊可以提供哪些支持，若馬騰、韓遂來攻，選哪里進行防守可以堅持到長安這邊的援軍過來，一直到下午，陳默將眾人帶到府中設宴招待，也算是為臧洪踐行。

    有些東西，一年半載是看不出來的，要想融合一個民族，或許需要幾代人乃至更長時間的努力，都未必見效，想要將一個民族短時間內(nèi)融合，只能通過戰(zhàn)爭。

    深夜，陳默躺在床榻上回想著臧洪臨走之前留給自己的話，大漢四百年都未能做成的事情，憑什么會認為自己能在短短數(shù)年內(nèi)做到？

    還是以懷柔手段？

    貂蟬乖巧的躺在陳默懷中，雖然已經(jīng)成了陳默的侍妾，但在這個家里，貂蟬的地位顯然是最低的，哪怕是侍寢的時候，也不敢胡亂說話，如今陳默皺眉思索，貂蟬也不敢隨便詢問，只是靜靜地躺在陳默懷里，任由陳默大手無意識的游弋，兩人以最親密的姿勢相融，似乎又隔著看不見的溝壑。

    雙方的關(guān)系，似乎僅僅止于身體的愉悅。

    “你似乎很怕我？”陳默放下了念頭，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美是真美，生在這個時代，以陳默如今的地位，多娶幾個妾室并非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陳默本身也好美人，估計也沒人不好，但他并不喜歡這種沒有交流的歡愉，感覺像是在玩弄一個漂亮的木頭。

    “妾身不敢～”貂蟬下意識的想要行禮，被陳默一把摁回來。

    “在外，禮不可廢，但在這床笫之間，就沒那許多規(guī)矩了，府里的規(guī)矩不多，莫要擅談政事，不可違背尊卑之禮，其他的事情，沒那許多講究，你這般嚴肅的表情……感覺像在受刑！”陳默看著貂蟬搖頭笑道。

    “妾身沒有?！滨跸s嘴角扯了扯，想笑，最終沒笑出來，只是身子柔和了一些。

    “夜了，再來一次就歇息吧?！标惸瑩Я藫纳碜?，在她耳畔道。

    “嗯～”

    黑暗中，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只是偶爾傳來壓抑的聲音叫人不免想入非非……

    隔天一早，臧洪便帶著小妾和幾名家丁在城外匯合了高順，陳默帶著徐庶親自來送。

    “此去西涼，少說也需一載光陰，兵兇戰(zhàn)危，便不多帶家眷，瑜兒那里，伯道替我教他。”臧洪看著陳默囑咐道。

    瑜兒叫臧瑜，是臧洪長子，今年九歲，本是在射陽老家的，臧洪出事時，陳默便派人去射陽將臧洪家眷都接來，如今在長安城中跟臧洪一起生活。

    “恩師放心，教人的本事，弟子還是有一些的?！标惸Φ?。

    臧洪教授之法跟多數(shù)士人不同，習慣了臧洪授課的人，再用其他教授方式教授的話，難免會有別扭，陳默是臧洪教授出來的弟子，教人之法與臧洪可說是一脈相承，臧洪之子，的確更適合陳默來教。

    “這便放心了?！标昂榉砩像R，扭頭看向陳默道：“默兒，你之才，十倍于為師，時至今日，為師能教你的已經(jīng)沒了，不過很多事情，切忌急功近利，執(zhí)政以穩(wěn)為首，尤其是一些大事之上，一要穩(wěn)，二要靜心！”

    “謹記恩師教誨！”陳默肅容一禮道。

    臧洪點點頭，與賈詡、李儒、徐庶點頭示意之后，方才與高順匯合，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向西而行。

    “走吧?！标惸恢钡热笋R消失，方才看著眾人笑道：“西涼之事暫時就按此前設計來做，還有其他事要忙。”

    秋收一過，這安靜了大半年的天下，恐怕又要打仗了，陳默這邊要找機會收拾馬騰、韓遂，其他諸侯也一樣要動兵，這年月，注定不會太平。

    相較而言，陳默這邊倒是比較輕松地，畢竟關(guān)中以東，多有關(guān)卡，不需要太費力防守，不像曹cao那樣，不管打哪里，都得先安穩(wěn)四方。

    “主公，前幾日在兗州的細作傳回書信?！崩钊甯陉惸磉?，想起了什么，突然笑道。

    “哦？兗州又發(fā)生了何事？”陳默好奇道，自己那兄長剛剛坑完袁術(shù)，莫非又有什么動作了？

    “不算大事，不過于曹cao而言，損失卻是不小?！崩钊逦⑿Φ馈?/br>
    “哦？”陳默來了興致：“說來聽聽?！?/br>
    “主公可還記得戲志才此人？”李儒笑道。

    “孟德兄的首席謀士，怎會不知？”陳默點點頭，戲志才此人，謀略那是沒得挑的，曹cao這些年無論做哪件事，都有戲志才的影子在里面。

    “戲志才年初的時候便已重病，曹cao出征汝南都未跟在身邊，五月時不治而亡?！崩钊逍Φ馈?/br>
    “可惜了?！标惸勓砸踩滩蛔@道，戲志才之才，陳默是十分欣賞的：“他還不到四十吧？”

    “三十六。”李儒點點頭，戲志才這般年紀，算得上是英年早逝了。

    “死得好啊！”陳默笑道，戲志才一死，倒不至于讓曹cao斷了一臂，畢竟自家這位兄長本身能力擺在那，但就像陳默本身能力不俗，身邊也需要李儒、徐庶、賈詡這樣的人幫助一般，曹cao同樣如此，欣賞歸欣賞，但那畢竟是敵人的謀士，死了對陳默來說，那就是好事，當然，其實陳默最想除去的，是荀彧，如果荀彧死了，那可真就等于斷了曹cao一臂。

    可惜，這事也只能想想，就像陳默對于李儒、賈詡、徐庶還有滿寵、臧洪這些人的保護一樣，曹cao對自己的謀士同樣也保護的很好，想通過刺殺這種方式來殺荀彧，想想也就行了，如果能通過暗殺的方式殺了荀彧，倒不如直接想想能不能通過這種方式將曹cao給干掉，難度都差不多的。

    “不過今年曹cao擴張極為迅猛，豫州全境幾乎都被其所得?！币慌孕焓行└袊@道。

    “這就是手握天子的好處，那些原本是袁術(shù)的地盤，現(xiàn)在曹cao收服起來卻少有抵抗。”說話間，眾人已經(jīng)回到了衙署，各自坐下來，陳默看著眾人道：“如今這時局，北方三足鼎立之勢已成，但新出現(xiàn)的勢力也不可小覷，那孫策攻下會稽之后，似乎有脫離袁術(shù)之意，若是能成，這江東之地日后也要算一方勢力，加上劉表……”

    “主公為何不算呂布？”李儒笑道：“呂布如今占據(jù)南陽，之前打的劉表沒脾氣，主動放棄南陽給呂布，雖說地方不大，但威懾力可不小。”

    “打仗他行，但這諸侯相爭，戰(zhàn)爭只是最后一環(huán)，但他卻只有這一環(huán)拿得出手，我聽說，他在南陽最近正在四處招賢？”說到呂布，陳默也不由笑了。

    “的確如此，不過南陽士族少有相投?！毙焓c點頭，笑道：“而且呂布似乎也不太看得上南陽士族?！?/br>
    “那是，畢竟是在朝中待過的，見識過滿朝文武，再去看那些尋常士人，自然難入其法眼?！标惸瑢Υ说故抢斫?。

    “在下聽聞，溫侯選賢，是希望選到如主公這般的……”徐庶看著陳默，笑的有些古怪。

    “我？”陳默愕然。

    ……

    南陽，宛城。

    呂布的將軍府中，看著眼前兩名魁梧的漢子，呂布有些不是滋味。

    “在下周倉，久聞溫侯大名，只恨投效無門，近日聽聞溫侯招人，特來相投！”

    “在下胡車兒……與周兄一樣，特來相投。”

    “暫入我身邊任護衛(wèi)，日后有了功勛，再行封賞?！眳尾键c點頭，就兩人的體魄和氣勢來看，是勇武之士，呂布也確實喜歡勇武之人，收下兩人自然不難。

    兩人拜謝離開，呂布這才看向身邊的張遼：“文遠，你說我寫的榜文是否有誤？這些時日來投的，怎的都是勇夫？”

    第一百二十七章 論雄

    “也就是說，大將軍之位被讓給了袁紹？”把玩著手中的刻刀，陳默看著地圖有些遺憾道：“兄長若能再堅持一下便好了?！?/br>
    “主公是想聯(lián)合曹cao與袁紹一戰(zhàn)？”徐庶點點頭，北邊公孫瓚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廢了，袁紹現(xiàn)在沒有急著滅掉公孫瓚是怕北邊邊境不穩(wěn)，公孫瓚好滅，但若要因此讓烏桓、鮮卑人趁亂殺進來，對誰都不好。

    “不，若有可能，我想先滅曹cao?！标惸瑩u了搖頭，手中刻刀擲出，釘在地圖上兗州的位置：“四面皆敵之下，猶能讓他殺出一條生路，若等他將袁術(shù)、劉備一一滅掉之后，便是困龍升天之局，更不容易對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