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尉董承，如今也算外戚，未必就愿意屈居于李傕之下！”趙溫看向眾人，沉聲道：“若能得他相助，奪取長安，外結(jié)陳默，則李傕破之易也！”

    董承？

    眾人聞言，微微皺眉，這董承乃董卓舊部，牛輔麾下將領(lǐng)，其女卻是在李傕和郭汜的推動下送進了皇宮做了貴人，若論出身，董承根本上不了臺面，但目前長安城中，董承恐怕是唯一可以說動的手握兵權(quán)之人了。

    “子柔！”皇甫嵩看向趙溫道：“你與陳默素來交好，可知其此番起兵計劃？”

    趙溫自上次出使河?xùn)|回來之后，對陳默便頗有贊譽，與陳默私交也頗為頻繁，此番陳默出兵，朝中了解的人不多，陳默究竟是何打算？

    趙溫點點頭道：“不瞞諸公，伯道此翻出兵確實曾與我有過商議，但具體如何出兵，信中卻未曾詳述，義真兄乃是當(dāng)世名將，依你看可能成功否？”

    皇甫嵩搖搖頭道：“陳默此子我與之接觸不多，但此子似乎頗為圓滑，而且我觀他過往用兵，多是以奇勝，以勢勝，擅揚長避短，此番既然如此大舉用兵，恐怕有幾分勝算，但我擔(dān)心……李郭之事在此子身上重演，此子可用卻不可信！”

    雖然陳默此番起兵，是他們所愿，但對于他們來說，這關(guān)中，還是他們的天下，他們需要陳默的兵馬，但卻不希望再出一個董卓或是李郭。

    “義真兄此言差矣，伯道此人能得蔡翁看重，絕非狼子野心之輩?！壁w溫皺眉道，他跟陳默有過接觸，待人有禮，處事果決明斷，對朝廷也頗有敬畏之心，實在不像是狼子野心之輩。

    “知人不知心?！被矢︶該u頭道：“而且我觀此子在并州執(zhí)政，頗有針對我士族之意，不可不防！”

    說白了，皇甫嵩最大的擔(dān)心，還是陳默若主掌朝政，施行并州那一套，當(dāng)初董卓施展這一套，差點將關(guān)中士族的根給刨了，若陳默再來這么一次，關(guān)中士族沒落幾乎是看得見的了。

    皇甫嵩這么一說，不少支持陳默的人也沉默了，這是涉及利益根本的問題，就算陳默一心向漢，但若施行他在并州那一套，也難得人心。

    “況且，陳默畢竟年少，如今已是位列公卿，若真讓他主政，以他年歲，恐怕也擔(dān)不得三公之位吧？”一名大臣點頭道。

    相比于其他諸侯來說，陳默實在太過年輕了些，到現(xiàn)在尚未及弱冠，讓滿朝公卿屈居于一弱冠少年之下，誰心里也會別扭。

    趙溫猶豫了一下，詢問道：“不知義真兄準(zhǔn)備如何做？”

    “現(xiàn)在說這些未免太早，先尋得那董承，若能說服董承，我等合力奪取長安兵權(quán)，到時候可命陳默清繳逆賊，奪回天子，但卻不得讓其兵馬進入長安！”皇甫嵩沉聲道。

    “陳默此番起兵勤王，乃是為大義而來，我等將之拒之門外，未免令人寒心?！壁w溫皺眉道，這樣做有些過了吧？好歹人家也是封疆大吏，手握雄兵，更是此番對抗西涼軍的主力，他們這般把人家拒之門外，未免有些過了。

    “非常之時，當(dāng)行非常之事，他若是大漢忠良，當(dāng)能體會我等苦心?！被矢︶云鹕硪а赖溃骸叭缃駞s非說此事之時，當(dāng)先除小賊！消我心頭之恨！”

    眾人當(dāng)下點點頭，劉艾笑道：“董承之事，便由在下去游說?！?/br>
    劉艾乃是漢室宗親，算起來也算親戚，此事由他去跟董承說，再合適不過。

    眾人覺得有理，當(dāng)下商議一番具體細(xì)節(jié)之后，便與皇甫嵩告辭，各自去辦，這士人若是造反，可跟尋常百姓造反不同，頗有章法，接下來幾日，長安城中大臣仿佛妥協(xié)了一般，紛紛向李暹等人示好，不少人更是親自登門拜見。

    李暹等人得意不已，這幫士人，就不該給他們好臉色看。

    不過對于這些示好的大臣，卻也收斂了幾分。

    另一邊，李傕率軍出城之后，便率軍直奔新豐，卻在灞水一帶，斥候查探到并州軍在對岸立營。

    灞水是陳默與徐庶等人推演后，最佳戰(zhàn)略要地，并州軍多為新兵，未經(jīng)戰(zhàn)陣，若真的拉開跟西涼軍打，可占不了便宜，武義雖然也經(jīng)歷過戰(zhàn)事，但跟李傕這樣的沙場宿將相比，陳默覺得終究還是差了些火候。

    而武義的主要目標(biāo)是牽制李傕主力，而非真的要強攻長安，所以灞水之地，結(jié)營對峙是最好的選擇，李傕沒辦法一下子打過來，又有灞水相隔，西涼鐵騎的機動力難以發(fā)揮，西涼軍若是要渡河而戰(zhàn)的話等于是放棄了自身優(yōu)勢，武義這邊還能半渡而擊，可說是占盡了便宜，只要牽制住李傕，讓陳默主力有時間攻下長安，武義便算勝了。

    “這陳默是何意？”李傕策馬來到灞水之畔，看著對岸整齊的營寨，還有那一座座正在搭建的箭塔，皺眉道。

    “主公，我看是那陳默知我西涼鐵騎厲害，不敢與我西涼鐵騎相抗，故意選在此處，限制我軍騎兵?！币幻\士上前，看著對岸的箭塔道。

    “陳默小兒，就會使這些伎倆，看我如何破他！”李傕冷哼一聲，臉上閃過一抹厲色。

    第八十六章 開戰(zhàn)

    “將軍快看，他們渡河了！”對岸的箭塔上，武義居高遠(yuǎn)眺，當(dāng)看到李傕開始聚集船只渡河的時候，身邊一將領(lǐng)驚呼道。

    “準(zhǔn)備迎敵吧，兩側(cè)拒馬樁可曾做好？”武義仔細(xì)的看了看，從箭塔上下來，一邊走一邊詢問道。

    “已經(jīng)做好，成方將軍和楊茂將軍已經(jīng)在兩翼集結(jié)好兵馬?！?/br>
    “你領(lǐng)一支人馬在此看著，若對方船只真的過來，便以箭簇射退！”武藝一邊走一邊道。

    “喏。”將領(lǐng)答應(yīng)一聲，躬身將武義送走。

    “將軍，那李傕真會繞擊側(cè)翼？”武義來到楊茂這邊，正看到楊茂以繩索將折疊后的拒馬樁埋入薄土之中。

    “急切間，西涼軍也沒有太多船只能渡河，這灞水我看過，這一段雖然寬有數(shù)百步，但上下游卻都較窄，只有十步左右，戰(zhàn)馬可以飛越而過，西涼軍此刻聚集船只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爾?！蔽渌圏c頭道：“楊叔這是……”

    “算是陷進吧，遠(yuǎn)處看不到這里有拒馬樁，等他們沖的近了，突然拉起來，根本來不及回避?！睏蠲Φ溃@是捕獵時對付狡猾獵物常用的方法。

    “哦？”武義聞言心中一動，對著眾人道：“將這段寨墻拆掉，然后開始重建?！?/br>
    楊茂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是要誘對方來攻啊，當(dāng)下點點頭道：“喏！”

    李傕的船只并未靠近，只是在河岸之畔，并州軍的射程之外來回游弋，查探虛實，同時也是為了吸引并州軍注意。

    二十里之外，一支龐大的騎兵在趙岑的帶領(lǐng)下在渡河之后迅速匯聚成龐大的騎陣，如同潮水般向并州軍大營的方向漫卷而來，趙岑坐在馬背上，遠(yuǎn)遠(yuǎn)眺望著對方的大營，并未立刻進攻，而是帶著騎兵繞營而走，如同一頭兇殘狡詐的狼王，窺視著敵人的破綻。

    并州軍大營一面靠水，兩面都已經(jīng)豎起了拒馬樁，他們這支騎兵不好進攻，這次渡河的任務(wù)，本是為了看住并州軍，不讓其亂跑，待到李傕大軍渡河之后，作為策應(yīng)，截斷并州軍糧道，這支并州軍自然便無以為繼。

    只是當(dāng)趙岑率軍繞行一圈，抵達下游方向時，卻正看到這邊的寨墻尚未建起，營寨外有人匆匆往外拜訪拒馬樁。

    機會！

    趙岑目光一亮，當(dāng)機立斷，便下令騎兵突擊，在對方寨墻尚未建起之前，攻入敵營。

    龐大的騎陣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了陣型的轉(zhuǎn)變，如潮水般漫卷而來，千騎爭先，萬馬奔騰，卷起的滾滾煙塵遮蔽了天穹，蕭殺的殺機席卷而至。

    看著對面的并州軍慌亂的丟下尚未擺放完成的拒馬樁，開始在缺口處結(jié)陣，趙岑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fā)殘忍，陳默……不過如此！

    “結(jié)陣！”大郎立于陣中，看著那如同天河崩裂般席卷而來的西涼軍，便是早有準(zhǔn)備，心中也不禁生出一股難言的壓抑感，西涼鐵騎不愧精銳之名，大郎亦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尚且如此，這些新軍自然更加不堪，若非平日訓(xùn)練嚴(yán)苛，加上將領(lǐng)不斷呵斥，光是對方的氣勢，便能讓這支新軍崩潰。

    新軍需要戰(zhàn)爭洗禮，大郎看著越發(fā)靠近的西涼軍，緩緩地舉起了手臂，眼中閃爍著灼熱的火焰，只要經(jīng)歷了這一仗，新軍將會發(fā)生蛻變。

    近了……

    大郎看著在視線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的西涼軍，高高舉起的手臂狠狠劈落：“放！”

    一排排箭雨掠地而起，帶著死亡的尖嘯掠過空氣，在攀升到最高點之后，朝著敵陣很攢落，冰冷的箭簇輕易的撕裂皮甲，貫穿敵人的身體，鮮血在騎陣中綻放，跌落馬下的西涼將士很快便消失在龐大的騎陣中，連慘叫都顯得極為短促。

    袍澤的慘死并未讓西涼軍的騎陣有絲毫的混亂，這是一支百戰(zhàn)精銳，死亡對他們來說并不可怕。

    箭雨還在準(zhǔn)備，西涼軍的騎陣已經(jīng)近在眼前，膽小的將士承受不住壓力，開始下意識的后退，卻被四周的將官喝止住，一排排長矛已經(jīng)在陣前列成陣勢，一支支冰冷的長矛在陣前匯聚成一片死亡叢林。

    “拉！”眼看著對方已經(jīng)進入了陷阱區(qū)域，早就準(zhǔn)備好的楊茂突然揮動令旗，厲聲大喝道。

    數(shù)十名藏在陣中，牽引著繩索的將士在看到楊茂令旗揮動的一刻，同時發(fā)力，一根根繃緊的繩索在軍陣中升起，一支延伸到營外，藏于地上的拒馬樁毫無征兆的跳起，無數(shù)戰(zhàn)馬狠狠地撞上去，剎那間鮮血迸濺，慘叫聲四起，那如奔雷般的氣勢在這一刻被打斷，如潮水般兇猛的騎陣也在這一刻如同撞擊在礁石上一般出現(xiàn)了混亂。

    無情的箭羽再度落下，落入混亂的騎陣之中，使原本已經(jīng)混亂的騎陣更加混亂，大郎見狀大喜，翻身上馬，揚起長刀，朗聲喝道：“三軍將士聽令，殺！”

    士氣這東西，在戰(zhàn)場上是個此消彼長的狀態(tài)，之前西涼軍氣勢如虹，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很多時候，單憑這股氣勢，便能教敵人喪膽，但當(dāng)這股一往無前的氣勢被人打斷的時候，那股壓迫感一去，作為敵人，另一方的氣勢必然回升。

    隨著大郎一聲大喝，此前的壓抑、恐懼便開始向瘋狂轉(zhuǎn)變，原本的綿羊開始變得兇狠起來，而失去沖擊力的騎兵，在這一刻的混戰(zhàn)中，遠(yuǎn)不如步兵靈活。

    趙岑見狀大怒，卻也沒辦法，這個時候若不能盡快撤離，雙方纏戰(zhàn)，哪怕打出一比二的傷亡，對于西涼鐵騎來說，都是虧本的買賣，一名精銳騎兵可不是那么容易培養(yǎng)起來的。

    混亂的戰(zhàn)場上，西涼軍獨有的號角聲中，無數(shù)西涼軍開始潮水般撤走，大郎在追出一里之后，便喝令停止追擊，徐徐退回大營，讓原本想要將并州軍吸引出來，重新集結(jié)騎陣反殺的趙岑有些無奈，對方的將領(lǐng)顯然并非沖動之輩，否則，以步兵追騎兵，在這種地形上，只要給趙岑足夠的時間，哪怕剛剛受挫，也有辦法將這支并州軍徹底消滅。

    “豎起拒馬樁，重新將寨墻建好！”大郎撤軍回營，看著遠(yuǎn)處盤桓不定的西涼鐵騎，喝令道。

    “喏！”楊茂答應(yīng)一聲，經(jīng)此一戰(zhàn)，新軍對戰(zhàn)場的恐懼消失了不少，接下來的作戰(zhàn)會容易很多。

    “將軍，此戰(zhàn)雖稍挫敵軍銳氣，但有這支西涼軍在側(cè)，我軍糧道恐遭威脅?！背煞秸业酱罄?，躬身道。

    大郎也在頭疼這個問題，并州軍多是新建部隊，騎兵本就不多，如今多半都在陳默那邊，大郎這邊也就兩百騎兵左右，多是充當(dāng)斥候、信使，而非正面作戰(zhàn)，真派到戰(zhàn)場上，這兩百騎兵在人家的騎陣面前，恐怕連個浪花都濺不起來。

    “成將軍可有良策？”大郎看向成方道。

    “末將以為，可寫信與張濟將軍商議運送糧草之事，若能由張濟將軍負(fù)責(zé)糧草運送，則糧道無憂矣！”成方躬身道。

    這一仗，陳默沒讓張濟參加，一來是避免張濟難堪，畢竟就算投降了陳默，跟李傕、郭汜多年的交情，戰(zhàn)場上見面不太好，再一個也是不太放心這些投降的西涼軍是否會臨陣倒戈，倒不如讓他們坐鎮(zhèn)后方來的安穩(wěn)，不過請他們幫忙看護糧道，應(yīng)該問題不大。

    大郎聞言點點頭道：“或可一試?！?/br>
    另一邊，趙岑在吃了一虧之后，不敢再輕易尋釁，一邊派人通知李傕盡快渡河，將這邊的情況跟李傕匯報，一邊率兵游弋四周，卻不敢輕易靠近，眼看著大郎將軍營補齊，在營外立上了拒馬樁。

    李傕已經(jīng)率領(lǐng)主力兵馬渡河，收到趙岑受挫的消息之后，一旁李式有些不滿道：“父親，這趙岑怎的如此無用？”

    李傕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搖了搖頭道：“那陳默素來善用詭計，此番趙將軍也是無心之失?！?/br>
    自家兒子的意思，李傕心里明白，如今李家二代之中，就李暹有單獨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李式雖是李傕之子，卻從未獨自領(lǐng)兵過，這是想要接替趙岑統(tǒng)領(lǐng)騎兵。

    李傕在統(tǒng)兵能力上沒的說，雖然是自家兒子，但這個時候可不是講親情的時候，趙岑再怎么樣，也是老將，能鎮(zhèn)得住軍隊，換做李式，恐怕還沒作戰(zhàn)，軍隊就能亂了，李傕這次帶李式出征，為的是讓李式積累一些作戰(zhàn)經(jīng)驗，但可沒想過讓他獨領(lǐng)一軍，這行軍打仗可不是兒戲。

    李式初出茅廬，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自己，見父親沒有反應(yīng)，李式道：“父親，不如由我率領(lǐng)一軍前去敵營搦戰(zhàn)？”

    “去立營吧，你若能將大營扎好再說其他?！崩顐嘤行┎荒蜔┑?fù)]手道，戰(zhàn)場都沒上過就像獨領(lǐng)一軍？就算是自家兒子，李傕在這點上也沒慣著，想要領(lǐng)兵，先稱稱自己的斤兩吧。

    李式還想再說，但看自家老子的臉色，頓時沒了膽氣，乖乖的領(lǐng)了軍令前去扎營，李傕則自帶一支兵馬來到并州軍大營外觀望對方營盤。

    第八十七章 長安初戰(zhàn)

    長安城，最近這幾天隨著那些文武大臣的地頭，雖說李暹等人更加肆無忌憚，不過相較而言，并未發(fā)生沖突的情況下，長安還算平靜。

    燃燒的火把已經(jīng)熄滅，淡淡的青煙隨著微風(fēng)飄向城外，最終消散無蹤，東邊的天際露出魚肚白。

    “換崗時間還未到？”一名守夜的西涼軍伸了個懶腰，盛夏的清晨是一天里最舒服的時候，空氣里的涼意在這盛夏時節(jié)想要感受到可不容易，扶著敵樓的墻壁站起身來，坐了一夜，腿有些麻，拍了拍身旁的將士詢問道。

    “滾，像老子死么??？”站在女墻旁邊的將士被他拍了一把，差點從敵樓上栽下去，這五丈高的城墻，從這兒掉下去，哪還有幸禮？狠狠地踹了對方一腳后，扶著女墻看了看外面道：“還差一刻呢?！?/br>
    “我也并非故意，一會兒一起喝頓酒，然后好生睡上一覺？”先前的將士被踹了一腳，也不生氣，咧嘴一笑道。

    現(xiàn)在的長安城，西涼軍便是天，尤其是最近李傕離開之后，若非要輪流巡視長安、城墻守夜，他們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將士了。

    “也行。”將士點了點頭，目光隨意看了一眼城外沐浴在晨曦之中的平原，眼角隱約掃到一片黑影，原本并未在意，繼續(xù)跟袍澤商議一會兒去何處喝酒，但下一刻，心覺不對，連忙朝著城外看去。

    “怎了？”同伴疑惑道。

    “有軍隊！”那將士神色一肅，站在城墻上極目遠(yuǎn)眺。

    “會不會是將軍得勝歸來？”同伴疑惑的順著對方張望的方向看過去，面色也難看起來，顯然不是。

    “快起來，有敵軍！”

    西涼軍的戰(zhàn)斗素養(yǎng)是相當(dāng)高的，在察覺到并非李傕軍隊，甚至并非西涼軍之后，迅速做出反應(yīng)，凄厲的號角聲響徹長安，同時有人在敵樓上燃起了狼煙，清晨的晨曦里，一柱柱狼煙接連豎起，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一連串的號角聲，響徹城中的每一個角落。

    熟睡中的西涼軍紛紛走出自己的營寨，在各級將領(lǐng)的指揮下迅速集結(jié)。

    李暹的府邸中，正抱著皇甫氏酣睡的李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李暹有些不耐煩地坐起來：“何事？”

    “將軍，城外發(fā)現(xiàn)并州軍蹤跡！”門外的親衛(wèi)喊道。

    李暹揉了揉發(fā)疼的腦袋，看了一眼同樣被驚醒，一臉木然的躺在榻上看著蚊帳的美人兒，煩躁的揉捏了兩下，從榻上下來，穿了衣服，一邊道：“去叫李利、胡封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