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族無名 第150節(jié)
陳默想要吸納更多的外來文化融入自家學(xué)說之中,所以巴塔干對陳默來說很重要,但若因此讓陳默犯險,那不可能。 “喂,老朱,那個什么獨孤部落會不會因為我們漢人的身份排斥我們?”典韋拉了拉老朱,差點把他從馬背上拉下來。 “怎的?怕了?”鄭屠看著典韋,笑的有些揶揄。 “我會怕?”典韋聞言不屑一笑,拍了拍掛在馬背上被羊皮裹著的兜囊,那里裹著他的兩把鐵戟:“真要動手,誰輸誰贏尚未可知!” 陳默這次帶來的人雖然不多,不過都是跟隨陳默數(shù)年的精銳之士中,由高順親自挑選出來加以訓(xùn)練,可說是精銳中的精銳,只要地勢合適,他們這些人以一當(dāng)十絕對不夸張。 “典兄弟放心,這鮮卑人平常時候,可不怎么敢惹我漢人的?!崩现煨Φ?,大漢雖然一直沒能消滅草原勢力,但自漢武之后,雖然這些年對漢武帝的評價貶多于褒,但對外族上,大漢始終占據(jù)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匈奴衰落之后,雖然依然連年征戰(zhàn),但無論匈奴也好,還是鮮卑也罷,都已經(jīng)沒有膽量再向大漢發(fā)起大規(guī)模戰(zhàn)役,最多趁著秋獵南下?lián)屝┘Z食然后立刻便跑,大漢需要的時候還會被拉過來當(dāng)打手,如今更是要靠著他們這些商販來換取一些必需品,大多數(shù)時候只要不故意惹他們,他們也不會沒事找事。 當(dāng)然,卑躬屈膝也不至于,草原上民風(fēng)彪悍,不惹你不代表怕你,你要敢跑到人家部落里無理取鬧,這些人也絕不會慣著你。 “朱兄,今日這路上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那獨孤部落的女子很美?”陳默打量著四周,遇到了不少人,有的是單槍匹馬,也有成群結(jié)隊,看起來是一個部落的,陳默很難想象一個女子能有這么大的魅力。 “這個我也未曾見過?!崩现鞊u了搖頭道:“不過聽說此番有拓跋部落的拓跋鄰也來了,拓跋部這幾年似乎有意內(nèi)遷。” 拓跋鄰? 陳默想了想點頭道:“此人乃是拓跋一族族長拓跋儈之子,聽說勇猛善戰(zhàn)?!?/br> “你又知道?”老朱有些詫異的看著陳默,怎么感覺陳默好像什么事都知道。 “略知一二,畢竟要來鮮卑行商,知道的多些沒錯的。”陳默哈哈一笑道,他在來之前,關(guān)羽云中一帶乃至魁頭單于的情況,能了解的都了解過了,不打沒把握的仗,哪怕這次出行并不算征戰(zhàn),陳默也一定會做足準備。 “賢弟太過謹慎了?!崩现鞊u頭笑道:“似我等這種行商,尋常哪能見到這等人物?” “也對?!标惸c點頭,沒再說此事,轉(zhuǎn)而詢問一些這獨孤部的事情。 “這獨孤部雖說有我漢家血脈,但終究也過去幾百年了,這情分早淡了?!崩现鞊u頭道,別說幾百年已經(jīng)隔了十幾代,就算是兩三代若是不來往,那情分也就寡淡了。 “如今這獨孤部跟鮮卑、匈奴其實已經(jīng)沒了太大差別,你要說多美,這草原上的部落被攻破那是常有的事,偶爾也會有這些部落首領(lǐng)的子女被扔出來販賣,自然是比尋常鮮卑、匈奴女子美貌許多,但若說有多美,倒也沒那么玄乎,這些人,估計都是沖著拓跋鄰去的?!崩现煨Φ馈?/br> 那些部落首領(lǐng)的子女雖然也自幼騎馬射箭,但無論吃住自然是比尋常女子好得多,這點跟漢家也差不多,尋常人家的女子也是要下地干活的,你很難在田壟間看到什么美貌女子,畢竟評價女子一般都說膚白貌美,每日在田間耕作,基本就跟膚白扯不上啥關(guān)系了。 不說其他,陳默的母親也是這幾年吃穿好,不用下地干活,才漸漸有了幾分貴氣,陳默小時候,那皮膚也是發(fā)紅龜裂的那種。 至于拓跋鄰為何會到這里,以陳默來看,大概率跟拓跋部想要南遷有關(guān),云中這塊地方水草豐茂,而且有數(shù)條河流,這荒甘水便是其一,滋養(yǎng)著這片土地,拿來耕作,水分還是差了些,但也算旱地,能種莊家,用來放牧是綽綽有余了。 陳默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話卻是漸漸少了,眼神中帶著一抹旁人很難察覺到的凝重。 拓跋鮮卑乃是中部鮮卑大族,他們?nèi)羰怯幸饽舷?,是否代表著整個魁頭王庭的態(tài)度? 云中至少在名義上是大漢的土地,要內(nèi)遷陳默不是不接受,但作為并州刺史,他能接受的是鮮卑內(nèi)附而非沒有任何人的命令他們私自遷入漢家疆土,雖然如今這云中一帶已經(jīng)沒了兵馬駐守,而且胡人也越來越多,但至少這個名義上的東西,沒人能動,這是屬于自己的。 “主公,怎么了?”王彪湊到陳默跟前,低聲詢問道,他是看著陳默長大的,旁人也需沒有發(fā)現(xiàn)陳默的異常,但王彪?yún)s敏銳的察覺到陳默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跟之前不一樣了。 “如今還說不準?!标惸髦鴳?zhàn)馬的鬃毛,看著前方的道路低聲道:“不過拓跋鄰出現(xiàn)在此處,讓我很擔(dān)心?!?/br> 先收雁門這步棋看來是對的,雖然當(dāng)初氣運與收上黨的變化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但系統(tǒng)神仙顯然也無法判斷更遠的東西,或者說,系統(tǒng)神仙判斷的是自己的狀態(tài),但這種大勢上的東西,還需要自己去做出判斷。 “可需要……”王彪目光一冷,悄悄地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我們不是刺客,更不能讓自己身陷險地,就算要殺,拓跋鄰不能死在我們手中?!标惸樕先耘f掛著微笑:“最好死在鮮卑人自己或者匈奴人手中,王叔切記約束部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們來此,只是看客?!?/br> “喏!”王彪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陳兄弟,你們在說什么?”老朱放慢馬速,又一次跟陳默并肩而行,笑問道。 “王叔問我這草原部落頭人的女兒跟我漢家官宦之女相較如何?”陳默笑道。 “這個沒辦法比?!崩现烀髦掳偷溃骸斑@鮮卑女人自小騎馬射箭,雖說粗鄙,卻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男人只要聊開女人,總會有說不完的話題,所以如果想要轉(zhuǎn)移話題或者打破尷尬的局面,談女人對男人來說永遠不會缺少說道的東西。 “這獨孤部落這次招親比什么?”陳默笑問道。 “這個說不準,按照他們的規(guī)矩,比什么的都有,不過多半是比騎射、角力還有馬上功夫?!崩现煨Φ?。 “射箭這個老典可不行?!钡漤f聞言郁悶道,他一身本事都在近戰(zhàn)之上,馬術(shù)都是跟了陳默之后才開始練的。 “嗨,往常大多數(shù)部落招親其實就是在族中選勇士,雖然也會邀請外人,但像這次獨孤部落這般在各族甚至漢人中都邀請的可不多?!崩现煨Φ?。 “要不東家上吧,東家的箭術(shù)可是不錯?!钡漤f看著陳默道。 “我已有妻室?!标惸勓孕α诵Φ溃骸熬褪遣恢肋@獨孤部的族長,愿不愿他女兒意給我做妾了。” “那得看陳兄弟能不能鎮(zhèn)得住了?!崩现炻勓孕Φ溃骸斑@鮮卑女子可是兇猛的狠吶!” “那這次還真來對了,我倒想看看這胡人女子如何兇悍!”陳默仰了仰脖子,臉上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哈哈哈~你還年輕,有些事不懂的。”老朱聞言也不禁笑了,笑的有些苦澀。 陳默瞥了老朱一眼,搖了搖頭,正想說什么,卻見遠處一支人馬迎著他們跑來。 “怎的?又是來交易的?”陳默看著這幫人的樣子,打扮更像漢人一些。 “看來不像,陳兄弟,在這胡人的地盤上,有時候碰到漢人比碰到胡人都可怕,他們殺起自己人來,可是一點都不手軟?!崩现靺s是皺了皺眉,正想說什么,陳默面色突然一變,一把將老朱拉過來,幾乎是同時,一枚利箭穿過老朱之前待著的地方。 “保護東家!”不需陳默說話,王彪已經(jīng)指揮人馬護在四周,陳默眼中戾氣一閃,也不廢話,直接彎弓搭箭,老朱想要阻止,箭已離弦,遠處射箭的人見一箭未能建功,正要再射,冰冷的箭簇已經(jīng)刺穿了他的脖子。 第四十四章 交易 老朱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無奈的看著陳默道:“陳兄弟,這些人是云中一帶出了名的馬賊,比胡人都狠,他們殺來分他們一些貨物便是,何必動手?!?/br> 王彪瞥了老朱一眼道:“若東家沒有拉你一把,你現(xiàn)在已是個死人了?!?/br> 老朱聞言一窒,不知道如何回答。 “馬賊?很厲害?”陳默詫異道,在他印象中,這種流寇之類的應(yīng)該都是烏合之眾才對。 “要說多厲害也不至于?!崩现鞊u了搖頭道:“這云中一帶的馬賊頗為難纏,他們劫道,你若愿意交一些貨物,他們最多殺幾個人,但不會糾纏,但我們?nèi)羰菤⒘怂麄兊娜耍强删褪遣凰啦恍?,以前有個上千人的鮮卑部落殺了一個馬賊,那支馬賊便不分晝夜的偷襲,只要一有機會就偷襲,兄弟你知道那感覺么?最后那上千人的部落硬是給滅了族?!?/br> “夠狠的?!逼渌寺勓砸灿行┌櫭?,厲害倒不怕,陳默這些人哪個不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這種死纏爛打有些惡心人,一不小心上來咬你一口。 “這些人是什么人?那些鮮卑部落就讓他們在這里搶?”陳默好奇道。 “怎么沒有?這些馬賊搶起東西來可是不管你是誰,漢人搶,對胡人搶的更兇,一些小部落說滅就滅,以前剿過幾次,但這幫馬賊頗為狡詐,打不過就跑,然后等人散了就返回來更狠的報復(fù),也是那時候這支馬賊的名聲打了出去,現(xiàn)在就算是獨孤部這樣的部落都不愿意招惹?!?/br> 陳默點了點頭,看著前方漸漸圍上來的百來個馬賊,已經(jīng)進入射程范圍,對著郝昭示意了一眼,郝昭會意,策馬出陣,朗聲道:“立刻停步,否則休怪刀劍無眼?!?/br> “好啊,讓我等看看怎么個無眼法!”為首一名馬賊策馬出陣冷笑道:“將射殺我兄弟的人交出來,否則,你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活著回去!” 交出主公?郝昭目露兇光,冷笑道:“憑你?” “放箭!”陳默看著那些瑟瑟發(fā)抖,目露恐懼之色的商販,知道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坐在馬背上抽出一枚利箭道:“典韋,準備出擊!” “喏!” “嗡~” 一排箭簇騰空而起,在對面馬賊愕然的目光中,直接沒入了人群,瞬間便有十幾名馬賊被射落馬下,緊跟著,典韋帶著人馬已經(jīng)沖出來,那為首的馬賊見狀怒喝一聲:“殺了他們!” “結(jié)陣!”看著洶涌而來的馬賊,典韋咧嘴獰笑,一聲厲喝,身邊的將士迅速結(jié)成個半圓,一枚枚弩箭飛竄而出,疾沖而至的馬賊不斷落馬,沖到陣前時,人已經(jīng)少了一半。 “滾!”典韋站在陣前,眼看著撲面而來的戰(zhàn)馬,直接飛起一腳,連人帶馬被踹的朝著一邊倒去,典韋也后退了幾步停住,拎起雙戟對著人群就砍。 馬賊雖然狠辣,但也是人,是人自然就會有恐懼,這還沒接戰(zhàn)就死了一半,士氣早沒了,若非馬速太快止不住,早就散了,此刻典韋這般一腳踹倒一匹戰(zhàn)馬的威勢,更讓這幫馬賊膽寒,不少馬賊直接調(diào)頭便跑,被隨后而來的利箭射殺了一批,近兩百人的隊伍,被殺的僅存幾十人狼狽奔逃。 追是追不上了,陳默也沒想要追,讓人將自家的傷兵帶回馬車上休息之后,陳默方才下令收隊。 “陳兄弟,你這些……”老朱等一眾商販看的目瞪口呆,這一仗從開始到現(xiàn)在恐怕連一刻鐘都沒有,以兇悍著稱的馬賊甚至連陳默的軍陣都沒怎么接觸便被殺潰,他們也算見過世面的,但這么強悍的護衛(wèi)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群烏合之眾爾,朱兄不必太過放在心上。”陳默擺了擺手,他這些護衛(wèi)可是精銳之中挑選出來的精銳再經(jīng)過高順訓(xùn)練而成,都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陣的人物,若連這么一支馬賊都收拾不了,那還有何用? “烏合之眾……”老朱尷尬的笑了笑,就是這么一批烏合之眾,攪得云中一帶烏煙瘴氣的,獨孤部這樣的部落都不愿意招惹。 “怎啦?”典韋回來,將鐵戟塞回兜囊,翻身上馬,疑惑的看了老朱一眼道。 “無事……無事……”老朱連忙搖了搖頭,雖然以前就覺得這老典不是個好惹的主,但剛剛看到典韋在陣前一腳將一匹疾沖而來的戰(zhàn)馬給踹開的架勢,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此刻面對典韋,多了幾分敬畏,不敢再如往日那般打趣,干笑道:“以典兄的本事,此番說不定真能抱得美人歸?!?/br> “是嗎?”典韋咧嘴一笑,隨即看著陳默道:“東家,這射箭的事你可得幫我?!?/br> “看人家怎么考教了,要是一個個上,還真沒法幫?!标惸蛄恐漤f,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過你放心,我看你面色紅潤,好事將近?!?/br> “你家中不是有妻子么?”一旁的王彪忍不住道:“為何如何執(zhí)著要個胡人女子?” “你不懂?!钡漤f咂咂嘴道:“我那妻子啥都好,就是身體不太好,生于了滿兒之后便再未同房了,我怕她受不住,這胡人女子身子骨硬朗些?!?/br> 咳~ 陳默輕咳一聲,覺得自己不方便討論部下女人的問題,只當(dāng)沒聽見,至于能不能討到獨孤部落的女人,還得到時候看情況,陳默考慮的東西自然是比典韋他們考慮的多,獨孤部落的女人要招親,在陳默看來也就是個添頭,真正重要的是拓跋部落的態(tài)度,是不是真的想要內(nèi)遷,還有魁頭那邊的態(tài)度,這關(guān)系到未來并州邊界的問題,如果這些人真有這個心思,那自己就不得不提前開始準備跟這些外族的博弈了。 按照陳默對未來的規(guī)劃,在并州獲得雁門、太原、上黨以及西河之后,先跟這些胡人部落交好,積攢實力將關(guān)中先拿在手中那時候再將河套、五原、云中、定襄四郡拿回來,到時候自己就有足夠的能力來將這四郡發(fā)展好。 但如果鮮卑人在這個時候選擇大舉南下的話,那陳默的計劃就必須做出改變了,長城以南,必須自己說了算,胡人南下,可以,陳默也希望看到這個結(jié)果,但那得是內(nèi)附,就像當(dāng)年的南匈奴一樣,甚至比那個還要徹底,由他主導(dǎo),鮮卑各部得聽命于他,而不是鮮卑南下占領(lǐng)他的土地。 馬賊丟了一地的尸體跑了,陳默讓人將他們的兵器還有沒有受傷的戰(zhàn)馬都拉回來,他目前的身份可是個商販。 老朱有些羨慕的看著陳默的人拉回來的戰(zhàn)馬道:“陳兄弟,只這些你就比我們這一趟賺的都多?!?/br> 陳默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有些燦爛,雖然對他來說,這些戰(zhàn)利品并不算什么,但蚊子再小也是rou啊。 距離獨孤部落已經(jīng)不愿,日落時分,遠處的平原上,便看到一座座穹頂密集的聚集成部落模樣,四周建了哨塔,還建立了柵欄模樣的寨墻,寨墻外面還搭了大量的帳篷。 一支騎兵朝這邊飛奔過來,眼見典韋等人要警戒,老朱連忙道:“別動手,是獨孤部落的人,應(yīng)該是來收貨的。” “收貨?”陳默詫異的看向老朱。 “這次這么大陣仗,自然要穿些體面的衣裳,陳兄弟,你這次趕的好,這批絹布還有瓷器應(yīng)該都能賣出去了?!崩现煨Φ?。 “哦?”陳默揮手,示意眾人別緊張。 幾名鮮卑人騎著馬繞著陳默的車架走了一圈,目光在巴塔干身上盯了許久,皺眉看著眾人用半生不熟的漢語道:“你們這里何人是首領(lǐng)?” “我是!”陳默策馬上前,看了看眼前的人,微笑道。 “這個人,是奴隸?!睂Ψ接帽拮又噶酥赴退傻馈?/br> “我買了。”陳默點點頭,看了看巴塔干,卻見巴塔干低著頭,看向那人笑道:“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我叫阿坤,是這里的勇士,你的這些貨物可有絲綢?”對方打量了陳默幾眼,有些驚訝陳默的年輕,隨后將目光看向陳默的貨車問道。 “絲綢沒有,只有絹布和瓷器,阿坤勇士要么?”陳默笑問道。 “絹布?”阿坤皺了皺眉道:“什么價錢?” “我這里有十二匹絹布,都是上好的材料,一匹絹布換一匹馬或者牛?!标惸⑿Φ?。 “太貴了?!卑⒗ぐ櫫税櫭碱^道:“我給你十匹馬,換你所有的貨物如何?” “我?guī)У拇善鞯故遣欢啵矝]有這么廉價,十匹馬的話,我可以把所有的絹布給你?!标惸瑩u了搖頭道:“但如果你肯再加五匹的話,我可以把所有的貨物給你,里面還有一些rou干、漂亮的衣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