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夏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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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踏出電梯的那一瞬間,向暖忽而喊他:“哥?!?/br> 靳言洲身體微頓,他輕皺眉,語氣略不耐:“干嘛?” “我們以后有空多回家?guī)状伟??”向暖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而后又道:“多回家看看他們?!?/br> 靳言洲的喉結滾了一圈,應:“嗯。” 走出住院部,向暖一眼就看到了立在臺階下的男人。 駱夏還穿著白大褂,雙手插在兜里。 他站在陰涼處,時不時就抬頭望望這邊。 然后這一次,終于看到了她出現(xiàn)。 駱夏的臉上瞬間浮出淡笑。 他邁步走過來,停在臺階下,眼睛望著向暖,話是說給他倆的:“帶你們去餐廳吃。” 向暖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是駱夏讓靳言洲帶她出來吃飯的。 其實駱夏跟靳言洲說的是,問問向暖出不出來吃,不出來的話也沒關系,他會買好送過去。 駱夏毫不避諱地當著靳言洲的面兒牽住了向暖的手。 到餐廳后,駱夏用餐卡刷了他們三個人的飯錢。 隨后他們找了張空桌坐下。 這頓飯吃的和平常并沒什么差別。 向暖隨口說了句紅燒rou還挺好吃,駱夏就把他盤里的也夾給了她。 向暖登時哭笑不得,“我吃不完,你別給我了?!?/br> 對面的靳言洲看著他倆,一臉嫌棄。 幾個人吃完午飯,又給靳朝聞打包好一份。 靳言洲拎著飯說:“我先回了?!?/br> 隨后人就邁著大步去了住院部。 向暖被駱夏拉著沒走成。 他垂眸看著她,聲音壓低,語氣溫柔地問她:“是不是在擔心?” 雖然吃飯的時候她努力讓自己吃了不少,也有說有笑的,表現(xiàn)得挺輕松,但駱夏還是能感知到她在不安。 從今天上午在醫(yī)院見到她的那一刻,駱夏就敏銳地捕捉到了她情緒不好。 向暖被他說中心思,抿直嘴巴,輕點了下頭。 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手術,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心里總七上八下的。 向暖仰臉看著駱夏,嗓音很輕地問:“你不緊張嗎?” 駱夏失笑,“不緊張?!?/br> “我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她坦白。 駱夏仿佛很高興,臉上瞬間漾滿笑。 他低笑說:“那等我白天不上班的時候過去看看阿姨?!?/br> “以你男朋友的身份?!?/br> 不是在上班時順便過去看看,是等到?jīng)]工作的時候特意探望。 他總是這樣,讓人無法不喜歡。 向暖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心跳因為他這句話瞬間紊亂。 “好。”她嘴角輕牽著應下。 . 下午快三點。 向琳被推往手術室。 向暖寸步不離地跟著手術推車,一直到手術室門口。 她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推進去,手術室門關閉,自己只能停在外面。 向暖低下頭,眨了眨泛熱的眸子,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須臾,“手術中”的紅色的燈亮起。 向暖抿唇,坐立不安地等著。 雖然只是一個小手術,可向暖還是提心吊膽的。 駱夏說闌尾炎微創(chuàng)手術大概需要一個小時。 向暖從沒覺得時間走的這么慢過。 好像每一秒鐘都被拉長成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難熬的讓人望不到盡頭。 在這一個小時里,向暖腦子里想了很多有的沒的。 從小到大的很多記憶爭先恐后地往外涌。 她才記事的時候,母親是個家庭主婦,照顧她照顧父親,打理家里的一切,但對自己很不上心。 那時候的母親給她和父親花錢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從來舍不得把錢花在她自己身上。 她六歲那年,父親出軌,母親在那段時間好像變成了怨婦,看周圍的一切都不順眼,但依然在好好愛她。 哪怕后來離異,成了單親mama,母親也在很努力地想讓她盡可能開心快樂地長大。 她上學那些年,母親為了生活拼命工作,很多時候早出晚歸,忙得見不到人。 現(xiàn)在母親終于閑了下來,忙碌的人卻變成了她。 這么多年,她跟母親在時間上好像一直都在不斷地錯過又錯過。 兩個人從來沒好好地出去旅游,甚至連一起逛街都沒有過。 尤其她高中畢業(yè)后,將近十年都在外求學,回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陪母親的時間更是寥寥無幾。 向暖忽而很難過。 她從來沒意識到自己在慢慢長大的同時,母親也在慢慢變老。 隨著時間流逝,她能陪母親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 向暖神思混沌了良久。 直到燈滅,手術室的門打開。 穿著綠色手術服的駱夏走出來,他摘掉口罩,看了看向暖,對她露出淡笑,隨即說:“手術很成功。” “阿姨稍后就會被送回病房?!?/br> 向暖從早上被電話叫醒后就不斷緊繃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突然斷掉,強撐了快一天的情緒也幾近潰散。 眸子里盈了層水光,向暖快速地眨了眨眼,將液體吞回去。 而后抬臉,對駱夏露出淺笑。 “謝謝,”向暖努力遏制著染了顫音的聲線,“謝謝你,駱夏?!?/br> 駱夏笑眼望著她,無奈低嘆了聲,只說:“快去病房看看阿姨吧?!?/br> 向暖回了向琳的病房沒一會兒,重新穿上白大褂的駱夏就走了進來。 他把術后的正?,F(xiàn)象以及注意事項逐一告知,而后才笑說:“大概就是這些,有什么事直接叫我。” 靳朝聞連連點頭道謝。 等駱夏離開,守在病床邊的向暖怔怔地瞅了向琳片刻,默不作聲地出了病房。 向暖在走廊給顧添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她暫時得請兩三天假。 在顧添問她原因的時候,向暖的喉嚨哽了下,才若無其事道:“我媽闌尾炎住院,我得陪床照顧?!?/br> 這通電話打完,向暖沒回病房。 她一路快步往外走,乘坐電梯下樓到停車場,然后找到自己的車,上去。 在車門關閉的那一瞬間,向暖就控制不住地抽噎出聲。 她呆在這房狹小封閉的空間,將積蓄了將近一整天的所有提心吊膽和忐忑不安甚至愧疚自責,統(tǒng)統(tǒng)發(fā)xiele出來。 哭出來后向暖堵悶的心里登時舒暢不少。 她深深地吐了口氣,將眼淚擦干凈,推開門下車。 然后一抬頭,就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駱夏在車后方。 不知道他站在這兒多久了,但肯定不是剛剛過來。 向暖才哭過的眼睛通紅,眼尾處的紅暈還沒褪去。 她一下車就猝不及防地撞見他,人登時怔愣在原地。 駱夏走過來,什么都沒說,只伸出手,把她攬進了懷里。 向暖眨了眨眼,眸子又開始發(fā)酸。 須臾,駱夏才開口,嗓音低沉又溫柔,說:“以后想哭的時候,能不能來找男朋友?” “你可以躲他懷里掉眼淚的,向暖?!?/br> 向暖抿了抿嘴巴,帶著鼻音乖乖答應:“好?!?/br> . 接下來的三天,向暖都在醫(yī)院陪床。 也因此,這幾天每到吃飯時間,她都會被駱夏拉著去醫(yī)務人員的餐廳吃。 有時遇到他的同事,向暖不免被問是他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