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夏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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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用相機拍下了一張張不用進行任何后期修飾的照片。 那個便利店。 連接教學樓和辦公樓長廊。 高三13班的教室。 那個少年的座位還有他座位上的養(yǎng)樂多。 學校圖書館靠窗的那張桌和那扇窗, 為了還原場景, 她還特意帶了那把紫色雨傘, 再次把雨傘掛在了窗邊。 一場滂沱大雨, 和陷入夜雨中的城市。 省圖書館的復習地方, 還有純白窗簾隨風飄動的瞬間。 公交站牌、烤串啤酒北冰洋、李記蟹黃包以及它對面的籃球場。 路燈下的影子。 養(yǎng)樂多、棒棒糖、礦泉水和那瓶千紙鶴。 冬至那天他們吃餃子的那家小餐館他們坐的位置,還有當晚一起去過的ktv包廂,以及那條向左向右的岔路口。 學校舉辦運動會的cao場、開元旦聯(lián)歡會的禮堂。 公司的會客室。 堆滿書本和資料的書桌。 學校天臺,還有喊樓的走廊。 畢業(yè)后去過的那個海邊、屬于那片海的黃昏夕陽和自行車。 以及,那晚的夏日海灘和溫柔月色。 最后是,他離開的機場。 暑假結束時,向暖用家教的工資獎勵了自己一套nanoblock,剩下的錢給了向琳。 她想拍的照片在這個酷夏都拍完了。 去大學報道的前一晚,向暖開通了一個微博,id是2x21。 然后將這些拍照技術青澀的照片發(fā)布,相冊專輯命名為——《十七八》。 至此,她的高中徹底畫上句號。 . 夏天的尾巴偷偷溜走時,曾經在同一間教室學習的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地去了各自的大學,分布在五湖四海。 邱橙和靳言洲都如愿進了沈大。 余渡高考發(fā)揮正常,去海城讀了一所二本學校。 向暖則獨自踏入了清大校園。 大一期間,向暖除去學習,不僅加入了學生會,還進了辯論社和舞蹈社。 除此之外,她依然保持每周兩節(jié)鋼琴課的報班學習,也堅持每周都會拍點照片,覺得不錯的便發(fā)布在微博上。 偶爾閑暇或者情緒不好時,就會拼nanoblock。 這年的冬天,向暖去理發(fā)店做頭發(fā)時,順便打了個耳洞。 她的發(fā)型依然保持著齊肩短發(fā),只不過染了色。 耳洞也只打了左耳,戴上一顆很小的黑耳釘。 但不久耳洞就開始發(fā)炎,折騰了好久才慢慢好轉。 那個五人群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早已迅速地冷清,就像各自在不同校園生活的他們已經不常聯(lián)系。 畢業(yè)后的大家都在不知不覺地漸行漸遠,哪怕過年過節(jié)會聚餐聚會,但隨著時間的沉淀,最后也只剩下客套的寒暄。 2011年的除夕,向暖再一次打開了和駱夏的q.q聊天界面。 他們上次的聊天記錄還在去年除夕。 雖然已經在大學生活半年,她也一直在努力豐富自己的生活,想讓自己越來越優(yōu)秀,直到某一天可以閃閃發(fā)光。 但向暖發(fā)現(xiàn),一旦遇上他,她還是無法控制的膽怯緊張,根本做不到坦然鎮(zhèn)定。 向暖猶豫了良久,終于在臨近零點時分又一次給他發(fā)了一句新年快樂。 對面不多時就回復了她:【新年快樂。】 向暖驚喜又意外。 她完全沒想到他會這么快回復。 因為他那邊現(xiàn)在應該是凌晨四點多。 向暖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呼吸都不穩(wěn)急促起來。 她立刻敲字發(fā)送:【你居然醒著?】 【lx:嗯,剛起來洗漱完,正打算看書。】 向暖瞬間咬住嘴唇。 凌晨四點,起床看書。 她突然想到了一年前的自己。 但他肯定比自己壓力更大吧。 向暖早在駱夏出國的那晚就查了各種關于高中畢業(yè)留學讀醫(yī)的信息。 駱夏到了那邊要先學生物醫(yī)學之類的專業(yè),學幾年后通過一個醫(yī)學考試,才能讀臨床。 對駱夏來說,等于一切從零開始。 輸入框里的字被向暖寫了刪刪了寫,最后也只剩一句:【照顧好自己,新的一年平安順利?!?/br> 【lx:你也是。】 而后,聊天結束。 向暖不敢多打擾他,駱夏也沒有再發(fā)過來。 . 大一下半學期,向暖終于可以熟練流暢地彈出第一首鋼琴曲——《卡農》,并在學校舉辦的校慶晚會上彈奏。 而自去年進了大學后本就漸漸耀眼的她也因此在學校一舉成名。 不少其他專業(yè)的男生都知道建筑系有個女生長得很漂亮,人也有氣質,又會彈琴又會跳舞,關鍵學習還好,在系里排名拔尖,并拿了一等獎學金。 這之后沒多久,向暖又在一場辯論賽中贏得關注。 因為作為一名非法學系的學生,她的臨場表現(xiàn)格外出色。 在不少對向暖有意思的男生中,一個和向暖同在辯論社的男生率先邁出一步,試圖追求向暖。 為了對癥下藥,他不動聲色地通過各種渠道去了解她。 給她買養(yǎng)樂多,請她吃蟹黃包,送她nanoblock。 為了迎合向暖的口味,自己也開始吃榴蓮。 甚至想帶她去聽陳奕迅的演唱會。 但向暖統(tǒng)統(tǒng)沒有接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拒絕了這個男生。 可她也因此驀然發(fā)覺,自己好像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迎合著駱夏的喜好生活,那些小細節(jié)早就悄然成為她的習慣。 習慣最不容易改掉。 她不由自主地打開電腦,登錄q.q。 隨即在只有他一個人的分組中看到了他的頭像,是離線的灰色狀態(tài)。 從這天起,向暖再也沒有見過這個頭像變成彩色。 她也試著給他發(fā)過幾次消息,全都石沉大海,再無回復。 可能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那個五人群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人冒泡說話。 其他三個人自然也就從沒在群里提過駱夏聯(lián)系不上。 她和駱夏就這樣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 這一年,q.q才推出的漂流瓶正火。 夏至那天,向暖買了一塊小蛋糕帶回宿舍。 她一邊吃一邊在電腦上打開q.q,第一次百無聊賴地戳進了漂流瓶。 向暖隨手點了一個真話瓶。 上面問題寫的是:“提到夏天,你第一個想到的是什么?” 向暖捏著小叉子的手指一頓,人怔怔地發(fā)起呆來。 腦子里突然閃回很多很多畫面。 但無一例外,都有同一道身影。 她將小叉子叉在蛋糕上,手指浮在鍵盤上方。 須臾,向暖的指尖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給出答案。 只有兩個字:“駱夏?!?/br> 她對著熟人藏匿的很深很深的情感,卻能輕易地向不知名的陌生人吐露。 當時正是正午時分,學校廣播站的點歌臺正在放某同學點的歌。 是向暖熟悉的嗓音,屬于陳奕迅的嗓音。?璍 低沉磁性的男聲緩緩唱著:“我們的回憶沒有皺褶,你卻用離開燙下句點?!保蹣俗?] 向暖聽得心里難受,不知道第多少次點開駱夏的q.q。 頭像一直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