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夏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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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點了接聽,同時打開揚聲器,修長的手指在一堆微型的積木塊上扒拉著。 “哥。”駱夏垂眼盯著自己拿起來的那塊迷你積木,喊了秋程一聲。 秋程清朗的嗓音從手機中傳來:“夏,幫我去給你同學補課半個月?!?/br> 駱夏蹙眉,仿佛聽錯,確認:“我?guī)湍?,給我同學,補課?半個月?” 秋程說:“嗯,你班上的,叫向暖?!?/br> 駱夏想起向暖那慘不忍睹的物理試卷來,了然地“啊”了聲,毫不留情地拒絕:“不幫?!?/br> 秋程就知道他會這么說,使出殺手锏:“半個月工資歸你……” 駱夏剛要繼續(xù)拒絕,他又不缺錢。 然后就聽到他表哥繼續(xù)道:“外加一套nanoblock世界名勝系列。” 對駱夏來說,錢沒誘惑力,但nanoblock有。 “行,”他為了nanoblock,答應下來,“時間呢?” 秋程說:“周一到周五晚八點到十點,周六下午一點半到五點半,周日上午八點到十一點?!?/br> “時間不用卡很死,只要達到工作日兩個小時、周六·四個小時、周日三個小時就行?!?/br> 說完秋程就又道:“你們不是同學嗎?時間上商量著來?!?/br> 駱夏應:“嗯,知道了?!?/br> . 向暖一晚沒睡好。 腦子里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駱夏要給她補習半個月這件事來。 向暖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覺,情緒從來沒有這么復雜過。 一邊期待著能借此機會可以和他稍微地拉近一點距離,多一些時間相處;一邊又自卑地忐忑不安,怕自己成績太差招來他的無奈,也怕和他交流時自己會控制不住露出破綻。 幾乎失眠整夜,在黎明時分向暖才勉強睡了兩個小時。 再醒來,是被一聲震天響的關門聲驚嚇醒的。 向暖的眼皮沉重,勉強瞇著眼睛看向鬧鐘…… 快七點半了!?。?/br> 向暖立刻一骨碌爬起來,手忙腳亂地穿上校服,洗漱過后下樓,看到靳言洲正在低頭吃早飯。 剛才那道關門聲就是他關臥室門時弄出來的吧? 不過也多虧了那聲響,否則她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時候。 靳言洲騎車去學校,不用遭受堵車的苦,哪怕七點四十出門,只要他卯足勁兒騎快一點也能趕上。 但向暖不同,公交車八分鐘來一趟,還要把堵車的可能算進去。 她根本沒時間吃早飯了。 向暖拎上書包就往外跑。 沒一分鐘,她又跑回來,匆匆上樓。 外邊陰天,烏云壓頂,天色暗黃,估計要下雨。 向暖拿了那把紫色的雨傘從樓上下來,離開時提醒靳言洲:“可能要下雨,你騎車的話記得帶雨衣?!?/br> 靳言洲沉默著沒吭聲。 等靳言洲騎車上路后,向暖還立在公交站牌處等車。 女孩子穿著一身校服,背著黑色的書包,手里捏著傘柄,長柄傘杵在地上。 她低垂著頭,像在發(fā)呆,面色平靜,看起來完全沒了剛才著急忙慌的樣子。 其實是向暖已經確定自己絕對會遲到,放棄掙扎了。 靳言洲在向暖身后停下,腳撐地,猶豫了一瞬,還是什么都沒說,徑直騎車走了。 向暖不出意外地遲到了。 她到教室門口打報告時,第一節(jié) 課已經上了十多分鐘。 偏偏今天第一節(jié) 還是物理課。 物理老師正背對著她在講課,而坐在教室里的同學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落過來,像幾十道x光線射到她身上。 向暖白皙的鵝蛋臉一瞬間漲得通紅。 她站在前門門口,聲如蚊蠅地喊了聲“報告”。 可很奇怪,在向暖自己聽來,她的聲音很大。 物理老師沒聽見。 向暖登時更窘迫,她握著傘柄的手攥緊,強迫自己喊出來。 是喊出來。 “報告!” 而她以為的喊出來,聽在別人耳中只不過是正常音量。 她說話向來比較輕小。 物理老師終于聽見,轉過身來。 向暖的臉頰紅的要滴血,犯了錯般囁嚅道:“對不起老師,我遲到了?!?/br> 她的聲音聽起來顫顫的,像帶了哭腔。 物理老師沒說別的,只道:“進來吧?!?/br> 向暖如蒙大赦,立刻快步走向座位。 也是這時,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飛快望了一眼教室后門那兒的最后一排。 駱夏正在和靳言洲低聲說話,嘴角噙著笑,還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 好像在談論她,在笑她。 向暖根本不敢和他對視,在他掀起眼那一刻她就匆忙收回了視線,轉身坐到了座位上。 她本來就難堪,這下更難過。 向暖在想她是不是很狼狽,還是她剛才打報告時老師沒聽到,她被晾在一邊的場景真的很好笑。 因為他那個笑,她一整節(jié)課都沒能整理好情緒。 向暖根本不知道她在意的要死要活的事情,在駱夏那里根本不算什么。 上課遲到而已,再常見不過。 他當時和靳言洲談論的對象確實是她,不過不是在笑她。 是靳言洲透露他騎車來學校時經過公交站,看到了向暖還在等車,但沒有載她。 駱夏聽完后就笑靳言洲幼稚,說他總搞這種小學雞行為。 靳言洲冷言反駁:“我已經很仁慈了,要不是我用門震她,她現(xiàn)在都到不了學校?!?/br> 駱夏低了頭,邊做筆記邊漫不經心地笑著回:“既然都這么仁慈了,再仁慈點怎么了?你就是幼稚。” 靳言洲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什么事都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會長教訓。 . 大課間的時候,向暖和邱橙結伴去了趟衛(wèi)生間。 再回來,兩個人順路就從后門進了教室。 駱夏正在座位上趴著,沒骨頭似的,看起來是要閉眼睡會兒。 邱橙卻不管他有沒有休息,直接拍桌震他耳朵,開口要東西:“養(yǎng)樂多!” 駱夏嘆了口氣,在手伸進桌屜拿養(yǎng)樂多時,無語道:“我的養(yǎng)樂多都不夠你霍霍的?!?/br> 邱橙樂不可支,“我不是說了嘛,找你哥報銷?!?/br> 駱夏一只手捏兩瓶養(yǎng)樂多,遞給邱橙。 邱橙轉手就給了向暖一瓶。 挽著邱橙手臂的向暖默默接過來。 這幾天都是如此。 邱橙每天都會給駱夏要養(yǎng)樂多,而他的桌屜好像就是生產養(yǎng)樂多的秘密基地,不管邱橙什么時候要,他都能拿出來。 余渡和靳言洲正好進教室,看到駱夏在給兩個女孩子分養(yǎng)樂多,余渡立刻就湊過來,無賴地掛在駱夏身上,嚷著:“夏哥,我的呢?” 駱夏的肩膀抬高,往后抵,掙開余渡地扒拉,嘴角掛著淡笑,清朗的聲音里摻著一絲慵懶:“沒了,最后兩瓶給她們了?!?/br> 邱橙在后門把養(yǎng)樂多幾口喝完,然后就將瓶子精準地投進了垃圾桶。 隨即,拿著養(yǎng)樂多沒喝兩口的向暖和邱橙要回座位。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駱夏忽而喊了她:“向暖?!?/br> 向暖的腳步驀地一頓。 她身體僵硬地杵在原地,像是被人釘住了。 須臾,向暖神情恍惚地梗著脖子慢慢扭臉,目光飄忽地根本不敢看向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 胸腔里仿佛裝了一只小鹿,此時此刻正在胡亂地四處沖撞。 向暖的心跳聲大到震著耳膜,余渡和邱橙又說起了話,但她完全聽不清。 明明處在通風的地方,可她卻覺得周圍空氣稀薄,幾乎下一秒就有可能缺氧。 駱夏看著臉色通紅的向暖,語氣稀松平常,說:“留個聯(lián)系方式,方便敲定補課的具體時間和地點?!?/br> 向暖怔怔愣愣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