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亭想到網(wǎng)上的爆料，看來還真是有點根據(jù)的，那另一個爆料，會不會也是真的？

    “我和謝宇銘都是暴脾氣，我倆相親從一見面就開始互懟互掐，甚至差一點就動手了。沒想到的是，我倆懟著懟著，反倒懟出感情來了?！瘪缴踔吝€笑了笑，“謝宇銘脾氣很差，但除了最初幾次見面，他后來再也沒跟我發(fā)過脾氣。他在我面前，特別溫柔，他還說，他以前脾氣之所以不大好，大概都是為了把溫柔留給我?！?/br>
    駱青亭莫名就想到夏君麟，雖然他們的婚姻很失敗，可也是有過甜蜜期的。

    那時候的情話，聽來特別悅耳，現(xiàn)在回想，卻覺得諷刺。

    想來覃冉的感受比她更難受百倍。

    覃冉表面上倒是看不出難受：“我們一開始本來沒想跟我哥爭公司，可他實在太廢物，投資失敗，差點搞破產(chǎn)，跑來求我。我上任沒多久，謝家就支撐不下去了。我跟謝宇銘早商量過，謝氏問題實在太多，不是投一筆資金就能解決的。不破不立，還不如任由它破產(chǎn)，然后重頭來過。這事我們也跟他父親說過，可誰也沒想到，謝氏宣布破產(chǎn)那天，老人家會突然中風離世。那時候我已經(jīng)懷孕了，謝宇銘一直在安慰我，說不是我的錯，可我看到，他經(jīng)常半夜一個人在外面枯坐……”

    “這真不是你的錯?！瘪樓嗤ひ踩滩蛔〉?。

    覃冉搖搖頭：“別人罵我誤解我，我都沒解釋過，女人在商場太難了，這事正好可以幫我立威。但我心里還是難受的，我那段時間很拼，就是想多掙點錢，早點重新把謝氏做起來?？烧l也沒想到，孩子生下來會有心臟病，明明孕檢都沒事的。我倆覺得不對，便想著帶孩子去做個親子鑒定?！?/br>
    覃冉喝了口水才繼續(xù)道：“本來是說好一起去做的，結(jié)果謝宇銘先去做了。他把結(jié)果拿回來的時候，我也覺得奇怪，他說是心疼我太累，不想麻煩我，我便也沒有多想。我那時候?qū)λ前俜职傩湃?，但是為了杜絕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意外，還是決定等有空再親自做一次鑒定?！?/br>
    駱青亭沒想到她會如此謹慎，對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更是疑惑，忍不住問道：“那這次結(jié)果呢？”

    “沒做成?！瘪絾问治嬷槪曇艚K究還是出現(xiàn)了波動，“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謝宇銘為了保護我，當場去世?！?/br>
    駱青亭猛地站了起來：“什么？！”

    “他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對不起’，我當時就應該明白的，生死關(guān)頭最后一句話竟然是對不起，可見這對不起的事情，有多可怕?？尚ξ揖谷贿€以為他說的是‘對不起不能陪你一輩子了’，原來并不是啊，他的對不起，應該說的就是出軌換孩子的事吧……”覃冉捂著臉，沒注意到駱青亭的反應，還在自顧自地說，“他死后我很痛苦，親子鑒定什么的自然也就顧不上了。那是他唯一留下來的孩子，身體又不好，我心疼得要命，千依百順、掏心掏肺，就想對他好一點，可結(jié)果呢？”

    覃冉越說越激動：“實不相瞞，他其實一早就騙過我。說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后來在聊天中被戳穿他其實根本沒出過國。當時他解釋說是怕配不上我才撒謊，我竟然選擇了原諒。我早該明白一個道理的，撒謊只有一次和無數(shù)次，謊言就是謊言就是欺騙，這個人騙了你一次就再也不可信了。我真的太蠢了，蠢到可笑，我現(xiàn)在看著覃珩，想到他是小三的孩子，就恨不得殺了他?？晌疫@些年付出的感情是真的啊，多少個夜晚我擔心得不能入睡，我……駱醫(yī)生，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有什么報復沖我來不行嗎？為什么要這樣對孩子，孩子多無辜啊，我的孩子現(xiàn)在甚至還不知道在哪里，我……”

    “覃總?！瘪樓嗤そK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意識到不對，一把拉開覃冉的手，“你等一下，謝宇銘真的死了？”

    “死了，在我面前死的，死得透透的?！瘪窖劾锖鴾I，愛恨交織，看得人難受極了。

    “不對?！笨神樓嗤ゎ櫜坏眠@些，她不住搖頭，有點搞不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如果謝宇銘已經(jīng)死了，那宋宇涼是誰？不是他改名換姓嗎？”

    “什么宋宇涼？”覃冉也懵了，“哦，是不是覃淮父親？我之前聽你們說過，他跟這事有什么關(guān)系？”

    “覃總，你有謝宇銘的照片嗎？”駱青亭冷靜了一點。

    覃冉點點頭，從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是兩人拍的婚紗照。

    那時候兩人都還很年輕，謝宇銘溫柔地看著覃冉，眼睛里滿滿的愛意騙不了人。

    “他跟宋宇涼長得一模一樣?！瘪樓嗤た粗剑榜撮L得一半像宋宇涼，一半像你，所以我們都懷疑，覃淮才是你的親生孩子?？墒乾F(xiàn)在……謝宇銘有個雙胞胎兄弟嗎？”

    “沒聽說過啊……”覃冉整個人都在發(fā)抖，“覃淮……是我的孩子？”

    駱青亭還想說什么，手機響了，是賀言川打來的。

    “老婆，你跟覃總在一起嗎？”賀言川說，“帶她來一趟吧，覃淮說有事想和她說?！?/br>
    第32章 真相

    “宋宇涼是誰？當然是我啊?！笔芯值膶徲嵤依? 宋宇涼坐在凳子上，一臉惶恐不安, 小心翼翼地說，“賀隊長，我真的是被那個女人給騙了，我不知道那是毒品啊，她就說幫忙送貨我就去了，要知道真相我打死也不可能去啊。我是第一次參與，對于他們的組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還沒來得及深入，所以被捕也抱著僥幸心理, 覺得自己會被輕判, 對吧？”賀言溪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繼續(xù)道, “販毒的案子不勞你cao心，這些天該抓的人我們已經(jīng)抓得差不多了, 這次來找你，是為了別的案子。”

    “什么案子?。俊彼斡顩霾粌H沒有松口氣, 反而更緊張了一點。

    賀言溪的眼神跟探照燈似的在他臉上掃射, 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都沒放過：“你先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 宋宇涼到底是誰？”

    “就是我啊?！彼斡顩鍪种覆蛔杂X蜷縮，“賀隊長，我有身份證的?！?/br>
    “可是，宋宇涼曾經(jīng)在公安系統(tǒng)里留下過指紋信息, 你的指紋，和他的對不上呢。”賀言溪冷笑一聲，“你說, 這是為什么？”

    “這，這我哪兒知道??？”宋宇涼避開她的視線，“可能是你們的系統(tǒng)出了問題？同名同姓吧？”

    “謝宇銘！”賀言溪猛地一拍桌子，提高聲音，“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宋宇涼”整個人一抖，卻強作鎮(zhèn)定：“賀隊長，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姓宋?！?/br>
    “是你mama姓宋吧？”賀言溪將一疊資料“啪”一聲摔到宋宇涼面前，“你爸爸叫謝原，是幾年前破產(chǎn)的謝氏集團的董事長。他第一任老婆叫宋嬌，生了一對雙胞胎。哥哥跟爸爸姓，叫謝宇銘，弟弟跟mama姓，叫宋宇涼?？墒牵撕⒆記]多久，宋嬌就發(fā)現(xiàn)，丈夫在她懷孕期間出軌，于是提出離婚。雙胞胎兄弟倆因此從小就分開了，不在一起生活。宋嬌沒什么背景，能嫁給謝原全靠美貌，她恨謝原的背叛，分開后就不允許孩子再跟謝家聯(lián)系。謝原為了自己的名聲，對外宣稱另一個孩子死了，妻子受不了打擊才離婚。這些資料我們都查到了，你還想狡辯嗎？”

    “宋宇涼”不吭聲了。

    “你們兄弟倆為什么要互換身份生活？”賀言溪繼續(xù)追問，“你又為什么要偷走你弟弟的孩子？”

    “什么偷孩子？”“宋宇涼”還在掙扎，“我沒有，覃淮就是我兒子。”

    “是你的孩子你還下死手打他？”張野是和賀言溪一起審訊的，聞言瞪了他一眼，“虎毒還不食子，你真就禽獸不如？”

    “宋宇涼”說：“我就是恨之深責之切，他不聽話嘛，你們也看到了，那孩子特別冷漠，我不管教怎么行？再說了……他也沒死對吧？”

    “他也沒死？”張野氣到直接站了起來，“怎么聽你這語氣，還有點失望？”

    “不不不……”“宋宇涼”急忙擺手，“我真心實意地希望他活著，真的，我發(fā)誓?！?/br>
    “行了?！辟R言溪看了張野一眼，指尖輕叩自己面前一張空白的紙，“我們已經(jīng)給覃淮和覃冉做過親子鑒定了，事實證明，覃淮就是覃冉的親生兒子。你還要狡辯覃淮也是你的親生兒子嗎？敢不敢做親子鑒定？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你跟他爸爸是雙胞胎，就能以假亂真到親子鑒定都識別不出來吧？謝宇銘你給我想清楚了，販毒的事你可能不是主謀，但是加上家暴、拐賣人口、甚至謀殺這些罪名，可也夠你死幾次的了，想清楚再說話！”

    “宋宇涼”看不到賀言溪面前的紙上寫了什么，聞言雙手不自覺攥緊又松開，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幻莫測，半晌他終于像是認命一樣，猛地坐直身體，咆哮出聲：“對，我是謝宇銘。你他媽以為老子愿意頂著宋宇涼的身份生活嗎？沒辦法啊，他死了！死了！我不頂著他的身份，就會變成一個死人！”

    賀言溪對他的咆哮無動于衷，輕蔑地瞥了他一眼：“那還不是因為你想搶你弟弟的東西，才作繭自縛，怪得了誰？”

    “誰搶誰的啊？”謝宇銘大怒，“分明是他搶我的！覃冉和覃家的一切，本來都該是我的！”

    賀言溪翻了翻面前的資料，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年去跟覃冉相親的人，本來是你？”

    “對?！敝x宇銘梗著脖子道。

    賀言溪點點頭：“可是，你不想出賣自己，不想把自己‘嫁’出去，又必須伸手向父親要錢，不敢違抗他，所以就找到弟弟宋宇涼代替你去相親？”

    “我跟覃冉見過，那就是個母老虎，兇得要命，我瘋了才跟她結(jié)婚。”謝宇銘這次倒是爽快承認了，“碰巧宋宇涼需要一大筆錢救人，他走投無路，來找父親幫忙。于是我跟他做了一筆交易，我給他錢，他去應付那個覃冉?！?/br>
    “你沒有想到，他跟覃冉竟然看對眼了?！辟R言溪很容易便猜到了。

    “是?！敝x宇銘語氣依然氣憤，“媽的，叛徒?！?/br>
    “可是，你不喜歡覃冉，你家又想跟覃家聯(lián)姻。由他代替你聯(lián)姻，不是一件好事嗎？你為什么如此氣憤？”賀言溪說，“還是說，你看到弟弟在覃家過得好，眼紅了？”

    “怎么可能？！”謝宇銘吼得挺大聲，氣勢卻弱了下去，“宋宇涼他霸占的不僅僅是我的名字，還有謝家繼承人的位置。最主要的是，宋宇涼他根本就不為謝家著想，不僅沒有按約定拿錢回來救公司，還把公司搞破產(chǎn)，害死了爸爸?！?/br>
    “我有一個疑惑，不是很明白?！辟R言溪看著謝宇銘，不解地問，“就算一開始宋宇涼頂著你身份去相親，后來也完全可以說實話，為什么要一直用你的身份？”

    “他說覃冉最討厭別人欺騙她，一旦拆穿，這婚事就成不了。不過我后來想明白了，他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跟覃冉結(jié)婚，這一切從一開始可能是他做的局，在我們需要他的時候，他剛好出現(xiàn)剛好需要錢求上門來……你們不覺得這太巧了嗎？謝家的情況外界可都一清二楚?！敝x宇銘看向賀言溪。

    確實有點巧，賀言溪順著他的話問：“所以你的意思是？”

    “宋宇涼就是回來報復的，我媽當年離婚沒分到什么財產(chǎn)，我爸又不允許她在熟悉的北城生活。聽宋宇涼說，他們一直過得很拮據(jù)，我媽生病都沒錢治，一直瞞著他，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來不及了。我當時就該察覺不對的，雙胞胎，生活差別這么大，他怎么可能不恨？都怪我爸……”謝宇銘還挺委屈，“爸爸怕聯(lián)姻的事不成，也幫著他，不讓我說出真相，我能怎么辦？”

    賀言溪嗤笑一聲：“雖然嘴長在你身上，但你還得靠他倆給你拿錢用，當然沒辦法?！?/br>
    “你……”謝宇銘想要反駁，然而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賀言溪繼續(xù)道：“所以，你就因為這些，想要報復他們？故意偷換了孩子？”

    “我……”謝宇銘猶豫了好久，最后還是說了實話，“謝家破產(chǎn)了，爸爸死了。宋宇涼頂著我的身份過得風生水起，還讓我離他的生活遠一點，說怕覃冉知道真相，動了胎氣。你們說，我該不該生氣？”

    “那你換孩子，你弟弟就沒發(fā)現(xiàn)？”賀言溪懶得理他的怨言。

    謝宇銘知道事到如今，他也瞞不住了，倒是有問必答，語氣中還透著得意：“實話告訴你們吧，我的孩子沒出生前，我就知道他有心臟病。那時候謝家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我選擇生下孩子就是為了報復。覃冉是早產(chǎn)的，我孩子生下來后，我混進覃家，給覃冉下了催產(chǎn)的藥。她也爭氣，直接在家里就生了，為我換孩子省了很多麻煩。當然，這也多虧了宋宇涼，他是個舔狗，照顧覃冉一定要親力親為，不喜歡用傭人，所以他們的家里人很少。我又跟他長得一模一樣，被人看到都不會懷疑，只要膽大心細，其實行事很方便。”

    “你……”張野被氣得語塞，已經(jīng)找不到詞來形容。

    賀言溪倒是冷靜一些：“宋宇涼不可能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吧？”

    “怎么可能？”謝宇銘搖搖頭，“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宋宇涼看孩子的長相就猜到是我的。可他騙了覃冉，覃冉早產(chǎn)身體也不好，他根本不敢聲張，便偷偷來找我，想把孩子換回去。還說會幫孩子治病，又威脅我，不換回孩子就跟覃冉說實話。孩子生了，他覺得他跟覃冉的婚姻穩(wěn)定了，不怕說實話?？墒翘斓紫履挠心敲春玫氖虑椋课耶斎徊辉敢?，干脆將他綁起來，自己帶著孩子去做了親子鑒定，親自將結(jié)果送到覃冉面前?？尚︸阶焐险f有多愛宋宇涼，不也沒認出我來？這件事宋宇涼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只能自己憋著?！?/br>
    這人真是惡毒得令人發(fā)指，賀言溪冷冷看著他，一時間都不想跟他說話。

    謝宇銘卻道：“這不怪我，是他們逼我的。但凡他們對我好點，將我該得的錢分給我，我也不至于這樣做?！?/br>
    “那你的孩子人家?guī)湍沭B(yǎng)著幫你治病，你也該對別人孩子好一點吧？”張野咬牙切齒地說，“孩子多無辜，你怎么能虐待覃淮這么多年？”

    “這不怪我啊?！敝x宇銘還是那句話，“你們想想，我才是真正的謝宇銘，可宋宇涼他頂著我的名字去死了。他倒是一了百了，我卻一輩子都不能恢復我自己的真實身份了。而且我還得躲著覃冉，躲著曾經(jīng)熟悉的人，躲著警方，稍不注意就會暴露。你們能想到，這幾年我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嗎？像陰溝里的老鼠，不敢見天日，睡覺都會驚醒，誰過都會變態(tài)的！我他媽都要瘋了！覃淮還總?cè)俏疑鷼?，跟他那個媽一模一樣，我不打他怎么能解氣？”

    “你……簡直有??！”張野詞窮，罵道。

    “對，我就是有病?！敝x宇銘拼命點頭，“你們快找醫(yī)生來幫我治病吧?！?/br>
    “想用精神病逃避法律的制裁？”賀言溪笑了，“不怕告訴你，這些年凡是經(jīng)我手的案子，還沒有一個人這樣做成功過，你也別想了?！?/br>
    謝宇銘也笑了起來：“你們不會覺得我說的都是真話吧？其實全是騙你們的！哈哈哈……我真的有病，腦子不太好，你們最好還是別信我的話?！?/br>
    張野簡直聽得目瞪口呆：！？

    尼瑪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要不是身份限制，他真想現(xiàn)在就上去揍他！

    “這些都不重要，我只看證據(jù)和事實?！辟R言溪冷冷盯著他，“最后再問你一件事，宋宇涼到底是怎么死的？”

    “還是怪覃冉啊，她拿到親子鑒定結(jié)果還不信，非要自己再做一次?！敝x宇銘搖搖頭，“結(jié)果在路上就出車禍死了。你們看，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覺得宋宇涼該死。”

    “可真巧啊?！辟R言溪說，“真的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不是有人怕暴露？”

    “你想說什么？車禍是我做的？”謝宇銘往前靠了靠，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我承認，我真的想動手，我都準備好了。但是，我并不想當眾殺死宋宇涼，那樣我就永遠沒辦法恢復真實身份。所以，我想偷偷處理掉宋宇涼，再光明正大去找覃冉，拿回原本就屬于我的東西。到那時候，覃冉和覃家都是我的，我親生的孩子也在身邊，多好。誰能想到，老天爺還是長了眼睛的。宋宇涼騙子不得好死，而我這種垃圾，也活該一輩子過得不好?？墒牵艺娴臎]有殺人，你們能拿我怎么辦呢？”

    賀言溪：“……”

    張野：“……”

    “他說的應該都是實話。”覃淮半坐在床頭，看著窗外，表情穩(wěn)重平靜得不像個孩子，“因為這些是那天暴露后，他情緒激動之下說的?！?/br>
    病房里沒有人說話，只有此起彼伏粗重的呼吸聲，除了覃淮，誰都平靜不了。

    覃淮剛才說，宋宇涼被捕那天告訴他，說他其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而是他父親的雙胞胎哥哥。

    宋宇涼說帶走覃淮，虐待他，都是為了報復他父母。

    宋宇涼還說，覃淮的母親是覃冉，大富豪，很有錢很有錢，但她一直用心養(yǎng)大的孩子，是仇人的孩子。

    “覃淮，對不起，mama對不起你……”覃冉一顆心早已經(jīng)不知道被扎了多少刀，覃淮說得不夠清楚，這事還有很多疑點。但這時候那些都不重要了，她很確定，覃淮就是她親生兒子，不需要親子鑒定就能確定。那種血脈之間的奇妙緣分，她在看到他第一眼就感應到了。

    可還是太遲了，太遲了，覃淮已經(jīng)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這些年她其實有很多機會能發(fā)現(xiàn)真相，但凡她稍微細心一點，只要有一次追查下去……覃冉強忍著快要崩潰的情緒，朝覃淮走過去，想要抱一抱他，腳下卻一軟，朝地上栽倒。

    駱青亭就在她旁邊，眼疾手快地將她扶?。骸榜?，你沒事吧？言川，快去叫醫(yī)生?！?/br>
    “不用?！瘪嚼●樓嗤さ囊滦洌踢^眼前陣陣發(fā)黑，抬頭去看覃淮。

    覃淮本來一直看著窗外，這時候緩緩收回目光，說：“他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日子不好過了，也希望我們不好過。我們越難過他越開心，所以我一開始沒想說?？商姨艺f，您現(xiàn)在過得也不好……”

    覃淮看向覃冉，眼里還是沒多少情緒，但是他說：“我不難過，您也別難過，別讓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