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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么一樣呢。從前三弟妹用紫蘇,是因大嫂人在京外,帶著那么多丫鬟也不方便,三弟妹把人放在自己房里,還省了大嫂給紫蘇發(fā)月例不是?這才是三弟妹體恤人的地方呢。沈宜織含笑看了孫氏一眼,既然冷氏要拉著孫氏一起來對付她,那她也不介意戳戳冷氏的痛處,可如今大嫂已經(jīng)回了京,紫蘇自然該回大嫂房里去當(dāng)差,我再要來用,難道是想占著大嫂的便宜不成? 冷氏最怕的就是有人拿錢說事兒。二房本來在京外過得不錯,就因郁二老爺做生意被人騙了,如今可真是把家當(dāng)賠了個底兒朝天,若不是平北侯讓公中出了一部分錢,二房現(xiàn)在恐怕真是要一貧如洗了。從前二房在京外,自己帶走的下人自然是自己發(fā)例銀,沒帶走的就全扔給大房養(yǎng)活了。如今回了京城,二老太太張氏厚著臉皮說兩房不曾分家,平北侯只有這么一個弟弟,也不忍逼他,二房的一切開銷自然是按例從公中出。沈宜織的話,一是暗指從前冷氏養(yǎng)不起紫蘇才把她扔給孫氏,二是諷刺如今紫蘇的例銀也是公中出,冷氏分明是拿著公中的錢來做人情。冷氏在這些言語小事上倒靈透得很,一聽就懂,臉不由得是青了又紅,紅了又青。 孫氏對這嫂子和弟妹都無好感,不說別的,只要一想到冷氏生了好幾個兒女,沈宜織如今也懷上了,唯有自己全無動靜,她也就實在沒這么廣闊的心胸來個妯娌和睦了。何況她自己嫁妝豐厚,也看不上二房一家的那貪心樣兒,此時聽了沈宜織諷刺冷氏,不由得暗暗偷笑。 冷氏瞥見孫氏在偷笑,更覺得臉上掛不住,不過她到底是沉得住氣,干笑道:占我什么便宜?弟妹你娘家多有資財,義母家也是高官厚祿的,要什么樣的丫鬟不成,倒是*心太多了。 喲,這會兒沒得話說,開始掐她的娘家出身了?沈宜織似笑非笑地?fù)P揚眉毛:哪里,大嫂素來是愛cao心的,我們都領(lǐng)情,哪里會嫌多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這句愛cao心又毫不留情地戳了冷氏一針,冷氏只覺得有些坐不住,勉強扯了幾句閑話便起身了。孫氏本來是過來做個面子情兒,如今戲也看完了,自然施施然也走了。青棗兒送了她們出去,回來就抱怨道:哪里是過來道喜的,分明是過來鬧人的。 沈宜織倚著迎枕淡淡一笑:一個紫蘇,三弟妹房里塞完了又往我這里塞,十有八-九有問題!這個孩子來得有點超出她的計劃,如今院子里還沒完全打掃干凈,她可不敢隨便再往里放一個心懷叵測的人了。 紅綾從耳房里過來,冷笑道:少夫人說的是,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二房那邊的人是一個也不許放進來的。上回我跟少夫人說過的那幾個人,少夫人也該趕緊攆走了才是,如此這身孕才懷得放心。 嗯。沈宜織伸了伸腰,前幾天是找不到她們的麻煩,如今我既然有了身孕,自然要嬌貴一些,就是難伺候些也沒有什么的。這些人,一一的都要打發(fā)了。紅綾曾經(jīng)給她列了個名單,都是其它各房調(diào)過來的人,還有幾個如二門上劉婆子那樣拿了姨娘們的好處隨時行方便的人。自然,從別房調(diào)過來的人未必一定就是眼線,但此時卻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懷孕本來就是辛苦事,一懷十個月,她可沒有心思一邊養(yǎng)胎一邊還要費神盯著那些不可靠的人。本來她剛嫁進來就大肆換院子里的人不合適,但是現(xiàn)在有了身孕就不一樣了,就是恃孕而驕一些,別人也不好說什么。 派個人去給義母那邊送信,也討幾個周到的嬤嬤來照看一下,畢竟我年輕,這養(yǎng)孩子的事兒是不懂的。沈宜織把重點放在周到兩個字上。 寶蘭會意地一笑:奴婢親自去,跟夫人好好地求一求。不是叫嬤嬤來照看懷孕,而是要討幾個能干的來管管這院子,畢竟沈宜織如今手下能用的人太少了。 母親,母親柔姐兒顛顛地邁著小碎步進來,后頭乳娘跟老母雞似地張著雙臂緊張萬分地跟著。不過自從柔姐兒在沈宜織弄出來的那間空房里撒歡地盡情走路之后,果然如今已經(jīng)走得頗穩(wěn)當(dāng)了。 哎喲,姐兒可不能再這樣撲少夫人了乳娘看見柔姐兒進門就往沈宜織懷里撲,不由嚇出一頭冷汗來,趕緊一把抱住郁柔。 郁柔不高興地掙扎起來:為什么!放開,放開! 沈宜織笑著示意乳娘放開郁柔,不過郁柔被這么一攔也不再跑了,嘟著嘴走到沈宜織身邊:肚肚里,有弟弟。 也不一定是小弟弟,也許是小meimei。沈宜織摸摸她的頭,所以如果母親的肚子被人撞了,就撞到了肚子里的弟弟meimei了。柔姐兒以后就要輕輕地碰母親的肚子,免得嚇著弟弟meimei。 郁柔不由得嚴(yán)肅起來,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沈宜織的肚子,面露沉思之色。沈宜織看得好笑:柔姐兒想什么呢?一歲多的孩子,做出這種表情真是逗人。 被子包郁柔很認(rèn)真地抬手指著床上的被子,弟弟包起來。 沈宜織啞然失笑:這主意真好。小孩子的腦袋真是有趣,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