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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人眉頭微微皺起,看了庶子一眼,又看女兒一眼,最后瞥一眼沈宜織。 沈宜織低著頭,出門之前就已經(jīng)戴上了帷帽,這時候站在劉如意后頭,連看都不看劉如峰一眼。劉夫人這才稍稍放心,但看劉如峰雖恭敬地站著,眼角余光卻在看著沈宜織,又不由得暗暗嘆氣,只得上了馬車,心里盤算著如何打消庶子這個念頭。其實她倒并不是嫌沈宜織不好,劉如峰一個庶子,若是自己喜歡,哪怕娶的妻子出身低些難道她還會巴望庶子娶個高門媳婦不成?可是若娶得太不相宜,外頭人不說庶子不懂事,反會說她這個嫡母刻薄庶子。 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沈宜織,心里不由得直嘆氣。極好的一個姑娘,怎就是嫁過人的呢?若不是嫁過人的,哪怕是個商戶人家女兒,憑著救過女兒的命,也好說過來做媳婦的。只這再蘸的身份無論如何瞞不住,那是怎樣也不成的。 沈宜織心里猜想得到劉夫人是怎么想的。她對劉如峰并沒有什么念頭。不是說劉如峰不好,說起來倘若能嫁個劉如峰這樣的男人,平平安安一輩子也足夠了??墒怯辛嗽偌薜纳矸荩蔷褪遣恍辛?。 一車數(shù)人各懷心思,一直駛出了城外。那河邊上早擠得人山人海,好在劉府早派人來占了個位置,雖不在河邊上,卻也能看得見。須臾便聽鼓聲咚咚,幾艘龍舟在河道上出現(xiàn),船頭上先有人在舞蹈表演,表演過后才是競舟。 劉如意多喝了一杯茶水,這時候已經(jīng)有點腹脹,忍了一會兒,還是想去解手。四周全是人,劉夫人哪里擠得出去,不由皺眉道:你真是多事! 沈宜織起身道:我陪jiejie去車上罷,我也有幾分意思了。 劉夫人無奈,只好叫劉如峰好生護著。過了半日,卻只有劉如峰一人滿頭大汗地擠回來,臉都白了:jiejie,jiejie跟沈姑娘都,都不見了 劉夫人呼地站起來,起得太急,眼前一陣眩暈:怎么回事! 劉如峰顫聲道:兒子瞧著jiejie和沈姑娘上了馬車,jiejie不要丫鬟們伺候,兒子就帶著她們避開了幾步。偏生那會兒又來了幾輛車,場面一時有些亂,兒子被擠開了幾步。等兒子回去,連馬車都不見了! 本來今天該雙更的,因為感冒,實在寫不動了,以后有機會再補上吧,抱歉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沈宜織臥在馬車上,悄悄地把一只耳環(huán)從馬車邊角的縫隙里塞出去。這時候就不免要恨劉家的馬車質量太好,這小小的縫隙隨她用簪子怎么撬,把簪子都撬彎了也只能勉強把耳環(huán)丟出去。這么小的目標,也不知道能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 馬車又一顛簸,劉如意的身體微微動了動,雖然吸入了不少迷香,但這樣的顛簸,她也終于有點清醒了。沈宜織立刻捂住她的嘴,看著她的眼睛慢慢睜開,示意她千萬不要出聲。 劉如意使勁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掙動一下雙手她手腕上的繩索已經(jīng)被沈宜織解開,只松松地繞在手腕上做個樣子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沈宜織。 沈宜織松了口氣,伏在她的耳朵邊上小聲說:我們被劫了,這怕是已經(jīng)離了京城。雖然聞到香味的時候她還沒有警覺,但后頭一覺得有些眩暈便迅速趴低了身體。馬車下部的空氣相對干凈一些,所以雖然也被迷倒了一會兒,但并沒有很久就醒了過來。手腕上的繩子綁得并不很緊,大約是對方覺得她們不過女流之輩,又吸了迷香,所以只是胡亂纏了幾道,到底被她掙開了。 怎么辦?劉如意也不是膽小如鼠的人,并不浪費時間去哭泣害怕,我們得想辦法逃。 馬車跑得很快,似乎是在趕時間,沈宜織低聲苦笑:怎么逃?你家的馬車太結實了。說著,又把簪子上的寶石摳下一顆來,從縫隙里塞了出去。自己簪子上的寶石摳光了,又拔下劉如意頭上的簪環(huán)來扔。 馬車又顛簸了一會兒,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馬車外頭傳進男人的聲音來:該醒了吧? 沈宜織和劉如意立刻閉上眼睛。車簾掀了一下,片刻后另一個人回答:還昏著呢。兩個嬌滴滴的女子,哪里醒得過來。咱們快到地頭了吧? 唔。倒是怪可惜的,兩個都長得漂亮,我倒舍不得殺呢。 沈宜織后背一陣發(fā)冷,跟劉如意駭然對視。到底是誰想她們死? 是有點可惜。男人的聲音里帶了些猥瑣,這么漂亮的妞兒,能留下來當媳婦就好了,可惜只讓咱們玩一次。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沒辦法。 沈宜織心里更冷,不但要殺人,還要毀了她們的清白,這究竟是跟誰結了這么大的仇? 那一個有些遲疑:這可是大家的小姐萬一經(jīng)官動府了 這你就不懂了。越是大家小姐越把名聲看得重,沒準他們自己家都不敢報官呢。再說咱們拿了錢翻山一走,到哪里找咱們去? 這倒也是。哎,說起來,到底哪個是小姐哪個是丫鬟?怎么看著穿的衣裳都差不多呢? 這倒是真的。沈宜織身上穿的是從前郁清和在侯府里給她做的衣裳,料子手工都不比劉如意的差。這兩人若是想從衣裳上分辨出來,那是一時分不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