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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自己已經猜到了真相,但卻不敢深想。 若是她猜測是真的,那這位前輩的最終結局…… 陳隱身子一個激靈,準備先在附近探查一番。 她擬出一個清潔術法,將身前厚重的塵土盡數清理,不多時一個極簡的洞府便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她走到距離最近的圓桌上,看到桌上放了一卷攤開的書籍,還有一個已經沒了色澤的茶盞。 指尖剛一碰到,茶盞便碎成粉末,瑟瑟落在桌上。 她又往里走了一圈,最終在最里頭找到了一個長長的石板,應當就是那位前輩曾經自制的‘床榻’。 陳隱指尖在石板側面摸了摸,摸到一手凹凸不平,她頓時想到了什么,掌心一個用力將石板翻轉。 只見靠里的一面石壁上,印刻著許多文字。 她逐一看去,發(fā)現這些都是那位前輩曾經留下的話語。 只是因為時間太長有的刻印已經模糊,還可能是那位前輩所生活的時間太過久遠,還有一些已經被現在淘汰的上古文字。 “戰(zhàn)敗的第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運氣好,誤入了岐臺道院。多虧了老友的陣法禁制,讓我躲過一死,只是三界動蕩不平,也不知我茍活于此究竟是福是禍?!?/br> “陣法中已過一年,只有我和幾位道友還在這陣法中茍活,實在慚愧……” “今日撿到一只開了靈智的小□□,我為它取名為小蛙,療以慰藉。” “……” 在此之后,又有多番記錄。 大多是這位前輩的碎碎念,以及生活和修行上的一些小事。 陳隱一點點看去,終于明白了些什么。 這位前輩乃是上古時期諸神之戰(zhàn)的大能,他也并不是被妖獸禁錮在地底,正相反,這地底的大妖似乎是這位前輩所養(yǎng)的靈寵。 這便不難解釋,為何大妖洞xue之中,這處人族修士的洞府保存得如此完好。 從這位前輩的口吻中,陳隱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上古諸神之戰(zhàn),這位前輩也是參戰(zhàn)的大能之一,只是意外并未身死,誤入了當時已經開陣的岐臺道院,長久的時日中他便再也無法出去。 按理來說,像他這種修為的大能已經修行了千百年,寂寞是修行之路的常態(tài); 只要他封閉靈識閉死關,一次就能度過幾十年。 但從中后期的刻錄,這位前輩的字跡逐漸混亂,顯示出其心跡也開始崩潰。 “為何我等三界六族會落得如此下場?天道,你不公!” “想我裕豐道人馳騁三界數百年,竟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噓唏矣!”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一切都是錯的……” 再往后,便是一些怎么也分辨不清的亂碼。 陳隱看完了所有的刻錄后,心情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她在看這位裕豐道人的刻錄時,腦海中時時回溯在悟道山觀命盤時的場景。 金色的天際和碩大的□□仿佛交映,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上古隱秘就卡在最后一層,卻怎么也看不破。 但至少從這位裕豐道人的刻錄中,陳隱隱約明白了一些零星。 似乎上古諸神之戰(zhàn)、以及再之后靈氣枯竭、三界分化等等一切大陸變幻,都和天道有關。 就在她沉思之時,識海中一道聲音忽然想起。 棽添道:“你在哪里?” 自己進入岐臺道院之時,棽添是知道的。 而他此時忽然出聲詢問,想來是發(fā)現了什么。 陳隱心頭一跳,用神識之力同識海中的棽添交流道:“我在一個大妖的洞xue之中,位于千山叢嶺的地底,怎么了?有什么發(fā)現么?” “我剛剛感受到了一股很混亂的魔氣,但是我確定,就是魔種的氣息?!睏蔡淼?。 話音一落,陳隱微微垂眸,壓抑住內心的激蕩。 她本以為自己要走到岐臺道院的最終關卡、要在三十人中想方設法獲得勝利,才能得到魔種; 沒想到在進入不久后,便感知到了魔種的存在。 這或許就是因禍得福。 陳隱將洞府中的陳設盡數擺好,沒有動裕豐道人的東西。 雖然她并不知道這位上古時期的大能的最終結局究竟是何,但她也抱著對強者和先輩的敬畏之心。 離開洞府后,陳隱一路往洞xue的另一頭摸索,她在識海中向棽添問道:“你能感知到那魔種的具體方位么?帶我去?!?/br> 雖然這地底極盡危險,很可能那問情之上的大妖還在洞xue中; 但她總是要尋找出洞的方向,不可能像這位大能一般一直在洞中。 既然都要摸索,不如放手一博,去尋找魔種的蹤跡。 陳隱對這顆魔種本就勢在必得,此時機會就在眼前,她要是白白放過,還不知下次遇到是什么時候、又有沒有機會得到。 她不想一輩子被困蛻凡。 她的志向已遠不在此了。 識海之中,棽添難道嚴肅認真。 他道:“放開你的控制,我的神識需要借助你的□□。” 陳隱聞言閉上雙眸,渾身的氣息瞬間歸于平靜; 片刻之后,地底深處的紅衣女修緩緩睜開雙眼,瞬間周身的氣息都變得血氣濃郁。 她的雙瞳一片赤紅,就像是沁了血一般,從她體內溢出的神識之力帶著nongnong的魔氣,朝著地底八方探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