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奪命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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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受過訓(xùn)練的狼人,有的撐破了衣衫,化身成狼,四處逃竄。人類驚恐尖叫,農(nóng)具丟了一地,擠撞,踩踏,只顧了逃,全然忘了此來的目的。 而隱藏人群的殺手,則以更兇冷的氣勢揮劍襲向伊浵,箭雨破空,嗖嗖嘶鳴,例無虛發(fā)。 伊浵處于這樣的混亂中,聽力始終鎖定那抹趁亂奔逃的紅色斗篷。 五年修煉,她的輕功自是無法與阿斯蘭銀影那樣的高手相提并論,不過,在這混亂中要追一個不想讓自己太惹眼的笨賊,卻是小菜一碟。 與那抹紅色斗篷隔著一丈遠(yuǎn),伊浵指尖彈出一縷真氣,準(zhǔn)確擊中那人的后頸,她蓮足點(diǎn)過幾個人的肩頭,扯住那斗篷迅速飛出人群,急速地驚鴻一躍,紅斗篷的身軀旋即被丟在營地大帳前。 幾個士兵舉著火把圍上來,防備地將劍尖對準(zhǔn)紅色斗篷。 伊浵雙足一落地,便上前踢了一腳,將那身體翻過來,一張明秀的瓜子臉赫然映入眼簾。瞧這瓊鼻,櫻唇,這張臉倒是精致,似乎在哪見過。 周圍的幾個士兵不禁驚訝,在百泉鎮(zhèn)下毒的兇手,竟然是個驚艷的女子?看這容貌,這身段,還有這身華貴的紅色斗篷,絕非普通人。 伊浵凝眉思忖,努力想了想,才記起這女子的身份。 “竟然是她?”她可真是陰魂不散呢! 不過,這倒明顯不是冤家路窄的不經(jīng)意邂逅,仇家殺上門來了,她穆伊浵竟然才發(fā)覺這是一場驚天陰謀,當(dāng)真是可笑,又可悲! 伊浵不禁懊惱,為什么自己當(dāng)初不狠心一點(diǎn)殺了她呢? 在這個詭異的世界,她應(yīng)該用阿斯蘭的原則來處理問題,只有殺戮,才能解決一切隱患! 穆項忠自大帳內(nèi)出來,上前來,看了眼地上裹著紅斗篷的女人,“若為父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人,是阿斯蘭的舊情人,莫嬌!” 她是莫嬌,不但與阿斯蘭曾有山盟海誓,還是“客棧”統(tǒng)領(lǐng)銀影的養(yǎng)女。 莫言明月笑多情,嬌花照水憐于心。與君同飲度良宵,相思曉醉共風(fēng)搖。 這首曾經(jīng)傳揚(yáng)雪狼族的情詩,便是她與阿斯蘭合寫的。前一二句第一個字,莫嬌,當(dāng)初阿斯蘭心心念著的女子的名字。而后半句詩,是莫嬌所寫,她為深愛的男子心醉之情,無以言表。 這件事,阿斯蘭隱藏地極其隱秘,他以前那些侍妾都不曾知曉莫嬌的存在,而她也是被銀影挑釁,拿事實(shí)直戳在臉上,見到莫嬌本人之后,才明白,原來阿斯蘭也曾荒唐過。 “爹,您怎么知道?” “早在丞相府,我發(fā)現(xiàn)你和阿斯蘭秘密來往時,就命人把他的一切,都追查清楚?!?/br> 言外之意,他沉默不言,甚至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卻并代表,他置身事外,袖手旁觀。 “就算阿斯蘭是天下霸主,為父也不允許他這樣羞辱你!”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見他虎目深沉,殺氣暗藏,伊浵忙抓住他已凝灌真氣的手,“爹,莫嬌給白泉鎮(zhèn)下毒這件事和阿斯蘭并沒有關(guān)系!女兒懇請爹,這件事您不要插手了,女兒自己處置就好?!?/br> “你處置?上次被銀影和這女人算計,你還沒得到教訓(xùn)是不是?人家已經(jīng)殺到你面前來,你還猶豫不決?今晚你放過她,明日她可能對昊兒擎兒下手!” 穆項忠最無奈的便是,他這個寶貝女兒,總是用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方式來處理問題,她的善良,她的仁慈,沒有人會感激,他們只會把她這樣的寬容,當(dāng)成懦弱可欺。 伊浵清楚地知道,自己該親手殺了莫嬌,可現(xiàn)在火燒眉毛,不是尋私仇的時候。“爹,莫嬌知道那劇毒的解藥?!?/br> “那又怎么樣?你是皇后,皇后的職責(zé)不只是要守護(hù)天下,還要守護(hù)自己的幸福!” “爹……您知道您在說什么嗎?”這么多人的生死擺在面前,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這完全不像心懷天下的穆項忠。難道,他是預(yù)見到了什么不祥的事? 穆項忠轉(zhuǎn)開頭,強(qiáng)硬絕然,不看她疑惑的鳳眸,“你為阿斯蘭承擔(dān)的已經(jīng)夠多,你若對莫嬌下不了手,爹替你殺!” “不,我既是他的妻,是雪狼王朝的皇后,國母,我就應(yīng)該幫他,幫所有人。就算等待我的是刀山火海,我也無懼!” “你……” “爹,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擔(dān)?!?/br> “女兒,遲早有一天,你會因為自己的仁慈,付出慘重的代價!”穆項忠惱怒瞥了眼地上的莫嬌,低沉說道,“她是狼人,而所有的狼人,生來就不懂感恩二字如何寫。你今日救他們,有朝一日,他們還是會像那群暴民一樣,當(dāng)你是妖孽!” “但是,我這樣做無愧于天,無愧于心?!币翛险f完,擺手示意士兵將莫嬌拖下去逼供。 “女兒……”穆項忠這一聲低喚,心扉劇痛,“傻丫頭,沒有人會感激你的?!?/br> 伊浵在營帳外腳步一頓,遠(yuǎn)處的喊殺聲仍是繼續(xù),她知道,自己做再多的事,那些狼人吸血鬼人類都不會感激,她也不求誰能感激,她只求能為阿斯蘭分憂。 一盆冷水當(dāng)頭淋下,莫嬌再十字刑架上驚醒過來。 一見眼前明黃的鳳袍的倩影,她忍不住笑起來,“咯咯咯咯……穆伊浵,多年不見,你倒是改變不少!” “是,我不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了。” 莫嬌輕蔑鄙夷地呸了一聲。 是,她的確不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她是如今雪狼王朝的皇后,她尊享阿斯蘭的獨(dú)寵,她是四個皇子公主的母親,她的幸福仿佛信手拈來。 而這么多年,她傾城絕艷的容貌雖不曾改變,卻多了幾分貴雅的從容,如此洗盡鉛華,雍容典雅,越是讓莫嬌妒忌地咬牙切齒。 伊浵冷諷一笑,“黑豹倒是會找人,我穆伊浵所有的敵人,都被他籠絡(luò)了當(dāng)左膀右臂。他不愧是被皇甫樂荻培養(yǎng)出來的,心思縝密,也果然心狠手辣,篤定你莫嬌和花穗姬都是恨不能讓我下地獄的人!” “哼哼,想讓你下地獄的人,可多著呢!” “廢話少說,那劇毒的解藥配方是什么?你告訴我,我就放了你?!?/br> “你想要解藥配方?倒是簡單,不過,我要的可不是自由?!?/br> “你說!只要我穆伊浵能做到,一定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皇后娘娘果真痛快!”莫嬌眸光森綠,“我要你的后位,我要你現(xiàn)在的幸福,我要你想盡辦法讓阿斯蘭恨你,厭棄你的孩子,并讓他愛上我!” 對于她的條件,伊浵并無驚訝——原來,她的英俊老爹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嗎?那倒是沒有必要。雖然她和阿斯蘭的幸福,相較于雪狼王朝的存亡,渺小地微不足道,卻堅如磐石,牢不可破。 “就是這些嗎?” “不多,也不少,就是這些!”莫嬌又補(bǔ)充一句,“我還要你立下血書,永遠(yuǎn)滾出皇宮,滾回你自己的世界!” “看樣子,黑豹已經(jīng)把關(guān)于我的一切都告訴你了?!?/br> “是,他的確什么都說了,也包括,你和他在那個世界曾經(jīng)定過婚的事。” 伊浵陡然震怒,原來黑豹一直都拿她當(dāng)傻子耍,他就是在現(xiàn)代背叛她的那個賤男人,辛浩! 見她臉色蒼白,莫嬌笑得越是張狂,“不知道阿斯蘭知道這個驚天動地的‘喜事’之后,會作何感想,呵呵呵……不過,皇后娘娘放心,待你寫下誓言血書,我坐上后位之后,我到死都會為你死守這個秘密!” 伊浵咬住牙根,陰冷地怒聲開口,“給我一盞茶的時間,我要考慮?!?/br> “皇后娘娘慢慢想,不著急?!?/br> 伊浵走出營帳,莫嬌對滿帳的守衛(wèi)高傲冷笑,“你們都看什么?以后本宮就是你們的皇后娘娘,還不快過來給本宮松綁?” 守衛(wèi)們面面相覷,無一人上前。 “現(xiàn)在不聽本宮的話,有你們好看!” 守衛(wèi)們?nèi)允菦]一個吭聲。 “哼!你們這會兒目中無人,等穆伊浵拿了誓言血書進(jìn)來,就傻眼了!不要以為你們的皇后娘娘有多聰明,她不過就是個又蠢又笨,從異世界來的賤人罷了?!?/br> 守衛(wèi)們干脆當(dāng)她不存在。不管誰是皇后,都和他們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他們不是雪狼皇宮的宮衛(wèi),而是承恪親王一手訓(xùn)練出來的死士,他們只認(rèn)一個主子,而他們奉主子的命令,聽穆伊浵的命令行事,這與她是不是皇后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片刻后,伊浵拿著寫了血書的白絲手帕進(jìn)來,莫嬌嗅到那絲帕上腥甜的氣息,確認(rèn)過是伊浵身上的氣息,忍不住激動癲狂地大笑起來。 “穆伊浵,你對阿斯蘭可真是癡情呢,你放心,等我坐上后位,我一定賜你一座金山,讓你和你的孩子這輩子吃穿不愁?!?/br> “那倒不必,我穆伊浵就算不是皇后,也富可敵國,輪不到你來施舍!”伊浵把絲帕舉到她面前,“血書在這里了,配方是什么?現(xiàn)在告訴我?!?/br> “你先給我松綁,我要仔細(xì)確認(rèn)血書?!?/br> 伊浵擺手,命令守衛(wèi)給她松綁。 兩個守衛(wèi)上前,卸下十字刑架上的鎖鏈,放開莫嬌。 莫嬌迫不及待地從伊浵手上抓過絲帕,越是笑得合不攏嘴,“呵呵呵,這的確是你穆伊浵的筆跡,你穆伊浵的血!” 伊浵挑眉,“血書就是血書,豈會有假?我的手指還在流血呢!” 莫嬌看了眼她仍是滲血的食指,客客氣氣地笑道,“早這樣多好,咱們也就不是仇敵了?!?/br> “那解藥到底是什么?” “吸血鬼,狼人,和人類的解藥配方各不相同,皇后娘娘可要記好了?!?/br> “你說,我定能記住。” “吸血鬼的解藥,是你的血?!?/br> 伊浵猛然出手,扣住她的脖頸,“你若敢欺騙本宮半個字,本宮就算后半輩子心痛到死,也會將你碎尸萬段!” “皇后娘娘若是不相信,可以先去試一試。呵呵呵……黑豹之所以設(shè)定這樣的解藥,就是看準(zhǔn)血族那位親王殿下對娘娘您癡情,這會兒人類的你身懷六甲,若是你失血過多,牽引了她的胎氣,你說……他到底是救她,還是來救你呢?” 伊浵驚怒,這才明白黑豹真正的目的。原來,他不只是要?dú)缪├峭醭?,也不只是要折磨阿斯蘭,而是要折磨所有和她有關(guān)的所有人。 莫嬌無視她慘淡的怒容,繼續(xù)說道,“狼人的解藥便是吸血鬼的血,而人類的解藥,就是狼人和吸血鬼血液依相同分量的混合。我們狼人素日里都厭惡吸血鬼身上腐爛的惡臭,而人類平日對狼人和吸血鬼避之不及,所有中毒之人,絕對想不到這一層,所以,就算‘活解藥’每天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大家還是會被毒死?!?/br> “哼哼,黑豹還真是聰慧絕頂!”他這樣的巧妙陰毒的設(shè)計,伊浵也不禁由衷佩服。 解藥配方既已拿到,她也懶得再和莫嬌廢話,“再把這個給白泉鎮(zhèn)下毒的兇手,綁上刑架,用純銀蒺藜鞭,給本宮往死里打!” 兩個行動詭速的守衛(wèi),快如冷風(fēng),呼嘯上前,不過眨眼之間,便將莫嬌又鎖回了十字刑架。 “穆伊浵,你不能這樣對我!別忘了,你給我立下了誓言血書?!?/br> “那的確是一封血書,不過,是借了我爹的血混合了一點(diǎn)蘭花香弄成的,所以,那絲帕上的字根本算不得我的誓言。” 莫嬌狂怒嘶吼,烏黑的瞳仁變成晶亮森冷的綠色,“你這個賤人,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敢騙老娘……你……啊——”伴隨著鞭打聲,她的咒罵聲變成了痛苦的嘶叫。 伊浵轉(zhuǎn)身從帳內(nèi)出來,見穆項忠正擔(dān)心地負(fù)手背立于帳前,她忙上前,“爹,您不必再擔(dān)心了,女兒知道解藥是什么了?!?/br> “爹都聽到了?!闭且驗橹滥墙馑幨鞘裁?,他才更難過。 “爹……”伊浵知道他心疼自己,但是,她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隔離營帳里那些人都奄奄一息,我不能再耽擱?!?/br> “傻丫頭,就算你不在乎那些人是否會感激你救命,也該量力而為。你一人的血,救不了那么多人?!?/br> “可我總要去救呀?!?/br> “你救了吸血鬼,吸血鬼不一定樂意救狼人,而狼人和吸血鬼是以人類為食的,他們也絕不會浪費(fèi)自己的血救食物!”